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有這樣,才算是正常,畢竟已經很多年,西秦沒有戰事了。


    沒有戰事,再加上有些將領家裏的子侄不斷犯錯,現在的一品侯已經從開國的18位,變成了3位了。真正能夠繼承一品侯爵位的就沒有幾個,倒是琅琊都尉這個二品侯活的好好地。


    “放心好了,秦琅琊這個人,我也算是了解的。為人算是光明磊落,不至於做出那麽齷蹉的事情。”


    看著自己這些屬下惴惴不安的樣子,蒙山隻能開口打斷他們的焦慮。


    而在這個時候,陰影商會裏麵的作坊,還是處於一種平靜的狀態當中。似乎是外麵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是影響不到這裏的作坊一樣。


    這裏算是現在西秦將領最看重的地方,誰都知道大量的裝備,都是從這裏出來的。不僅僅是品質好,價錢也便宜。


    稍微有點閑錢的,就不願意跑去購買軍器監打造的東西。


    隻是這兩天,平靜之下,卻是人心浮躁。因為作為會長的藍湛河,已經是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了。


    “都慌什麽慌,就算是藍副會長消失不見了,還有會長在。”對於自己手下這群人,林海山直接就喝道,“其他人選擇我們陰影商會,可不是因為藍湛河的原因,而是因為會長的原因。”


    其他陰影商會的成員是稍微定了定心思,但是作為藍湛河一係的,臉上卻不由地顯露出一絲不屑。


    因為自從陰影商會建立到現在,無論是神秘的會長,還是另外一位副會長軌,都是很少出現。大多數的事情,全部都是由藍湛河處理的,現在藍湛河不見了,自然是有人變得極為焦慮。


    林海山自然是察覺到這些人的心思,不過他也不好說什麽。


    畢竟這些人都是整個商會的骨幹,平時都是依靠藍湛河做決策的。就算是藍湛河在離開的時候,把大部分權力交給自己,他們也是不服氣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藍湛河突然迴來了,而且邊上還帶著一個女人。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陰影商會的分號,青石商號的負責人,梁清歌。”藍湛河說道,“是會長親自挑選的人。”


    林海山對梁清歌點了點頭,作為商會的高層,他自然是知道梁清歌的存在。甚至是知道整個西宋的青石商會,基本上都是在這個女人的控製之下,可以說是能力很強。


    其他的員工也是稀稀拉拉地鼓掌,對於這位青石商號的會長他們是沒有什麽好脾氣。畢竟現在陰影商會手裏有不少活,就是在幫青石商會擦屁股。


    那些武器的鍛造,可不是一個輕鬆地活。在緊張地幫禁軍還有琅琊軍鍛造兵器的時候,還要分離出一部分產能來幫西秦鍛造兵器。這對於他們一線的匠人來說,屬實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誰讓青石商會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一場見麵會沒有持續太久,然後林海山就被帶走了。


    “我們這次到底是要去哪裏?”梁清歌問道,“都已經瞞著我一路了,現在都已經到地方了,你總應該告訴我了吧。”


    梁清歌對於藍湛河的自作主張也是極為不滿,本來大家都是在自己的崗位上麵幹的好好地,結果藍湛河直接要帶她走。


    帶她走就帶她走,好歹是多給自己一點時間,讓自己把自己下麵的工作布置一下。可是這個家夥,就像是家裏死了人一樣,一催再催。


    弄得現在自己隻能遠程遙控西宋那邊的事務,好在現在西宋那邊的情況有所緩解,至少沒有陳州那個煩人的貨色,程清這個家夥,也算是識相。


    林海山也是一愣,他還以為梁清歌知道一些事情,沒有想到梁清歌也是和自己一樣,被蒙在鼓裏。


    藍湛河撩起邊上的窗簾看了一下,確定了馬車四周全部都是陰影衛,這才說道,“海貿的船,已經全部迴來了。軌,應該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到。”


    林海山和梁清歌都是一愣,作為商會的高層,他們自然是知道軌的存在。


    別看現在這位神隱了,但是在商會裏麵,這位的影響力,比起藍湛河一點都不差。隻要是商會裏麵的老人,基本上都知道軌才是真正的二把手,藍湛河要往後麵稍一稍。


    “軌會長迴來,管我們什麽事情?”林海山有些猶豫地問道,似乎是害怕兩個人誤會,又補充了一句,“他不是負責海貿的嗎?就算是要管,也應該是管海貿方麵和船隻方麵的事情。”


    對於海貿,林海山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的。因為第一年的報表已經是收到了,雖然說是賺的盆滿缽滿的,但實際上麵,整支船隊的利潤,才收迴來三分之一。


    今年應該還可以出海一次,到時候挑選足夠合適的貨物,應該能夠迴本。


    但是現在陸地上麵的各個商號已經是全麵鋪開了,有些收益好的鋪子,已經是收迴了自己的成本。所以這就讓林海山覺得,海貿是不是真的有必要。


    當然並不是說海貿不重要,那些富得流油的海商就是最好的實證。


    但是現在陰影商會的實力,真的有資格去參與進去嗎?


    至少在林海山手裏麵拿到的資料來看,現在的陰影商會在海貿上麵投資的金額,還算是少的。這東西,到了後麵,就是一隻吞金獸。


    “因為會長迴來了。”藍湛河說道。


    這一句話,瞬間就讓所有人都閉嘴了。神龍不見首尾的會長出現,的確是要讓他們幾位過去一次的。否則,會長到時候對下麵這些管理層有意見,不當甩手掌櫃了,他們就沒有那麽舒服了。


    “藍湛河,海貿的事情,你就沒有勸勸會長?這東西,收迴成本的時間太長了。”就在這個時候,林海山說道,“而且養著那些水手,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放心好了,這次主要是什麽東西,都需要問西宋購買。”藍湛河說道,“至於養著那些水手的事情,我知道你有意見,所有人都有意見,但是會長就是願意這麽幹。”


    梁清歌看著林海山,搖了搖頭,這個家夥的格局,終究是太低了。會長這麽做,就是在邀買人心,結果這個家夥,卻是隻注重自己眼前的利益,不知道說這個家夥是見識短淺好,還是說他鑽進錢眼裏麵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在了一座酒樓前麵。這一座酒樓是陰影商會自己的產業,平時這裏麵都是出售一些宴席給那些達官貴人,隻是今天,這家酒樓卻是閉門不做生意。


    “這家酒樓似乎是從三天前就開始不做生意了。”


    梁清歌看到門口的告示牌,這家酒樓從三天前就暫停營業。而且時間,竟然是長達一個月的時間。這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要知道,這裏可是鹹陽,寸土寸金。


    一家酒樓在這裏停業一個月的時間,損失的錢,那可是海了去了。


    “因為會長要來,所以酒樓提前三天就開始暫停營業了,現在會長的安全很重要。”


    藍湛河說完,就走進了酒樓。其他兩個人都是有些無語,不過也知道這個家夥,為什麽會得到會長的賞識,這個家夥完全就是當舔狗啊!


    進入酒樓以後,他們才發現,酒樓裏麵竟然是已經營業了。


    大堂裏麵竟然是有著十幾桌,而且這些吃飯的人,明顯就是修煉者。還是那種兇悍的,明顯是手上有幾條人命案子的修煉者。


    這樣一夥人要是出現在鹹陽,早就被玄鳥衛給監視起來了。但是在這裏,玄鳥衛隻是來打聽了一下,就離開了。


    而藍湛河則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三樓,然後打開了其中一間雅間。


    梁清歌和林海山快速跟上,隨即就看到了酒桌邊上已經是坐著秦越,泠千秋,還有軌三個人了。


    “都坐,快點都坐下。”秦越笑著說道。


    他這兩天的心情的確是很好,理由就是終於能夠吃到看得過眼的飯菜了。雖然說在山火盜裏麵,大家都是最高質量的飯菜,但是那些盜賊裏麵的廚子實力真的沒法和鹹陽都這裏的廚子相提並論。


    這一點看下麵那些吃得滿嘴都是油水的山火盜就知道了,他本來也沒有想帶那麽多的山火盜過來,不過最後還是在蘇小小的強烈建議下,帶他們過來了。


    理由就是這些人原本都是盜賊,沒有什麽文化,帶出去當護衛,太丟臉了。


    的確也是這樣,畢竟自己在陳城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被鄙視過了。所以現在,也就把他們編入陰影衛裏麵,先訓練幾天再說。


    “會長,有一件事情,我想問一下,域外的那個兌換生意,還能夠做多久。”


    藍湛河第一個開口就問道,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一直在他的心頭困擾著他。畢竟現在的陰影商會發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無論是海貿賺過來的,或者是下麵鋪子收上來的利益,這些都不足以支撐陰影商會這樣的高速發展。


    現在陰影商會之所以能夠在西州大陸上麵鋪開,完全就是因為背後有著域外的兌換生意作為支撐。一來一迴,直接好幾倍利潤,甚至根本就不用付出什麽。


    不過跨界的傳送陣,是其中唯一的代價。能夠設計和製作跨界傳送陣的,都是陣法大宗師。


    “這個兌換生意,應該是還能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看到藍湛河問自己的問題,秦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不過,你也別想著徹底鋪開下麵的攤子。”


    秦越的這句話,瞬間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因為現在陰影商會可以說是在告訴發展。這個時候,竟然是要告訴他們要停下來。


    “別這麽看著我,也別勸我。”秦越笑嗬嗬地說道,“我的意思是,現在的陰影商會太引人注目了,難免會有些有心人……”


    跨界傳送的兌換生意,其實不止他們一家在做。各個聖地,還有兩三個一流宗門也是在做。隻不過這些聖地和宗門的規模都不是太大,而且大多數都是需要依靠入口。


    如果說知道陰影商會背後有一個跨界傳送陣,那麽後果是什麽想想都知道。


    “我知道了,之後就會讓人放緩擴張的進度的。”這個時候,藍湛河在一邊說道,明顯是有些不情願,不過這種時候,就算是再不情願,也沒有辦法,誰讓形勢比人強。


    就不說那些高高在上的聖地宗門,甚至都不要談論中州大陸上麵的存在。就是西州大陸上麵的存在,都已經是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這種生意,實在是讓人眼紅的緊。而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邊的林海山說道,“會長,這個軍械生意,我們還要持續多久。”


    對於軍械生意,林海山屬實不感冒。雖然說禁軍還有琅琊鐵軍的庇護,能夠讓陰影商會在他們管轄的地盤裏麵,過得很舒服。但是作為一個老實本分的商人,林海山知道,這種東西,雖然賺的錢多,但是本身也是極為危險的,一個不慎,很有可能身家性命全部都交代了。


    “這東西,沒有時間,估計是要等到西宋和西秦打上一場。或者說是,外麵的攻勢加急,中州大陸要從西州這些地方抽調兵力。”秦越說道。


    現在雙方都是劍拔弩張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坐下來好好談的環境。


    而且雙方現在都是已經花掉了那麽多的錢,想要讓他們停手,自然是一萬個不甘心。這筆損失,總歸是要有一個人來付的。


    到時候無非就是趙浩,還有贏嘯月兩個人來一場賭局。賭贏的,自然是把花在軍備上麵的錢糧全部都賺迴來,賭輸的,結果自然就是賠付雙倍的錢糧,甚至是更多的東西。


    而現在區別就是,作為西宋的王,趙浩賠得起。但是作為西秦的王,贏嘯月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真格國庫都可以餓死老鼠了,所以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失敗了,她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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