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雲疏低咳幾聲。


    泛紅的唇瓣勾了勾,迎著節目組導演的嚴肅的目光語調散漫道:“到底怎麽迴事?當然要問周詩安了,應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話音剛落,引起軒然大波。


    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麵色卻劇烈一變。


    雲疏這意思是說,今天這事完全就是周詩安一手自導自演的?


    彈幕震驚過後便熱烈討論了開來。


    節目組導演又看著渾身顫抖恐慌的周詩安,問道:“周詩安,你能詳細說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周詩安臉色蒼白,冷汗直下,狠狠抿了抿嘴角,才看似非常艱難的開口解釋:


    “我剛才……剛才隻是想取一下魚餌,但雲疏……雲疏……雲疏她踢了我一腳,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很怕!”


    她聲線發著抖任是誰看了都不覺得周詩安在說謊。


    所以這件事無解。


    周詩安這話的意思又是雲疏故意要謀害她,和雲疏的說辭截然相反。


    所以,現在應該聽誰的?


    節目組導演很頭疼,這件事關鍵的是證據,沒有證據,誰的說法都沒有可信度,雖然他內心更趨向於雲疏。


    從簡單的地方著手,如果雲疏謀害周詩安,那麽根本就沒有理由。


    這行為不能給她帶來任何利益好處。


    隻有蠢貨才會這麽幹。


    節目組導演揉了揉太陽穴,證據……證據……


    要是有……


    節目組導演眼睛突然一亮,正要說話,就聽雲疏沙啞性感的聲音帶著幾絲弱意懶洋洋響起,“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那麽就需要證據,導演不妨讓人看一下攝影機?”


    眾人恍然大悟,“對啊,直接看攝影機不就好了嗎?誰對誰錯,清清楚楚。”


    “導演,讓攝影師把攝影機帶過來吧!”


    雲疏話出口的刹那,周詩安的眼睛劇烈一縮,隨即她立馬安慰自己,沒有任何攝影機拍到的,她特意避開了攝影視角。


    但不知為何,鋪天蓋地的恐懼還是沉沉的壓在她的心頭,讓她感到生冷。


    導演喊了一聲,攝影師連忙把攝影機帶了過來。


    他剛才才想到,自己剛開始前好像是讓一個攝影師專門去了雲疏側方的視角處去拍了。


    機器開合的聲音一聲聲響在周詩安心頭。


    幾經波折讓這件事更具戲劇性,此時此刻直播間裏守著足足上千萬人,都在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攝影機。


    他們中的一部分人極其需要一個答案,需要一個理由,然後去釋放去發泄自己心裏的戾氣。


    攝影機拍攝到的畫麵一幀幀閃過,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周詩安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眾人圍繞的地方,但她的視線看不到機器。


    她捂著胸口,無聲道:“不會有事的,沒有攝影機拍到,不會有事的。”


    至於雲疏,懶散的靠在懷夢懷裏,枕著他的肩膀昏昏欲睡,完全沒有一點擔心。


    懷夢冷白手指輕輕梳理著雲疏被海水浸濕之後變成一縷縷的墨發,指尖輕柔,那但冷白手指卻時不時點過雲疏眉間眼尾唇角,也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故意為之。


    雲疏閉著眼眸緩緩道:“還沒夠?”


    語調沙啞性感,曖昧不明。


    懷夢垂眸輕笑,被雲疏調戲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純情小白兔終於變成了大白兔,起碼麵上沒有那麽容易害羞了。


    豔色唇瓣在雲疏眼尾落下輕飄飄一吻,懷夢順著她開口道:“沒有啊。”


    ——怎麽會夠?


    在這段時間裏,眾人和幾千萬觀眾已經把攝影機的畫麵看完了。


    在場眾人臉色複雜難言,但觀眾可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尤其是一些就等著事情有結果了之後給他們發泄理由的“暴民”,當下便舉著正義舉著道德的大旗,開始了。


    【周詩安死全家!】


    【真沒想到,周詩安竟然是這麽蛇蠍心腸的女人!】


    【開眼界,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啊!】


    【周詩安這心,怕都是黑的吧,一條人命說害就害?撒謊都不帶眨眼的,還說是人家雲疏害你,嘖嘖嘖……最毒婦人心】


    【周詩安去死!賤人去死!】


    【周詩安滾出娛樂圈!】


    【艸她媽,艸她媽啊,老子的疏寶差點就被這個賤貨給害了!】


    【真是氣死我了!疏寶她不會遊泳,天知道我看到疏寶被拽下去的時候到底有多害怕,幸好粉絲小哥哥救了疏寶。】


    【小哥哥人美心善】


    【小哥哥人美心善】


    【+1,話說,有人嗑疏忽cp嗎,入坑不虧哦?】


    【……為什麽哪裏都有cp狗?疏寶和小哥哥是非常純粹正常的偶像和粉絲之間的感情好嗎?請讓疏寶獨自美麗,謝謝】


    節目組眾人複雜的眼神周詩安也看到了,心裏那莫名的恐慌更加嚴重,她勉強扯出了一個扭曲的笑來,“導演,事情清楚了嗎?”


    “是不是雲疏推我下去的?是不是?”


    越慌越亂越急,周詩安越控住不住自己焦急萬分的開口要給雲疏定罪。


    而她這話一出,彈幕上全都是激情辱罵的話,便是善良好心的人,也紛紛氣憤不已。


    在場的人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毫不掩飾的出現了鄙夷厭惡,像是她是泥潭沼澤裏的惡心臭蟲一般,沒有人願意看上一眼。


    節目組導演臉色難看,他的節目出了現在這種事,節目也要受到影響。


    他開口道:“周詩安,攝影機把全部事情經過都拍下來了。”


    周詩安立馬否認,語氣強烈,“不可能!那一處是死角!不可能會有攝影機拍到!”


    【媽呀,看來周詩安這全部都是計劃好的嗎?太可怕了。】


    節目組導演沉著臉,“確實是死角,但我之前讓一個攝影師去了那死角側方拍,以防漏掉。”


    誰能想到偏偏就這麽巧呢?


    周詩安臉色猙獰,“不!我不相信!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已經有些癲狂了。


    怕是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


    節目組導演疲憊道:“報警吧。”


    這不是什麽搶資源搶番位或者撕逼這種小事,這是赤裸裸的謀殺!是犯罪!


    光憑節目組自然不可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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