雖然試煉初試環節三大姓幾乎從來不會參加,可是也有例外。


    有些族人可能在修煉一途上確實沒有天份,可在其他方麵也有獨特技能,將這些技能反饋到初試考官這裏,他們都會有相應的記錄,到時候萬一有三大姓對這些技能感興趣,自然就有了加入內宗的機會。


    以前有位族人,在修煉上是一竅不通,可是仍然來參加初試,並告訴初試考官自己嗅覺異常靈敏。


    初試考官記錄後第二天,這位沒有絲毫修為的族人就被東方家族領走,據說進入內宗後主要從事煉丹製藥的工作。


    而且由於嗅覺靈敏,對於各類藥材如數家珍,製丹煉藥之時根據氣味對火候的把控相當精準,在內宗也算有一席之地,深得東方家族重用。


    說到底,外宗試煉終究是替三大家族選擇人才的考試,而人才又很難去通過一種標準就全部篩選而出。


    所以這些但凡有個一技之長的族人前來參加初試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製藥能抓到老鼠那就是好貓。


    參加試煉初試的族人雖然眾多,不過初試手段也相對簡單粗暴。


    總共有兩名初試考官,一人負責記錄,另外一個負責挑選。


    而挑選方法也比較直觀,麵試考官在左手上凝聚一枚光盾,參加初試的族人需要使用全部修為擊打在這麵光盾之上。


    擊打完成後,手持光盾的考官會通報結果,獲得他的認可則視為通過,會記錄在冊,等待參加複試,反之則未通過。


    由於李似隨排在隊伍的末尾,所以對於初試的情況看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最前方一會是一陣喝彩聲,一會又是一陣噓聲,想來初試結果也都在眾人意料之中,倒是沒有引起任何族人的不滿。


    看來對於初試而言,這樣的測試項目還是比較客觀。


    山頂之上,蘇清語披著一件素紗佇足觀看,一幅饒有興趣的模樣。


    這讓旁邊的一位與蘇清語年齡相仿的青年頗為驚異,忍不住低聲道:


    “清語,這外宗初試有什麽好看的?我們還是趕緊迴內宗商討一下後續事宜吧?”


    蘇清語好似沒有聽到青年的話,自顧自的笑盈盈的看著下方外宗族人的比試,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李似隨,一幅坐等好戲的模樣。


    青年微微的歎了口氣,但是對於蘇清語的態度卻好像習以為常,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隻得繼續站在蘇清語身旁,不明所以的看著蘇清語心情大好的樣子。


    三個時辰過去,今日試煉已然將要接近尾聲,初試總共有三天,今天是第一天。


    蘇清語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站在旁邊的青年卻已經是忍耐至極,他實在是搞不明白,平日裏對試煉毫不關心的人,怎麽現在如此上心?


    不過青年顯然也不是等閑之輩,畢竟蘇清語的實力與地位擺在那,能在她身邊的人顯然不同尋常。


    青年以他敏銳的嗅覺逐漸察覺到,蘇清語並不是對試煉感興趣,而是對參加試煉的某個人感興趣。


    至於是哪個人,青年暫時還沒有看出,不過內宗素來與外宗鮮有交集,怎麽清語會如此關心外宗之人?


    難道是這次試煉裏麵又有資質卓越的好苗子?


    青年搖搖頭,將自己剛生出的想法否決掉。


    如果有好苗子,家族定會通知自己,不會到現在初試都已經開始還沒有消息,清語關注的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自己好歹也是家族的繼承人選,卻也從來沒有獲得清語如此關注。


    青年暗自懊惱,自顧自的推測著,卻聽旁邊蘇清語有些惱火的喊道:


    “怎麽都不變通一下,真是一隻菜狗!”


    “菜狗是什麽?”


    青年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不懂!”


    說完蘇清語扭頭便走,隻留下身後一臉錯愕的青年。


    青年看著離去的蘇清語,滿臉疑惑,扭頭向山下看去,卻見初試考官麵前呆立著一名族人,由於距離較遠,隻能看清大概模樣。


    這位族人黑發遮麵,看不清麵容,身材瘦弱,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


    緊接著在圍觀族人一浪高過一浪的抗議聲中,這名族人默默的離開了初試場地,看那失落的樣子,顯然是沒有入選複試。


    由於蘇清語的關係,青年不得不多看了幾眼這名參加初試的族人。


    雖然看不出什麽與眾不同,而且連初試都沒有通過,修煉天賦之類的就不必再說。


    可是蘇清語對此人如此重視,不惜在山頂等候三個時辰,這其中隻怕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青年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人搞清楚。


    蘇清語是什麽人物,青年自然是如數家珍。


    追求蘇清語少說也有三十年,從兒時的玩伴,一路愛慕追隨而來。


    到如今,這份感情卻逐漸變成亦兄亦妹之情,這讓青年頗為無奈。


    蘇家天縱之才,百年未遇,眼高於頂,對自己的無視自是理所當然。


    可如今卻在關注一名外宗的無名小卒,這讓嗅覺敏銳的青年覺得此事絕不尋常。


    青年思來想去也沒什麽頭緒,轉身朝著蘇清語離開的方向跑去,既然想不明白,那隻好去問個明白。


    沒多久青年追上了走在前麵的的蘇清語,忙叫道:


    “你等半天到底是在看誰呢?不會是那個落選的黑發小子吧?”


    青年深知蘇清語心高氣傲,證明詢問肯定沒用,所以說話間故意帶著幸災樂禍的音調。


    “與你何幹?”


    蘇清語冷冷的看著追上來的青年。


    青年見蘇清語如此表情,瞬間就認慫了。


    他知道當蘇清語沒有直唿其名時,代表她的認真了。


    而認真的蘇清語,誰也招惹不起!青年馬上一副委屈的模樣,低下頭小聲嘀咕道:


    “好歹我也陪你站了三個時辰,隻是關心一下,至於這麽認真嗎?”


    蘇清語不再言語,神情變得柔和了許多,顯然青年的話不無道理,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隻是詢問一下,怎麽搞的自己如此緊張?


    “離秋,隻是一個普通朋友,無需在意。另外今年的複試我不參與了!”


    蘇清語淡淡的說道。


    被稱作離秋的青年,點頭附和道:


    “看來今年我也不需要參與!”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顯然之前的不快已然煙消雲散。離秋看著眼前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的蘇清語,眼神複雜,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


    “普通朋友?”


    李似隨躺在自己的住所,還有些無法麵對自己失敗的事實。


    迴想著自己卯足了勁,將包裹著一層薄薄光紗的拳頭擊打到初試考官光盾之上後,周圍爆發的陣陣噓聲,仿佛魔音入耳,不斷盤旋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以至於李似隨都有些懷疑自己半年多的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麽?


    怎麽修煉出來的光紗脆如薄紙,一碰就碎?


    李似隨忍不住想起蘇清語的話,看來她對自己的預測還真是準,再次見麵不知道她又該如何嘲笑自己了,一隻菜狗?


    是真的菜,原本一拳打上去沒有任何反應,李似隨還打算用腳再試試。


    忍受著周圍如潮水般的噓聲,將光紗聚攏在腳上,卻看到初試考官擇人而噬的眼神,眼角有些抽搐,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下一位!”


    李似隨這才將剛伸出去的腳收迴,訕訕的鑽入人群之中。


    迴來的路上還不住的想著,來年試煉一定要用腳試試!


    距離外宗試煉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李似隨自從在初試中落選後,被打擊的不輕。


    不過反倒是讓李似隨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更加刻苦的在修煉。


    原本每日正午假裝修煉實則假寐也變成了真正的修煉,不放過任何能夠提升自己修為的機會。


    外宗試煉後就再沒有見到蘇清語,這讓李似隨有些失落,難道是自己讓她失望了?


    也許吧,不過李似隨如今能做的也隻有百分百的投入到修煉之中,早日提升修為。


    經過三個月不舍晝夜的忘我修煉,李似隨終於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始階合境,另外一隻腳終於也有了光紗。


    越是修煉到後期,李似隨越是發現,修煉口訣含糊不清的描述,真正輪到個人頭上還是因人而異。


    就目前為止李似隨發現,每個人凝聚的光紗,薄厚不一,亮度不同,厚實程度也不一樣。


    有些人凝聚的光紗隻能覆蓋到手腕處,而有些人凝聚的光紗則一直覆蓋延伸到手臂。


    雖然是相同的境界,可是戰鬥起來,不論防禦力和攻擊力都不可同日而語。


    更有甚者,修為雖然沒高出多少,可光紗厚度宛若實質,而且如一雙量身定做的手套一般,大小正合適的籠罩著雙手,不管是出掌還是揮拳都如影隨形。


    而李似隨凝聚出的光紗,卻星星點點的還能隱約看到光紗之內的拳頭,這也就算了,光紗如同拳套一樣套在手上,離遠看去好像手裏舉著一個碩大的燈泡,簡直不忍直視。


    要不是這光紗威力不凡,李似隨也真不好意思祭出。


    現在突破到始階合境後,如同腳踩兩燈泡,手舉一燈泡,看著挺唬人。


    可是從上次初試失敗後李似隨就知道,這薄薄的一層光紗在真正戰鬥中很難發揮出作用。


    一擊就碎,反而是象征意義更多,三個燈泡則代表李似隨的修煉階段是始階合境。


    至於下一個階段,脈動,現在離李似隨還很遙遠。


    且不說脈動階段的前提是要將光紗籠罩全身,而後最關鍵的步驟便是引導光子進入體內筋脈之中運轉,這步是脈動階段最關鍵也是最危險的一步。


    有很多族人都止步於此,畢竟煉身洗髓,其間痛楚非一般人能忍受。


    有多少人全身周圍光紗宛若實質,卻仍然無法進入脈動階段。


    李似隨發現如果真的按照修煉口訣述說,按部就班的修煉,估計修煉到土族壽終自己也沒什麽大的進展。


    看來修煉之事,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在大的修煉框架之下,要總結出適合自己的修煉之路。


    李似隨剛剛結束了一整天的修煉,踏著晨曦準備打道迴府,沒成想從後山剛拐過去就撞見了迎麵走來的蘇清語。


    蘇清語一副知道你就在這的表情,笑盈盈的看著李似隨說道:


    “你每天都起的這麽早!”


    李似隨含糊其辭道:


    “睡不著就起來了,也不是每天。”


    “跟我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蘇清語說完便扭頭往迴走去,時不時的迴頭示意李似隨趕緊跟上,聽這語氣壓根就沒打算讓李似隨說不。


    李似隨也隻好舍命相陪,雖然如今困的要死,也隻得強打精神跟在蘇清語身後,小聲說道:


    “我今天還有工作沒做完,怎麽辦?”


    “等會迴來再做也不遲。”


    蘇清語淡淡的說道,仍是一副不容拒絕的口吻。


    李似隨隻好作罷,今天如果不跟著蘇清語走一趟,隻怕是啥也沒得幹。


    兩人一前一後沒走多遠,就看見前麵下坡的地方,站著一名青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蘇清語說道:


    “清語你怎麽還沒走?帶著他做什麽?”


    “我走與不走,也要你來指揮?”


    “家族長老囑咐我要保護好你,雖然此次下山采摘就在附近,可長老之命不可違。”


    青年瞟了一眼李似隨,淡淡的說道。


    蘇清語聽到長老之命後,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默認青年跟著自己。


    李似隨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這位青年,五官端正,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身姿挺拔,穿著一件雜色長袍,不過看材質可比李似隨身上披的麻衣要舒服太多。


    在李似隨打量青年的同時,青年也在打量著李似隨,不過眼神卻肆無忌憚且充滿了敵意,讓李似隨有些莫名其妙。


    李似隨與青年站在一起,就像富家子弟旁邊站著一名乞丐,這怪異的組合,讓蘇清語也忍不住有些皺眉,暗道:


    “早知離秋要跟過來,應該給李似隨準備一套合身衣物。”


    “你下山還帶個拖油瓶是什麽意思?”


    離秋看著畏首畏尾的李似隨不耐煩的說道。


    “要麽迴去,要麽閉嘴!”


    蘇清語看著離秋一字一句的說道,離秋見狀隻得縮了縮頭不再言語。


    “另外,他是我的朋友,別把你內宗離家的架子擺出來礙眼!”


    蘇清語邊走邊說道,聲音冷冷的,離秋感覺到一絲涼意,也不言語。


    而李似隨卻覺得莫名的溫暖,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身後。


    離秋現在也是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熱臉貼了冷板凳。


    原本接到家族消息還想給蘇清語一個驚喜,體現一下自己的貼心,沒想到,人家早早就打算帶著這個疤臉男下山。


    真不知道這疤臉男有什麽魔力,怎就讓蘇清語如此重視,何時聽過宗族千金與一名外宗族人做朋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離秋敏銳的感覺到,蘇清語與李似隨之間的氛圍讓自己很不舒服,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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