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好像睡夢當中從高空猛然墜落地麵,薑少峰全身一震,醒了過來。


    腦海裏麵,三份記憶被不斷整合著。


    “啊!嘶!我嘈!這叫什麽事啊!”


    中原西北,靠近藏邊的一處山穀內,橫七豎八的躺了好些具屍體,一陣寒風吹過,一個滿臉鮮血的粗獷大漢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哎!還是別多想了,怎麽謀劃一下發展才是硬道理啊!連城訣世界,有價值的就那麽多,梁元帝寶藏和烏蠶衣都帶不走,寶藏還有毒,去了!


    剩下的,也就《神照經》和《血刀經》,但是,貌似都是有主的,也不知道劇情倒了哪一步,要是神照經還在丁典的手裏,那……”


    薑少峰用衣袖抹幹臉上的血跡,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他真的很無奈啊!要是去了天龍活著射雕神雕之類的世界,北冥神功、九陰九陽……這些神功寶典不說予取予求,最起碼入手容易啊!


    自己雖然不通武學知識,但是隻要金錢開路,加上自己的語言天賦,看懂秘笈不算難事,隻要到一些個道館學些粗淺氣功之類的,自己總能琢磨些東西出來的。


    “算了,不想這些沒用的,還是應該想想這三個月該怎麽利用起來啦!”


    薑少峰甩甩頭拋開雜念,開始細心接收,這個叫奔雷刀秦朗的家夥的記憶。


    “我擦!”


    薑少峰捂著腦袋叫了一聲,記憶中最後一段畫麵是一個拿著一把帶著血邊彎刀的老和尚一刀劃過,秦朗的胸口浮現出一道血痕後軟倒了下去。這具身體,是被血刀老祖幹掉的。


    奔雷刀秦朗,江南武林用刀好手,驚聞南四奇水大俠愛女為血刀老祖所擄,特地跟隨一眾武林人士前來圍剿血刀老祖。


    在靠近藏邊的地域,秦朗和一眾好手截住了血刀老祖一行三人。一番血戰之後,以秦朗一眾武林好手覆滅告終。不過,在秦朗倒下之時,好像聽到了‘落、花、流、水’這樣的唿喊。


    這說明,南四奇已經趕上來了。


    “水笙被擄,南四奇已經趕到了,這邊又已經靠近西北藏邊,算算時間的話,雪穀之戰不遠了。”


    薑少峰的麵容一肅,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雪穀之戰,對於他而言非常重要。這一次是一戰成神還是醬油屌絲,就看他能不能參與進雪穀之戰了。


    薑少峰心中想著,目光四顧,猛地踏足運起不多的內力朝著一匹失了主人的馬奔了過去。


    薑少峰躍步來到這匹黑馬之前抓住馬韁,又在周圍的屍體上麵找了些食物飲水,抓起一把完好的大刀跨步上馬。


    “駕~”


    薑少峰辨認了一下馬蹄方向,一抖馬鞭駕馭著黑馬極速奔騰起來。


    ……


    中午時分,藏邊雪山,一黃一白二馬馱著三人一路西行。


    “馭~~~”


    忽的,行在前頭的黃馬一陣哀鳴,雙足一軟朝前倒了下去。


    蓬~


    黃馬之上,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僧反應迅速,一個飛身騰躍跳起後落到了地上。


    另外一匹白馬上有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是一個年輕的僧人打扮,女子一襲白裙,容貌姿色俱是上上之架。


    “黃龍!”


    那個女子見到黃馬倒斃之後悲唿一聲,對著黃馬的屍體啜泣不止。


    失了黃馬的老僧老僧正是兇名赫赫的血刀老祖,他帶著狄雲和水笙一路西逃,敵人雖愈來愈眾,但他離西藏老巢卻也越來越近。


    隻是連日趕路,再加上漫天風雪,山道崎嶇,所乘的兩匹良駒腳力再強,也已支持不住。這一日黃馬終於倒斃道旁,白馬也是一跛一拐,眼看便要步黃馬的後塵。


    血刀老祖眉頭深皺,心想:“我一人要脫身而走,那是容易之極,隻狄雲的腿跛了,行走不得。要是等那些該死的正道中人追了上來,這美貌的女娃兒豈不是會給人奪了迴去。”


    血刀老祖一想到水笙被人奪迴去就心有不甘,突然間兇性大發,迴過身來,一把跳到白馬身邊將水扯到懷中好摟住,雙手齊動便去扯她衣衫。


    水笙嚇得大叫:“你……你幹甚麽?”


    血刀僧喝道:“老子不想帶你走了,現在想要嚐嚐你這小美人的滋味,你還不明白什麽意思麽?”


    狄雲見狀大急,連聲叫道:“師祖爺爺,敵人就在身後,都快要追上來啦!”


    血刀僧詫怒道:“你羅嗦甚麽!師祖爺爺舒坦過之後,有你一口。”


    便在這危急的當口,忽聽得頭頂悉悉瑟瑟,發出異聲,抬頭一看,山峰上的積雪正滾滾而下。


    “不好!”


    血刀老祖察覺到這一幕後猛然色變,他久在藏邊,見過不少次雪崩大災,知道這是雪崩前兆。


    在這個當口,他便再狂悍兇淫十倍,也不敢和這天象奇變作對,連的對狄雲叫道:“快走,快走!”


    他說話間遊目一瞥,隻有南邊的山穀隔著一個山峰,或許能不受波及,當下情勢危急,無暇細思,一拉白馬,發足便向南邊山穀中奔去。


    饒是他惡名遠揚無法無天,這時臉色也自變了。這山穀之旁的山峰上也有積雪。積雪最受不起聲音震蕩,往往一處雪崩,帶動四周群峰上積雪盡皆滾落。


    “該死!”


    雪穀之外,薑少峰禦馬而來,麵前雷聲隱隱,山頭上滾下來的積雪漸多漸速,這是要雪崩的節奏啊!想不到他緊趕慢趕連著五天晝夜不休,居然還是慢了一步。


    “拚了!”


    薑少峰瞳孔猛縮,心中一狠,揚起馬鞭一拍馬股,“駕!”


    “不好,要雪崩,大夥兒退後!”


    一名川西的老者叫道,就在他說話之間,一個騎著黑馬的漢子迅速越過驚慌失措的人群,一騎絕塵般朝著陡峭的山道盡頭奔去。


    “天哪!”


    “不要命啦!”


    “快跑!”


    一個個江湖人物議論喊叫,他們的聲音反而加快了雪崩的速度和規模。


    “轟隆~”


    隱隱的雷聲已變作轟轟隆隆、震耳欲聾的大響。一道銀色雪浪從高峰上滾落下來,大量積雪不斷加入隊伍之中,不少岩石隨雪而下,聲勢越來越大,武林人士色變勒馬,連的四竄而逃。


    山上白雪兀自如山洪爆發,河堤陡決,滾滾不絕的衝了下來,轉瞬之間,山道穀口被封住了。一道高聳數十丈,平地陡生的雪峰立在穀口。


    雪穀穀口,皚皚白雪之中忽然有了一陣動靜,一隻手猛地探出雪麵,而後一個人慢慢的爬了出來。


    “咳咳~我擦,差點玩完了。”


    薑少峰看著身後那個深逾兩米的大雪洞,心中一陣後怕,雖然他在之前當機立斷騎馬奔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沒有逃過雪崩餘波被大雪埋了起來。


    所幸隻是餘波,雪量不大,加上他是騎在馬上的,所以在雪崩停止之後,他才能挖開一條生路逃了出來。


    唿~~


    一陣寒風吹過,薑少峰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彎著腰退迴了雪洞之中。他剛剛為了逃命使盡渾身解數挖出一個雪洞,身上汗水和融化的雪水已經打濕了衣服,被風這一吹,那個酸爽啊!


    雪洞之中,薑少峰運起自己粗淺的內功心法,他的周圍泛起了一圈白霧,衣服也變幹了一點。


    薑少峰這套心法得自秦朗的記憶,這是一套非常粗淺的心法,練出來的內力也就攻擊的時候長點勁道,就連治療內傷怕都辦不到。不過,用在此時恰到好處,正好可以用來蒸幹衣服。


    ……


    “咕嚕嚕!”


    半夜,睡夢中的薑少峰被肚子的動靜吵醒,迷蒙的睜眼看了一會雪景後,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來走到洞外。


    過了一會,一陣肉香彌漫在了雪洞周圍,薑少峰坐在一塊融了雪的大石旁,手中捧了一大塊烤得焦黃的燒肉,正自張口大嚼。


    石旁生著一堆柴火,一根粗柴上吊著一隻馬腿,兀自在火上燒烤。旁邊還擺了一些雜物,一把長弓和一壺箭被單獨放置。


    這是薑少峰昨日清出來的一些收獲,他是騎著馬被雪崩壓下去的,他醒覺的時候,整個人和黑馬被埋在一起。等他挖出雪洞之後,便就花了一些功夫,將黑馬的屍體和自己帶來的東西全部清了出來。


    “血刀老祖武功高強,詭計多端,我決計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正缺口糧,我若是被他發現肯定難逃一劫,所以這段日子一定要小心。”


    薑少峰啃了小半馬腿之後,拿起小匕首在周圍布置陷阱手段。這個雪穀麵積算不得大,隨意走動很容易照麵。同樣的,這兒要是有點動靜,也很容易就會被所有人發現。


    現在雪穀之內共有三批人,血刀老祖、狄雲和水笙最先進來,應該是被前者帶到了雪穀深處。南四奇緊隨其後,進入雪穀的時候雪崩才剛開始,應該也逃到了雪穀中間的位置。


    自己的運氣最不好,被大雪埋身,這個地方,應該靠近雪穀入口。血刀老祖和南四奇他們肯定想要逃出去,多半會時不時跑來雪穀口轉悠,被他們發現的話,自己隻怕……


    所以,安全起見,吃完之後帶著東西立刻走,帶不走的埋在雪裏做上標記,反正自己不過待個二十多天就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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