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中,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艱難的行走在路上,渾身上下被雨澆濕淋透,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模樣狼狽到了極點。


    她的白裙上麵甚至沾著血跡,經過暴雨的衝刷變得不那麽明顯了,但就算再不明顯,在白裙上還是可以讓人一眼就看到。


    雨下的太大,來來往往的行人或舉著傘或把包衣服頂在頭頂快速跑過。


    不過這麽大的雨,就算是有傘,也遮不了多少,隻能勉勉強強的遮一下頭而已。


    各種各樣的車在這個女孩身邊飛速略過,濺起的水花全都弄在了女孩身上。


    她卻像是無動於衷,麵容呆滯,麻木冷漠,好似脫離了這個世界一樣在行走著。


    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又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


    淩安安不知道還能去哪裏,她隻是渾渾噩噩的在路上走著。


    突然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她的麵前,淩安安看著熟悉的車標眼神波動了一下,強烈的嘔吐感向她襲來,惡心的她想吐,但又什麽都吐不出去。


    她沒有停下腳步,徒勞無功的繼續向前走著。


    過了會兒,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這男人穿著一身正裝,皮鞋蹭亮,臉龐輪廓清晰而立體,薄唇高鼻。


    隻是眉目陰鷙,籠罩著煩躁。


    他身邊有一個人給他撐著傘,他看到淩安安,大步走了過去。


    然後一把抓住了淩安安的手腕,那手腕纖細如竹竿,沒有一點肉全是骨頭,上官耀然一愣但隨即就更捏緊了幾分。


    “鬧夠了沒有?跟我迴家!”他一手抓著淩安安的手腕,語氣冷漠的開口。


    而身邊舉著傘的管家也頗為苦口婆心的勸道:“夫人,不要跟先生鬧了,先生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今天你剛走,先生就立刻出來找你來了。”


    淩安安聽著這顛倒黑白的話,她甚至沒有產生一絲怒氣,因為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她隻是想笑,她牽了一下唇角,想勾起一個笑容,卻沒有用,她這才發現,原來她竟然已經失去了笑的能力。


    她抬起頭看著暗沉的天空,暴雨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裏,帶著刺痛,她才恍然發現自己是活著的。


    還沒有死。


    是啊,還沒有死。


    為什麽她還沒有死?


    為什麽她死不了?


    她沒有聲嘶力竭,隻是輕輕的在心底疑問著不解著。


    然後混亂的思維才告訴她,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畜生啊,她才這麽痛苦。


    淩安安空洞麻木的眼睛看向緊緊抓著她手的上官耀然,巨大的力道把她的手腕都弄青了一圈,這畜生長的人模人樣,但那眼睛卻沒有絲毫人的感情。


    但她像是感受不受痛。


    她又把目光放在了上官耀然身邊的管家身上,他的眼睛裏都是對她的不屑厭惡。


    他一定在說,她不知好歹。


    是啊,能讓上官家的家主親自出來尋找,她還這麽不上道,這麽不知好歹,真是辜負上官耀然的一腔“情意”啊!


    “哈哈哈哈哈……情意………真是好大的情意啊哈哈哈……”


    她突然瘋癲的笑了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彎起了腰,笑得連那清秀的臉都扭曲了。


    管家被她嚇了一跳,上官耀然也皺起了眉,管家見狀歎口氣不解道:“夫人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


    “先生不過而立,家世優越,對你還好,你這麽幾次三番逃跑,到底在鬧什麽?”


    上官耀然的眉頭也是越皺越深。


    淩安安聽到這些話,笑得越發瘋魔,然後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扯動了一下自己的臉,眼睛死死的盯著管家,語氣嘲諷:


    “管家,這愛給你,你要不要?”


    管家愣了下,然後就要開口,被上官耀然冷漠的話打斷了,“夠了,跟我迴去!”


    上官耀然失望的看著她,“是我對你太縱然了。”


    淩安安聽著這可笑的話,幾乎要笑瘋。


    為什麽這世上還有這麽荒謬的事?


    為什麽這種畜生還能活得好好的?


    她麻木的任由上官耀然抓著自己上了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沒有再反抗。


    都是徒勞。


    一切都是徒勞。


    上官耀然家世顯赫,不管她再怎麽逃往哪裏逃都逃不了。


    淩安安閉了閉眼,滿心隻有絕望。


    而一旁的上官耀然看著她這死寂的樣子眉頭越皺越深,臉色也越發難看,他雙腿交替,“你還有哪裏不滿的?”


    “我已經把那些傭人都處理了,也讓尹文琉給你道歉了,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些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又是一副我為你做了什麽事付出了多少好像自己吃了什麽虧的樣子了。


    淩安安冷眼看著他演戲。


    上官耀然說著說著更是有理了,“孩子沒有了又不是我的錯,再說尹文琉也不是故意的,上官家裏和尹家合作很多,我能做到這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為什麽就不能體諒我一點?”


    見淩安安不說話,他轉過身,更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孩子沒有了就沒有了,不就是一個還沒有出生的胚胎嗎?”


    他無不得意的開口,“我們一定還有孩子的,到時候你想生多少個都行。”


    淩安安幾乎要把自己的牙咬掉,她從來沒有這麽恨一個人,不,這不是人,這是畜生!沒有任何人性的畜生


    她恨的整顆心都燒灼起來了,恨不得生吞其肉!


    但她什麽都做不了。


    淩安安眼睛赤紅,刻滿了恨意。


    以免讓上官耀然看到,她又閉上了眼睛。


    她根本不在乎孩子,畜生強奸犯的孩子,她為什麽要生下來?


    上官耀然見她這樣,隻覺得淩安安一點都不體諒他的苦衷,他明明那麽愛她,她為什麽總是這樣?


    副駕駛坐著的管家也覺得淩安安一點都不識好歹。


    她不過就是一個農村來的野丫頭,要不是他家先生,哪裏能過上現在這種金尊玉貴的日子,哪裏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要是沒有他家先生,還不知道在哪個地裏刨食做個下等人呢!


    現在還這麽拿喬,整天鬧來鬧去,一點都沒有世家夫人的懂事識大體。


    管家對淩安安可謂是很不滿。


    但無奈他家先生喜歡她,他勸也勸不動,隻能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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