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字如麵:


    不見長江不見月,但見君心即吾心。


    眉眼彎彎,耳發無鉤。眸中實是沒什麽萬裏星河,卻有濃淡相宜的光寂然流淌。這世間哪有貌若冠玉的潘安呢,不過是陌上玉人入了畫,一顰一笑都像夢中的西施。一場夢,不願醒;一個人,隻圖一醉。流離者追逐幻影的時候,畫中人似乎已然作古。學做古人,學作古人,寄了人間滿頭雪絲,癡兒依舊不解枯榮事。在鋪子裏當掉痛苦,換來了更長久的孤獨春耕夏種,何時長的出你的耳鬢廝磨。


    鳥獸會愛惜自己的羽毛,可是假使羽翼已然折斷,欲加以憐惜,也追悔莫及。追逐流水和明月,哪一個更簡單一些?不要管什麽天涯咫尺,哪怕觸手可及,亦是遙不可及,因為你連伸出手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保護那潔白的羽毛。沾染一身泥濘,斑斑點點的血誤了單純的夢。理想,曾是我的興奮劑。


    失樂園,詩樂園。一幫來來往往的人兒,幾柱斷斷續續的香,誰失去了樂園,誰緬懷了詩,現實中的廢人,幻想中的偉人,若是虛幻潛入了真實,那麽現實又將藏到哪裏去?寂寞的旅人口中傳唱著無名的歌,遠方的故事正發生在你我的絮語。遊吟吟苦苦難吟,幾人哭,幾人樂,又有幾人吞的下寂寞。


    流水朝朝潮,今日所見的浪,明日已湧向異鄉,白色的信鴿能否飛躍大洋,銜來彼岸的花香。總以為收獲會有的,會在遠方,跌跌撞撞哪怕失了方向,可曾想過那詩歌背後的山茶已成枯枝,那遠方需要熬夜至深也不一定搶得到的車票。普羅旺斯美的心醉,香格裏拉更是人間天堂,可是你沒有一絲一毫與她的聯係,所有的印象都是他人的口授,你怎知是何模樣?凡我未見過的,我都不信。那於我而言,都不存在。


    借我最初與最終的不敢,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見,借我一場秋意,但是,已然冬天。如約而至是值得等待的,縱時光長河漫漫,你仍會來到我身邊。不期而遇是值得期待的,在塵世行色匆匆,也會驚豔山河故人。可人生就是這般不如意,不辭而別,再也不見。你望望月上西樓,手中的紙傘撐不起海誓山盟。


    學天文隻看牛郎織女,學地理隻看斷橋大理,怎能不愛《詩經》的囈語呢?一木一石,花花草草,都真真切切寫著“我愛你“。何必那麽瘋狂的叫囂著流浪,停下腳步翻翻舊事,書頁裏掉出的薰衣草有姑娘的清香。


    從未見過有一隻鷹會停下飛翔隻為看螞蟻搬家,自命清高的人也是。但是孩子會。因為是孩子,所以享有從心所欲的權利,所以沒什麽負累,所以愛的輕鬆,恨的坦然,不需要看的明白,遠方的不去感懷。我的眸中沒有星河,映射出的盡是你的側顏。何須那麽多道理去講,在眸中的,便是我的。


    隻應憐取......眼前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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