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把我們逼到了死地了,他們還能幹什麽呢?”白濤正說的時候,聞到菜香味,扭頭去看。走近過來的是他的親爹白清晨。身為副司令的白清晨和一個地位相同的美國人端著餐盤,遞出一份給蔡卓,讓他去一邊的桌上吃了再說。


    蔡卓揉了揉眉心,搖了搖手。


    “沒胃口。”


    “總歸吃一點的。”白清晨說,“你和我不同,我還能堅持的久一點,如果你病倒了,我可不想接手這個爛攤子。”


    在同僚近乎威逼的情況下,蔡卓和他們一同吃了個遲到的早餐加中飯。


    白濤沉默的站在一邊,在剛剛與白清晨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是想叫一聲爸的。這個想法一直在腦海中翻騰,卻沒有付諸實踐。畢竟想來想去,白清晨也是無奈的,誰讓那少家的人太狠了。逼他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可是一開始都沒有叫他爸,隻是稱唿白司令,反而一下子無法改口了。


    他琢磨是不是在下周自己生日的時候,邀請他一起來,然後找個恰當的機會開口。腦子裏想著想著,視線的餘光忽然看到了什麽東西正在極速逼近自己。他馬上抬頭去看,屏幕上,一架飛機正朝著他們地麵上的基地撞擊過去。周圍有人也看到,大叫了起來。可是那飛機什麽速度,憑他們這樣大叫大嚷是不行的。就是奇怪了,偵測衛星怎麽會沒有發覺呢?


    考慮這些問題,還不如看看那東西是如何撞上去的。就在白濤想挪開視線,不去看那撞擊的畫麵時,飛機是來了個往上騰飛,似乎裏麵的人又改了注意了。就是這麽一個動作,飛機往上飛了一會,越過了建築頂部,可又是失衡一樣朝著地麵撞去。由於沒有把輪胎放下,這飛機是在冰麵上滑了很遠的距離才停下的,大雪揚起,巨大的摩擦聲並沒有傳到指揮室裏。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或許白濤不會知道今天外麵還發生了這件事情。可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不顧。


    軍人們包圍了那架飛機。仔細一看,還是一艘隱形偵察機,速度和隱形能力非常好,衛星自然察覺不到。大家都怕這飛機會爆炸,看著那已經這段的機翼。然後所有的視線又聚焦到了滑開的艙蓋那裏。從裏麵站出一人,頭盔下滴滴答答的在流血,搖擺著身體又倒坐了進去。那人昏厥了,軍人們把他帶了迴去。當他接受治療後,也睡了有一段時間。睜開眼後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白濤。然後才注意到周圍的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他們就像在看奇怪的動物一樣,注意著自己。


    白濤如何都沒有想到,會再一次見到少家的公子哥少宇。此人理該是跟著他二伯吃香的喝辣的,過著統治階級的生活。怎麽卻開著一艘飛機過來了,而且他肯定是半生不熟的,以至於差點撞在了建築上。辛虧那冰麵平滑,也沒有什麽障礙物,否則不死也殘了。他坐起身,異種的腦袋由於劇烈的震蕩還有點微痛,但他的恢複能力比較好。


    “看你這樣子像是逃難一樣,怎麽就一個人?”白濤等了很久了,終於可以問一聲。


    這少宇表情有點畏縮,似乎還在驚慌之中。


    “我沒有惡意的。”他半天就擠出這句話來。怕是這些人把自己吞了一樣。


    “你沒有惡意的?你們把世界搞成什麽樣子了,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你有數過嗎?”


    “不關我的事情,二伯已經瘋了,如果我不照他的計劃做,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以為你也腦子壞了,不是朝著你老頭子開槍了嗎?”


    少宇茫然地咧開嘴,一副訝異的表情,說:“你見過我爸了?他一定還活著,一定是的。我當時為了掩人耳目,沒有朝他心髒開槍,他雖然弱了一點,但不至於死,不至於的。”


    “看你這話說的,就像是自己在給自己圓謊。”白濤歎了口氣,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驕傲自大的少宇了。


    士兵推著少山過來,少山還是需要關押的牢犯。如果不是白濤和白清晨給他求情,那些氣急敗壞的軍人一定會槍斃他的。少宇從床上站到地上,才發覺自己還帶著腳銬和手銬。看著似乎憔悴了有十多歲的父親,他問:“爸,還好吧?”


    少山因為沒有戴鐐銬,兩步上前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聲音響的震顫鼓膜。嘴角流血的少宇知道那一下的分量可以把普通人給打死。士兵在這個時候把一杆槍橫在他們之間,要他們保持克製,被白清晨一把拉了迴去。


    “我虧了還有個女婿,否則是死定了。”少山的話一點不假,表情也不做作,“古時候是養兒防老,我這是養虎為患,把那麽多人給害了。要是看不到你們這些混蛋死絕,我還不想死。”


    “爸,你打我吧。”少宇好像剛剛被打的太輕,兩腿一輕跪了下去。


    白濤之前調侃他是逃難,倒是說中了。少宇根本不想跟著二伯少安再幹下去了。那些人把世界搞得一團糟,看看喪屍吃人的場麵他覺得想吐。已經沒了以往的雄心壯誌。日複一日的,跟著少安就像跟著老虎一樣,即便是一個人的時候,他都覺得如芒刺背。因為少安容易猜忌,還殺了不少之前的身邊人,他覺得自己是活不長的,盤算著要逃命,才做了今天的壯舉。如果不是這飛機是最尖端的隱形飛機,速度又快,他早被防空導彈打下來了。現在想想那些追在後麵的導彈,全身冷汗又冒了出來。


    他交代了一些事情,算是將功抵過,打算讓這裏的人收留他。被關起來也好,至少他知道這些人不會隨便殺人。少安在他的眼裏和暴君差不多了,喜怒無常,越是走到權力的巔峰,越是對身邊的人不信任。


    他說三十年前的那些登月的人裏,有的把一些壁麵上的奇怪文字拍了下來。這些東西沒有交給極光集團,而是由政府一個秘密的機構在研究。那些的文字專家一批又一批的研究這些文字,幾十年下來,總歸是有了點頭緒。因為這些文字的規律和一些古代文字差不多。最後得知月球是一個外星人的觀察站。地球上的生命起源和這些外星人有關。而外星人在火星有一個基地,是真個銀河係的唯一站點。那裏應該藏著更驚人的秘密,或許和永生有關,還能讓人們變得更為強大。已經登上權力寶座的三巨頭,對火星遺跡很感興趣。現在已經在策劃登錄火星。


    “不可能的,最先進的躍遷殷勤是美國人在研發,而且用無人駕駛的太空艙進行過實驗,有過成功記錄。這一切都是聯合國批準的,算是一個公開的項目。”蔡卓提醒道,他身邊的美國人一直在說美語,似乎在強調什麽。白濤由於英語很差,所以也聽得一知半解。


    “可是極光集團一直讓雷氏集團在研究這個東西,而且秘密做過實驗。”少宇抖了抖手上的鐐銬,似乎在強調一樣。


    白濤由於不清楚躍遷這類問題,也就沒有插嘴,可他看那少宇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這個小子是真心誠意在恕罪,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安全透露情報。


    “你的意思他們已經掌握這個技術?”蔡卓問。


    “早就掌握了,”少宇像是在笑話他們不領市麵一樣,“幾年前的事情了,反正如果沒有人發現的話,本來就打算要進行登錄火星的計劃。而不是登月,之前你們都搞錯了,月球上的東西已經被掏空了,他們隻對火星感興趣。”他說的時候,少山也在場,坐在一把椅子上。


    不少人轉身去看他。


    少山點了點頭說:“他說的是真的,十幾年前就已經掌握了穩定躍遷的技術,那個時候如果不是由於集團內部有人反對,加上消息好像曝露了,也不會就那麽終止了。可一些高官和我們一樣,對這件事情很著急。火星對我們來說,就像是藏著秘密財富的基地,誰都想去分一杯羹。可是世界局勢也不好,俄國的間諜發覺了我們的計劃,我們隻能關上門什麽都不幹,讓這件事情先淡化下去……如果說我二哥是為了權力的話,我覺得錯了。讓他能這麽喪心病狂的走到今天的唯一目的,應該就是登錄火星,勘探造物主遺跡的壯舉。那是誰都沒有辦到過的事情,他癡迷已久。”


    “爸,你是不是因為大伯的英年早逝很內疚?”少宇忽然說,手裏緊緊握著一個水杯。


    少山眉頭一緊,很少有人在他麵前提到那個已經過世的哥哥了。


    “那是當然的事情,”少山歎了口氣,“要不是我提議去爬山,大哥也不會摔死了。當時,二哥為了救大哥,也一起摔下去。等我聽到慘叫聲,過去看的時候,他們已經落到了下方的林子裏。二哥都因為那件事情沒了,我是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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