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好了,雖然他們有很美好的性事,但就隻是“schedule”,走出臥房,兩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互動等於零。


    他的事業愈來愈有成,外界仍以為他是黃金單身漢,這才導致前陣子水果周刊拍到他們逛百貨公司超市的相片——韓嶽騰陪伴女友購物,親密似同居?!


    嚇死人了,“親密”絕對是個誤會,離開臥房他們就形同陌生人好嗎?


    那一次會去超市,是因為兩家父母突擊來訪,挾著他們吃飯兼逛街,剛好逛到超市,她順道采買明後天要用的食材,這些菜他也有吃,所以由他推車買單有啥好稀奇的?


    不過韓嶽騰並不是偶像明星,不用交代緋聞,況且他養了一票專業律師團,隨便嚇唬幾下,就讓水果周刊破例登出大版麵的道歉廣告。


    能讓“亂寫無罪八卦有理”的雜誌屈服成這樣,也算韓嶽騰讓人望塵莫及的實力了!


    不過這件事倒在兩家長輩間造成不小的混亂,他不對外公開婚姻的態度這下長輩們全知道了——


    “婚姻是我的、生活是我的,我不需要向任何人發表我的人生動態。”


    韓嶽騰這句話說得任性又叛逆,他對私領域有嚴重的偏執,厭惡別人的窺視,哪怕隻是好奇,都會遭到他的反擊。


    寵孩子寵上天的公公婆婆當然沒能耐他何,她娘家的父母也沒什麽話可說,更不知該替女兒爭取什麽。


    唉,反正婚都結了,已經是別人家的人了,娘家安靜一些,反彈幹涉少一點,對女兒反倒有益。


    長輩在焦急之下,山不轉路轉,焦點很自然就放在她的肚皮上,他們認為隻要生個孩子,韓嶽騰就算再怎麽重視隱私,這段關係也得公開於世!


    隻是她有必要因為他的任性,就得生孩子來證明自己的正宮身分嗎?


    這太好笑了,根本不需要,況且他有銅牆鐵壁般的避孕措施,不管是不是安全期,都會全程戴上保險套,絕不讓“漏網之精”在她的子宮裏著床。


    這就是目前的情況。


    她依然在美術館工作,內勤文書、導覽解說都有,晚上在社區大學兼課,空閑時在捐血車旁呐喊“捐血一袋、救人一命”,她的生活和過去一樣規律充實,細看也隻是多了一個室友罷了。


    兩個小時後,男人一身西裝,清爽帥氣地出現在明淨的廚房裏。


    他們住在韓嶽騰位於內湖的大廈,也可稱作豪宅,這裏前年才完工,采飯店式管理,依山傍水,吸引許多政商名流入住。


    韓家長輩也住內湖,但距離十幾分鍾車程,可以照顧到長輩,又不會打擾到他最在乎的隱私。


    韓嶽騰婚前就住這裏,清一色的簡單風格,每一處都像樣品屋一樣工整精致,廚房不沾染半點油煙,當然也就沒什麽人氣,大聲說話還會有迴音。


    直到女主人入住後,這間樣品屋才漸漸有了人味,多了女性化的布置,主臥室飄散著女性香水和保養品的淡淡香氣,廚房天天傳來菜香。


    韓嶽騰沒察覺到這些不同,單純隻覺得身旁多了個女人,他是成功的商人,忙碌是基本配備,每一天的行程、要見麵的人、要開的會議都早已計劃好,按表操課,鮮少出狀況,早上和妻子消磨的兩個小時已是最大極限。


    他瞄了眼邊忙碌準備餐點還邊打電話調動工作的宋貞曦。


    賴床的小烏龜變成忙碌團團轉的小蜜蜂。


    韓嶽騰隻瞄了眼,隨即挪開視線入座,他攤開英文日報,享用香濃的咖啡。


    宋貞曦哇哇叫:“薇薇,我要半小時後才能到,保證保證,真的啦!我正要出門,那兩點半的財經團我來帶,加上明天的高中團我來帶都沒問題,早上這團小學生你幫我搞定嘛,拜托拜托~~請你喝咖啡~~”


    美術館導覽最怕不好搞定的小朋友,要使出十八般武藝才能令他們安靜聽介紹,否則吵到其他民眾,館方也難辭其咎。


    她脖子夾著無線電話,總匯三明治在她手中像變魔術般迅速完成。


    她一頭長發整齊地盤成發髻,臉上有著淡雅的妝,穿著美術館的製服——黑色的長褲、潔白合身的襯衫,款式簡單,卻顯得精神奕奕。


    “我看中午也別休息了,月初的報表要先趕出來,我在弄三明治,要不要幫你帶一個過去?討好?我當然要討好你嘍,你是我專用的救火姊妹耶~~”


    聽著妻子清朗的笑聲,韓嶽騰的視線又迴到宋貞曦身上,她小巧圓翹的臀隨著動作性感地擺動著,她身高隻有一六五,卻有一雙修長的美腿,他想起前不久激情歡愛時,她一雙長腿勾環著他的腰,香汗淋漓地迴應他每一個激情的索求——


    韓嶽騰黑色的眸心閃過熱燙燙的火焰,他挪開視線,端起馬克杯,啜了口香濃的黑咖啡。


    薇薇雖同意代班,但對小朋友實在沒法子,她還是得快點趕到美術館才行。宋貞曦結束電話,急忙忙將盤子放在老公麵前。


    “早餐。”又把一個紙袋放在他麵前。“今天三明治有多準備,這也可以當下午茶。”


    她拿起便當袋,把自己和同事的三明治一同放進去。


    她瞄瞄腕表。“來不及、來不及了。”


    她趕著出門,走出臥室就很少對談的“室友”卻發言了——


    韓嶽騰冷冷的說:“如果你的工作需要苦苦哀求討好別人,你辭職迴家,我不會不養你。”


    這和心疼老婆沒半點關係,韓嶽騰隻是不愛看到他的“所有物”向別人低頭求情,這同樣是領域性的偏執。


    啊,什麽?


    宋貞曦停下腳步,瞪大雙眼,嚇得不輕,一直以來,他們沒幹涉過對方的生活,哪怕她隨手收了件要送洗的襯衫,發現上頭亮著口紅印,她也沒想過要興師問罪,那天的對話是這樣的——


    “洗衣店的老板娘說,你衣服上的口紅印很難洗喔。”


    “然後呢?”


    “老板娘叫我要小心一點,隻是我沒印象我哪時把口紅印在你的襯衫上頭。”


    “我也沒印象。”韓老大說沒印象就真的沒印象,這點不用懷疑。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


    “那就換家會洗口紅印的洗衣店。”


    對話結束,對一個凡事都理所當然的男人很難興師問罪,後來當然沒有換洗衣店,隻是她聽婆婆說,韓嶽騰把新進公司的女秘書炒魷魚了。


    婆婆說:“那個女人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故意找機會在嶽騰身上留下口紅印,連假裝跌倒都做得出來,當場讓嶽騰捉到,立刻要保全將她轟出公司大門。”


    所以口紅印事件之後不曾再發生,想想也挺烏龍的……


    迴到剛剛的話題,韓嶽騰要她辭職迴家給他養——


    “那隻是和同事的互動,不算討好。”


    “這種調動工作的方式,代表你們沒有一套標準的職代流程。”


    宋貞曦眯起眼,她熱愛她的工作,不願它受到評論。“我們有一套請假職代的規定,是你讓我沒有時間提前啟動這個機製!”


    她氣惱不已,做賊的喊捉賊……但一想到前不久的恩愛纏綿,小臉立即脹紅,氣勢當場弱一半!


    什麽嘛……一早就把人家拉上床纏綿了兩個小時,有給她時間請假安排職代嗎?薇薇打了不下十通的電話給她,還以為她在上班的路上發生什麽事了,這個始作俑者居然敢說出這種沒有良心的話?!


    韓嶽騰不是沒察覺她臉頰上的曖昧紅暈,但得意歸得意,公私須分明,職場上的規則還是要闡述清楚。“這是sop,不需要特別啟動,美術館也不是小單位,我很難想像人事管理居然如此粗糙。”


    這男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貞曦氣到吹胡子瞪眼,算了,隨便他怎麽說,她隻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和他這種大老板思維方式不相同!


    “隨便你啦!我晚上有課,今天晚上沒有開夥,你自己看著辦。”


    她氣嘟嘟離開廚房,包包背著,便當袋提著,走到玄關拿起安全帽和機車鑰匙,一肚子火氣上班去——當然是機車,婚前她騎機車上班,婚後仍騎機車上班,這叫有始有終,老公的名車係列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韓嶽騰目送她怒氣衝衝地離開,嘴角勾起笑,宋貞曦很神奇,喜怒哀樂完全放在臉上,不會擺心裏,這點讓他很佩服,冷漠專注是他唯一的表情,他沒辦法喜怒形於色,工作上不允許,私人領域同樣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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