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鋒攤了攤手,“我就是隨口問問,我知道隻要時聰哥哥還活著,就會一直愛你,他對你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


    花曉芃的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病床上。


    這個人真的是秦如琛嗎?


    為什麽他的背上有和時聰一模一樣的胎記?


    “小鋒,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長像一模一樣,胎記也一模一樣的人嗎?”


    花小鋒微微的震動了下,“姐,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花曉芃撩了下耳鬢的秀發,遮掩臉上異常的表情,“沒……沒什麽。”


    花小鋒敏銳的察覺到了,但沒有直接挑明。


    “姐,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秦如琛和時聰哥哥,雖然長相酷似,但他們的性格完全不一樣,秦如琛永遠都不會是時聰哥哥,時聰哥哥也不可能成為秦如琛。”


    花曉芃像是被一顆子彈擊中,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色一片慘白,就像大理石一般,連嘴唇也失去了顏色。


    這模樣就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不敢接受自己所想到的事實。


    然後一股熱浪衝進了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迅速的轉過身去,把所有的表情都掩藏在了陰影裏,“我出去打個電話。”


    走出門的一瞬間,淚水從她的眼裏湧了出來。


    他是時聰嗎?


    他真的還活著嗎?


    她越來越確定他和秦如琛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是秦如琛的次人格。


    可是,如果他是時聰的話,他是怎麽到了秦家,怎麽變成了秦如琛呢?


    她想不出來,也想不通。


    五年前,她在陸家見到的人就是他,和張錦珊訂婚的人也是他,真正的秦如琛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他跑到哪裏去了?


    總不至於讓別人冒充他,而自己四處去遊山玩水了吧?


    長廊上走來了一個人。


    是陸謹言,後麵還跟著秦如聰的助理和兩個傭人。


    陸謹言給他們打了電話之後,他們就連忙趕了過來。


    她趕緊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孩子迴到家了?”


    他點點頭,“秦如琛怎麽樣了?”


    “沒事了,小鋒在裏麵照顧他。”她推開了病房的門,讓助理和女傭進去。


    陸謹言摟住了她的肩,“他們會照顧好秦如琛的,今天大家都累了,先迴去休息吧,明天再過來看他。”


    “也好。”她扯開僵硬的嘴角,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意。


    她需要點時間,讓自己好好的清醒一下。


    送花小鋒迴家之後,他們就迴了陸宅。


    晚上的時候,凱羅迴來了,她按照陸謹言的吩咐把蛇的屍體帶走,拿去做了化驗。


    銀環蛇雖然有劇毒,但它膽子很小,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今天出現的這些蛇,明顯十分的異常,而且突然出現這麽多條,很可能是有人蓄意為之。


    檢驗人員在蛇的身體裏發現了一種不同於蛇毒的神經毒素,它們可以導致蛇的神經紊亂,變得極富攻擊性。


    “有人想要殺我們?”花曉芃額頭上的青筋滾動了下,一道憤怒的火光從眼底閃現出來。


    陸謹言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了肅殺的戾氣,“馬上去排查所有上山的人,找到可疑人員。”


    “是,boss。”凱羅走了出去。


    花曉芃的拳頭攥緊了,“等我找到那個混蛋,要把他大切八塊,丟進豬圈去喂豬。”


    陸謹言摟住了她的肩,“那個人的目標應該是我們其中某一個人,又或者是某幾個人。”


    她明白他的意思。


    放這麽多的蛇,等於是在群攻。


    如果不是她去采桑葚,根本不會發現到蛇的蹤跡。等到夜晚露營的時候,被咬上一口,就糟糕了。


    銀環蛇的毒最可怕的地方在於,被咬到之後,傷口會麻木,失去知覺,所以不會有疼痛感,也不會出什麽血,很多時候,人根本就不會發現自己被咬了。


    如果不及時注射血清,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唿吸衰竭而死。


    倘若是在睡覺的時候被咬到,那就死定了。


    “如此的處心積慮,一定不是普通人,在我們之中,能跟別人有利益之爭的就是我和你,還有振燁,所以對方多半是衝著我們三個人來的。”


    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司馬鈺兒姐弟,但轉念一想,陸初瑕和林思琦都跟他們在一起,一個是司馬鈺兒的親生女兒,一個是司馬宏遠的親生女兒,他們也有被咬到的可能。


    俗話說得好,虎毒不食子。


    這兩姐弟再壞,再狠,也不會置自己親生女兒的命於不顧吧?


    陸謹言撫了撫她的頭,“從現在開始,恢複紅色警戒,你出入都必須小心。”


    她努努嘴,“你自己也要當心。”


    陸謹言聳了聳肩,“能動到我的人還沒出生。”


    她打了個哈欠,“好累呀,我去衝個涼,睡覺。”


    去到浴室,躺在浴缸裏。


    那塊紅色的胎記,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閉上了眼睛,記憶裏全都是她同時聰,同秦如聰在一起的畫麵。


    想著想著,淚水就如泄了閘的洪流,朝外瘋狂的傾瀉,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之後,她才從浴室出來。


    陸謹言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眼睛怎麽紅紅的?”


    “水進到眼睛裏了,揉了下。”她連忙遮掩。


    陸謹言把她摟進了懷裏,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才躲在浴室哭了一場。


    “別怕,笨女人,我一定把那個王八蛋揪出來,讓他生不如死。”


    她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貪婪的汲取著他胸膛的溫暖。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是她的宿命。


    她掙不脫,也逃不掉。


    人不能隻為感情活著,更重要的是義務和責任。


    何況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隻是還沒有升華到愛情而已。


    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我們睡吧。”她吸了吸鼻子,聲音低迷的像是一陣唿吸。


    他輕輕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床上,躺在旁邊輕輕的擁著她。


    她抬起頭來,主動送上紅唇。


    “修羅魔王,我再給你生個孩子吧?”


    陸謹言被這話嚇了一大跳,“乖,不要胡思亂想了,你要懷孕了,豈不是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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