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物術?這臭小子倒挺狡猾。”袁天罡暗自一笑,他豈能讓譚陽得逞,神識一放,也將禦物術施展出來,隻見靈獸環一抖,重新掉在了地麵上,任憑譚陽一再努力,卻一動不動,煉體和聚氣境界的實力差別,此時顯露無遺了。


    圍觀眾人本來絕大多數都是奔著鍾鴻影來的,看到這一幕,立刻聞出了兩人間的火藥味,禁不住都興奮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袁師兄,你這是何意?既然如此,好意心領,這靈獸環在下不要了。”譚陽不願招惹是非,轉頭對鍾鴻影道,“師妹,天色已不早了,咱們走吧!”


    “想走?恐怕沒那麽容易。”袁天罡冷笑道,“長者賜不敢辭,譚師弟既然收了閣主的禮物,卻不收這靈獸環,是瞧不起家父嗎?”


    圍觀眾人見這位陌生的藍衣少年與鍾鴻影如此親密,不禁都起了妒忌之心,紛紛替袁天罡幫起腔來,鬧鬧哄哄,一片混亂。


    “好!盛情難卻,在下就收下袁真人的禮物。”譚陽不慌不忙地笑道,“現在,這靈獸環已歸在下所有,我自然有權處置它,各位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眾人不知這個陌生少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都不由得點頭稱是。


    “各位師兄師姐,在下姓譚名陽,初來乍到,手頭也沒什麽東西送各位當見麵禮。”說著,譚陽指著地上的靈獸環道,“這樣吧,哪位師兄師姐如果不嫌棄,這個靈獸環就送給他當禮物了!”


    天下還有這等好事?


    眾人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靈獸環雖然隻是件下品法器,但也不是普通弟子能夠買得起的,這位陌生的藍衣少年究竟何等人物,如此昂貴的法器,居然說送就送!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太大,一時間反而沒人敢吃了。


    不過,財帛動人心,就在眾人還在猶豫之時,一個青年道士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聲不吭,朝著地上的靈獸環奔去!


    這一下圍觀眾人一下子亂了套,唿啦全都衝了過來,有些聰明的弟子則或施展驅物術或施展禦物術,開始直接攝取……


    袁天罡一下子慌了神,搖擺著雙手,語無倫次地喝阻道:“誰敢?誰敢?”


    但眾人此時已亂成一團,寶物在前,誰能聽得進去?


    隻見那個靈獸環騰空而起,在無數個驅物或禦物法訣的爭搶下,在眾人頭頂上胡亂飛舞……


    袁天罡怒從心頭起,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狠狠一記耳光抽在了譚陽臉上,“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個不識抬舉的狗東西!”


    “住手!成何體統!”鍾鴻影黛眉一皺,冷冷道:“如果有誰不怕袁真人的掌心雷,盡管取走靈獸環。”


    字字含冰帶雪,象一瓢冰水兜頭潑下,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那個帶頭的青年道士來得快去得急,嗖地一聲退了迴去,其他人也訕訕地各自退迴了原地。


    這時,靈獸環失去了眾人的爭搶,落到了一位反應慢的少年道士手中,他就像拿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趕緊將靈獸環重新拋迴了原地。


    譚陽萬萬沒想到袁天罡竟敢當眾行兇,他最最疼恨的就是被別人抽耳光,一股熊熊怒火轟然在心底爆炸開來,當下捂著臉,做出一副畏懼的樣子,顫聲道:“有話好好說,你……你憑什麽打人?”


    “憑什麽?就憑你的不識抬舉!”袁天罡冷笑道,“一個單靈源的廢物,投機鑽營拜進了淩海閣,你憑的又是什麽?我今天不難為你,長者賜賞理當跪接,你現在就跪接吧!”


    說完,將那個靈獸環用腳尖一鉤,鉤到了自己的雙腿之間,並向前跨了一步。


    鍾鴻影淡然道:“袁師兄,你這樣未免過分了吧,譚師弟此舉的確無禮,但你已經懲戒過他了,再說,他當初畢竟幫過咱們。”


    “幫過咱們?那是你們這樣認為。他一個煉體境界的廢物,有什麽本事幫我們?我一隻手都能打得他滿地找牙。”袁天罡決意今天要好好折辱這個無恥之徒一番,“譚師弟,你剛才抖機靈的勁兒哪去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你今天跪接了靈獸環,我就不再計較你的大不敬之罪,快點!”


    袁天罡此言一出,圍觀眾人原本對譚陽的嫉妒之心,一下子轉化為了同情。


    因為此時此刻,靈獸環就在袁天罡雙腿之間的身後,如果這個藍衣少年真要跪接,勢必要將頭伸進他的胯下,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胯下之辱!


    雖然心有不忍,但袁大公子正在盛怒發飆,誰敢觸這黴頭出來勸說?


    現場一片雅雀無聲中,譚陽臉上的畏懼之色更濃了,他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鍾鴻影,“鍾師妹……”


    鍾鴻影歎了口氣,將臉扭向了一邊,一個是挾恩圖報投機鑽營之徒,一個是從小玩大的發小,她自然知道自己該站在哪一邊。


    “好吧!既然如此,在下謹遵袁師兄之命便是了。”


    譚陽一邊猶猶豫豫,一邊畏畏縮縮地上前兩步,開始低頭,開始彎腰,膝蓋也開始彎曲……


    圍觀的人群中,不少心軟的弟子們也或閉眼或轉臉,不忍心再看下去,誰都知道,這藍衣少年這一跪,以後在淩海閣裏,這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了……


    袁天罡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能欣賞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的醜態,簡直太令人期待了;他愜意地笑道:“嗯,還算你識時務──”


    話音未落,異變突起!


    袁天罡隻感覺到眼前一花,正準備彎腰屈膝的那個藍衣身影突然一下子憑空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好!”


    一股不祥的預感潮水般襲來,袁天罡正想有所動作,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青陽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冰冷的劍鋒似乎已經擠進了肌膚,一股徹骨的殺意順著劍刃,瞬間溢滿了他的全身每一個細胞!


    幾乎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一聲冷冷的譏笑:“別動,動一動,譚某就抹了你的脖子!”


    **


    沒有人說話,在場的每個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不光是袁天罡,在場的所有人裏,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個藍衣少年竟敢動手反擊,反擊的還是堂堂天海峰的少主!


    此時此刻,眾人眼前的藍衣少年仿佛瞬間換了一個人,山風獵獵,一頭發梢微黃的長發隨風飄揚,烏黑晶亮的雙眸中,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殺意。


    此時此刻,藍衣少年身上的畏畏縮縮早已蕩然無存,殺氣騰騰,恍若一尊來自地獄的魔神!


    劍鋒之下,袁天罡凜然不懼,怒聲罵道:“廢物!你們還愣著幹啥?給我殺了這個狗雜種!”


    那幾個同來的天海峰弟子這才反應過來,齊齊怒喝一聲,紛紛撲了上來!


    譚陽右手握劍,伸出左手衝著袁天罡的臉狠狠抽了一巴掌,冷冷笑道:“都給我站住!誰膽敢再向前一步,我下次動的就不是手,而是劍!”


    這一記耳光下去,那幾個天海峰弟子瞬間石化,保持著原先姿勢一動都不敢再動。


    長這麽大以來,除了自己的父親,袁天罡這還是平生第一次被人當眾抽耳光,尤其是在鍾鴻影麵前受此奇恥大辱,更讓他怒火攻心,禁不住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口而出,險些氣暈過去,他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上!都給我上,別管我,宰了這個狗雜種!”


    嚴令之下,那幾個天海峰弟子剛要有所動作──


    啪!譚陽又是一記耳光抽了上去!“袁大少,你膽敢再罵一句,譚某發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袁天罡羞怒交加,怒發欲狂,“老子今天就罵你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狗……”


    “不要!袁師兄千萬不要!”鍾鴻影嬌聲喝止道,“譚師弟正在氣頭上,他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袁天罡從小就對鍾鴻影敬若天人,大事小事惟命是從,幾乎從來沒違背過她的意願,即使在暴怒之下,鍾鴻影的話還是起了作用,總算下意識地將後麵的話咽了迴去。


    “譚師弟,你鬧夠了沒有?”鍾鴻影冷冷道,“趕快將袁師兄放了!”


    “放了?憑什麽?”譚陽冷笑道,“我知道你是閣主之女,但你畢竟不是閣主,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你……”鍾鴻影又氣又羞,以她的天姿國色,再加上在淩海閣的特殊地位,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膽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這藍衣少年瘋了!


    對圍觀眾人來說,見到這種場麵也是有生以來頭一遭,一個是天海峰掌教的獨生愛子,一個是淩海閣閣主的掌上明珠,這藍衣少年何等狂妄,竟然都沒放在眼裏!


    “你什麽你!”譚陽毫不客氣,“剛才袁大少逼得我走投無路時,我曾經求過你,那時你為何不說一聲‘放過譚師弟吧!’?因為他是天海峰少主,我是無名草民,他就可以理所應當地騎在我脖子上拉*屎?做夢!”


    鍾鴻影默然無語。


    “我譚陽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何每個人都想欺辱我?”譚陽越說越來氣,“敬人者人恆敬之,辱人者必自取其辱!當初湖畔鍾師妹這話言猶在耳,袁大少想辱我?自取其辱吧!”


    說著,啪地一聲,抬手又是一記耳光抽了上去!


    “住手!”鍾鴻影嬌聲喝止道,“夠了,夠了,譚師弟,放了袁師兄吧!這不是命令,就算我求你了,還不成嗎?”


    袁天罡再度受辱,已經是悲憤交加,嘶聲叫道:“師妹,不必求他!殺我?諒他也沒這個狗膽!姓譚的,老子今天就罵你了,你這個狗……”


    “我不敢?哈哈,管你什麽狗屁少主!老夫手下已剁碎過二十幾條人命,不在乎再多你一條!袁少主,一路走好……”


    說著,譚陽臉上殺氣突湧,手中青陽劍輕輕一拉,一串血珠順著劍鋒迸濺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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