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秦越已經是帶著自己的人快速接近一處水師碼頭了。


    這裏就是他們原本預定攻擊的一處水師碼頭,相同的水師碼頭,在整個東江上麵,有著十處。這個十個水師大營可以說是把整條東江截留成一段段的,隻要是南唐水師在上麵活動,西秦就沒有辦法使用東江的水道。


    這件事情讓西秦本身也是極為惱火,甚至是和南唐的水師,起了好幾次爭端,但是最後,都是屬於不了了之的。


    畢竟打不過別人,東江大營的水師就算是對付其中兩到三個能夠占據一定的優勢。但是當對方六個大營一起出動的情況下,就有可能會敗北了,更何況南唐水師裏麵,基本上都是有通訊裝置的。


    隻要是其中一個地方被攻擊了,在很短的時間裏麵,其他的大營就會趕過來幫忙。


    所以東江這一片水域上麵,西秦的水師就是一直都在吃虧,從來都沒有占據過優勢。


    而秦越現在帶著自己手下的人,就是要端掉這裏的水師,十個一起,一鍋端。


    “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這裏的主將是一個名叫周亮的。”蕭銳這個時候,已經是從斥候那邊是得到了足夠多的情報,“現在我們麵前的這一座水師大營都是在備戰,平時的時候,有著一半的人都是在外麵巡邏的,隻有等到傍晚的時候,這些人才會全部都迴來。”


    “有什麽辦法可以防止走漏風聲嗎?”秦越皺眉說道。


    因為這次要處理掉的目標實在是太多了,一共十個水師大營。就算是現在已經是兵分兩路了,想要處理掉這十個水師大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麵幾個自然是最好處理的存在,畢竟這些水師大營裏麵的兵卒,全部都是擅長水戰,而不擅長陸戰的。


    隻要是在晚上進行偷襲,那麽這些水師裏麵的兵卒會被全部圍剿。不可能有一個人生還,而且他們連通風報信的能力都沒有。


    這一點,秦越還有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都極為有自信,但是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裏。水師萬一是跑到大江上麵去怎麽辦?當然,不是指他們今天晚上的目標,而是後兩天需要麵對的目標。


    一旦是得到了這裏的水師被殲滅的消息,相信南唐其他地方的水師大營都會快速做出反應,到時候再想要從陸地上麵殲滅這些水師大營就極為困難了。


    這裏雖然說是水師的港口,但是在東江之上,適合做港口的地方,多的是。


    水師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在江麵上麵漂泊半個月的時間,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要是自己這邊剿滅水師的風聲流露出去一星半點,為了保險,那麽最後,南唐的兵卒一定是會讓水師離開已經被敵人查明的水師大營。


    即便是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都是有著水戰的經驗,就算是在水麵作戰,也能夠壓製對方也沒有用。


    到時候,最大的問題是想要找到這些人,都找不到。


    “我現在已經是放出去西秦人準備偷襲南唐水師的風聲了,所以,現在整個南唐的水師,都是處於人心惶惶的狀態。”蕭銳笑著說道,“再加上我們在南唐的情報網,這件事情已經是風聲鶴唳了,所有南唐的民眾都差不多相信了。”


    “你瘋了?”


    秦越實在是難以想象,到底是腦袋裏麵有坑到什麽地步,竟然是會在作戰之前,把自己的目的給泄露出去。


    “作為一軍主將,你會相信這種來自於坊間的傳言嗎?”蕭銳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會相信的,甚至可以說是嗤之以鼻。”


    “但是萬一有人相信了呢?”秦越皺眉說道,“小心無大錯。若是真的攻過來了,提前做好防備也不差。南唐的水師雖然說都是一些驕兵悍將,但是裏麵也不乏膽大心細者。”


    “就算是他們反應過來了又怎麽樣?”蕭銳倒是不在意,“他們覺得,西秦的攻擊方向,有很大可能都是從江麵上麵進攻,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背後。而且天風關那邊,根本就沒有他們的消息。”


    蕭銳對於這一點可以說是極為自信的,畢竟他們陰影衛的糧餉軍餉,全部都是自籌的。


    如果說依靠西秦的朝廷,那麽多出來一支隊伍的消息,估計很快就會被西秦高層給傳出去。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每個王朝的高層裏麵,都是有幾個來自於對方的內鬼,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這種事情可以算得上是醜聞了,也就是在軍中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要掩飾的存在。誰都不願意相信自己身邊的戰友是南唐的細作,或者說,誰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身邊有南唐的叛徒。


    “我們現在的消息雖然還算是隱秘,但是在這次攻擊以後,隻怕是會在幾天之內,就徹底暴露。”秦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告訴下麵的人,今天晚上下手的時候,手腳麻利一點,別給他們傳出消息的機會。”


    “這點我們自然是清楚。”蕭銳笑著說道。


    找南唐士兵麻煩的事情,可以說是他們最為願意做,也最為擅長的事情了。


    而就是這麽重要的時候,另外一邊的百銳卻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秦越把五千人給分成了兩部,他還是覺得不夠,想要快速完成製定的目標,那麽就需要冒險。一下子端掉九個水師大營,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所以這個時候,需要一些細微的操作,以及一點點冒險,還有一點點運氣。


    他直接就把自己手下的人全部都給派出去了,分成三支,直撲這次的目標。


    三支隊伍在晚上瞬間完成了斬首行動,然後就是一場混戰。混戰的結果很快就出現了,山火軍這邊以裝備的絕對優勢獲得了勝利。


    其他兩支隊伍基本上沒有多大的傷亡,唯獨是百銳手下這一支隊伍,竟然是遇到了一個偏將,凝丹境的高手半夜起夜。


    這位凝丹境的高手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召集了自己手下的親衛,展開了抵抗。不過好在這個水師大營裏麵的其他人都是被剿滅了,其他的高手,也是被爆裂符紙給送上了天,所以他的堅持,根本就沒有堅持多少時間。


    隻不過最後這個高手似乎是使用某種秘術的手段,把西秦攻擊南唐水師大營的消息傳出去了。


    雖然說當中很多的信鴿還有傳送符紙都是被攔截下來了,隻是天色過於黑暗,有沒有漏網之魚,現在還不知道。


    “快點通知大當家,讓他加快速度。”百銳擦著自己額頭上麵的汗水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醫師正在幫他拔除傷口處的箭矢。這一處的箭矢,就是之前那個人留下的,那個家夥竟然是用弓箭的好手,在自己手下圍剿他的時候,竟然是能夠在親衛的保護之下,運用弓箭,命中他肩膀一箭。當然,也就僅此而已。


    “其實我們現在還不急,大當家估計昨天晚上已經是有了動作。”羅蛻聳了聳肩,“所以現在九個大營,已經是沒有了四個了,剩下的一些,估計也是翻不出多大的浪花的。”


    百銳點點頭,的確是有可能。畢竟……自己現在已經是把偽裝做的最好了。現在無論是誰,過來調查,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對方是從江麵上進攻的。


    畢竟所有的戰船全部都是用爆裂符給炸毀了,江麵上麵隻有碎裂的木板,屍體也是全部被丟進江裏了。


    這些都是他提前計劃好的,因為他很清楚,再周密的計劃,也不一定能夠做到萬無一失。所以在這個時候,如何偽裝自己,就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把敵人欺騙,讓他們以為西秦是從江麵上攻擊的,就是最好的手段。這樣,至少是能夠拖延幾天的時間。


    在知道敵人可能是乘著夜色,從江麵上進攻的時候,那麽這些水師的人,一定是會把重點盯防的目標,放在江麵之上。


    至於他們會不會懷疑是有人從陸地上麵發起進攻……隻要是天風關的守將不是傻子,就會告訴他們絕對沒有可能。天風關現在無恙,根本就不存在有人從天風關通過的可能性。


    當然,百銳不知道的是,秦越在昨天晚上搗毀的大營可不隻有一個,而是兩個。


    一夜之間,輾轉兩個地方,搗毀兩個大營。現在,整個南唐,也就隻有五個水師大營了。


    南唐的天策府在得到水師大營被襲擊的消息以後,立刻就聯係了各地的水師。但是讓他們感到驚恐的是在一夜之間,竟然是五個大營,全部都被敵人給搗毀了。


    “調查清楚了嗎?敵人到底是從那邊過來的?”李立臉色陰沉。


    他之前還在軍機處裏麵調兵遣將,原本準備是對於水師委以重任的。但是沒有想到,被自己給予厚望的水師,竟然是以這種難看的姿態,提前退場了一半。


    剩下的這些水師,別說是進攻了,就算是巡防整個東江水域,讓西秦的東江大營不會趁機從江麵上發起突襲就已經很好了。


    “這……”周武作為天策府的主將,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估計是東江水師派遣水師戰船,運送兵力,將陸地兵力運送到距離大營很近的地方,放下兵力以後從水麵上發起進攻。水師的水兵倉促迎戰,而其中的一部分,還沒有登船,就被從後麵趕過來的步卒給剿滅了。”


    周武隻能想辦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這些水師可都是他們天策府以及兵部的心頭肉,要是不給出一個合格的解釋,那麽到時候水師的一眾將領統統都要殺頭的。


    甚至其中還包括自己那個倒黴侄子,雖然他的腦袋已經是被敵人砍下來了,但是鬼知道憤怒之下的李立會不會牽連家人,給一個夷三族的命令。


    而且周武的推論,也是合情合理。這種數量的敵人,絕對不可能是從陸地上麵過來的,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從江麵上麵過來的。


    “西秦水師不宣而戰,固然可惡。但是作為水師將領,竟然是連日常巡邏都忘記了,一夜之間,就被別人端掉五個大營?”李立的眼神銳利,“你是要讓本朕,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嗎?”


    周武不敢吱聲,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說錯了一句話,就是死路一條。


    李立作為新繼位的君主,早就準備是幹出一番大事業。這次的國戰籌備,也就是為了打贏他登基以後的第一戰,每一代南唐君王繼位以後,都需要來這麽一次。


    難度低一點的選草原,難度中等一點的,選西宋,最高難度,就是西秦。這次是天時地利人和湊在一塊,最後選擇了西秦這塊硬骨頭。


    這直接就讓天策府和兵部這些首腦都急壞了,這要是新王登基第一戰都打不贏,那麽就丟臉丟大發了。王丟了臉,那麽他們下麵這些臣子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這次隻是水師將領一時失察,還請王上放心,剩下五個大營,足以壓製住東江水師。”周武硬著頭皮說道,“至於運送糧草和兵卒的事情,並非隻有戰船可以勝任,臨時從各地征調漁船,也可以勉強勝任。”


    隻不過天策府的將官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把剩下四個大營的水兵給調走了九成,剩下的一成,讓他們把船給藏起來。


    打的明顯就是防止人船兩失的牌,畢竟現在南唐的水師已經是損失不起了。如果說是損失船隻的話,那麽就失去了再一次進攻的能力,還不如提前把船隻都給藏起來。


    隻不過這個算盤打得是很好,結果卻不是多麽美好,這些船隻,全部都是被人給跟蹤了。


    從這些船隻離開水師大營開始,就一直都是在秦越手下的那些斥候的監視之下,這些斥候都是使用禦劍飛行或者飛行靈獸,在天空中輪流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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