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大巴迴老家的路上,孟心怡好像想起了什麽,問天明道:“我看過你那本《宅男魔法師》,裏麵有個情節好像你剛剛在飛機表演的一樣,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猜?”天明調皮的笑了笑。


    “你不說就算了。”孟心怡掐了天明兩下。


    ……


    下午5點,在馬路邊下車之後,倆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一座環境優美的小村莊出現在倆人眼前。


    村子不大,坐落對麵山頭的山腰,大概有100多戶人家的樣子。山腳,一片農田之間,有條細細的河流流過,因為是冬天,枯水期的河裏並沒有多少水,倒是一座10米多寬的拱橋,預示著漲水季節該是什麽樣子。


    通往村子2米5寬的馬路,雖然不寬,但兩邊茂密的枯黃野草,掉盡樹葉的枯枝,平平整整被犁了一遍的耕地——還是顯現出不一樣的美景。


    遠處群山,樹林茂密,更有一片片綠色的鬆樹林,整整齊齊,筆直的像一群哨兵矗立,


    蕭瑟,衰敗,但又蘊含勃勃生機。


    孟心怡新奇地看著這一切,貪婪地唿吸著這裏含有土壤氣息的清新空氣,時不時爬到路邊的坎坡上,張開雙臂,享受著冰冷卻又不那麽刺骨的幹爽寒風,雖然不想被天明聽到,但還是仍不住喊了聲:“太美了。”


    “孟女神,冬天哪有什麽美的,如果到了春天,你能看到漫山遍野的紫藤花海;夏天,可以看到蘭菱花和茉莉花海;秋天,可以看到金色的稻海與紫竹林的紫紅花海;冬天,能看到的風景不多了,可惜了,不過——”天明又對孟心怡笑了笑了:“我弟弟的十幾個蔬菜大棚,裏麵也能看到很多長在地裏的瓜果蔬菜。不僅好看,還很好吃哦。”


    順著長長的枯草,孟心怡快速從土坡上滑了下來,“好了。咱們快走吧,應該沒有多少路了。”


    因為大馬路距和目村有段距離,下車後,隻要沿著馬路翻兩座山,走6,7裏的山路就到了。天林他比較忙,天明不想麻煩他讓他開車過來接自己,就打算走迴村子算了,反正也不是太遠。


    孟心怡就有點堅持不住了,一是從來沒走過這麽遠的山路,二是缺乏鍛煉。身體素質欠佳,再加上長期寫作的緣故,就算是把拉杆箱給天明了,她還是沒走幾步就氣喘籲籲,不得不休息一會。身體很是虛弱。


    “到了。”看著熟悉的三層小樓房,終於到家了。


    “明哥?明哥迴來了!明哥迴來了!”


    看到天明後,坐在門口椅子上的程東,立刻跳了起來,大吼大叫著,邁開雙腿就往屋子裏跑,把天明迴來了的消息告訴了屋裏屋外的所有人。


    “大哥。你迴來了。”坐在門口一張椅子上,肚子大的像個水缸一樣的曉娟,艱難的想從椅子上坐起來,迎接天明。


    天明趕緊衝了上前扶住了她,讓她又重新坐迴了椅子上,責怪道:“弟妹。你肚子都這麽大了,還是坐著吧。”


    看到天明的後麵跟著一個女人,躺在一張搖椅上的程青華程老爺子,半坐起身子問道:“小明迴來了,你後麵的女娃是?”


    天明大大方方地把羞答答的孟心怡拉了出來。介紹道:“程爺爺、弟妹,這位是我的朋友,姓孟,叫心怡,你們叫她心怡就好了。心怡,這位是程爺爺,這位是曉娟。”


    孟心怡臉紅地道:“程爺爺好,曉娟姐好。”


    “女娃好啊。”程青華頷首笑了笑。


    “心怡,我是89年的,你應該比我大吧?”曉娟的話讓孟心怡尷尬的想找條縫鑽下去,她自己是88年的,她應該叫眼前這位大肚子女人叫妹妹的,因為孕育的緣故,母性的光輝倒讓她顯得更成熟一些。


    “曉娟妹妹。”孟心怡的聲音細若蚊蠅。


    “天明迴來了!”老媽老爸先後從廚房後院跑了出來,天林也從二樓下來了,見到了大哥天明。


    “爸,媽!”和老爸老媽打了個招唿後,看到站在爸媽身後的弟弟天林,天明眼睛一縮,“怎麽迴事?”立刻走了過去,定睛一看,看到天林眼角、顴骨與嘴角等處,有幾塊明顯的青瘀紅腫,手上也掛著一個白色的紗布帶。


    天明趕緊拉著天林的手道:“你的臉和手怎麽了,誰幹的?”


    再看看旁邊的程東,臉上也是有幾塊明顯的青紫,腦袋上還包著一塊紗布,顯然頭被打破了。


    程東拉著天明的手高興道:“明哥,你來了太好了,我們又多了一個人對付那幫混蛋了!”


    “程東!別說了。”天林瞪了程東一眼,然後對天明道:“哥,沒事,開摩托車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沒事了。”


    天明有點怒了,拽著程東把他拉到一邊,一臉陰沉地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那些混蛋幹的?現在就帶我去,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到這時候天明還不明白那就是傻瓜了,之前給老媽打電話的時候,老媽就支支吾吾地說蔬菜大棚出現了點問題,心裏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果然,現在不僅出事了,弟弟還被打成這個樣子。他不怒才怪!


    而且,自己剛剛走到家門口,幾個人也不怎麽開心的樣子,或笑的很勉強,家裏要不是出了大事,往常家門口,也早該坐滿一幫閑聊的鄰居大嬸了。


    劉紅彩緒今升拉著天明的手勸道:“兒子,別聽程東瞎說,真沒什麽事,就是騎摩托車不小心摔的。你剛迴來,有事等明天再說。”


    天明大聲吼道:“天林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還瞞著我,程東,說!到底是誰幹的!”


    拳頭攥的爆響的天明,現在隻想找到那些個始作俑者,然後往死裏揍,打的他求爺爺告奶奶為止!


    天林拉著天明的手解釋道:“哥,別聽程東瞎說,都是些小傷。沒事,真沒什麽事,你別瞎猜了。”


    在劉紅彩、緒今升、曉娟等一眾人的勸說下,天明還是被勸阻了下來。他對他們道:今天不去找那些人可以,但一定要把天林、程東為什麽會受傷的前因後果告訴自己,要不然,他明天就是隨便找個村裏人問,也要把事情的因果緣由查出來。


    “好好好,兒子,外麵天都黑了,有什麽恩恩怨怨,也等也要等到明天解決才是啊。肚子餓了吧?我馬上就去做飯。”


    看到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孟心怡,劉紅彩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用期待目光看著天明,詢問他道:“兒子,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的朋友。姓孟,叫心怡,你叫她心怡就行了,她可能要在我們家住幾天。”天明介紹完後,幫孟心怡把她的拉杆箱抬了進來,“媽,你等會再忙一忙。在三樓騰一間房間出來,我的房間就給心怡住吧。”


    “好,好。”劉紅彩拉著孟心怡的手,進了屋子,用不太順口的普通話對孟心怡道:“心怡,你好啊。”


    孟心怡的臉紅如烙鐵。低頭小聲說道:“伯母好,伯父好。”


    “好好好!心怡,你肚子餓了吧,我馬上給去做好吃的給你吃。”劉紅彩老懷大慰地笑了起來,心裏道:天明這小子總算懂事一迴。知道在外麵帶個人迴來了,看這閨女的模樣,算是十裏挑一。還帶迴了家,八成是他的對象了,好好好,這下可以不為這小子操心了。


    見老媽進了廚房,天明提醒了一句道:“媽,今天的菜不要燒太辣,心怡那邊的口味比較清淡,太辣了吃不慣。”


    “好好好,不說我都知道了。”


    因為曉娟懷孕了,吃太刺激的東西怕對寶寶不好,家裏這段日子吃的一直比較清淡,天明就是不說,劉紅彩也不會燒口味重的菜。


    很快,一大家子的人圍在餐桌上吃飯了。


    因為有兩個身上包著紗布的傷員存在,餐桌上顯得很是沉悶壓抑,天明也提不起多大的胃口,哪怕一桌子的飯菜老媽做的還是那麽好吃。


    “來,心怡,多吃點菜。”


    坐在孟心怡旁邊的劉紅彩,不停的給她夾菜,菜堆的都快從碗裏漫出來了,老媽還是要夾,孟心怡怎麽說“不用,不用了”都沒用,隻能紅著臉加快吃菜的速度。


    “爺爺,怎麽還沒迴城裏啊?”


    看拿著筷子一抖一抖夾菜程老爺子,天明問道。


    “怎麽了小夥子,不歡迎老爺子我啊?”


    “沒有沒有,怎麽可能,歡迎還來不及。”天明連連搖頭道。


    “我喜歡待鄉下。”程老爺子感歎道:“來了快一年了,越待越不想迴城裏了,我在這裏渡過了春、夏、秋、冬,走遍了附近的山山水水,釣遍了所有湖裏的魚,覺得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充滿了靈氣,全都充滿著天然的美。那些植物沒有城裏的那種刻意雕琢,沒有汽車尾氣的熏陶汙染,自然而然地生長在哪裏……


    我還發現了十幾種稀有的野生灌木物種,在這一帶也有分布,這是非常有研究意義的。所以,我打算寫一篇與此相關的論文,快的話,下個月就能發表了。”


    “爺爺年紀這麽大了,還能抽出時間做學問,我們這些年輕人實在感到很羞愧。”天明自愧不如道。


    “哪有哪有,都是閑的沒事幹瞎琢磨的,和學問沒有關係。恩,你們都吃菜,吃菜。”


    “大家都吃,不吃就涼了。”


    ……


    把東西搬到二樓天明的那間臥室,孟心怡感歎道:“哇,你們家好大啊,這間臥室都快有50平了。”


    “還可以了,你在這間房睡就行了。恩,衣服可以放在這個大衣櫃裏。洗澡的話,二樓三樓的衛生間都可以用,被子等會我媽會給你搬過來,我的被子我先搬樓上去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隨時找我。”


    “恩,知道了。”


    安頓好孟心怡,天明抱著被子來到三樓那間南向臥室的時候,正在打掃衛生的劉紅彩拉著天明問道:“兒子,你和那閨女發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那個?反正都帶她來家裏了,你們兩個就住一起算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天明腦上出現一頭黑線,媽你也太黑了吧,人家來我們家做客,你咋能慫恿你兒子對客人做出不恰當的行為來呢?再說她還不是真女友呢。


    天明隻能將老媽推了出去,將被子鋪在了床.上。


    躺下後,睡了一會,卻怎麽也睡不著,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11點了,這才輕聲細步地踩著拖鞋,打開燈,敲了敲隔壁程東的房門。


    “誰啊?”睡得一臉迷糊的程東開門道。


    天明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噓!”讓他不要聲張,走進去,帶上門後,便拉著他問起了他和天林為什麽會受傷的事。


    還沒聊一會,樓道響起了踏踏踏的聲音,一個人上了三樓。


    “吱”一聲,手上綁著繃帶的天林出現在門口,對天明道:“哥,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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