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大錘一聲淒厲的慘嚎,三人笑鬧成一團。


    王大錘悲憤道:“你嘴裏問著一加一等於幾,手裏還假模假式晃著三根手指,這不是調*戲老子嗎?”


    三人又笑,譚陽天性開朗喜歡胡鬧,隻是自從兩年前出事後,一夜之間,流花村所有的小夥伴都再也不跟他玩了,譚陽整整過了兩年多沒有一個朋友的孤獨日子,如今突然多了兩個合得來的朋友,心裏大感舒暢和溫暖。


    沈麻子道:“別鬧了,今天在入門儀式上,我排查了一下,你們知道除左公遠外那另一個失蹤弟子是誰?”


    “是誰?”譚陽也止住了笑,心裏大感好奇。


    沈麻子不答反問道:“你們是否還記得,和咱們同船來的弟子中,有一個喜歡吸吮手指的男孩?”


    “是他?太出人意料了。”譚陽馬上記了起來,驚訝道,“印象很深,那孩子年齡也不小了,卻還喜歡吃手指,看上去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紈絝子弟而已,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麻子點頭道:“我也沒想到,這兄弟的心機居然如此之深。既然他能逃出魔掌,咱們三人還能沒有希望嗎?”


    王大錘道:“不錯。還有一個問題,他故意拋掉衣服不難,那些血是從哪裏來的?那麽多血,這小哥們也真舍得對自己下手。”


    “這個一點都不難。”沈麻子道,“你朝自己的鼻子擂上一拳,要多少血沒有?不過,他還是沒考慮周全,如果換了我,我一定會撒完血後將衣服撕碎,再扔得到處都是。這樣,就連譚庸醫也看不出破綻了。”


    三人又說笑了一陣,沈麻子和王大錘才各自迴屋用功,譚陽則找出來汪正言送他的那本《大楚異仙誌》,埋頭讀了起來。


    “滄溟大陸,滄為天,溟為海,意為天下。


    滄溟大陸廣袤無際,分為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和北俱蘆洲四大部洲。其中大楚王朝所在的東勝神洲最為富庶,物華天寶人傑地靈,曆來為其他三洲所覬覦,烽火綿延,幹戈不斷。


    大楚王朝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一統東勝神洲近八成地域。大楚帝國域內分為東土、西域、南荒、北疆和中州五界,共九九八十一州郡。


    大楚王朝是滄溟大陸修真玄術的發源地,大小修真門派和家族林立,多如恆河泥沙。幾千年的大浪淘沙下,有些悄無聲息堙沒於曆史的塵埃裏,有些橫空出世崛起成豪門巨擘,這些豪門巨擘可以用一句話概括:


    ‘千龍無極修羅鬧,梵天冥教萬花笑。’


    其中,千龍說的是東土界千龍山脈的千龍門;無極指的是北疆界擎天嶺山脈的無極派;修羅指的是東海修羅群島;梵天指的是中州界臥佛嶺的梵天寺;冥教指的是西域界陰山山脈的冥教;萬花指的是南荒界嵐滄山脈的萬花穀。”


    ……


    一個神秘玄奧、波瀾壯闊的修真世界,徐徐展現在譚陽眼前,從來沒聽說過的奇人異事,讓他眼界大開……


    不知不覺,已到了午飯時間。


    吃完午飯,其餘弟子悶在各自屋裏苦讀用功,譚陽不再讀書,將獵刀別在腰裏出了門,他準備四處走走熟悉一下環境,也試試能否采集到配製七步倒的藥材,順便采一點活血化瘀的藥草,療治一下自己身上的傷患之處。


    剛一走出房門,耳邊就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譚陽,你過來一下,搭把手。”


    譚陽抬眼一看,隻見膳食房那個胖胖的老夥夫,正站在旗杆下衝自己招手。譚陽納悶地走了過去,奇道:“老人家您貴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嗬嗬,老朽姓王,你叫我王師傅或老王頭都行。”老夥夫隨和地笑道,“你就是那個傷了雙翅魔蜥的譚陽吧?聽說你來的路上還發了一筆橫財,現在整個葫蘆穀礦區恐怕沒人不認識你。”


    “不會這麽誇張吧?”譚陽吐了一下舌頭,經過最近兩年的磨礪和沉澱,他已經不太喜歡張揚和出風頭,“王師傅,要我幫什麽忙?”


    老王頭指了一下地上盛滿飯菜的碗和筷子,又指了一下綁在旗杆上的左公遠,笑道:“勸了半天,這傻孩子就是想不開,死活不肯吃東西,我沒時間和他磨,你和他年齡相仿,這任務就交給你了。”


    說完,也不管譚陽答不答應,扭頭就走。


    譚陽一時間哭笑不得,這左公遠是和卓勁那批人一起在觀雲峰才加入的,和自己沒什麽交情,這時隻見左公遠抬眼看了一下譚陽,又閉上了眼睛,不理不睬,看樣子他早已醒了過來。


    接下來,譚陽搜腸刮肚,將記憶裏那些關於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人生大道理,掰開了揉碎了,往外捯飭,說到口幹舌燥了,左公遠卻一言不發,連眼皮都懶得抬。


    “看來左兄是一意孤行,準備絕食殉道了。”譚陽也煩了,“此舉看似耿直剛烈,實則愚蠢之至!”


    “滾!”左公遠終於開口道,“關你屁事!”


    譚陽鬆了一口氣,隻要開口就有法可想,低聲道:“我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還是想不開,我拍屁股就走不再煩你。”


    左公遠又閉上了眼,看來他的確已心如死灰。


    譚陽趴在他耳邊,悄聲耳語了幾句,左公遠身子一震,突然睜開了眼,激動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譚陽笑而不語,左公遠略一沉吟,道:“譚老弟,這個人情左某記下了,大恩不言謝。左某也不跟你客氣,麻煩老弟這就喂我吃飯吧。”


    “好!痛快,我就喜歡左兄這種直來直去的朋友。”譚陽也對左公遠頓生好感,一邊喂他吃飯,一邊小聲問道:“左兄,你是什麽時候被抓的?”


    “慚愧。”左公遠苦笑道,“昨天太陽還沒落山就被他們逮到了,我拚死反抗,反被這群王八蛋打了個半死。等我醒過來,就已經被綁在這裏了。”


    自己所料果然沒錯,譚陽喂完飯,就收拾碗筷,進了旁邊的膳食房。


    “譚小子,有幾把刷子,把碗筷放在刷碗的水槽裏就行。”老王頭正坐在那裏擇菜,頭也不抬地道,“你可以走了。”


    “不著急,我幫您把碗洗了再走不遲。”譚陽說著,就在水槽裏洗起了碗筷,這些活兒在家時已經幹習慣了。


    老王頭抬起頭,驚訝地看了譚陽一眼,目光裏帶了幾分讚賞之色。


    譚陽洗完碗筷,衝老王頭道:“王師傅,碗都洗好了,我走了啊!”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背後老王頭幽幽地開口道:“譚小子,剛才你為什麽騙他?”


    聲音依舊蒼老平和,似乎漫不經心,譚陽卻如被蜂蜇了一般轉迴身來,驚恐地盯著老王頭,老王頭背對門口,依舊在低著頭擇菜,頭也沒迴。


    他肥肥胖胖的背影,此時在譚陽眼裏似乎成了一團巨大的謎;蓬鬆散亂的花白頭發,此時在譚陽眼裏,似乎根根都透著捉摸不透的神秘。


    剛才,自己的確騙了左公遠。因為從左公遠的衣著可以斷定,他和唐豁子一樣,都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富豪或官宦子弟,心高氣傲,從來沒經受過折辱和委屈,突然遭此騙局,一時負氣而想不開。於是,自己才對症下藥地騙他說,隻要忍著幹滿兩三年,就可以離開礦區恢複自由身,讓左公遠一下子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但可怕的是,這些話都是自己趴在左公遠耳邊說的,老王頭怎麽會聽到呢?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譚陽全身發冷,一字一句地問道。


    老王頭抬起頭,轉迴身來,皺起橘皮似的老臉,笑道:“我?我是做飯的大師傅啊!還能是什麽人?”說完,轉身低頭不再理會,又擇起菜來。


    莫非自己聽錯了?不可能!譚陽滿腹狐疑,本想繼續追問他為何能聽到自己的耳語,但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選擇了放棄。


    但在一步一迴頭往外走的同時,他心裏斷定,這老頭絕對有問題!


    柵欄門邊,並沒有任何人值守,看來至少在葫蘆穀的山穀內,行動還是自由的。也許是心理作用,一走出院子,譚陽心裏頓時豁然開朗,把老王頭的事也拋在了腦後。


    昨天從飛舟上俯瞰,這片山穀仿佛不大,但實地看來卻似乎不小。


    一條丈許寬的山澗,將整個山穀一分為二,水不深,但清澈見底。山澗這邊的山坡上,除了自己所住的院子,都是鬱鬱蔥蔥的密林。山澗對麵叢林比較稀疏,大小不一的房屋掩映在叢林裏,散落各處,由一條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小徑連接著,小徑兩邊還種滿五顏六色的花草,生機盎然。


    譚陽先沿著山澗向下遊走去,此時正是暮春初夏時分,深山氣溫較低,盡管烈日高照卻沒有一絲暑氣,不冷不熱,感覺十分舒適宜人。


    走了沒多長時間,山穀越變越窄變成了峽穀,老遠就能看見一堵高大的石牆將峽穀完全截斷。


    石牆是用巨大的青色山岩砌成,宛若城牆,中間還有一個三丈高兩丈寬的城門,城門上方鏤刻著兩個楷書大字“青陽”。


    城門旁邊的石牆底部,開了一個布滿鐵柵欄的陰溝,山澗由此流入不知去向。兩扇黑色的城門緊閉著,看不見裏麵的情況,隻留了一個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小門,旁邊還有兩個青衣弟子持刀把守。


    城門上方是四角城樓,城樓裏也有弟子瞭望值守,戒備森嚴。


    “來人止步!無事不許靠近禁區!”


    突然,一聲威嚴的斷喝遠遠傳來,把譚陽嚇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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