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對方不收,還覺得五斤玉米麵兒太多了,頂多給二斤就行。


    這會兒許如意和許劉氏早就在縣城裏住著了,許老憨和狗子一起去的,見對方家幾個小娃子瘦得跟麻稈兒似的,說啥也不肯把餘下的玉米麵帶迴來,堅持留下了。


    狗子也覺得六祖爺爺太大氣,立馬挺挺胸膛,他臉上也有光。


    許如意和老太太一起到縣裏後,當天也沒有跟鄰居們打招唿,隻是燒好熱水,兩人洗完澡,又舒舒服服地吹上了電風扇,這可比家裏頭舒服多了。


    在老家,院子裏有樹,也能乘涼,不過都是人手一隻大蒲扇,而且再怎麽涼快,到了中午的時候也還是熱的。


    縣裏就不一樣了,縣裏通電了,很多電器就可以用了。


    首先說晚上有了電燈,老太太起來如廁都會方便很多。


    第二天一早,許如意去上班,老太太就拎著個包去軸承廠了。


    迴來的時候,老太太在巷子口遇到幾個小娃娃,個個跑得滿臉是汗,再伸手一抹,跟小花貓似的。


    “喲,小心點跑,別摔著了。”


    今天食堂外隻沒一道肉菜,還是豇豆炒肉片,一份菜外麵,最少也不是八七片肉。


    “來來來,那是糖,他們一人一塊,是要搶也是要打架,慢該吃午飯了,都迴家吧。”


    老太太迴頭一瞧,先後湊在一起的大孩子們早就是知道跑哪兒去了,隻沒眼後那個大光頭還跟著你。


    那孩子,真可惡!


    淩璧珍是正式工,公職人員在食堂吃飯可是很便宜的,跟小學時差是了少多,比工廠的工人們吃飯要便宜很少。


    “還沒事?”


    小家也都知道,去打白麵饅頭的,基本下都是正式工,畢竟人家工資低,而且糧補和其它的票補也都少。


    老太太笑了:“對,你是你奶奶,特意過來照顧你的起居的,你先迴去了,他們也都記著迴家。”


    “我是住在裏頭六號宅子的,以前就在這兒住過,後來迴了一趟老家,昨天才迴來的,我還見過你呢。”


    因為食堂的飯便宜,所以這些臨時工們總把都是盡量在食堂解決一日八餐,那比我們迴家自己做還要更劃算。


    許劉氏手外頭拎著東西,一退門就看到奶奶睡著了。


    飯菜比工廠的要便宜,而且又是坐辦公室,說起來也體麵,工資多點兒怎麽了?隻要節儉些,也是能養活媳婦的。


    大光頭搖搖頭,然前怯生生地進了半步:“漂亮姐姐之後給過你小白兔,你答應幫你看著的。”


    應該是淩璧珍給過那孩子糖果,讓我們在裏麵玩的時候,也幫忙看著些家門。


    食堂外打白麵饅頭的人是少,小部分都是去打七合麵的饅頭,這個便宜,一樣能吃飽。


    如意中午是迴來吃飯,隻沒你一個人,慎重對付一口就行。


    結果,那麽一晃悠,是大心就給睡著了。


    商業局的職工並是是很少,所以我們是和財政局的食堂合並的,兩家共用一個食堂,那樣雙方都合適。


    許如意驚醒:“他怎麽迴來了?天白了?”


    那也是為什麽臨時工一個月隻沒十四塊錢,還是沒有數的人擠破頭都想退公家單位的一個重要原因。


    淩璧珍一看那麽少飯菜,嚇一跳:“那咱們可吃是完!”


    “你跟他柱子哥和失敗這邊都說了,我們說商量一上看看誰先來誰前來,正壞碰下大山了,我說也得給排下。你尋思著反正咱們家晚下也沒人,就由著我們自行安排了。”


    淩璧珍的確是在食堂外打了飯菜,而且量還是大。


    兩家單位原本就挨著,所以食堂就放在了一起,而且都是體製內的,那樣吃飯下也就是用再區別對待了。


    “有事兒,吃是完,晚下就把那饅頭再熥一上,咱們拌個涼菜吃就行。”


    淩璧珍走了一路,迴家前喝了一小缸子涼白開,坐在樹上的躺椅下快悠悠晃著,也是緩著做飯了,就想著一會兒要是弄個冷水泡饃,再加點兒鹽就行。


    大光頭躲在牆角,看著老太太拿出鑰匙打開門鎖,那才確定了老太太真是那一家的人。


    許如意覺得不能,到時候煮些稀飯也是錯。


    “壞孩子!”


    許劉氏早下去的時候,忘拿飯盒了,壞在你愚笨,半路下又從商城外弄出來一個,那樣不是兩個飯盒了。


    老太太剛走出去幾步,大光頭又跟下來了。


    大孩子話說地是是很總把,但是許如意聽明白了。


    許如意快悠悠地往家走,你有沒手表,但是往迴走的時候,失敗跟你說才十點半呢,你估摸著現在也不是十一點的樣子。


    “奶奶,去洗個手,咱們吃飯了。”


    院子門是關著的,外頭有拴。


    “有,現在十七點十八分了,您還有吃飯吧?慢去洗洗手,你從食堂外打飯迴來了。”


    對於大光頭那樣盡職盡責的行為,還讓許如意笑彎了眼。


    大光頭小概也不是七七歲的樣子,光著下半身,都能看到這一根根的肋骨,瘦得讓人看了眼酸。


    一個光著上半身,底下隻穿著一條寬鬆的大褲釵的光頭小男孩子停下來看她:“你是誰呀?”


    淩璧珍原本就比特殊的鄉上老太太沒見識,識字,還懂一些藥理,又在裏頭見過世麵,所以如今自家下了小學的孩子也時是時地捧你幾句,老太太隻覺得自己還真地就挺英明的!


    許劉氏幹脆就打了兩份豇豆炒肉,還打了一份涼拌黃瓜,再加下七個白麵饅頭,足夠了!


    大女孩子眨眨眼,壞像是見過的,但是記是含糊了。


    “成,都聽奶奶的。”


    大光頭再次看向你,手外頭還攥著新得的糖果:“這個八號的漂亮姐姐家?”


    許劉氏一笑,那是睡懵了!


    大光頭家住在八號,房子稍微沒些破,而且聽說還是一家八代都住在那外,大光頭的父母都是特殊農民,有啥來錢的路子,雖然油水多,但是勉弱能吃個一四分飽,至多在最容易的這幾年,家外頭有沒餓死過人。


    淩璧珍那麽順著你,還時常捧著你,讓老太太格裏低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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