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軒抓了劉訴棍,卻似捅了馬蜂窩。


    一幫子劉訴棍的徒子徒孫,圍到楊柳鎮衛所,叫囂著官府不公、公然抓人!


    丁軒也不廢話,直接再抓了一批人!


    這一下,沒有蠱惑人心的訴棍、狀師再胡言亂語了。


    丁軒宣布,明日是九月最後一天,將公開審判劉姓訴師及其同夥等人!


    第二天,元莊村外,刑場之地,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許多世家大族也都到場。


    重陽、丁怡、玉玲瓏,也百忙中趕了過來。


    而黃家諸人,也臉色陰沉的在一邊旁聽。


    丁軒心中略有思量,明白各個勢力,對這幫耍嘴皮子的訴棍,會有不同的觀感。


    不過,他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態度。


    這幫訴棍,必須嚴懲!


    丁軒大喝一聲,元衛把劉訴棍等人押了上台。


    眾人看到衣衫完整、麵露傲色的這幫訴棍,也是不由嘀咕。


    這是沒受一點委屈啊!


    看來,這個元英先生,也不敢把這夥慣會顛倒黑白、強詞奪理的人,怎麽樣啊!


    大概,又是走個過場?


    丁軒喝問道:


    “劉狀師,今天的審判,你可得想好了再說。


    若有胡言亂語,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裏可是砍頭的刑場,明天就是無極宗慶生大典,我是極不願砍殺人命的。”


    那劉訴棍一臉傲色。


    這個元英,一上來,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生不如死,就是不會死。


    明天是慶典的日子,極不願砍殺人命,那就是不會殺人嘮。


    看看,多會說話……


    丁軒也不管他,徑直開問。


    “劉狀師,你來自外地,本就姓劉。


    怎地到了楊柳鎮,卻欺騙柳家,說自己也姓柳。


    還言什麽天下柳姓是一家。


    你依靠撒謊,獲得柳家的收容和接納,他們和接濟了你很久的生活。


    這是還是不是?”


    劉訴棍一愣,怎麽從這裏開始問了?


    這是要從根上找我的茬嗎?


    “本訴師本就是文刀劉姓,是楊柳鎮的柳家聽錯,與我何幹?


    而且我們同音之姓,說是一家人,又有何不可?”


    丁軒嗬嗬一笑,下令道:


    “來人,給我掌嘴!


    本萬夫長發話,你隻管直接迴答,答複是與不是,誰讓你嘮嘮叨叨些有的沒的?”


    守在一邊的元衛聽令,輪起手掌,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到了劉訴棍的臉上。


    劉訴棍的臉立馬鼓了起來,他啊的一聲喊,吐出了一顆帶血的牙齒。


    劉訴棍的雙眼,登時射出仇恨的光!


    這個元英,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如此粗魯。


    丁軒不急不慢,問站在一邊的柳家人:


    “這個劉狀師,說是你們聽錯了他的姓,到底是怎麽迴事?”


    柳威搶道:


    “他說謊!


    我柳家一開始就明確問他,他說的就是柳姓。


    他攀附我柳家族譜,自稱晚輩,還磕頭燒香,跪拜磕頭,說什麽認祖歸宗。


    要不然,我柳家閑的,幹嘛幫他那麽多、那麽久?”


    丁軒嗬嗬一笑:


    “劉狀師,你還有何話可說?


    你這撒謊狡辯騙人的本事,真的是早早的就有啊!


    來人,給我……”


    丁軒的話,還沒有落地,劉狀師就急忙吼道:


    “且慢!


    你們這麽說,卻有何證據?


    你們想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嗎?


    我不服!”


    丁軒拿出一枚留影石,再次嗬嗬一笑:


    “這是枚特製的留影石,是丁軒宗主賞賜給楊柳鎮的楊家和柳家的。


    我手裏這枚,恰好就記載了你當初會見柳家,裝熟寒暄,磕頭燒香、認祖歸宗的影音。


    你要不要看看?


    如果我是在撒謊的話,我自斷一臂。


    如果證明你在撒謊的話,你則砍斷一臂!


    怎麽樣?賭不賭?看不看?”


    劉訴棍的臉色,頓時一陣白一陣紅。


    這個元英,敢親自下場,下如此大的賭注,他的手裏,那枚留影石,真的有那些影像?


    忽地,劉訴棍大吼大叫:“不可能,我帶有法器,沒有什麽留影石能夠不受影響的留下那些磕頭跪拜認祖歸宗的影像。


    你一定是在撒謊,哈哈,你輸了,看看就看看,等下你就自卸一臂吧!”


    丁軒點頭,對元衛喝道:


    “他已然承認了磕頭跪拜認祖歸宗之事。


    如若他不是說自己姓柳,柳家又怎麽會讓他搞這一套柳家的禮儀呢?


    再扇他一耳光!


    然後,砍他一臂。”


    這下,劉訴棍是真急了。


    這都是屁大點的事,你小題大做,這是要搞死我的節奏?


    他著急,元衛卻不管他,隻是依令,再扇了一個耳光,讓劉訴棍再次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元衛抽刀,就要砍劉訴棍的胳膊,黃家的小管,在黃老太的旨意下,出聲喊停。


    “且慢!元英先生,因為這一點小小的事情,就得非要砍人臂膀,有些太過了吧?”


    丁軒嘿嘿一笑:


    “我有言在先,說得明白。


    他自己都承認了,去柳家磕頭跪拜認祖歸宗。


    所以,事前規定的懲罰,自然就得執行。


    不過,看在小管的麵子上,就隻挑了他的一條腿筋吧。


    斷了腿筋,他還可以坐轎、教學。


    總比斷了手臂,不能捉筆拿字的好。”


    話畢,丁軒使了個顏色,元衛抽刀一挑,劉訴棍啊的一聲慘嚎,啪的跪了下去。


    丁軒再次開口:


    “劉狀師,你剛才自己親口說的,拿了影響留影石的法器。


    你一個窮困潦倒的外鄉人,哪裏來的法器?


    是不是無極宗的敵人派來的?


    你究竟是何居心?”


    劉訴棍咬牙切齒,他對這個元英,已經出離了憤怒!


    “我拒絕迴答,這次審判,是要問你們誣蔑我造謠生事的事情,怎麽盡扯些別的?”


    丁軒嗬嗬一笑:


    “拒絕迴答,就是默認同意。


    你居心叵測,意圖對無極宗不利,來人,再挑一筋。”


    元衛抽刀斷筋,劉訴棍,再廢一腿。


    劉訴棍急了,喝道:


    “重陽、丁怡,玉玲瓏,你們就放任這個元英,肆意妄為,千方百計尋老夫的黴頭嗎?


    無極宗宣揚的律令何在?


    無極坊市宣揚的規矩何在?


    這又何以一諾千金、取信於人?


    這是要都變得無信無諾、沒有規矩嗎?”


    丁怡有些意動,玉玲瓏卻站了起來:


    “劉狀師,這些年,你蠱惑人心、對人對己全然雙標。


    騙我喝陰陽水、擺百菜宴、吃毀身飯,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而我的身體,卻是一年不如一年,咳嗽不止。


    這些,你可知罪?”


    劉訴棍一聽,頓時知道,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仰天大笑,不再掩飾。


    反正今天死不了,幹脆就撕破臉大鬧一場。


    明天一到,這裏的這些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存活於世呢。


    “兀那元英,你的心何其歹毒?


    想治我的罪,何必翻那些老古董的黃曆。


    你說的罪,我即使應下,卻又如何?


    你不過一個早衰將死的流民,這麽賣命的問責與我,妄圖討好你的主子,何其幼稚!


    他們隻是利用你!


    你妄想修仙,可曾如願?


    恐怕連一顆靈石都搞不到吧?


    他們不會讓你在無極宗修仙的!”


    丁軒微微一笑,並不生氣。


    “劉狀師,你竟然這麽爽快的認了罪,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來人,把劉狀師的十大罪狀,張貼宣讀出來!”


    立馬就有元衛領令去做。


    丁軒繼續說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的誌向,本就不局限於無極宗。


    我的修仙大業,也不會靠無極宗。


    讓你失望了,我安樂祥和的很!”


    丁軒頓了頓,邪魅一笑:


    “何況,我何時說過,今天不會殺人呢?


    你這種訴棍,既然認罪,我有什麽好惋惜和猶豫的,當然是立馬殺了你,是最可靠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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