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瞟了眼臉上飛紅的溫彥釗沒再追問,接著說道:


    “我剛剛想起來,夜鴉在西楚煉製藥人時總會先取人血,加上他用的陰陽生死草總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所以我斷定他的生死草,一定是用人血飼養的!”


    “夜鴉在西楚待了足足四年,這四年裏經他手死去的邊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以至於暗河的大家長和幾個有名的殺手都看不下去,屢屢潛入西楚刺殺他。”


    “嗬嗬……若不是由我和古莫攔著,他的人頭早被鬥笠鬼摘去了。”


    溫彥釗撓了撓腦袋問道:


    “原來如此,我說他的名聲怎麽如此惡劣!”


    “後來西楚國破,夜鴉也死在那場驚天大戰裏了嗎?”


    古塵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天下也少一個貽害無窮的鬼醫!”


    “當年西楚與破風軍的那場大戰,無數人死在了乾東城,夜鴉趁此大亂逃出了皇宮,後來便再也不知去向了。”


    聽到這,溫彥釗大概理清了夜鴉這些年的履曆以及煉製藥人的法門所在。


    那便是——以人血飼養陰陽生死草,以及在上麵寄生的蠕蟲。


    再根據術中所載的配方,熬製藥汁後將陰陽生死草與蠕蟲一同匯入藥人體內!


    這樣,便能得到一具完全聽命於自己的藥人了!


    溫彥釗理清了思路,準備拜別古塵迴溫家重新煉製藥人。


    他飲盡了杯中茶水,站起身拜道:“彥釗多謝先生指點,我準備現在就迴去按照先生所說的重新煉製藥人!”


    古塵點了點頭,猶豫片刻後還是開口道: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溫彥釗恭敬地道:“先生請講,彥釗定會謹遵先生所言。”


    古塵眼神溫和地注視著麵前這個少年,緩緩道:“如無必要,勿增殺孽!”


    溫彥釗溫彥釗重重地點點頭:“彥釗記住了,先生放心!”


    一陣微風將滿地花瓣和竹葉卷了起來,微風過處溫彥釗的身影也消失在古塵麵前。


    ……


    嶺南北大營。


    嶺南冬日的正午,陽光依舊很毒。


    蘇信胯下一匹栗色駿馬,銀白色得甲胄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他是個典型的嶺南漢子,身材不甚高大,但很敦實。


    皮膚黝黑,眉高眼闊,嘴很寬尤其是上麵兩隻大虎牙,堅硬且突出!


    他剛帶著一隊驍騎衛隊,繞著嶺南城轉了一圈,最後隔著三四裏眺望了一會溫家祖宅。


    蘇信並非不想遵從半路截殺溫彥釗的諭旨,隻是……他根本抓不住溫彥釗的行蹤。


    想來太安帝也是豬油蒙了心,甭說溫彥釗現在是神遊玄境,就是他逍遙天境的時候,你一個邊關守將哪來的本事!


    蘇信是個明白人,他自知溫家不好惹,溫彥釗更不好惹。


    所以每次接到皇命後,都假裝帶些人馬遠遠隔著二三裏做出些動作,以示他並沒有辜負皇恩,最起碼還隔著幾裏地朝溫家抖了抖威風!


    雖然溫家人從未注意過他,但最起碼蘇信自己能落得個心理安慰……


    話休絮煩,蘇信迴到北大營後,卸了甲胄灌了一氣涼茶,隨後命前軍斥候長到中軍大帳聽命。


    蘇信換了一身玄色勁裝,端坐於帥案前。


    帳下半跪著個黃皮細眼的斥候長,等候蘇信問話。


    “本將軍連著半月派出去六隊斥候,為何到現在連溫彥釗的影子都沒探到?”


    “你這個斥候長是怎麽當的?不想幹了就去喂馬!”


    蘇信的聲音故意摻了幾分怒意。


    斥候長戰戰兢兢地應道:


    “將軍明鑒!”


    “那鬼小子來去如風,又身兼劇毒,我們弟兄日夜守著,隻在本月上旬見過他一次!”


    “就是他跟鎮西侯府獨孫百裏東君迴來那次……”


    蘇信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帥案,冷哼一聲:


    “哼!”


    “這事本帥自然清楚,還用你說?”


    “他們剛迴溫家不到三日,天啟城就派人來信,要我陳兵嶺南,圍困溫家!”


    “唉……本帥難啊!縱使麾下有三萬多兵馬,卻不敢動一個江湖世家,說出去讓同袍笑掉大牙!”


    跪在帳下的斥候長支支吾吾吐出半句話:


    “都是……都是屬下辦事不力……”


    蘇信大手一揮:“廢物!”


    “讓你們去扮作尋常百姓去查溫家祖宅,查的如何了?”


    斥候長:“這些日子隻有溫壺酒出入頻繁,而且他總去城南那家暖香閣,每個月都得去上十來迴!”


    蘇信啪地一聲重重拍在帥案上:“說點成用的,溫壺酒褲襠那點事本帥一點也不感興趣!”


    斥候長一縮脖子接著道:


    “前些日子,溫家門人買了好些氈布,尹三兒和湯顯德那隊人迴報說是他們在溫家後院架起個大籠子!”


    “不知道裏麵養了什麽野獸,每天晚上嚎叫不止,聽得人瘮得慌……”


    蘇信一聽來了精神:“還有呢?說詳細些!”


    斥候長咽了口唾沫:“還有就是……冬月二十九那天,從溫家跑出來一隻大鵝……”


    “那大鵝眼珠子通紅,見人就咬!叼住還不鬆嘴,還在鵝嘴沒獠牙,咬不透一般的衣服,沒鬧出什麽大亂子!”


    “昨晚上侯四毛在大營外站暗哨的時候,正好看到那隻大鵝,就抓了大鵝偷偷給烤了吃了!”


    蘇信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後喃喃道:


    “溫家出來的東西,這孫子他媽的也有膽子吃?不怕毒死你們狗日的?”


    斥候長無奈地道:


    “有件事還要稟報將軍……不過……”


    蘇信眼睛一瞪:“不過什麽?!有屁快放!”


    斥候長打了個哆嗦道:


    “侯四毛不見了……”


    “這事還是今天點卯的時候,發現侯四毛不在才發現的……”


    蘇信聞言騰地站了起來,幾步跨到斥候長身邊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接著暴喝道:“你他媽的一天玩忽職守,自己帶的兵都看不住!”


    “侯四毛人呢?給本帥找迴來!斥候營一共一百二十三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尖子!”


    “自己的兵丟了,都不知道去找?還大言不慚跟本帥匯報?我看你這顆腦袋也該換換地方了!”


    斥候長爬起來哆裏哆嗦跪倒在蘇信腳下告饒道:


    “將軍饒命……屬下已經派了營裏精幹的弟兄出去尋了!”


    “可是從卯時尋到現在,也沒找見侯四毛的影子實在是事出蹊蹺……求大帥看在屬下跟隨您多年的份兒上饒了我這迴吧!”


    蘇信踱迴帥案一屁股坐下厲聲道:


    “難不成他吃了大鵝也變成鵝飛走了?狗屁!”


    “再派人去找,找不到你就提頭來見!”


    就在蘇信暴怒地斥責斥候長時,帳外突來有人喊了一聲:


    “稟將軍,親兵衛隊長張忠有事急奏!”


    蘇信眉頭一皺,頓覺事情不妙:“進來說!”


    張忠神色慌張地大步邁進帳內,半跪於地道:


    “屬下張忠,拜見將軍!”


    蘇信伸了伸脖子問道:“何事急奏?”


    張忠掃了眼旁邊哆裏哆嗦的斥候長,低聲道:


    “稟將軍……剛剛巡哨時發現侯四毛把輜重營的軍漢老匡給吃了!”


    “我們去的時候,老匡的半張臉和胸腹都被侯四毛給啃光了……”


    蘇信一怔,驚愕道:“你說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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