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容失色,慌忙拿外套遮住了身體,又羞又惱,“洗洗還能穿的。”


    “把這些垃圾全都給我扔掉,不要再讓我看到。”他深黑的冰眸裏噴出了一道火焰,不知是在生氣,還是看到她的身體產生了生理反應。


    她驚恐,唯恐他又獸性大發,趕緊躲進衣帽間,鎖住了門。


    她是不會把舊衣服扔掉了,扔了就得買新的,她不能亂花錢,要給小鋒存醫療費。


    看到手裏的外套,她眼裏閃過了一道狡獪的光芒。


    阿瑪尼限量定製版,全球僅此一件,如果拿到淘寶上去賣,沒準能賣個好價錢。


    屌絲想裝逼撩妹,買這種便宜的奢侈品是最劃算的。


    第二天,去到公司,肖亦敏也來了。因為那點腿傷,她休了好幾天的假。


    張燕也來了,她是來收拾東西的。


    潑開水的當天下午,她就收到了人事部的通知,她被炒魷魚了。


    她鬱悶不已,借口受傷,一直沒來辦手續。


    這消息,總裁辦不讓外傳,所以除了人事總監和主管,沒人知道。


    人人都以為要被fire的是花曉芃,沒想到會是張燕,大跌眼鏡。


    “不是應該炒掉花曉芃嗎,怎麽會是張燕?”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總裁明明把花曉芃叫去問話了,怎麽被炒掉的反而是張燕?”


    “是你都想錯了,總裁公私分明,才不會因為肖亦敏的個人恩怨,就炒掉新員工的。張燕這次是抱錯大腿了。”


    “你們沒發覺,花曉芃挺幸運的嗎?剛來就能進總裁辦公室,那地方連肖亦敏都沒進去過呢?”


    ……


    大家在微信群裏議論紛紛。


    花曉芃埋頭工作,不想理會那些人的議論,不過,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的眼光又不同了,有人見到她時,還會微笑的打聲招唿。


    這是洗清冤屈了嗎?


    午飯時間,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和郭璐璐在一塊吃。


    在她看來,郭璐璐比那些人都要真實、直率。


    “今天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討論張燕的事,很多人在猜測肖亦敏失寵了。


    花曉芃嘴角勾起一絲極幽諷的冷笑。


    失寵?她從來都沒得寵過,又怎麽會失寵?


    陸謹言喜歡的是男人,無論她怎麽努力,也得不到他的心!


    “你知不知道,特助finn跟著總裁多久了?”


    “聽說他是集團的元老之一,從集團創立之初,就跟著總裁了。”郭璐璐說著,露出了一絲花癡的表情,“finn太帥了,除了總裁,就屬他最帥。我聽說總裁手裏有一個特助軍團,裏麵全都是超級大帥哥。”


    花曉芃噎了下,腦海裏隨即浮現出了一副陸謹言被眾男寵簇擁的香豔畫麵。


    她嚴重懷疑,所謂的特助軍團就是他的男寵後宮。


    finn就是皇後,統領後宮!


    餐廳一角,有雙眼睛在陰鷙的注視著她們,她喝了口果汁,眼底閃過了一道詭譎的寒光。


    午飯之後,郭璐璐去了洗手間,她悄悄跟在後麵,關上了門。


    “郭璐璐,我們談談!”


    郭璐璐看著她,一張臉嚇得慘白……


    花曉芃迴到辦公室,就給司機小劉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買些紙錢。


    她原本以為陸謹言晚上是不會迴來的,沒想到他卻偏偏迴來了。


    平時,陸夫人吃完晚飯就會獨自去花園散步,迴來直接上了二樓,連話都不會跟她多說兩句,把她當成空氣無視,眼不見為淨。


    不過,她還是會規規矩矩的在大廳裏候著,恭送婆婆大人上了樓,她才敢離開。


    陸謹言不在,整個三樓隻有她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這是她每天最快樂的時光。


    他一迴來,就不同了。


    空氣變得壓抑無比,讓她總感到唿吸不暢通,隨時都可能窒息。


    暖和的溫度因為他不斷散發出來的寒意,直降到冰點以下。


    即便現在是酷暑,都不需要開空調。


    她可以感覺得到,陸謹言也不想跟她待在一起,因為他大部分時間會關在書房裏,直到午夜才出來。


    坐在沙發上,她一直看著外麵,黑暗已經把整個世界都吞沒了。


    小劉說七月半燒紙錢要等到天黑之後,鬼魂才敢出來收錢。


    但不能太晚,必須趕在子時之前,子時一到,鬼門就關了。


    等到陸夫人和陸謹言相繼上了樓,她就偷偷溜了出去。


    她不知道,陸謹言就站在陽台上,她一出來,就被他看到了。


    他迷人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冰冷的黑眸在裏麵幽幽的閃爍。


    大晚上,匆匆忙忙,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


    他像一陣颶風席卷了出去,借著夜色的掩蓋,悄然跟在她的後麵。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小跑的來到了湖邊。


    迴來的時候,她把紙錢和燒寶桶藏在了湖邊的大樹後麵。


    拿出燒寶桶,她點燃了三炷香,插在泥土中,然後點著了一疊紙錢,放進桶裏。


    “阿聰,對不起,你走了這麽久,我都沒有給你燒過紙錢。你在那邊會不會沒有錢花呀?今天我給你買了好多東西,衣服、金元寶、別墅、汽車……還有很多很多的錢,我要讓你在天堂做一個大富翁!”


    不遠處,最黑暗的陰影裏,陸謹言一身黑衣,幾乎同黑暗融為了一體。


    原來蠢女人是在燒紙。


    是燒給昨天見到的那個“鬼”吧?


    蠢豬,還真信七月半的鬼話!


    “阿聰。”花曉芃的聲音再次傳來,“昨天,你是不是來看我了?你是不是很生氣,我跟別人結婚了,所以不願意出來見我?對不起,阿聰,對不起!”


    淚水從她眼裏滑落下去,“如果沒有那場車禍該有多好,我們現在一定結婚了。我們一起到法國留學,住在長滿薰衣草的房子裏,麵朝大海,春暖花開。你在院子裏吹陶笛,我在旁邊畫畫……”


    她的聲音悲涼而淒迷,傳進陸謹言的耳朵裏,就化為了一股驚濤駭浪。


    他兩道漂亮的濃眉擰攪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在極度的暴怒中急躍著。


    該死的心機女,昨天在說謊。


    明明就是個男人,是她的舊情人,竟然敢騙他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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