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男子跑得很快,探出大掌,立刻揪住她的頭發。


    澄澄痛叫一聲,這聲尖叫除了痛楚外,還有更多的恐懼,她痛得眼泛淚珠,卻固執地不肯讓害怕的淚珠滾落。


    男人一抓住她的頭發,一手扳過她纖瘦的肩膀,揚手便狠甩她一耳光。


    強勁的力道將澄澄打趴在地,她眼冒金星,臉頰熱辣生疼,耳朵嗡嗡作響,不過她沒有時間喊痛,也沒時間檢查是否傷到哪裏,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逃!


    她強忍著痛楚,手腳並用爬起來,拚命想要逃離可怕的惡夢。


    「你還敢跑?」黑衣男人見她還想逃,如摶小雞般,將在地上爬行的澄澄拎起,又是狠狠一巴掌。


    澄澄悶哼了聲,依舊固執地不肯落下一滴淚,她咬牙忍痛,使盡力氣揚腿狠狠踢向動粗男人的胯下——她寧願被打死,也不要過生不如死的日子!


    「啊!」黑衣男人被踢個正著,痛得扔下她,雙手撫向劇痛不已的胯下,原地拚命彈跳。


    「該死的丫頭!你們給我狠狠地打!」狂怒暴吼衝出青筋浮跳的喉嚨。另外兩個黑衣男刻不容緩,立刻將剛剛摔得頭昏眼花的澄澄抓起來,叫罵:「你這不知死活的臭丫頭,你老子吞了金哥的貨,你不乖乖跟我們走,竟敢反抗?!教你知道誰才是老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澄澄閉上眼,準備咬牙忍受接下來的疼痛,她不哭不叫,也不軟弱求饒,或許他們可以折磨她的身體,但是他們永遠無法使她屈服,隻要一有力氣,她就會死命反抗,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就在黑衣男朝澄澄揮出拳頭之際,旁邊一陣怒吼暴起,宛如來自可怕的獸。


    抓住澄澄、準備狠揍她的男人根本來不及看清是什麽東西,隻知道自己突然遭受猛力撞擊,癱倒在地上,隨著摔倒的動作,手肘狠狠撞到胸口,他隻聽見喀嚓一聲,脆弱的肋骨似乎斷了。


    「啊,我的肋骨……好痛!快!快點叫救護車。」男人痛得不住哀號。


    澄澄火速滾出陌生男人的懷抱,她全身寒毛豎起,覺得很惡心。


    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那陣如獸般可怕的怒吼從何而來?


    她頭昏眼花地爬起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臉頰痛到她不敢碰觸,她猜,應該是腫起來了。


    她茫然地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阿晰憤怒的臉孔。這一瞬間,眼前的阿晰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尋常的高中男生,他渾身上下似乎蘊藏著無限能量,肌肉鼓鼓,泛著血絲的雙眼如同野獸般紅得駭人。看到這樣的阿晰,澄澄一時間竟不曉得是阿晰比較可怕,還是意圖架走她、強迫她到酒店大賺皮肉錢的黑衣男比較可怕?


    笨蛋!笨蛋!笨蛋!當然是黑衣男最可怕。阿晰不會對她圖謀不軌,這群黑衣男倒是會讓她生不如死。


    「搞什麽鬼?!」為首的黑衣男發現有人突然介入,一看到對方是穿著高中製服的毛頭小子,立刻不屑地嗤了聲。


    他抖了下不再讓他痛得哭爸哭媽的胯下,流裏流氣地走向阿晰,神情異常兇狠,企圖把阿晰嚇得屁滾尿流。「你這不要命的臭小子,竟敢多管閑事?」


    阿晰怒瞪著膽敢出手傷害澄澄的黑衣男,今天他留下來做愛校服務,以最快的速度打掃完後,便迫不及待地跑來找澄澄。盡管他已經告訴她不會來,偏偏一天沒見到她,他就渾身不自在,好像有什麽事沒做一樣。所以他先跑去她家,在她家外頭嗅聞不到屬於她的清冷氣味,便沿路往她就讀的國中而來,然而愈是靠近,他就愈是膽顫心驚,原本輕快的步伐也轉為狂奔。


    該死!竟然有人意圖傷害澄澄?!什麽都沒做的她,為何要承擔不屬於她的過錯?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恣意傷害她!


    心急如焚的阿晰不理會路人驚訝的側目,循著她的味道、聽著快讓他氣到爆血管的淫邪話語,一路狂奔。


    他說,要將自己的幸福分她一半,當他說出這句話時,便代表正式地將她納入保護範圍。


    獸般紅眼,危險地半眯,咧開的嘴巴露出森冷白牙,沒有預警地,阿晰快、狠、準地撲向為首的黑衣男,出拳狠狠擊向那個男人的下巴,隨即聽見喀嚓的骨頭碎裂聲;右勾拳擊中下巴的同時,他揚腿再次送黑衣男椎心刺骨的胯下之痛。


    他是男人,當然曉得怎樣的痛會使人永生難忘,一天之內接連被狠踹小弟弟兩次,想來這黑衣男到死都忘不了今天的大災難。


    原本充滿男子氣概的黑衣男接連受到劇烈痛擊,教他當場痛得臉色鐵青,連哀號的力氣都失去。雙腿發軟、嘴巴大張,口水沿著嘴角淌下。


    「你這個垃圾!我這樣對你還算太便宜你了!你這麽愛欺負女人,也該嚐嚐脆弱無助是怎樣可怕的滋味。」他不齒的目光掃過男人泛青的臉孔,充滿厭惡。


    黑衣男的臉色由青轉為死白,嘴巴嚅動了下,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椎心刺骨之痛蔓延全身,他腦中一片空白,虛軟的膝蓋再也撐不住身體,整個人轟然倒地。


    最後剩下的是一個身形較為幹瘦的男人,他緊張地左右張望,看著帶頭的男子跟另一名兄弟已經被ko掉,他本來就是跟在大家屁股後吆喝的那一個,根本不是很能打,即使對手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他還是沒有把握。尤其剛剛見識過那小子如何對付向來很會耍狠的同伴,更是讓他想要立刻抱頭鼠竄。


    他害怕地往後退,顫抖著聲:「你別過來……」


    阿晰冷眼享受著男人所散發出的恐懼,陰狠的狼渴望加倍討迴公道,唯有讓敵人痛不欲生,往後敵人才不敢造次,這是他的信條。


    「冤有頭,債有主,澄澄不是你們該找的人,你們卻該死地找上她,不僅對她動粗,還圖謀不軌,既然你們敢將歪腦筋動到她身上,為何要怕我靠近?你們早該在動她之前,就要想到,她不是孤獨一人,她可是有靠山的。」狂猛的狼,步步逼近。


    男人被嚇得直冒冷汗,一退再退,左右都不見有人出現,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要抓文澄澄,他們還得意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讓他們非常好辦事,現在他的想法卻截然不同了,他怕死了,眼前的男孩望向他的眼神,根本就是個男人,而且是準備大開殺戒的危險男人。


    根據他們的調查,文澄澄孤苦無依,寄養家庭的爸媽對她也是愛理不理,她若消失,不會有人焦急擔心,這男孩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男人顧不得麵子,雙手合十,跪下道歉。「大哥,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這一迴吧。」


    阿晰濃眉向上一挑,語氣森然。「你還想有下迴?」


    「沒有下迴!絕對沒有下迴,我用生命跟你保證!」反正先保住小命再說,他一點也不想被痛扁。


    頭腦昏沈的澄澄驚看事態發展,阿晰揍人的動作如行雲流水,非常帶勁,應當是平常和他那群堂兄弟打打鬧鬧訓練出來的成果吧?看他教訓欺負她的壞人,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完全不敢想,假如他沒趕到,她會遭遇怎樣可怕的下場?


    隻是,他為何知道她人在這裏?今天可是她頭一次走這條沒人的小巷弄啊。


    阿晰冷冷一笑,再次沒有預警地狠狠揮拳,揍向那男人的頭部。


    男人的頭部遭到重擊,腦中一片空白,再也無法說出求饒討好的話,砰的一聲,仰躺倒地,昏了過去。


    「像你這種垃圾說出來的保證,怎麽能信?」阿晰冷哼了聲。


    被撞斷肋骨的男人雖然沒看見,但光聽聲音,也曉得一同前來的兩個人已經被解決了。他躺在地上,嗚咽啜泣。「我的骨頭斷了,求求你不要打我。」


    體內的獸沒有因為這三、兩下的重擊平靜下來,阿晰依舊渴望狠狠痛擊,他冷酷地走向那男人,心底盤算要如何對付。


    縱然澄澄覺得這三個男人都罪有應得,可是她不想讓阿晰因自己而惹上麻煩,況且隨時都會有路人出現,他們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於是她忍住疼痛,扯開唇角,虛弱唿喊:「阿晰。」


    一句阿晰,定住燃燒著熊熊怒焰的步伐,阿晰如光一般來到澄澄身旁,蹲下來心疼地望著她。「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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