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司令正在剝掉麵膠。不是吧?這個人在他的手下麵前也一直帶著麵具嗎?就像在等待奇跡般的變化,白濤靜靜地看完了整個過程。然後,嚇得咖啡都灑到了腿上。副司令露出了一張輪廓分明的俊朗臉孔。看不出是已經四十多歲的人。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孔讓人能聯想起大理石雕像。不得不對承認,他是屬於偶像派的,應該去拍電影。可惜這樣的想法也隻限於調侃,白濤甚至不願意就他的外表發言。可對方將自己的廬山真麵目露出來,就是為了讓他看清的啊。為難的是,白濤已經怔住了。


    “白濤。”副司令歎聲道。


    白濤咧開嘴,所見的是隻有壁畫和照片上才出現過的男人。韓瀟的丈夫白清晨——自己的親爹。


    “你……”


    “我在實驗的時候,由於有人動了儀器,我不小心感染了正在研發的不穩定病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從正在研究的藍鯨細胞變種提取樣本,植入自己的身體。我認為自己是死定了,但垂死掙紮的手段卻救了我。”


    “所以那口棺材是空的?”白濤靠在沙發上。


    “我沉睡了很多年,也是五年前才蘇醒的。”


    白濤歎了口氣說:“我媽死了。”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為什麽不去幫我媽?”白濤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


    “因為我不想讓卷入紛爭,至少當時我覺得她是安全的,可我沒想到她敢去挑戰那些人。”


    “所以你就來當個軍人?”


    “萬空為首的北方係一直在接近異種,希望能夠從異種中找到戰力。那是因為萬空的那一派已經感到了國家會動蕩,西方軍區和南方軍區正在某個利益集團的控製下,漸漸地變成了他人的武器。一次萬空的軍艦爆炸,那是一次陰謀。我是尾隨白家的一艘傭兵船過去,順便幫他幹掉了一些敵人,把他和一些高官給救了。便結實了他。他總懷疑我是某個人,可我卻從那以後一直帶著麵膠。說實話,他沒有見過我的真實麵目。”


    白濤靜靜地聽完後把已經倒了一半的咖啡喝完,重重地放下杯子,也不管濕掉的褲子。鄭重地站起身說:“副司令,我們還有其他要談的嗎?”


    “你還不理解我嗎?”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的局勢你我都清楚,雖然我很無力,但也想做點什麽。”


    “你把那個人都抓來了,何不見一麵。”


    “什麽意思?”白濤看著自己的父親,卻沒有一絲親情在心中湧動。不可否認一開始他是激動的。


    有人敲門,通過牆邊的電子屏,他們看到了來者。兩名士兵持槍推著少山入屋。憔悴的財閥由於精神上的打擊已經非常疲勞,在看到白清晨後,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樣。


    “阿晨……”


    “解開他的鐐銬,我相信他不敢在這裏做什麽。”副司令下達了一個命令,士兵困惑地執行了,拿掉了少山的手銬和腳銬。退了出去。


    “做吧,老兄弟,你肯定有很多事情得坦白。”


    可少山卻沒有要坐下的意思,搖了搖頭。


    “抱歉了,是我二哥做的,可我卻置若罔聞。”


    “你兒子也不賴,在發布會上說你已經死了。”


    “是的,他開得槍,或許是為了迷惑其他人,他故意沒打要害。但二哥也沒有要我死的意思,隻是想把我這個反對他們的人扔在了鬼城裏。”


    少山看了看白濤,又看了看白清晨,含淚困苦地蹲了下去。全身上下已經看不到首富的驕傲與威嚴。如同一個悔過的重刑犯一樣。


    白清晨拽著他的臂膀將他拉了起來。


    “你是什麽人,少安是什麽人我一清二楚,我很早就提醒你要提防他了。”


    “語蓮她……”


    “算了吧,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白清晨臉容繃緊,畢竟說到自己的遇害的老婆,誰都不能高興。“我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也不是為了聽你禱告,這個國家正在遭遇的災難,與三十年前的探月計劃密不可分。我爸也是這個國家的罪人之一,那個病毒就不應該用在人體上,甚至不該拿迴地球。你,我,都是死刑犯,理該如此。”


    “研究所在哪裏?”白濤忽然問道。


    他發問後,白清晨也凝視著少山。就在此時,辦公桌後麵的熒幕亮了。是一名播音員一樣的軍官。


    “長官,俄國入侵哈格羅了。我們和他們的協商並未達成。這樣下去,他們會趁此情況入侵我們北方地帶。我軍將兩麵受圍。司令希望你準備好反擊,因為南麵的海軍已經結群而來。”


    “知道了。”


    屏幕又黑了。


    “這個國家快毀掉了。你難道就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嗎?”白清晨迴頭問道。


    “研究所在非洲,他們本來不想讓我知道的,但我畢竟有途徑去找出線索。可是現在過去我不知道你們還能找到什麽。”


    “那些科學家非常重要,我們需要免疫血清,如果能拿到他們的研究記錄和其他樣本,最好是科學家。”白清晨邊說邊思考,句子有點淩亂。


    裝潢考究的休息室裏,少安與軒泓碰杯。傳出少山的死訊後不久,軒泓就把少安推到了副總理的職務上。


    “謝了。”少安微笑著,眼神中混著一絲異樣的曖昧。


    軒泓有點不安地拿著紅酒杯。


    “一切這麽順利就讓人感到頭疼,我們最終能夠製造集權嗎?”


    “軍隊在我們手裏。”少安說著把酒杯放到了靠牆的餐桌上,拿起一個煙鬥深深地吸了一口。


    “北方軍沒有那麽脆弱。”


    “可是俄國人肯定會讓他們腹背受敵。”少安靠在桌邊,一隻手撐著桌麵,“你還是想想我們今後的奢華生活。”


    “我有點搞不懂。”軒泓在與他碰杯後並沒有喝下酒,而是躊躇不決,把酒杯又放到了茶幾上,慢慢地坐在沙發上,覺得身體在柔軟的沙發上找到了一絲安穩的感覺。可這都是虛無縹緲的錯覺。“你們已經那麽有錢了,奢華生活根本不在話下。我隻是想讓自己威風一點,但現在的一切有點過分了,如果再這麽走下去,我們會和其他國家開戰。”


    他說得時候一直垂視著地麵,雙手不斷搓揉。


    白濤拿起一聞就知道了清咖。


    “能活著喝到這樣的咖啡,也是值得的。”


    “還是個風趣的人。”史元光似乎在感慨什麽,一手放在下巴的位置。白濤的身體僵硬了,被他的行為深深的吸引。


    “即便沒有另一組密碼,其他國家也會由於我們的核威懾而不敢動彈,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無法使用核武器呢?”


    軒泓抬頭看到他說話的嘴巴,猶如魔鬼在細語,打了個寒顫。


    “情況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軒泓顯得有點激動,就在他說的時候門開了。跑進來幾個軍人,手持衝鋒槍對準了少安。


    “我的同誌,你是不是給我解釋一下。”少安說。


    軒泓摸了摸臉像是清醒不少,站起身揚了揚手說:“你走吧,該去哪去哪。別再給我出餿主意了,我打定主意要平息這場紛爭,而不是擴大戰爭規模。你已經瘋了。”


    “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麽,我將帶你去月球,那裏還有秘密可以挖掘。”少安繼續吸他的雪茄,根本不把那些軍人放在眼裏。


    軍人中有個帶頭的看他的這幅態度,用槍托去打他。少安的左手比他的速度快,金屬拳頭把軍人打得翻倒在地,其他人馬上抬槍瞄準,不打算和他講什麽道理了。


    可是他們的反映是否太木訥了,連身後飛來的東西都沒察覺。那團火燒開了他們的衣服和皮肉,他們痛叫著被活活燒死。此時的軒泓已經失去了剛剛的傲慢。一個雙頭的火人闖進了休息室,顯然來者不善。周圍的地麵家具都燒著了。


    “我感覺我們有點誤會。”他說的時候從懷裏掏槍。


    一根雪茄彈到了他臉上,他閉眼的時候,少安已經近身一把掐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你真是沒搞清楚狀況,被利用的是你,不是我。”少安把他投了出去,胖乎乎的總理破窗而出,身體還卷著窗簾。從十七樓落下去隻有一個結果。


    少安探出頭,瞄了一眼下麵那個肉餅子。南方軍區司令來到他的身邊說:“算是自殺嗎?”


    “我看可以。”比他晚一步到的是西方軍區的司令。他們和少安誌同道合,擁有軍人捕獵的習性和征服的欲望。


    軒泓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在掌控局勢。誰知道被人給坑了,現在是死無全屍,一會那些餓肚子的軍犬就會把他分食了。和他交好的兩個軍區司令沒少拿少家的好處。而且軒泓對下屬一般,很多人頗有怨言。這眾叛親離的下場算是周由自取。第二天的新聞很簡單,總理死了,副總理代行總理職務。和那時赫連文死後一摸一樣。而赫連文的暗殺行動實際也是少安給軒泓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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