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之前已經說了,我們是侍衛隊的人,侍衛隊的身份雖然有些特殊,但是誰都知道,我們是都尉親軍的一員。”暴狼說道,“這次來到大空山來剿滅邪祟,明擺著就是一個送死的任務,但是我們不得不去做,因為這是命令,西秦都尉的命令,而我們是西秦軍隊的一員。”


    戰虎不再說話了,他很清楚暴狼在說什麽,刻意強調命令的潛台詞就是違背命令以後所會受到的軍法處置。如果是當逃兵的話,不僅本人是有性命之憂,甚至會殃及三代。這也怪他腦子不好使,光顧著為自己兄弟們苟活一段時日著想,完全忘記了還有軍法這種東西。


    “下去安慰一下兄弟們,我相信都尉不會完全放棄我們,援軍估計很快就會來了。”暴狼歎息了一聲。


    援軍會不會來,他的心裏麵也是很沒有底,桂玲郡現在情況很不好。南唐邊境的邊軍蠢蠢欲動,數次想要挑起戰火。不過好消息是現在南唐境內的細作還沒有傳來有糧草調動的跡象,不過這也是一件值得防備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都尉會不會冒險調動一支軍隊前來營救他們。


    而在都尉府


    “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家夥,早知道當初就該給她三年的禁足令,好好治治她這頑劣的性子。”琅琊這個時候也是火冒三丈,自己的女兒不見了,以他對自己女兒的了解會不知道她去了什麽地方?


    無非就是和那個秦越去了大空山裏麵嗎!隻是你去了就去了,不要惹麻煩啊!現在大空山的邪祟已經驚動了殿下,但是自己的女兒又是恰恰參與其中……這不是天命天機吧,完全就是天命災星!


    “都尉,你就算是再怎麽抱怨,該救得,你還是得救。”一個暗侍說道。


    “得,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也是和他們一夥的,來氣我的是不是。”琅琊突然笑了。


    “我可沒有那個膽子。”躲在陰影中的暗侍有些啞然,然後說道“隻是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麻煩,畢竟已經驚動到了殿下,就算是想,也可以想到大空山裏麵的邪祟到底有多麽厲害,當然,最為關鍵的一點是我們鐵軍和大空山裏麵的存在,牽扯頗深。就怕鐵軍的軍隊進去以後,軍魂互相衝撞……”


    琅琊自然知道這位下屬想要說的事情,當年參與南秤舊國的滅國之戰,西秦鐵軍也是參與其中,甚至可以說是出力最大的一方麵。南秤的軍隊雖然葬送在了大空山,但是他們的軍魂短時間不會消散,而且由於軍士都變成了僵屍,說不定軍魂會產生某種變異,變得更加強大。


    西秦鐵軍最為強大的就是一種名為鐵甲玄龜的軍陣,也是當年對南秤舊國合圍使用的軍陣。當年活著的南秤將士無不對於西秦鐵軍的鐵甲玄龜陣恨之入骨,這門陣法主要是用來防禦的,但是當年西秦的追風將軍王追羽在前方以快打快,後方直接讓鐵甲軍布置布袋陣,逐步縮小口袋。


    南秤舊國的軍隊見大勢已去,自然會有選擇撤離的存在,但是當這些逃兵撞上西秦鐵軍的布袋陣,卻是血流成河。最大規模的一次衝擊是在滅國之戰前夕,鐵軍包圍在大空山山脈東側,南側,王追羽的疾風軍在西側,北側是絕路。


    南秤舊國糾集十萬大軍,衝擊了三次鐵軍布置的鐵甲陣,最後甚至逼出了鐵甲陣的陣魂,鐵甲玄龜。但是就算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依舊沒有成功衝出去哪怕是一兵一卒,最後是被合圍在了大空山獵宮之上,被逼決一死戰的。可以說,南秤舊國對於鐵軍軍魂的怨念,甚至要當時殺傷比例最高的王追羽親衛軍還要大。


    現在派鐵軍出去,無疑是重現百年之前,鐵甲玄龜陣與南秤舊國的南秤戰陣的碰撞。如果隻是普通軍魂,鐵軍可以說自己的軍魂是天下最為厚重的盾牌,誰都不怕,但是南秤舊國的軍魂就是一個奇葩,是一個天秤。


    這枚天秤又叫做天南之秤,兩邊一邊是南秤國運,一邊是對手的運氣,天秤偏向那邊,就是那邊贏。至於偏向的理由,就連南秤舊國自己的軍士都不知道,所以這個陣法和軍魂還有一個奇葩的名字,名叫五五開。


    上一次,鐵甲軍在軍魂上麵連贏三次,這一定,就不一定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一旦鐵軍失去了運氣,以南秤舊國的怨念,絕對不可能活著迴來哪怕是一兵一卒,在鐵軍被重創的情況下,南唐的宇文夜就算是再怎麽保守,作為一個將軍,也知道應該怎麽做。


    “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道,但是殿下手下的玄鳥衛已經是有了動作,要是我們無動於衷的話,未必是有些太難看了。”琅琊說道,“另外,霜哪個丫頭那邊有什麽消息傳過來嗎?”


    “有倒是有,不過都是催促求援的。”暗侍思考了一下說道。


    “那麽依照你的經驗,這個小丫頭是有危險,還是沒有危險?”琅琊突然問道。


    那個侍衛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難色,因為她不知道怎麽迴答都尉的問題了。如果說自己認為是有危險,那麽有偏幫小姐的嫌疑,如果說自己說是沒有危險,但是如果說自己說沒有危險,要是小姐真出了事情又怎麽辦?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這位小姐是真的抓瞎了。


    “應該是中了屍毒,不過對方似乎及時收手了,而且並不打算要她的性命。”王語探查了一下地上女子的脈象說道。


    “這個人不是玄鳥衛的人嗎?我記得她的代號似乎是叫做冬梅的。”秦越開口說道。其實他早就有注意到,這些人似乎是留下了一些特殊的記號,之前霜也是通過一種特殊的記號找到了這裏。隻不過她還是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了,就不知道王語有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了。


    “我認識她,算是我的一個朋友。”霜給自己找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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