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的手掌變成了血紅色,不管他是誰,隻要敢出來,自己絕對要了他的命。


    打定主義後,沐歌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但是出來的人,卻嚇了沐歌一跳,因為那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妹妹柔嘉公主。


    如果不是她淚流滿麵的時候術法不穩,自己還真的看不出來她躲在哪裏。


    “柔嘉,你在這裏多久了?”沐歌訕訕的說道,手掌恢複了正常的色澤。


    對於沐歌的詢問,柔嘉完全就是充耳不聞的樣子,如果是之前,自己肯定會看在兄妹的情誼,不去計較這些。


    可是現在,自己既然嫁給了曲澤笙,就不能夠縱容著自己的哥哥到處去胡作非為。


    那樣自己是什麽人了。


    “……”柔嘉隻是流淚,絕望的看著自己的哥哥,沒有說一句話。


    她和沐歌自小熟識,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吃那一套不吃那一套的。


    果然是她想的那樣子,她沉默了一會兒子,沐歌便著急了,朝著柔嘉的位置走了一步道:


    “柔嘉,好妹妹,你聽到了什麽?”


    對於柔嘉,他打小就是分外的有耐心,因為父尊的教育告訴他,隻有對自己的妹妹柔嘉公主好了,才可以被父尊另眼相待。


    沐歌從小就明白什麽叫做權利,什麽才是爭奪的必決條件。


    而且長久下去,自己的感情竟然在姊妹中和柔嘉是最相厚的,甚至很多時候,隻要是她想要的,自己都會想辦法去滿足。誰讓隻有她是自己最親的親人呢。


    柔嘉哼了沐歌一眼,這個家夥果然是越來越厚顏無恥起來了,竟然給自己作揖起來。


    這樣一來,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發作了。


    但正是可惡至極,他們一夥謀害自己的夫君,卻要自己原諒,怎麽會有這樣的親人,再有,曲澤笙也不是個軟柿子,也不是誰都可以捏的。


    遂緩緩開口道:


    “你和父尊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你們要宏圖霸業,要天下共主,為了仙族的長久,我不反對,可是,曲澤笙是我的夫君這是其一。”


    柔嘉隻是讓自己的哥哥知道,對於曲澤笙,自己並不是不在意,而是異常的在意的。


    他是自己這一生唯一傾心相許的人,哪怕是自己他不愛自己,自己愛他就夠了。


    是的,這就是自己對於曲澤笙的要求,隻要自己愛他就夠了。


    他做的隻需要接受,而自己這樣的感情,顯然不是他要的,他要什麽,自己真的猜不透了。


    “然後呢,你想說什麽?”沐歌的表情冷了下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和父尊決定的,要把柔嘉許配給曲澤笙的想法,是一個多麽可笑至極的想法。


    本以為是要用柔嘉去鉗製曲澤笙,誰知道,自己的妹妹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存在。


    讓他去鉗製曲澤笙,她卻把自己搭了進去,愛上了曲澤笙,這樣的事情,對於自己和仙族來說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而在自己和父尊的臉麵上來說,更是提都不能提的奇恥大辱。


    因為沒有誰,或者沒有哪一個族群,是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的。


    “我要去告訴曲澤笙,我是他的妻子,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而你又是我的哥哥,仙族是我的族人,你讓我夾在中間如何自處。”柔嘉有些歇斯底裏的吼道。


    他心裏的苦,心裏的痛,從來都是不被哥哥和自己的族人所接受的,有誰在乎過一個仙族公主內心真正渴望的。


    曲澤笙和仙族,難道就不能夠因為自己,放下彼此的成見和偏見,朝著彼此認可的道路上走去,難道就不能夠這樣嗎?


    因為自己,他們放下彼此難道不可以嗎?曲澤笙都已經不主動進攻仙族的領地了,為什麽哥哥和父尊不能夠高抬貴手,而且真的計較起來,哥哥和父尊不見得就是曲澤笙的對手。


    “你要背叛仙族……妹妹,你的委屈哥哥都知道了,哥哥會讓鬼族的將士血債血償,我們仙族的公主,在仙族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到了鬼界,竟然被他這樣的作踐。”沐歌狠狠地說道,是的,他知道曲澤笙的手段。


    就算自己和父尊願意坐以待斃,不見得曲澤笙就願意罷手,從他對於柔嘉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曲澤笙是一個極其有主見的人。


    而且,他對於柔嘉的情分,僅僅是清風明月一般難以相逢的冷漠,關於這些,自己是沒有任何辦法否認的,隻是柔嘉,是一個極其任性的孩子,他認定了曲澤笙是愛著自己的。


    “哥哥,我不在意,喜歡曲澤笙,是我的選擇。但是,哥哥,我很想問一句,你這樣對我,對得起母妃嗎?”柔嘉眼中流出兩行的清淚,關於自己的哥哥,關於自己的父親,從來都沒有拿自己當成骨肉過。


    柔嘉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妃,如果她還在,自然是不會允許被這樣不公允的對待。


    “柔嘉,以後不許提及母妃”沐歌有些憤怒的說道。


    母妃,如果她不是一個凡人,如果他知道父尊的身份沒有選擇嫁給父尊的話,自己就不會是一個凡人的孩子。


    在仙族也不會受那麽多的白眼,所以,自己的心中恨死了那個凡人,隻是……


    關於那個凡人母妃,隻允許自己說,不允許任何人說起關於他的事情。


    沐歌憤怒的抓著頭發,柔嘉被他的舉動嚇得後退了一步。可是沐歌完全沒有因為柔嘉心中的恐懼,而放棄自己的鬱悶情緒的發作。


    “你覺得母妃的身份和地位,有損你嫡長子的身份?畢竟母妃從來沒有被父尊正式的冊封過,唯一的尊號也是在你衛冕太子的時候,父尊給你麵子才封的。”


    柔嘉說到這些的時候,小時候所有的委屈和恥辱,在這個時候全部湧了出來。


    關於母妃,無論她是什麽人,自己的心中都不恨她,


    唯一不能夠理解的是,為什麽當初的她,忍心拋下年幼的自己而去。


    她的心難道不痛嗎?或者已經痛到了千瘡百孔的地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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