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男生的麵色扭曲了兩秒,隨即突然扯出一抹怪異的笑,眸色似是輕嘲。


    他將視線同同伴相碰撞,眼神靜如一灘死湖。


    這就是我們為之賣命的老大。


    鍾素說的真對,女人和兄弟在他眼裏,兄弟倒像是了衣服,總是破損了就換。


    他們來時一句解釋也沒問,就直接判定是他們兩個的錯誤,用異樣的想法揣測跟著自己那麽久的人,看他的樣子,好像他們是罪大惡極的犯人。


    真是可笑至極。


    程雲眯了眯眼睛,“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驀然卡住了,身體大幅度地搖晃起來,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在經曆一種極其刺激的事情,全身的感官細胞都處於一種興奮狀態。


    甚至逐漸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胳膊亂甩。


    動作幅度越來越大。


    俗稱羊癲瘋。


    同伴快速拉著疤痕男生後退了幾步,再次看向程雲時,眼中缺少了一份情誼。


    他的眼神淡漠地看著程雲極力想要擺脫那種狀態的急切。


    巍然不動。


    所有兄弟們突然猝不及防地倒下,腦袋暈暈沉沉,四肢無力。


    “啪——”


    “咚——”


    酒杯摔落在地的聲音,身子重重砸落的聲音交錯,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兩人的目光移向他們,終於露出了幾分愧疚之色,但也隻是頓了下,沒多說話。


    直到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進來的人是他們都要找的人。


    鍾素。


    這裏的人,現在還清醒的不是那兩人,就獨獨隻有一個程雲了。


    他即使發著羊癲瘋,也是有著清醒的意識的。


    眼神好像都能將他們千刀萬剮。


    他們像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在他越發冷沉甚至有些瘋狂的視線中唿吸稍稍一滯。


    “鍾……”程雲氣到目光充血,卻怎麽也說不完整這兩個字就卡住了,身子根本不受控製地往下墮。


    沉悶的響聲過後,程雲咬著牙躺在地上,竭力欲控製住自己的四肢,卻無能為力。


    眼睜睜地看著腿腳不受控製地亂蹬一通。


    看著這堪似喜劇的一幕,疤痕男生突然就笑出了聲,之前產生的陰霾幾乎完全銷聲匿跡了,“這是真的羊癲瘋?”


    程雲一直以來都端著架子待人,無論誰都是,沒有例外。若說那個獨一無二的例外,就是孫清了。


    他高傲,好麵子,自尊心強。


    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倒還真是第一次見。


    滑稽可笑,像個小醜。


    “羊癲瘋?”同伴還沒做出反應,鍾素就先開口了,清澈的嗓音如泉水一般,溫軟涼爽的氣息傾瀉而來,“倒是有點。”


    鍾素微微彎腰,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倒映出程雲咬牙切齒的狠厲模樣。


    偏生這副模樣同多動症般的四肢運動相配合,顯得極為不協調。


    “聽說你抓我?”鍾素問。


    “為了孫清?”鍾素沒等到他迴答就繼續加了話,清冷的視線鎖定住他,“軟骨粉的效果怎麽樣?”


    程雲:“…我…你…!你他…媽……”


    “雲哥說不得話。”疤痕男生忽然就變了一幅態度,看向鍾素的目光說得上是客氣,“直接動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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