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和丁怡,怒氣衝衝。


    玉玲瓏也在想著心事。


    唯有布衣公子,在用心打量周圍環境。


    布琪則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


    登得高崗,隻見中間一個高台,中立條石,四周則是一片空曠。


    環顧四周,目力所及,盡收眼底。


    就連空氣,都透著一股新生的清新氣息。


    丁軒的關注點,則是放在泉邊臥著的白龍馬那兒。


    “布衣公子,你讓你弟好好管束一下自己的坐騎,老是占著泉水是幾個意思?


    那是給村民喝的,不是給他喝的。”


    布琪氣鼓鼓的爭辯道:


    “它隻是臥在那裏,並沒有喝你的泉水,我已經交代過它了。


    小龍很聽話很乖的。”


    丁軒嗤笑道:


    “是嗎?把馬嘴都快湊到泉眼上了!馬鼻噴的氣都把泉水吹飛了!”


    布琪抬頭,果然,小龍臥在那裏,整個腦袋低垂著。


    即使它聽話沒有喝水,也免不了在努力掙紮要不要喝水的糾結中。


    這個元英,說它是聞水氣,算是客氣的了。


    布琪怒了,撮指吹了一聲口哨,那白龍馬才不情不願的爬起,慢慢悠悠的跑了過來。


    看到白龍馬如此懶散和不情願,布琪雖氣,還是辯解道:


    “它跑了一整天的路,渴了想喝水也是應該的。”


    丁軒嗬嗬笑道:


    “此馬神駿,倒是都看得出來。


    畢竟馱著兩個人,還快別人一倍時間到達,路上還能自主躲避行人。


    不過,既然是有主人的神駒,當站立待喚,時刻準備著響應主人的召喚奔跑。


    沒想到,竟然會偷懶的臥下。


    聽到主人最為急切的哨聲,還是慢騰騰的。


    真是缺少管教,恐怕就沒吃過鞭子,慣的!”


    布琪不高興了,自己的愛馬,豈容別人指摘?


    “它臥著,更能休息好;


    它看到我又沒有什麽危險沒有事,慢點過來怎麽了?


    這都說明它聰明!”


    丁軒嗬嗬一笑,懶得掰扯。


    待白龍馬走到近前,依偎著布琪站定,眾人才吃了一驚,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馬頭上麵,頂著一個大號的紫金缽,馬肚子則是鼓脹脹的。


    這是喝了多少水啊!


    丁軒臉色發黑,這畜生,又私自偷水喝!


    布琪也有點臉紅,趕忙解釋道:


    “小白馬很厲害的,我給它舀了一缽泉水,它在缽裏喝的。”


    言畢,它拍拍馬背,白龍馬低下腦袋,讓紫金缽滑到布琪手上。


    布琪暗捏法訣,紫金缽變大變小,明顯也是個法器。


    丁軒搖頭,這個布琪,是不可能把紫金缽變得很大再舀水的。


    水一下子沒有那麽多、那麽深,他也不會認為白馬會喝很多水。


    所以說,算了,不說了……


    布琪倒不樂意了。


    “哼,我知道你怎麽想的,白馬很聰明的,它即使想喝水,也會自己用紫金缽舀的。


    它馱著你跑了這麽遠,喝你一點天生地長的泉水,那又怎麽了?


    有必要如此小氣嗎?”


    丁軒哼了一聲,不願再說話。


    布琪當然看出來了,她惱不過,拍了拍馬背,將變成尋常大小的紫金缽抵到馬嘴邊。


    “去,舀些水來。”


    那白馬倒也通靈,果然張開嘴,銜著紫金缽歡快的跑了過去。


    隻見它低頭搖晃,在泉池裏舀水,然後又嘚嘚的歡快跑了過來。


    到待近前,獻寶似的把嘴裏銜著的紫金缽,遞到布琪跟前。


    丁軒撇撇嘴,算了,不追究了。


    一個牲口而已,懂得了什麽。


    即使它會舀水,仍然免不了馬嘴把水給汙染了。


    “楊六兒,等一下去把泉眼用柵欄圍住,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喝水的話,就用流出匯聚在池子裏的水。”


    布琪眼珠在眼眶裏打轉,悶悶不樂,麵對兄長責備的眼光,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她端起紫金缽,仰頭就喝。


    你不是說水髒嗎?


    我喝給你看!


    丁軒皺眉,這太過分了!


    賭氣也不是這樣個賭法!


    這讓其他人怎麽看待自己?


    說我欺人太甚?


    我不就是讓你把馬兒看好,不要汙染了人喝的泉水嗎?


    何錯之有?


    他辟手躲過金缽,仰頭喝下了另一半水。


    這下,自己也喝了,你的氣該平了吧?


    不顧布琪和布衣愕然、驚詫、羞怒的樣子,丁軒哈哈笑道:


    “也好,剛好我也渴了,順便喝點水。


    布琪兄弟和我,一人一半,共飲此杯,也算佳話!”


    布琪的臉色更紅了,誰要和你共飲了?


    自作多情!


    布衣憤憤不平的瞪了布琪一眼,又瞪了元英一眼。


    真是個豬頭、混蛋!


    丁軒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


    “其實,這泉水不是天生的,乃是我用氣運石催出的。


    可以說,初湧的泉水,最為神奇。


    此馬通靈,倒知道那泉眼之水是好東西,所以才賴那裏不走,喝了個滾圓。”


    布衣聽聞這番話,才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確實,妹子的神駒白龍馬,可不是普通的千裏馬,而是通靈的兇獸級馬匹。


    或者說,是快跨入靈獸之列的神駒。


    它能夠辨別五行氣運石催生的初湧泉水,知其神駿,所以飽飲之。


    可是,用五行氣運石挖掘催生泉水、井水,可是很普遍的,稍有點實力的勢力,都會在自己的泉眼或水井,使用氣運石。


    不過,應該沒有這麽好的效果吧。


    白龍馬即使在布家族地,那些靈氣豐盈的泉水,也不見得會如此的牛飲啊。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些,都麵有疑惑。


    這塊地方,原來可真不怎麽樣,竟然就催生出了如此神泉?


    布衣拱手,希望能夠去泉眼處參觀一番。


    丁軒痛快的答應了,帶著眾人到了泉眼之處。


    布衣仔細查看,見泉眼湧出的水,竟然冒著絲絲白氣。


    丁軒解釋,此泉,出水為溫,寒冬不凍,可直飲,可泡浴,解乏舒困,對身體,倒是有些好處。


    布衣點點頭。


    他又拿出一個圓盤狀法器,上麵的指針滴溜溜晃動。


    布衣麵色嚴肅,跨步而行,走遍了高崗的數個方位。


    “此地,倒是不錯,可稱作福地了!”


    重陽皺眉,難道無極學堂的先生,勘驗錯誤?


    此地並非絕地,而是隱藏的福地?


    丁軒趕忙擺手:


    “布衣公子說笑了,此地方圓幾百畝,沒有樹木,荒草幾乎都無,耕種幾乎都不可能,往後的生計難著呢。”


    布衣公子哈哈大笑:


    “元英先生是高人,在下沒有看出,倒是失敬了。


    有元英先生鎮守此處,又豈會有什麽困難?


    能夠入得先生村子,成為村民,倒是種福氣了!”


    丁軒搖頭:


    “過獎了,以後的事,誰說得清呢?


    至少現在這種一窮二白的狀態,就需要花費海量的錢財、資源和人力。”


    布衣公子微笑搖頭,顯然,他不認為這些對於元英先生來說,會是困難。


    重陽咳了一聲,湊前問道:


    “元英先生,果然是高人!


    卻不知,能否告知我等,如何使用五行氣運石,才能達至如此效果?


    當然,先生敬請放心,此地既然歸於先生建村,自然就是先生的。


    無極宗會信守承諾,允此地元莊村,世屬元英先生及其後輩!”


    丁軒看到眾人都在洗耳恭聽,輕描淡寫道:


    “我也是胡亂用的而已,卻不記得多少數量和順序了。”


    布衣內心輕歎,無極宗,對這位元英先生,可不怎麽友善。


    此地原來是什麽樣的,他們應該知道的清清楚楚。


    而自己通過勘測,也探查出,此地本乃絕地。


    這元英先生,有沒有看出此地風水,自己當然不知道。


    但能夠逆天改運,卻是天大的能耐。


    所謂隨便擺弄,幾顆五行氣運石,就成了如今局麵,恐怕也無人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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