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鈺兒像被一顆子彈擊中了死穴,肩膀劇烈的顫抖了下。


    她連做了好幾個深唿吸,強迫自己保持平靜,不露出一絲心虛的端倪來,“肯定是你拿走之後,她又去你的房間下的毒。”


    陸初瑕撇撇嘴,“我塗了之後就給你了呀,前後不到幾分鍾,要真有人下毒,肯定是我給了你之後下的毒。那個人的目的是嫁禍嫂子,可是隻有小媽你一個人知道紫草精油是嫂子給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就說不通了呀。”


    “有什麽說不通的,有人賊喊捉賊。”陸謹言俊美的臉上升騰起了肅殺的戾氣,“小媽,這出苦肉計演的不錯,自己下毒讓傷口發炎,再嫁禍給我老婆,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讓我刮目相看。”


    司馬鈺兒嘴角像被馬蜂狠狠的蟄了一下,幾乎歪到了耳朵根子,“你不要胡說,血口噴人,我連下地走路都困難,去哪裏找山漆樹?”


    陸謹言薄唇劃開一道譏誚的冷弧,“碧湖邊上就有一棵野生的漆樹,現在正是開花的時候,你隻需要讓傭人摘兩朵花給你,就行了。”


    他說著,叫來了保安部長,讓他去調監控,看看這兩天有誰靠近過那棵漆樹。


    司馬鈺兒的臉色微微泛了白,藏在口袋裏的手指在輕輕的顫抖。


    她怎麽都不會想到,這瓶紫草精油竟然不是花曉芃給她的。


    “我們家裏竟然會栽有漆樹,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那可是有毒的,萬一讓小孩子們不小心碰到了怎麽辦?”


    她故意裝出極為驚訝的表情,好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陸謹言嗤笑一聲,她拙劣的表演,讓他惡心。


    保安部長把監控調了出來。


    從畫麵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女傭阿羅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司馬鈺兒,在山漆樹旁做過短暫的停留。阿羅還從樹上折了一根花枝給她。


    司馬鈺兒故意把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露出震驚無比的表情。


    “那棵樹是山漆樹?天啊,不可能吧,我覺得它的花特別漂亮,經常去那裏賞花。”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那是一顆有毒的樹。


    她原本以為陸家上上下下,除了她就隻有老夫人知道,而老夫人出席中醫協會的活動,要到下周才迴來,這正是她下手的好機會。


    但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陸謹言竟然也知道。


    陸謹言滿眼譏誚的冷笑,“別演了,你演了這麽多年了,不累嗎?”


    司馬鈺兒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傷口又疼又癢,簡直生不如死,除非是我瘋了,才會自己害自己。”


    她這個人,無論做什麽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她沒有選擇晚上偷偷摸摸的去摘花,而是刻意選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摘。


    這樣即便陰謀詭計被拆穿了,也能有說辭。


    陸初瑕看著她,目光裏暗藏詭譎。


    “小媽,我好心好意想讓你同嫂子和好,沒想到你反倒要誣陷她,你知不知道在陸家,誣陷主母是大罪。”


    司馬鈺兒氣急敗壞,這次真的是太失策了。


    “陸初瑕,我可是的親媽,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漆樹,迴到房間我就把花枝插在花瓶裏,再也沒動過了,紫草精油裏的毒,跟這個一點關係都沒有。”


    陸宇晗低咳了一聲,“我看應該是你用了紫草精油沒有及時蓋上,風把漆樹的花粉吹進了精油裏,所以才會從精油裏檢測出了漆樹的成分。”


    司馬鈺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宇晗,你說得對,看來這事是一場誤會。”


    陸謹言微微眯眼,一點冷冽的墨色從眼眶透露出來,顯得格外凜冽,格外犀利。


    父親就是想給小媽一個台階下,也可以說是在變相的維護她,但他不打算給他這個麵子。


    “是不是誤會,給她上了測謊儀就清楚了。”


    他低喝一聲,讓保安部長推司馬鈺兒進小黑屋。


    司馬鈺兒驚恐萬分,一把抓住了陸宇晗的衣服,“陸家的家規,不可以給家人上測謊儀,你想違背家規嗎?”


    陸宇晗摟住了她的肩,望著兒子的眼神裏有了幾分不滿,“這就是個誤會,受到傷害的人是小媽,其他人也沒有什麽損失,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誰也不要再提了。”


    這話惹怒了陸謹言,他一把拽起司馬鈺兒的胳膊,猛的一拉,直接把她從沙發上拖了起來,“今天別說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阻止我給她上測謊儀,你裝傻可以,別指望一屋子的人都陪著你當傻子。”


    司馬鈺兒嚇得驚聲尖叫,“宇晗,救我,我的腳好疼呀,陸謹言瘋了,他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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