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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藥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你見過能打得過兩個大漢的孩子嗎?這個小子,既然能得我九叔另眼相看,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才不能小看了。”


    他眯起眼看了看陰沉沉的森林,一揮手:“追!”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循著時斷時續的足跡追下去,突然,一個人眼尖,看到一棵大樹下一角衣衫一閃,好像正是寒櫟穿的衣服。他大喜道:“在這裏了!”


    幾個人都瞬時撲過去,抓住那角衣衫用力一扯——沒扯出來個孩子,倒是頭頂上合抱的大樹應聲轟然倒下。


    眾人連忙閃避,可是那樹木枝葉繁茂,倒下時聲勢浩大,還是有在後麵閃避不及的兩個人被壓在了樹下,躲開這棵樹的人還沒來得及慶幸,隻見被這棵樹一牽連,周圍的幾棵樹接二連三地都倒向了中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些俱都是合抱的大樹一砸下來,力量何止千鈞!海藥等人登時被砸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兩個扭著腰的瘸了腿的護衛拚死護著了海藥沒折在這裏。


    原來這裏的大樹都被人用利器從半根部砍開,隻留了一點樹皮遮擋。還算計好的角度,隻要開頭那棵樹倒下,帶動的都砸向中間。這自然是寒櫟算計好的還有那把流光的功勞。


    寒櫟和小和尚遠遠地站在一棵大樹上,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海藥的大罵聲。寒櫟撇撇嘴:“要不是老子顧忌著綠色環保,怕這森林著起火來會將這座山都燒禿了,老子自己也出不去,這會兒給你個小王八蛋放把火,讓你們一個也跑不出去,都成一堆烤乳豬!可惜!可惜!”


    他拉著小和尚的手道:“走!我們下山!”


    寒櫟一邊和小和尚神清氣爽地哼著歌兒溜達下山,一邊壞心眼兒地想:舅爺爺要是知道他送給我的這把流光未在別人身上立功,先在自己孫子身上建業了,會不會氣得肚皮疼?哈哈!


    等到了山下,漸漸有了人跡,天色已是薄暮了,小和尚見到一處賣茶水的鋪子,走不動了:“師兄,我餓了。”


    寒櫟也餓了。畢竟這一天來都是在山裏做重體力活動,逃跑、砍樹都是很費力氣的。這會兒一聞到飯食的味道,肚皮先做出了反應,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寒櫟的手伸向荷包裏掏摸了半天,卻隻掏出個破洞出來,在山裏奔逃的時候,將衣衫和荷包都劃破了。他荷包裏平素裝的幾個小金錁子這下子都沒了。


    寒櫟迅速地摸遍全身,隻摸出頸間帶的一塊金鎖片來。至於小和尚,那更是渾身半個大錢都沒有。


    看著寒櫟手心裏的金鎖片,小和尚弱弱地問:“師兄,這能吃麽?”


    “能吃,不過今天不能吃。”


    小和尚急了:“到底能不能吃嘛!”


    寒櫟腦子轉得飛快:自己和小和尚這下子是身無分文了,這塊金鎖片可就是他們迴到揚州的全部盤纏了。隻是這鎖片也不過半兩的樣子,式樣再精巧也賣不了多少錢。


    該怎麽能弄到錢呢?我們的寒櫟少爺這一世第一次為錢發起愁來。


    最後,當寒櫟和小和尚躡手躡腳地夾著一隻大公雞趁著夜色跑到一條小溪旁的時候,才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正色對小和尚說:“八戒,你要記住剛才那家人家,等我們有錢了一定要把這隻雞錢還給人家,吃雞不給錢是件很沒道德的事啊!”


    寒櫟多麽慶幸自己知道《射雕》中黃蓉做叫花雞的橋段啊,要不是就是有小和尚身手伶俐,偷得了雞,也不能生啃不是?


    生起堆篝火,寒櫟將雞殺好用泥巴裹上埋進火堆裏,皺著眉頭想著明天該做的事。


    兩人將一隻大公雞啃得幹幹淨淨,也不管沒有油鹽,餓得恨不能連雞骨頭都嚼碎了吞下去。吃飽了就在篝火旁依偎著胡亂睡去了。隻是寒櫟在夢裏還為沒能把那朵末摘花烤熟了而恨恨不已。


    第二日,二人在灰燼邊醒來,將昨日吃剩的雞骨胡亂埋埋,將兩人的痕跡清除了一番。寒櫟跳上一塊大石頭上,看向太陽升起的地方,氣勢恢宏地一揮手:“八戒,咱們今天向那裏走!”


    他們現下處在江西的大餘,是和廣東的韶關、湖南的郴州交界之處。江西如今對寒櫟來說不啻於虎狼窩一般,他哪裏還會自投羅網。如今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向東轉向湖南,再直上湖北,取道安徽,再到江蘇。如此一來,路程多饒了一半不止,然而卻是避開了江西,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兩個人一路鑽進深山,憑寒櫟前世的經驗,和小和尚的身手,居然也都有驚無險地穿過深山出來了,兩人靠摸隻野雞、找些野果,居然也對付著沒有餓肚子。


    出了山區,就不能靠打獵為生了,臨下山前,寒櫟和小和尚在山裏多踅摸了一天,居然讓他們套中了三四隻肥大的野兔,寒櫟和小和尚背到山下的小鎮上,憑著寒櫟的那張蜜嘴,居然賣了一百個錢來。


    寒櫟珍惜地將那一百個錢揣進懷裏,先不忙吃東西,拉著小和尚來到小鎮上唯一的一家當鋪。陰沉沉的店堂內光禿禿的,隻除了一張結實的櫃台,這張櫃台實在是太高大了,寒櫟站在那兒拚命仰起頭都看不到裏頭的人,隻好使勁兒敲櫃台喊:“喂!當東西啦!當東西啦!”


    聽到了人聲,櫃台上麵伸出了一個腦袋來。寒櫟仰起頭來一看,頓時歎口氣:都說藝術起源於生活,這個“生活”也太形象了吧,活生生前世電影中尖嘴猴腮、尖酸刻薄的當鋪朝奉的形象啊。


    那個尖嘴猴腮伸頭見是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頓時兩隻老鼠眼瞪起來:“小孩子搗什麽亂?!快滾快滾!別耽擱爺爺睡覺!”


    寒櫟掏出鎖片:“我是來當東西的!”


    那尖嘴猴腮一撅下巴上的一縷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去去去!小叫飯花子能有什麽好東西......”一語未了,看見了寒櫟手裏的金鎖片,登時睜大了眼睛:“咳!好吧,先拿過來給我看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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