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的是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他的來曆如何。”


    宋魯看著薑少峰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迴到艙房的路上,徐子陵忍不住問了,“仲少,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情的,而且你好厲害,魯叔都很佩服你呢!”


    “你真的以為宋魯不知道這些!”


    薑少峰轉頭一笑,餘光斜視著後的艙房。


    “他知道嗎?”


    徐子陵一臉的吃驚,“那為什麽?”


    薑少峰沒好氣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天真,一見麵就信了別人,人家隨便套幾句就和人家推心置腹,你都快把自己的老底兜光啦!


    這種世閥大家的實權人物,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個兩個都是老狐狸,你以為他幹嘛來的,試探我們底細來的,說的東西不算假,但也沒多少真消息。或者說,隱瞞了一大半而已。”


    “什麽!”


    徐子陵驚聲道:“他們對我們不懷好意。”


    “應該說人家對我們不放心。”


    薑少峰翻了一個白眼,見傅君婥也是一副小白樣,隻好停下來,沒奈何的解釋道:“宋師道為了表現自己,在對我們根本不了解的情況下邀請我們上了宋閥的私鹽船。


    宋閥販賣私鹽之事肯定比較重要,忽然嗎進來三個陌生人,你是主事之人,會不摸清這些來客的來路麽!


    所以宋魯的舉動並不奇怪,甚至於說很正常才是。”


    薑少峰說著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這些事情不用考慮這麽多,以後經曆的多了就知道了。”


    他很清楚徐子陵現在隻是見識的太少,所以才會表現出小盲狀態,等到經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能夠揣摩出一些東西了。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呢!”


    徐子陵愣著想了下,等到薑少峰都推門進入房間了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繞進去了,快步跟進了房間。


    ……


    傅君婥的房間裏,三人圍成三角,盤膝而坐,銀白的光華自月空揮灑,剛好披在了傅君婥的身上,使她更似下凡的驚鴻謫仙子。


    傅君婥神情肅穆,輕輕道,“你們知否我為何會去而複返,把你們由那肥縣官手上救走,後來在丹陽分手,又忍不住迴到你們身邊呢?”


    薑少峰淡淡道:“你有什麽消息對嗎!”


    傅君婥歎了一口氣道:“可以這麽說,在宇文化及的親隨裏,有一個是我們高麗王派去的人,所以把你們送到北坡縣後,我便以秘密手法和他聯絡,查探宇文化及的傷勢。”


    徐子陵喜道,“原來宇文化及也受了傷嗎?”


    傅君悼傲然道:“這是自然,我的九玄神功豈是等閑,不付出一點代價,怎能傷找。


    不過他也算難得,隻坐了兩個時辰,就功力盡複,隻從這點,可推知他比我尚高出一線。


    同時亦知他為了長生訣,不惜一切也要擒捕你們,所以才迴頭來救走你兩個小鬼,我怎能讓那萬惡的暴君能延年益壽呢。”


    傅君婥的這話不算假,但是她口中的一線並不簡單。後天絕頂和初入先天不過一線之差,但是這一線差距極大。


    這也就是宇文化及才突破未久,加上源自傅采林的九玄大法以及諸多神功秘技使得傅君婥的戰力不遜色一般的先天高手,這才能和宇文化及拚一個共傷。


    但是兩人切實的修為差距依然存在,真的生死之搏,傅君婥必死。


    薑少峰淡然道:“楊廣拿到長生訣實際上也沒什麽,宇文化及心懷不軌,他想要拿這東西,是想要借此要了楊廣的命。”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但是我不會去賭這個可能。”


    傅君婥說完這一句便是岔開了話題,繼續講解九玄大法,她教兩人合掌胸前作打坐狀,正容道:“練功之前,先得練性,務要掃除一切雜念,然後盤膝穩坐。


    左腿向外,右腿向內,為陽抱陰;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進入左手內,捏子訣,右手在外,為陰抱陽。此名九玄子午連環訣。所謂手腳和合扣連環,四門緊閉守正中是也。”


    徐子陵不解道:”您不是說九玄神功重神輕形嗎?為何卻這般講究形式?”


    傅君婥默然片晌,歎道,“假若你們真能練成神功,必是開宗立派,自創新局的絕代大師,我便從沒像你這般去懷疑過。


    不過我隻能依成法來教導你們,你們若能想出其它方法,盡菅去償試吧,但心法必須依從遵守,否則會生不測之禍。”


    接著傅君婥詳細說出奇經八脈和各重要穴位的位量,反複在他們身上指點,薑少峰自然是早早知道了這些,但他依舊聽的仔細。他也不敢保證,每一個的人體結構完全相同。


    三更時分,大船忽地緩慢下來,這時岸旁隱隱傳來急劇的啼聲,正在房間之內的幾人同時色變。


    “駕~駕~駕……”


    一陣陣馬蹄聲從岸邊傳來,隨即幾艘巨船停靠,像是被人攔了下來。


    “不知是宋閥那位高人在船隊主持,請靠岸停船,讓宇文化及上船問好。”


    宇文化及的聲音讓傅君婥和徐子陵驟然色變,薑少峰心道來了,右手緩緩的摸向腰間,一點亮芒在燈光下不怎麽起眼。


    “宇文大人別來無恙,宋魯有禮了。”


    宋魯雖然知道事情或許與傅君婥三人有關,但他現在對於薑少峰很感興趣所以主動出麵,就在船頭與宇文化及糾纏著。


    宇文化及和宋魯打著機鋒明言暗語,一個想要登船檢查,‘萬一’發現了問題呢!


    宋魯自然不可能讓宇文化及帶人上船,這事傳出去了豈不是宋閥怕了宇文閥,而且船上私鹽不少,就算沒有傅君婥等人也不能讓宇文化及發現問題。


    二人的言語之間已經多了些火氣,這個時候傅君婥卻霍然起立喝道:“我傅君婥巳受夠漢人之恩,再不可累人,來,我們走。”


    薑少峰都還沒說什麽呢!傅君婥說完話之後就動手了,抓著二人的腰帶身子一動。


    咻~~


    宋魯的驚唿和宇文化及的怒喝聲響起,傅君婥抓著寇徐二人的腰帶,強行破窗而出,如同一隻飛鳥般越過四丈許的江麵,落到左邊江岸後,頭也不迴地朝著山林間竄去,片刻之間已經跑開十多裏地。


    驚怒交加,宇文化及來不及問罪宋魯,連忙朝著傅君婥追去,沿途留下的行蹤成了他的指路明燈。


    “君婥!”


    宋師道看著宇文化及追去非常擔心,欲要前去助傅君婥一臂之力,卻被宋魯攔了下來。


    宇文化及畢竟身負皇命,大隋雖然日薄西山,但是楊廣還沒有死,宋閥不可能明著當出頭鳥。傅君婥要是沒有現身,最多就是他宋魯和宇文化及做過切磋一場,但是現在就不能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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