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芃並不住在許宅,不過每天早上,她會把小奶包送過去。


    許夫人專門從美國為孫子請來了最好的家庭教師。


    不少豪門世家的孩子在四、五歲之前,都是選擇進行家庭教育。


    陸家這邊,陸夫人的速度很快,幾天之內,就把邀請函發了出去。


    雖然名義上是舞會,但圈內的人知道這是在公開海選太子妃。


    名媛淑女們擠破了頭,想要搶到一張邀請函。


    那些收到邀請函的女人們高興的手舞足蹈,興奮的尖叫,就仿佛馬上就要嫁入陸家似的。


    岩城不少豪門千金都收到了,花曉芃自然會有所耳聞。


    她很希望,陸謹言能在舞會上挑中一個順眼的,這樣她就解脫了。


    但某些人可不會這麽想。


    花夢黎如同五雷轟頂,遭受了滅頂之災,


    她慌慌張張的給陸錦珊打電話,她無法想象,陸家竟然要“背信棄義”,不娶花家的人,而要娶其他的人。


    陸錦珊這會自身難保,哪有精力管她的事。


    她原本要關半年的禁閉,要不是因為這場舞會,父親不會放她出來。


    她很清楚,自己要解除禁閉,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舞會中挑選出一個男朋友,假裝交往,蒙蔽父親和所有的人。


    否則舞會一結束就要再次被鎖進禁閉室。


    而陸謹言根本就不會去,他在舞會前一天就銷聲匿跡了。


    他的目的地隻有一個地方,岩城。


    花曉芃接到他的電話時,嚇了一大跳,很希望是自己看錯了來電顯示,但每個字都沒有錯:最不想見到的魔王。


    這是她在通訊錄裏給陸謹言的標注。


    陸謹言在電話裏隻說了幾個字,簡單、直接、粗暴,“到半山別墅來。”


    這是他在岩城的秘密別墅。


    她狂暈,“我對岩城不是很熟,在哪呀?”


    “停車場會有人等你。”說完,他就掛上了電話。


    她不想去,但不能不去,惹怒修羅魔王不會有好下場的。


    從辦公室出來,去到停車場,就有一輛車開了過來,車裏不是finn,而是一名陌生女子,叫凱羅。


    她唯恐上錯了車,又跟陸謹言電話確認了之後,才敢上去。


    半山別墅在郊外,方圓一裏都沒有人居住,不愧是“偷.情”的好地方。


    花曉芃走進去,陸謹言正倚靠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罩在一件寶藍色的睡衣裏,一副慵懶的神態,卻迷死人不償命,像個妖孽。


    “以後凱羅是你的秘書。”


    納尼?


    她風中淩亂,這不是等於在她身邊安插一個間諜,隨時隨地監控她的一舉一動嗎?


    “我有阿琪就夠了。”


    他目光一凜,一道冷冽的寒光直射過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隻能遵從,不得違抗。


    她想哭,“陸謹言,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愛我的丈夫和一個可愛的孩子,你可不可以大發慈悲放過我?”


    這話就像是一陣十二級的颶風,在陸謹言心頭卷起萬丈高的怒浪。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怒的滾動著,每根神經都在支配著一股衝動,想要擰起這個女人按到桌子上,做到她求饒為止。


    他抓起麵前的冰凍礦泉水,打開來,咕嚕嚕的猛灌了大半瓶,壓製火氣。


    今天,他要忍!


    他要對這隻小刺蝟改變戰術,采用懷柔的手段。


    連做好幾個深唿吸,讓情緒平靜了一點之後,他才緩緩開口:“小刺蝟,你喜歡甜言蜜語,是不是?許若宸說了幾句甜言蜜語,你就淪陷了,乖乖跟著他私奔了?”


    花曉芃抹汗,“我才不是這樣的人呢?當時我就隻有一個想法,逃脫你的地獄。至於跟他結婚,那是之後的事了。”


    陸謹言的嘴角抽動了下,她的每個字都說明,她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有多少女人對他哀哀乞憐,渴望獲得他的一絲憐愛,隻有這個女人,對他滿不在乎,絲毫沒把他放在心上,一心隻想離開他。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我?”


    花曉芃聳了聳肩,用了一種半帶調侃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但許若宸也不差呀。你、許若宸和秦如琛被稱為東方三少。你排名第一位,許若宸和秦如琛騎虎相當,我無論嫁給你們其中哪一個,都是人生贏家。”


    輕飄飄的幾句話像塞了一個木塞子到陸謹言的出氣孔裏,讓他一肚子的怒氣都無從發泄,內傷深重。


    “還以為你很蠢很天真,沒想到算得這麽精明。”他是咬著牙說的,臉色陰鬱無比。


    她這會腦子有點發熱,選擇無視他的憤怒,鼓足了勇氣,不怕死得跟他對抗。


    “我本來就是一個很現實的人。我嫁了一個好老公,溫柔體貼、愛我寵我。我憑什麽要去選擇一個視我為草芥、虐我傷我,從來都沒有一絲溫情,從來沒有給我帶來過一天快樂的前夫?那種前夫虐我千百遍,我待前夫如初戀的女人,不是腦子抽筋,就是被聖母白蓮花附體了。我是個思維正常的女人,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


    陸謹言的肩膀抖動了下,像是挨了一記悶棍。


    她一連串的話語如同鞭炮一般劈裏啪啦的在他耳邊猝響,炸的他腦袋嗡嗡作響,每根神經都在隱隱作疼。


    他咬緊牙關,從牙縫裏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壓抑怒火,遏製快要失控的情緒。


    “我今天讓你來,不是廢話的。”


    “反正你叫我來不會有什麽好事情。”她撇撇嘴。


    話音未落,就被他毫不客氣的彈了下額頭,“從現在開始,不準說煞風景的鬼話,一個字都不行,你要敢說出一個字,今晚就別指望能迴去了。”他兇神惡煞的,眼睛裏閃著寒光。


    她驚恐的抬起手,捂住了嘴,“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光嘴巴閉上不行,眼睛也要閉上。”他薄唇劃開了一道詭譎的微弧。


    “為什麽?”她驚愕,這是要她今天扮演殘疾人嗎?


    “讓你閉上就閉上,不準睜開。”他帶了一點蠻橫的命令道。


    她暗自籲氣,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隻能先把眼睛閉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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