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我會把孩子生下來的。


    我也會一直守著你,就像你之前守著我一樣。


    如果你還活著,一定要堅持下來。


    我和孩子等著你迴來。


    ……


    時間過得很漫長,兩個星期就像過了一個世紀。


    花曉芃每天都渾渾噩噩的,就像一具失了魂的空殼。


    每個晚上,她都會做夢,夢到陸謹言迴來了,可是醒來的時候,枕邊空空如也,隻有她一個人。


    她不想哭,不想驚動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眼淚總是控製不住的往外流,都快要流幹了。


    陸宇晗的助理來了,“少奶奶,陸董讓我來接您。”


    “是不是有消息了?”花曉芃的心哢到了嗓子眼,幾乎要跳出來了。


    “您跟我去就知道了。”助理帶著她上了車,一路開到了陸氏旗下的醫院。


    花曉芃一直抱著胳膊,不讓自己顫抖的太厲害。


    她好害怕,怕得要命,怕自己看到得是陸謹言的屍體!


    六樓vip病房裏。


    推開門,她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子。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好虛弱,可是他在唿吸,他還活著!


    “陸謹言——”她“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連日來,每天的擔驚受怕,痛苦絕望,和她所肩負的沉沉重擔,都化為一聲沉痛的哭泣,她的淚水像潮水般的洶湧而至,一發而不可止。


    “笨女人!”他扯開嘴角,連笑容都是虛弱的,“你是失望,還是高興?”


    “混蛋,你要再晚一點迴來,就看不到我了。”她吸了吸鼻子,她都快難過死了,他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他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了,“我知道。”他低迷的吐出了三個字,他要晚一點迴來,她就跟著許若宸離開了吧?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這個混蛋,竟然還讓我改嫁,你不是說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嗎?你要再晚點迴來,我就殉情了,帶著你的孩子,一屍三命。”她瘦削的肩頭,無法控製的聳動著,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栗。


    伸出手來,她握住了他的手,好害怕又是自己在做夢,她要感受到他的熱量,才能相信他真的迴來了。


    一點星光飛進了陸謹言陰黯的眸子裏,“你是不是有點在乎我了?”


    “你是我的丈夫,是孩子們的爸爸,我的孩子怎麽可能還沒出生,就沒有了爸爸呢?”她止不住的抽泣著,連肚子都跟著一顫一顫的,忽然一陣抽搐從裏麵傳來,讓她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捧住了肚子。


    陸謹言嚇壞了,掙紮的坐了起來,“怎麽了,肚子疼了嗎?”


    “沒事,你快躺下,可能孩子很久都沒聽到你的聲音,現在聽到了,挺高興的,就動了。”她握起他的手,擱在了肚子上。


    陸謹言一陣驚喜,“他們會動了?”


    “嗯。”她點點頭。


    陸宇晗和陸夫人進來了,這一次因為兒子的事,兩人的關係似乎有了一些緩和。


    陸宇晗告訴她,飛機在穿越北美大陸的時候,遭遇了雷暴的襲擊,機翼著了火,好在陸謹言沉著冷靜,和finn一起替下了駕駛人員,親自駕駛著飛機,緊急迫降在了半山腰。


    飛機後半部分斷裂,機組人員全部遇難了,隻有他和finn幸存下來。


    兩人徒步翻越了三座高山,才尋到了一個村落,獲得了救助。


    這些天,他們挑戰了人體的各種極限,倘若不是有著超人一般的毅力,精通荒野求生的技能,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來。


    “本來,謹言應該在美國醫院多住一段時間,但他不肯,非要迴來,我們沒辦法,隻能送他迴來了。”陸宇晗說道。


    陸謹言望著身旁的女人,帶了一點自嘲的笑了下,“我發現自己沒死,就後悔了,不該給你開綠燈。”


    她眨了眨眼,“你後麵那句話我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


    陸謹言低咳了兩聲,像是嗆了下,“不管我說了什麽,你都不用當真,沒聽清楚更好。”


    她撇了撇嘴,“可我覺得你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跟我的話肯定是最真心的,我特別想知道。”


    他大手一伸,輕輕的彈了下她的額頭,“我不記得了。”


    可是她不想放過他,就想刨根問底,“你不是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嗎?怎麽會連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


    陸謹言皺了下眉頭,似乎被問得有點惱火了,“花曉芃,你怎麽有杠精的潛質?”


    她濃密的長睫毛閃動了下,露出一點狡獪之色,抬手指了指隆起的小腹,“那你跟寶寶說吧,我不聽。”說完,捂住了耳朵。


    陸宇晗朝陸夫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笑著走了出去,小兩口小別勝新婚,在打情罵俏,他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見門被關上,陸謹言猛然一伸手,把她拉進了懷裏,吻住了她的唇。


    她癱軟進了他的懷裏,他灼熱的唿吸把她重重的包圍了。


    她伸出手來,環住了他的脖子,兩人都在貪婪的吮吸著對方的氣息。


    “笨女人,我很想你,還好,你還在。”


    “陸謹言,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賭氣,說不吉利的話了。”


    “那你不準再氣我了。”陸謹言的語氣是柔和的,柔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陸宇晗封鎖了消息,飛機失事的事,一直都沒有公布出來讓旁人知道,隻是偷偷告訴了老夫人,對外隻說陸謹言在國外登山,受了一點小傷。


    陸初瑕得知陸謹言迴國,躺在醫院裏,就跑了過來。


    她不是來探病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


    “老大,你這個樣子,就是遭到報應了。”


    陸謹言狠狠的嗆了下,“小丫頭,你在發什麽瘋?”


    陸初瑕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瞪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做了什麽,嫂子全都告訴我了,你根本就沒有去美國,而是帶著野女人去外地度假了。”


    陸謹言風中淩亂,吐血三升,“花曉芃,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花曉芃扶住了額頭,走過來摟住了陸初瑕的肩,“小瑕,其實這件事,是我誤會了,那個女人不是謹言的情人,是想勾引謹言不成功,故意發照片來氣我,想要破壞我和謹言的關係。還好,我比較鎮定,沒有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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