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央愣愣地站在原地,對他剛才那樣親昵的舉動,心裏不由得感到絲絲甜意。


    哦,天啊,感覺臉頰像著了火一樣,好燙啊。


    晚上,文央和武淳淵一起迴到文家,互相問候寒暄了一番,就留在了文家吃晚餐,文央的兩位哥哥剛好都不在,這讓武淳淵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剛開動沒有多久,文氏夫婦就傻住了,而這一迴不是因為他們的女婿,反倒是自己的女兒讓他們傻眼了。


    「小央……你怎麽吃這麽快?」更嚴重的是,文央把那一大塊肉塞進嘴裏,文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兒向來細嚼慢咽,吃飯的動作堪稱優雅的典範,而且也不會去咬這麽一大塊肉,可是現在顯得太粗魯了。


    「我餓了嘛。」文央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繼續快速扒飯。


    自從做了武淳淵的私人助理後,她的工作量大增,體力消耗得也特別快,跟著他每天去工地,在工地的餐廳吃飯,每次都要吃得很快,不快就沒有東西吃了。


    文氏夫婦捧著碗筷的雙手就這麽僵在半空中,四目盯著對麵的夫妻兩人,看著他們吃飯的速度差不多,隻是武淳淵更快一些,這已經足以讓他們接受不了,他們優雅端莊的女


    兒怎麽變成了這樣?


    這一頓飯吃得文氏夫婦的胃很難受,文母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文央:「小央,吃飯要細嚼慢咽,難道你都忘了?吃這麽快會對胃不好。」


    聽到文母幾乎近責怪的語氣,文央才知道自己的行為脫序了,於是開始放慢速度,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優雅舉止。


    「對不起,媽媽。」她心底的震驚不少於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也變得跟武淳淵一樣了?


    文母見她受教就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心裏對她的改變感到訝異,而且很不讚同她的這種改變。


    時間就在這麽沉悶的氣氛中過去了,一等到文央和武淳淵都離開,文母就忍不住向文父說出自己的隱憂:「老公,你說小央是不是被淳淵帶壞了?天啊,你看到她剛才的行為舉止了嗎?哪裏還有書香世家該有禮儀啊。」


    「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大概是被武家的環境影響了。」文父也是一臉的擔憂。


    「那怎麽辦啊?」那麽優秀的女兒毀了,文母心裏難過不已。


    「哎……」文父無可奈何:「還能怎麽辦,她現在是武家媳婦了,我們又能怎麽樣?」


    文氏夫婦重重的歎口氣,心裏憂慮不已。


    相同的情況在武家的餐桌上再次上演,隻不過武家人顯得平靜多了,或許是他們本身就這樣,所以看到文央也跟他們大塊大塊吃肉,扒飯的速度像是有人要搶食一樣的快時,他們反而覺得親切多了。


    「你們結婚也快四個月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武大山說著,還往文央的肚子瞄去:「我跟你們兩個說,不準學現在的年輕人搞什麽避孕啊。」


    「對啊對啊,小央你多吃點,要快點為我們添個孫子啊。」武母一提起這個話題就興奮得不得了,拚命地往她碗裏挾菜。


    「呃……」忽然說起這個尷尬的話題,文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扭頭以眼神向武淳淵求救,誰知男主角置若罔聞。


    「是啊,小央,你可別學現在那些什麽頂客族一樣,說不要小孩啊。」武父也跟著瞎


    起哄道。


    「爺爺、爸媽,我……」文央被逼問得不知所措。


    「夠了,可以好好吃飯嗎?」武淳淵突然大吼一聲:「好了,生孩子的事急得了嗎?總之半年內一定會給你們消息,所以不準再提這件事了。」


    見到武淳淵發怒的模樣,大家便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就連武大山也沒有說話,但眼裏的狡猾光芒卻在閃爍,雖然這段日子孫子有所改變,但還是差一大截,反倒是孫媳婦被自己那個孫子同化了不少,眼看他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他隻好把目標放到未來的曾孫身上了,哎,到老了還要操心啊。


    半個月之後,帝都公寓這個工程在良辰吉日封頂了,武淳淵帶著文央和公司那些勞心勞力的員工們,浩浩蕩蕩地前往國內最有名的溫泉鄉,來一個放鬆的溫泉之旅。


    「怎麽樣?是要先休息一下還是到處去看看?」放好行李後,武淳淵開口問道。


    整理好行李的文央想了一下:「我想到處走走看看。」


    「那就走吧。」說完他牽起她的小手,神情愉悅地往外走。


    武淳淵帶著文央四處走,不論走到哪裏都引來遊客頻頻迴頭,健碩的武淳淵配上嬌小漂亮的文央,不甚相配的兩人走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麵,然而文央並沒有理會那些目光,反而是武淳淵被這些視線看煩了,拉著她迅速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怎麽了?」文央不解地抬頭問他。


    「這裏清靜一些。」武淳淵沒好氣地迴答說:「你沒發現一路上都有人在看我們,對我們品頭論足的嗎?」


    「你很在意?」她淡淡問道。


    武淳淵頓時語塞,他怎麽會在意呢?他向來是肆意妄為慣了,別人的眼光他從來沒有在乎過,可是為什麽偏偏這次他會在意呢?


    「我……才沒有。」他嘴硬道,不承認自己很在意別人說他配不上她。


    「是嗎?」文央語氣很輕,聽不出任何情緒:「那就行了,我們迴去吧。」


    這一天晚上,武淳淵過得很鬱悶,整個晚上,所有人都很高興地唱唱跳跳,原本他也很開心的,可是白天那些人的目光影響了他的心情。


    「老大,你怎麽在這喝悶酒啊?」一位員工走過來對他說:「你看大嫂在那邊玩得很high耶。」


    順著員工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文央跟那些員工的家人們圍在一起聊天,時不時被人拖去跳舞,紅潤的小臉顯示她玩得很盡興。


    「該死的。」武淳淵突然看到一位身著休閑服的英俊男人向她走去,兩人不知在聊什麽,很開心的樣子。


    「老大……」被忽略的員工看著老板越來越青的臉色,急忙拔腿逃走,以免被炮轟到。「嗨,帥哥,一個人喝酒不悶嗎?」在這露天的寬闊地方有幾個團體在活動,而這個穿著一身清涼裝的美豔女人大概是隔壁那些遊客之一。


    「滾!」武淳淵怒氣衝衝地吼道,雙眼沒有看向那個誘惑他的女人,黑眸一直盯著不遠處正在跟野男人聊得忘我的小女人:「該死的,竟然還跟他握手?」


    要不是眼前有個礙事的女人擋住他的去路,他一定飛奔過去把那個野男人踹飛。「哎呀,帥哥不要這麽兇嘛。」穿得清涼的女人,一雙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地來迴刮了幾下:「好結實的胸膛啊,靠在你懷裏一定很有安全感。」


    美女不斷對他放電,可惜武淳淵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老婆身上,伸手用力一推,把擋在自己前麵的女人推倒在地上。


    「啊!」美女放聲尖叫,引來了所有人的觀看,不遠處的文央也看到了這一幕,然後


    匆匆趕過來。


    「怎麽迴事?」文央看向武淳淵。


    「哼。」武淳淵冷冷一哼,死瞪著不遠處的野男人,狠狠地警告他。


    「武淳淵,你怎麽把人推倒?身為一位紳士,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雖然她看到那位摔倒的女人一身清涼,心裏很不舒服,但是武淳淵的行為更讓她生氣,她以為這段日子對他的改造已經初見成效了,沒想到他還是老樣子。


    原本就被她跟野男人聊得很開心的畫麵氣壞的武淳淵一聽到她劈頭就指責他,甚至還把他今晚上最在意的紳士行為和外表扯了進來,胸口的怒火燒得更加旺了。


    「紳士?」他直直地盯著她:「我有說過我是紳士嗎?我早就說過了,我絕對不會成為你想要的那種男人,這幾個月來,你的心恐怕是白費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嫁給我?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所以身為武太太的你不要到處招蜂引蝶,以免壞了自己的名聲。」


    「啪」的一聲,文央伸手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小臉因羞憤而漲得通紅:「你太可惡了。」然後雙眼閃著淚光小跑迴房間。


    在場的員工和家眷們都愣住了,看著呆站在原地的武淳淵,大家都不敢吭聲。


    武淳淵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在隱隱跳動.他幾乎是用盡全力才讓自己不爆發。


    「該死的!」他一拳捶在旁邊的一棵樹幹上。


    好好的溫泉之旅就這樣草草結束了,兩人一前一後迴到武家,誰也沒有說話,有好幾,次武淳淵都想要開口跟她說話,但一想到自己被甩了一巴掌,麵子拉不下來,於是又作罷了,哎……


    一間吵鬧的酒吧裏,一個大男人正在一邊喝酒,一邊開口大罵。


    「你說她憑什麽甩我一巴掌?」已經灌了很多酒的武淳淵,扭頭問被自己拉出來聽他吐苦水的徐天堯:「她竟然跟那個男人談得那麽開心,而且周圍還有許多男人在對她虎視眈耽,她一點知覺都沒有,還對每個人友好的點頭握手,你說她這不是招蜂引蝶是什麽?」


    徐天堯被這家夥大半夜的拉出來,拉拉雜雜地聽了半天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麽,搞半天,原來是某人吃醋了還不自知。


    「你這麽生氣幹什麽?」徐天堯閃著狡黠的光芒說:「你老婆不正是你最討厭的嬌嬌女嗎?而且她有時間招蜂引蝶,不是正合你的意嗎?這樣她就沒有時間黏在你身邊,總是時不時要你糾正不良的行為舉止,你自由多了。」


    「去你的。」武淳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要我戴綠帽子嗎?」


    「喂喂,你這麽說有點嚴重了。」徐天堯看到他發怒的模樣很滿意:「我隻是說她沒有時間管你,這樣正合你心意,可沒說你老婆給你戴綠帽子哦。」


    「閉嘴,不準再說綠帽子。」武淳淵聽到這詞就火冒三丈。


    「0k,我不說。」徐天堯舉起雙手投降:「那我們來說說你為什麽生氣嗎?


    「切,我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嗎?」武淳淵白了他一眼。


    「那你說你為什麽生氣,還在這喝悶酒。」


    「我……」武淳淵從來沒有深究自己為什麽道麽生氣,「那是因她這樣丟武家的臉。」


    「是這樣嗎?」要論丟臉,這家夥丟的臉可比人家文央多多了:「阿淵,你這種行為在戀愛裏麵稱之為吃醋。」


    「胡說八道,我會吃醋?」大男人主義的武淳淵立即反駁:「笑話,我會吃醋?」


    「沒錯,你就是吃醋。」徐天堯鏗鏘有力地說:「你愛上文央了,你愛上自己的老婆了,所以你看到她跟其他男人聊得很愉快的時候,才會那麽生氣,才會口不擇言地說出那些話來傷害她。」


    「我真的傷害她了?」武淳淵一想到自己那天說的話,還有自己被甩的那一巴掌,心不由得發涼。


    「廢話,你這麽說人家,她哪能不給你一巴掌。」徐天堯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而且文央是大家閨秀,如果不是情緒失控,她怎麽會甩人巴掌呢?」


    「那怎麽辦?」武淳淵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涼了:「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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