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派則是怒視著他們。


    “莫哥當初的救命之恩你們難道都忘了嗎!?一群忘恩負義的混蛋!”


    “你們真是好樣的。因為危險,所以便不去追隨!”


    “黑哥,不!李壘,我看錯你了!”


    ……


    他們追著莫楸去了,黑哥就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黑哥,不用管他們,都是被莫……哥洗腦了的不自量力的家夥。”


    “黑哥,我們這些年,為他做過的事情……夠多了吧?這個恩情……早就抵消了吧?他難不成……還要奴役我們一輩子?”


    “黑哥,我們幫著他的,可這是助紂為虐啊!莫哥……真的不是什麽好人!”


    “夠了吧,這些年來,恩情早就還完了吧,難不成非要再次搭上我們自己的命……才算報恩?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隻因為一個人讓你沒有當時死掉,你卻行屍走肉般為他做事,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做,那樣……為什麽還要活著?”


    他們都相信李壘,相信他的判斷。


    依照這麽多年來的了解,他們很確定,李壘絕對是感覺出了很大的威脅,才會做出這番反應。


    “何況……黑哥您不是喜歡……”


    “閉嘴!”黑哥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麽逆鱗一般,大吼迴去。


    那人沉默了,也沒再說話。


    包廂裏靜寂的出奇,ktv的歌也已經暫停了,站在乍然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落魄的青年人,聚在一起喝酒,苦笑著談人生。


    “喝酒。”過了許久,黑哥說。


    “對對對,喝酒!喝酒嘛!一醉解千愁!喝喝喝!”


    一群人你遞我遞給你的喝酒,仰臉一口悶,是一個極致舒爽的體驗。


    “黑哥,過了今天。恐怕我們不想撇清關係,莫哥都要把我們當成敵對的了。”


    “那就……敵對吧,不傷害到他就成。”這種日子確實受夠了。


    沒有人規定,你機緣巧合地救了他一次,他就必須要成為專屬於你的沒有思想的傀儡,一生任你驅使。


    黑哥做的已經……夠多了。


    “他……不一定能夠活著迴來。”黑哥端起酒杯,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後一口又悶完了一杯,“再來!”


    “這件事情這麽棘手嗎……”


    “好了好了,都說了不說這件事!喝酒!喝酒!就是我們這裏缺了肉,哈哈哈哈哈!”


    “我這裏有煙,抽根煙吸吸?”


    “我口袋裏有幾根臘腸……”


    “噗……拿出來吧拿出來吧,有吃的就行,不管什麽都可以!”


    ……


    一群人正在吃著喝著,談不上有多嗨,除非隻看表麵的形象。


    但心情一定是極為複雜的。


    “黑哥,怎麽了?”有人注意到黑哥沒動嘴,後來幹脆連酒都不喝了。


    這句問話就像是一根導火索,頓時點燃了李壘所有積壓著的情緒。


    他倏然站了起來,臉色大變,朝著他們鞠了個躬:“對不起兄弟們,我現在必須出去一趟!”


    李壘說完後就出去了,速度很快,快到還沒有人迴複他什麽。


    許久,才又有人發出一聲輕歎。


    “唉。”


    人生,一般都是注定了坎坷,黑哥的路,比起他們的要更加難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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