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搞得自己什麽都清楚一樣,”白濤打開槍保險,“殺了你一定很爽。”


    “來啊!”昆鵬興奮的伸長脖子,“來,殺了我,白濤,異種兄弟,殺了我啊!”


    白濤收起槍說:“抱歉,做得有點過頭了,我們還是來談點現實的事情。”


    “孬種。”


    “隨你怎麽說,我也不會讓你如願。想讓我背負殺人滅口的嫌疑,還是想讓自己馬上住嘴……真有趣,你這樣的人為什麽非要尋死?”


    昆鵬坦然地說:“因為我必然會死,你們知道我做過什麽。有充分的理由把我殺了。我何必還要背負其他罪名。”


    “其他罪名?”


    “背離七星是不可取的,這是個高效率的團體,我十分喜歡。”


    “七星叫你殺了總理?”


    “到現在還問這種問題?你們應該查得更透徹了吧?哦,可能什麽都不知道,就是把我這個冤大頭給抓來了。”


    “昌洪、秦豪平,你在白鼠時的兩個手下,現在也在此地,我原想讓你們見一麵的。”


    “嘖……”昆鵬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這兩隻死老鼠竟然壞我大事,我這算是棋差一招嗎?”


    “誰指使你的,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知道。”


    白濤朝著他的大腿開了一槍,濺起鮮血,白色的褲腿都染紅了。男子痛苦地皺著臉。


    “這種子彈很有效,”白濤看著槍口,“怎麽樣,再來一槍。”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符光走了進來,把金屬盒子放在一張鐵桌上。


    “趕緊說吧,我的同事情緒比較差,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羅娜說過的,你們有特殊手段讓人說話,看來是真的。”昆鵬臉色蒼白,“這是逼供。”


    “但你沒有平等對待的權利,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用你的嘴把事情說出來,爭取免死。”


    “免死,你在唬我嗎?!當我朝總理扣下扳機的時候已經迴不了頭了。”


    “讓開。”符光對白濤說,盯著昆鵬,“你小子做出來的事情讓我們異種蒙羞了,如果新聞披露是一名異種幹的,我們都翻不了身。”


    “毒藥?原來是這種東西嗎?別以為我會屈服!”昆鵬叫嚷著。


    符光一針打在他的臂膀上。這名窮兇極惡的異種處於半昏迷狀態,他們開始了對答。他說出了一些事情。七星指使他這麽做的。七星是一個龐大的異種組織,非常嚴密。內部的保密措施很完善。但要讓昆鵬說出同伴名字時,他卻啞了。符光認為是潛意識在作祟,這個人的意誌力很強,對於一些敏感信息會本能保護。在審訊的過程中,他漸漸出現了抗藥性。他們隻是把問題停留在了七星身上,事情一籌莫展。昆鵬清醒了。白濤和符光隻能先走。然而,又有人進來,是羅娜。雙眼已經哭腫,凝視著自己的男人。


    “為什麽要玩弄我?”她表麵上很平靜。


    昆鵬虛弱地鬆了口氣說:“這下我安心了,至少在死前還能見你一麵。”


    “一個大騙子,騙子……到現在還想戲弄我嗎?你是否可以真誠一點,讓我好好的看清你的真麵目。”她咬緊牙關。


    “恨到心裏了吧,我早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可為何是如此突然。”昆鵬怨恨地凝視著天花板,“羅刹的那群狗崽子真是不爭氣,兩個頭目自相殘殺,其他手下也死了幾個。我原本想在紀雨彥被捕後就洗手不幹的。真的。我有能力逃走,但那個時候我已經在感情的問題上陷得太深,我不能不見你,不能沒有你的生活。”


    “住口!”


    “寶貝,請你聽我說完好嗎?就當我的臨終遺言……他們說要殺了你,我才幹了這活的,而且答應我殺了總理就放過我。我想著和你能過上幸福日子,可沒想到被你的同事給抓了,老天在耍我,一定是的。”


    “別再說謊了,我根本不相信你。”羅娜又哭了。


    “這樣的話說給自己聽嗎?你感受不到我的真情實意?而且我在北山,我還能央求你做什麽?”


    “你可以讓我把你救出去,你一定說得出口。”


    “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我沒想過要出去。我傷透了你的心,讓你在同事麵前丟人,已經無地自容。”


    “你還有羞恥心嗎?!那就不該來接近我!”


    “太好了……”他鬆了口氣,“從你的話中我就明白,你隻是恨我,卻沒有把我當作一個陌生人來對待。否則傷心該是我。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吧。”


    “花言巧語,還想來哄騙我。”羅娜搖了搖頭,“我不會讓你再害人了。”


    “我肯定是死刑,這一點不容置疑。”


    片刻後,監控室的數人被槍聲驚醒。原本以為是一出鬧劇,他們並沒有在意。可是畫麵中的女子用她的配槍,把昆鵬的腦袋擊穿了。大量警衛衝進去製服了根本沒想過反抗的羅娜。異種科學家奔進去也隻有雙手一甩,懊惱地朝著她說了一通。昆鵬死在了她的槍下,羅娜因此被解雇,並扔到了監獄裏,服刑三個月。這件事情作為內部事件處理,給羅娜的罪名是瀆職罪。誰都認為她因愛成恨,羞惱於自己被騙才犯下殺人罪。


    對於國防部而言是莫大的損失,原本還想和這名異種周旋,了解一些其他事情,可是他卻一走了之。新聞的頭條是“射殺總理的兇徒自盡”,沒有給出更多的訊息,並未提到實際的身份。一方麵是為了保護異種的形象,另一方麵是為了案情的偵破。也讓七星這個罪惡團體不知昆鵬是否真的死了。


    似乎給總理報仇了,可是一切近乎沒有進展。死人不能開口,線索一再中段。然後是更大的噩耗。斐俊傑讓大家收拾辦公室。一隊人圍在他的辦公桌前。


    “我們共事了有一段時間,我從沒有想過來國防部的日子會這麽短暫。現在國防部要取締我們這個工作組,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可實情不是這樣的,國防部部長已經無能為力,副總理代行的是總理權力。”


    “那個惡棍殺了副總理,現在又來搞我們!”白濤近乎怒吼,他無法忍耐這樣的現實。


    “隨隨便便把我們取締了?”胡安重重地問,“斐俊傑,我跟著白濤來這裏的,可不是為了看自己出洋相。你應該去安全局看看,那些狗崽子一定在偷笑。”


    “上麵的文件談了兩點,第一是容留異種。由於總理是死於異種的暗殺,所以他們敵視異種的手段是卓有成效的,以此可以將你們幾個清出去。第二是管理混亂,竟然讓羅娜殺了昆鵬,毫無紀律可言,破壞了案件線索,將國家要務視同兒戲。”


    “你沒有反駁嗎?”林楠問。


    “別再煩他了。”喬錦旭走出來,轉身麵對大家,似乎要擋住所有鋒利的視線,“萬部長隻是代為下命令,也是無奈之舉。你說組長能和他說什麽,頂多是噓寒問暖而已。”


    “我們幾個無所謂,反正錢也夠花了。”天童聳了聳肩,“你怎麽辦呢?”


    “我自然是另謀出路,別擔心。”斐俊傑說。


    “不管了嗎?”白濤陷入了無盡的漩渦,覺得自己的生命在被人榨幹,“我們的事業就這樣了嗎?七星還在張狂,總理,官僚財閥集團,這些人都不管了嗎?這個國家會混亂的。”


    “麵對現實,這個國家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拯救的。”斐俊傑站起身,朝著所有人敬禮,“感謝諸位這段時間的陪伴,走吧,迎接新的生活,有空就多陪陪家人,我們欠他們太多了。”


    所有人無聲地看著他,也敬了個禮。


    白濤抱著紙箱迴家,家裏人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接下去的幾天他都在家裏,也不和她們交流,顯得情緒低落。讓這樣的日子延續下去,家中都有種陰鬱的氣氛。


    周六,白濤大字型睡在床上,鬧鍾好久不用了,陽光已經照在身子上,他抓了抓臉繼續睡。門開了,他沒有在意,可能是妹妹來叫他吃早飯。然而他卻察覺了一股異樣的氣味,睜開眼,隻見淩夢菲竟蹲在眼前。嚇得坐了起來。淩夢菲站起來雙手叉腰。


    “十點了,你打算吃早飯還是午飯?”


    白濤赤·裸上身,用被子遮著身子說:“你搞什麽啊,這是我家,你怎麽進來的?”


    淩夢菲沒好氣地上下打量他說:“擋什麽擋,大男人做出這種事情最讓人頭疼了。何況你那點東西我還用看嗎?”


    白濤把被子一扔,穿了一件短袖汗衫。也不管一邊的淩夢菲,衝到了客廳裏,隻見媽媽坐在餐桌邊喝茶。


    “媽,你怎麽能隨隨便便讓她進我房間,也太離譜了吧!”


    “她好久沒來了,都是因為你忙,不是嗎?最近你忽然閑下來了,我不敢管你那神秘的公務,可你情緒不對。”


    “是啊,你整個人都像是從泥潭裏走出來的,又懶又臭。”妹妹從廚房間走出來,朝他吐了吐舌頭,“姐姐們來後,一切都不同了,我感覺陽光都通透了很多。”


    “姐姐們?”白濤咧開嘴,覺得像是有隕石正從上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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