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可’站在樓梯上,麵『色』陰霾看著他們走進房間,指尖狠狠扣進樓梯扶手。


    不多時,便溢出血來。


    指尖的痛處一陣又一陣敲打神經,莉可卻沒有放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指甲承受不住折斷。


    憑什麽!憑什麽你可以得到他這樣的對待。


    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守護了你這麽多年,不管是你的笑容,你的懷抱,還是你整個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通通都是我的!


    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誰也不可以,誰也不行!


    美眸被猩紅暈染,姣好的麵容漸漸扭曲,變得可陋。


    她捂住自己的臉,滑坐在樓梯,發出一聲又一聲奇怪的哭笑。


    這時她的心裏卻響起另一道聲音。


    不關小姐的事,就算沒有她,他也不會喜歡我,我隻是一個下人,有什麽資格……我隻要遠遠看著他就很幸福了,你不可以動小姐,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閉嘴!懦弱的東西。


    ‘莉可’扯住自己的頭發,暴躁打斷。


    可笑,既然對你的情敵產生憐慈,你這種懦弱的東西為什麽不消失,為什麽要和我強占一個身體,嗬嗬,不要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內心深處想要的是什麽,我一清二楚,別再為你的懦弱找借口,這段時間你就別再出來了,你所有事情由我代替。


    ……


    至於那個賤人,也由我來解決。


    ————


    沈白璃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克斯說的陪還真是陪,就坐在床邊……哄著她睡覺。


    別說,被他哄得還真有點想睡。


    沈白璃強撐著眼簾,撒嬌道:“你給我講故事好嗎?”她不能說話當然是沒有聲音。


    說不出話真的是很痛苦,感覺自己做什麽都像在演無聲的啞劇。


    她正要下床去找紙和筆,被克斯攔住。


    沈白璃剛才眼裏的落寞自然被他看著眼裏。


    “不用,我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雙漂亮的眼睛驚喜的望向他,清澈明亮,太過幹淨,太過討厭,這麽幹淨的眼睛偏偏生在這個女人身上,真想幫她……挖下來。


    克斯指尖微曲,向她伸出手,覆蓋住她眼睛:“睡吧,我給你講故事。”


    沈白璃乖乖躺好,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低啞磁『性』,輕易就能哄得讓人入睡:“從前有一個人,他在街頭做木偶表演,他『操』縱著幾個木偶,讓他們演繹著一個故事,故事中的男孩受了傷,他昏倒在一家門口,被那家的女孩所救,在相處中他們兩個相愛,那個男孩把那個女孩帶迴家裏,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結婚,可是在結婚的那天,女孩騙走了男孩所有的家產,那個『操』縱男孩的人把男孩的頭擰了下來,說,男孩『自殺』了。”克斯說得很平靜,眼眸無波無瀾。


    聲線低啞,又道:“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男孩有自己的意識,但是木偶不能動,隻能被人『操』縱著,男孩不甘心,他不願被人『操』控,他企圖掙紮,企圖控製自己的身體,可是沒有用,他的頭已經被擰了下來,他已經死了……”


    克斯坐在床邊,臉上沒了笑意,眼低忽明忽暗。


    他手抵住頭,緩緩勾起一抹嗤笑。


    他一定是瘋了,既然會對這個女人說出這個‘故事’。


    不過短短一日,自從這女人在房中醒來他就變得不對勁,一次又一次被她牽動心神……


    床上的人唿吸平緩似乎睡著了。


    本以為睡著的人卻在這時張開口,她說的是——


    男孩真可憐。


    克斯一怔,原本伸向她脖子的手在空中僵住。


    一陣默然。


    半晌,他突然悶悶笑了,聲音微不可聞,似在自言自語:“是啊,所以——他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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