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波號最終還是被天明放棄了,這艘葫蘆船通過漩渦海域之後,在逆流海域,就給立冬號帶來了不小的負擔,好幾次拿波號被海浪衝翻,不僅如此,在繩子的拉拽下,立冬號衝上大浪的過程中,還起到了製造麻煩的作用,沒有辦法,天明隻能把這艘船上的所有人收進異能空間後,將船放棄了。


    ……


    藍水星,北緯35度,逆流海域。


    恆星的引力作用下,海潮白天起,晚上落。


    如果是在地球的話,在月球的引力作用下,海潮的規律有時是白天起晚上落,也有時是晚上起白天落,規律難以把握。


    天明就趁著落潮的那段時間趕路,這個時間段一般是晚上,也隻有晚上,立冬號才能快速向前前行。


    越往南,越難走,特別是在巨浪迎頭而來的時候,立冬號卻不得不撞上去,尤其是在白天浪頭最大時,它不能後退,一旦後退,那晚上趕的400公裏的路程,可能要被海浪倒衝迴200公裏。


    逆水行舟,有進無退。


    在這個過程中,立冬號險險被巨浪拍翻多次,最危險的一次,整個船完全倒扣在海麵上,天明隻能怒吼著將船體的一部分裝進異能空間,減輕重量,然後控製著船頭的符文水晶,將萬噸重的船翻了過來,其過程,消耗了上千個彈夾的神識度。


    為了抵禦巨浪,天明想到了一個方法:在巨浪打來時,打開異能空間,張開一個大洞,讓立冬號前麵的海水全部通過這個大洞,跑進異能空間。然後把水排到船後,立冬號前麵,便出現了一條窄窄的“海路”。通過這條路,在白天。立冬號也能較為平穩地前進一段路程。


    每次神識度消耗殆盡,處於透支狀態時,天明都提醒自己道:“這是一次曆練,上天安排給我的曆練,我不能放棄,哪怕我可以放棄船,可以很輕鬆地完成任務,但在沒有到達極限之前。我絕不能放棄!”


    立冬號,繼續前進!


    ……


    15天後,北緯1°,再往前走,就是赤道了。


    “那些齒輪一樣浪有上百米高了吧?”


    站在船頭,天明有些震驚地看著前方的海麵。


    一排排高大的白色水牆,自東向西緩慢推進,有點像齒輪上的凸片,更像等距排列的多米諾骨牌,這些上百米高的浪牆在移動的過程中。像螺旋槳一般,將大量的海水甩了出來,形成了通向南北的白色水浪。立冬號這個半個月艱難抵禦的,就是這些水牆甩過來的浪。


    “世界之牆?”天明突然想到了一個名詞。


    要想到達世界的另一半,就必須通過這道世界之牆,天明沒有選擇,哪怕他已經十五天沒怎麽休息了,但還是打起了精神,將前麵的海水導進異能空間後,沿著窄窄的“海路”,全力啟動立冬號的動力係統。立冬號以超過8節的航速(在逆向水流的抵消作用下,立冬號原本能跑38節的航速。變成了8節),衝進了世界之牆。


    世界之牆的水牆有百米高。看起來很危險,但進入了這道水牆,隻要順著水牆的流向走、保持較高的航速和穩定性,或許也能安全地在兩道水牆之間穿行。


    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船速,立冬號以東向偏南45°的夾角衝進世界之牆。


    進入水牆後,水峰非常陡峭,像一麵麵的水崖一般,天明要做的,就是讓立冬號‘立’於水崖之上,保持相對平衡,再緩慢南行。


    這個過程中,如果立冬號從水崖上跌了下來,或者速度跟不上水牆向東的流速,一個可能跌進崖底被高大水牆碾碎,另一個可能,撞上後麵水牆失去平衡,如同在平衡木上跳芭蕾舞般,極其危險。


    ……


    “剛剛實在是太驚險了,還好在天黑之前出來了。”


    用了一個白天,立冬號終於成功穿越了這道寬200多公裏的世界之牆,到達了0°赤道。


    這裏有一處安全的區域:赤道水溝。


    赤道水溝,是一道窄窄的、寬隻有300米不到平靜水道,沒有一絲風,海麵也沒有波瀾,光滑如鏡,仿佛夢境一般。


    而鏡子的兩邊,是兩道世界之牆。


    北半球有世界之牆,南半球自然也有世界之牆,一個自東向西,一個自西向東,兩道世界之牆,在赤道附近達到了恐怖平衡,從而出現了兩邊是水牆,中間是平靜水溝的奇觀。


    “這個地方,難道是專門為旅途中疲憊的人準備的麽?或者說,在曆經苦難的磨礪中,總有些平靜的港灣可以停留?”


    天明之前在空中觀察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赤道水溝,隻是匆匆撇過一眼,當時嚇了一跳,很像一條黑乎乎的分割線,他還以為是無底深淵,沒想到進來後,是一處這麽平靜的海域,簡直是大自然的奇跡。


    “不行了,堅持不住了,我要先休息一下,再不休息我可能就要累死了!”


    將立冬號交給邁加長老後,天明閃進了銀鋼巨蛋,吃了點紅果後,一頭栽在了床.上,一秒鍾之內,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


    沒有一絲晃動,沒有一絲聲響,甚至也沒有任何思維,一片空白的世界,甚至連夢境都不曾存在。


    或者說,這就是一個空白的夢境,在這個夢境中,一切思想與感悟都失去了意義,宇宙,就是從一片空白開始的。


    一分鍾,或許一億年,撲通、撲通,有節律的響聲響起。


    這是天明的心跳,睜開眼,兩道精光射出,他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天明拿起電子手表一看,時間過去了174小時,設定96小時後響的鬧鍾,早就過去多時了。


    往嘴裏塞了幾把紅果,稍稍緩解了快要被胃酸燒穿的腸胃後。天明閃到了立冬號艦島上。


    往甲板上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


    在休息之前,天明先將異能空間內的人全部放了出來。放在立冬號的甲板上,導致立冬號特別擁擠。甲板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艦島是天明的私人領域,平時除了幾名瞭望員與衛兵駐守,艦島上的人並不多。


    “他們在抓魚麽?”


    天明看到,甲板上的人正拿著一張漁網在海裏捕魚。


    赤道水溝裏的魚挺多,最常見的一種魚很像地球上的金魚,它們體型比較小,顏色金亮。最大也可能隻有一斤多重,但反應速度極快,而且這些金魚身體結實柔韌、爆發力奇大無比,甚至一個成年藍星人都按壓不住一條小魚,有些魚被撈上甲板後,又崩崩跳跳彈迴水裏了。


    看到天明出現在艦島後,“主人出來了!”一藍星人驚叫一聲,甲板上眾人聽到幾聲驚叫後,紛紛抬頭,看到站在上麵的天明。立刻停下了手裏的活,激動不已地跪在地上。


    “主人!”


    “主人!”


    “主人!”


    一排排的藍星人跪了下來,朝著他們的‘神’拜了起來。


    “不用動不動就跪。都起來吧。”


    一招手,四周空氣似乎流動了起來,化作一股輕柔之力,將這些跪在甲板上的藍星人托扶了起來。


    感受到這一無形之力的藍星人們,眼裏變的更狂熱了,心中的一個念頭更加堅定:主人一定能帶我們活下去!


    邁加長老正在使用“召魚術”召集海裏的魚,看到天明出來了,他立刻停止手裏的工作,跑到了艦島上。


    “老邁。這些天辛苦你了。”看著邁加長老皺紋明顯變多的額頭,天明有些感慨地道。


    “主人。是時候南下了,世界之河並不是久留之地。”


    主人?老邁之前不是一直叫我首領麽?這個轉變讓天明有些驚訝。但聽懂邁加長老的意思後,天明問:“我們的食物還夠不夠?”


    鯨魚幹應該吃完了,就算還剩了一小部分,估計也堅持不到南邊了。


    “食物還差一點點,不過省著點也夠吃了。”


    天明卻看到,甲板上又忙活起來抓魚的藍星人們,手裏拿著木箱、木桶、木碗之類的東西,用這些工具,將在甲板上不斷跳動的金魚蓋在裏麵,將金魚悶死後,好一會,再放到一個個裝魚的箱子內,效率非常低。


    “啪嗒”一聲,一個木桶爆裂,裏麵罩著的一條估計有兩斤重的金魚,將木桶撞爆後,尾部再又重重一彈,觸及甲板後,瞬間蹦出三米高,跳進海中逃跑了。


    很多嚐試用手去抓這些小金魚的,要麽被金魚彈飛,要麽被金魚撞翻,有好幾個人已經被撞暈抬下去了。


    唯一能抓的住這些小小金魚的,隻有銀瓜子、魯巴等幾個力氣稍大點的人了。


    “這是什麽魚?怎麽一個個像強力彈彈球一樣,力氣這麽大?”


    用異能之鞭抓了一條“金魚”過來,將其握在手裏,金魚極力掙紮,隱隱有掙脫之勢,天明便加大了握力,搏鬥了五分鍾之後,這條魚竟然還能不時甩動身軀,突然爆發巨力,讓天明不得不保持高壓強握態勢,最後手還是酸了,沒有辦法,天明隻能將這條金魚放進了異能空間,分解了它的大腦。


    “老邁,讓我來抓這些魚吧,食物還是不能短缺的,準備充分一點再出發吧。”


    “好!”邁加長老點了點頭。


    接下來,邁加長老頻頻使出召魚術,將附近遊蕩的金魚全部召集到了立冬號附近,先用漁網將這些魚捕撈上來,一網大概條,1萬斤的樣子,撈上一半時,天明打開異能空間,將這些活蹦亂跳的魚收了進去,弄死後,再放進一口口的箱子裏,如此,捕撈了五十網,五十萬斤,足夠1萬4千人吃一兩個月了。


    異能空間有了大量增長,容積擴大到了5萬多立方米,天明便分解了3萬噸水變成氫氧燃料,放到異能空間後,給立冬號的氫氧罐也加注滿了燃料,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將一萬多人收進異能空間後,天明再次出發了。


    “時間已經過去大半了,必須在20天時間內趕到南邊的前哨錨地,立冬號,出發!”


    轟隆一聲巨響,立冬號衝進了南邊的世界之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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