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叫我?”魏祥惠走了過來。


    白濤馬上起身,被魏祥惠一把按了迴去。


    “你不用刻意來拉低自己的身份,你應該就那麽躺著,才能分明雇主和受雇者的身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思考,很多細碎的事情留給我們這些傭人。”


    “雇主……哎,總覺得不自然啊。”白濤沒有辦法,躺迴去,帶上他的墨鏡看天,他清了清嗓子,想說什麽卻一下子想不起來。


    “要冷靜,在你的下屬麵前,你必須表現出沉穩。那不是一份嚴厲,是一種能透出善意和威嚴的力量。”老魏說,“那麽,少爺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情?”


    “警局那裏怎麽說?”


    “市警局局長來過電話,他說這起事件用的炸彈很先進,應該是遙控爆炸的。但他們不知道嫌犯是在哪裏遙控的。所以這個問題還在偵查。”


    “荒唐,不是說沒問題了,才讓修複現場的,現在去查什麽?”


    “從經驗上判斷,他們已經無計可施了。罪犯把炸彈放在沙發下麵,家裏都是有監控,卻找不出是誰去放的。而且清潔工每天都會打掃各處,不會遺漏任何角落。顯然下手的速度很快。家中的受雇者已經盤問過,查不出任何問題。”


    “不能讓我媽死的不明不白。”


    “我們的人已經開始調查了。”


    “我們的人?”白濤肅然起敬。


    “或許你還不知道,火烈鳥公司是你的。”


    “火烈鳥?那家傭兵公司?”白濤坐起身。他失業後翻過一些相關雜誌,裏麵就不止一次提到火烈鳥公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傭兵公司。全稱是火烈鳥國際安保公司。


    “是的,就是你名下的產業。那些精英會就此事追查下去。”


    “但這是警方的範疇,會不會惹得他們不高興?”


    “本來就是他們失職,無需去顧及。”


    “這幾天我反複想了想,媽媽的死肯定和一些高層人士有關。她妨礙了誰,或者和誰有利益衝突。”


    “可能是排位前十的財閥,隻有她死了,她的產業才會被收購瓜分。但他們想得太簡單了,韓董事還有你這個兒子。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好你,絕不能讓他們危害你。”


    “可你讓十名保鏢跟著我,是不是有點過頭了?”白濤迴頭去看,身穿黑西服,一動不動的保鏢站在幾個角落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無孔不入。”


    白濤看著一名光頭,那人或許也在看他。


    “能過來一下嗎?”白濤招了招手。


    “老板。”那人飛奔到他旁邊。


    “這是郭澤,保鏢隊長,在火烈鳥公司工作了很長時間,是精英中的精英。”老魏介紹道。


    白濤知道他是一名異種,味道不重。如果他是食肉派,就一定得換掉。白濤對食肉派沒有半點好感,無論他們找來的血肉是不是活人身上的,這些人的吃相就讓人惡心。郭澤應該也嗅出了他身上異於常人的氣味,但畢竟是主仆關係,沒有問的必要,服從就可以了。


    “三十多歲了吧?”白濤問。


    “三十六。”郭澤站得筆直。


    “今後就麻煩你了。”


    “是。”


    白濤躺了迴去,老魏用下巴指了指郭澤,壯漢馬上迴到了崗位上。


    “會不會和少山有關。”白濤的話題絕對是跳躍性的。但老練的管家很適應。


    “也有可能,少山一直想收購股權,手握第二大股權的人死了,對他是利好消息。”


    白濤的視線變得鋒利無比。


    “我媽和妹妹的安全就拜托了。”


    “哪裏的話,這些都是應該的。”老魏忽然彎下身附耳說,“韓董事出事後,我戒備了不少。最近好像有人跟蹤過你的車子。”


    白濤摩挲下巴,深吸了口氣,一手指著天,欲言又止。


    白濤安排了一個行程,連續數天都去一座山上喝茶。走得都是僻靜的道路。這一天旭日東升,他就已經到達了山頂,喝著紅茶,看了看平板電腦上的新聞。離開時也不過是上午九點。三輛車開下山,半路上山道發生爆炸,前麵的車子掀翻出去,落入山崖。白濤的車子在中間的位置。


    由於爆炸猛烈,山道崩塌,車子全部傾倒了下去。沿著坡地滑入山穀之內。碎石還在不斷的落下,現場塵煙彌漫,鳥獸四散。白濤的車子在山穀裏,撞斷了一棵樹,司機頭上都是血。


    車體變形了,如此嚴重的事故現場。竟有人悠然自得的走了過來,雙手插在口袋裏。男子看似普通的修路工人,身後還跟著四個手下。他把鴨舌帽朝著車子的方向飛了過去。像是在對事故致敬。


    忽然,扭曲的車門打開了。白濤狼狽地從裏麵爬了出來,看上去受了重傷。他朝著這群人的方向爬了一段路,又似爬不動了,趴在地上發抖。


    “我的天,這小子命也太硬了,虧了我來看下。”男子一個人走近白濤,蹲下去一把抓著他的頭發提起來,“喲,這就是有錢人啊,怎麽成這幅鬼樣子了。”


    他鬆開手,白濤的腦袋落地。


    “本來也想炸死你的,竟然防的那麽嚴實,吃不消。”


    “你……你殺了我媽?”白濤虛弱地問。


    “哼,簡簡單單的事情,不要太吃驚了。”


    “誰……誰……讓你這麽做……”


    “當然是更有錢的人,我們隻要錢就夠了。”


    男子起身,一腳踢了踢他的臉頰。


    “沒過幾天逍遙日子吧,弄得像條死狗一樣。”


    “要我死,也給個說法……誰……誰讓你幹的……”


    男子哈哈大笑,從懷裏拿出一把手槍說:“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


    “呯!”子彈擊中了他的手腕。槍落地。郭澤闊步而來,不斷射擊。男子身後的幾名手下都沒有機會拿槍,中彈倒地。


    男子見狀沒有躲閃,而是朝著他飛撲過去。他的爪子變得異常鋒利,如同蜥蜴的手掌讓人不寒而栗。可郭澤沒有退縮,朝著他開槍。子彈對食肉派異種的效果不大。然而食肉派沒有抓到郭澤,郭澤瞬間消失在眼前,在他的一側出現後,一腳把他踢翻在地,手中的銀質匕首紮入男子後背。


    男人慘叫了一聲,一巴掌掃過去。郭澤身體迅速移動了幾米的距離,似乎兩條腿都沒有動過。


    “我好像聽說過你。”男子摸了摸後背的傷口,站了起來。


    “我也知道你,通緝犯陳不群。那麽多賞金獵人都想抓你,你竟然跑我這裏來。”


    “誰讓你的雇主值錢呢?”通緝犯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他那四名中槍倒地的手下身體異變,是猿態的食肉派。朝著郭澤飛撲過去,郭澤閃身躲開一人,但其他三人從不同角度追擊,他被一人撲倒後一刀紮進了對手的麵門。對方咧開嘴癱軟了。比他的身體大上三倍的軀體壓在上麵,他一腳踹開,另一個對手衝過來,他為了避開翻滾了一段距離,迅速爬起,飛出手中的匕首,刺進了敵人的臉頰。


    食肉派往後倒下,他跑過去撿匕首,卻被另一人抱著腰撞出去。重重地壓在地上,臉上吃了勢大力沉的一拳。


    陳不群冷冷地笑著,他的一個手下已經成功製服了郭澤,另一個隻要看戲就行了。而他撿起自己的槍,唿吸著山野的清新空氣,瞄準郭澤的身體。


    “要是我打錯地方怎麽辦呢?”他笑著,“打掉你的命根子吧。”


    “走狗。”一把冷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陳不群猛然轉身,白濤朝著他射出閃電。他整個人拋飛出去。沉浸在憤怒之中的白濤為血仇所驅動,周圍的空氣似乎發生了變化,嗞嗞作響,有電流在空中凝結。


    還在毆打郭澤的異種後背中了閃電,四米多高的軀體無力地飛躍了一段距離,滾倒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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