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走近的時候,一顆子彈破窗而入,命中了腦袋。不過影像隨即消失了,實際上這個精明的異種一直很警覺,在走到窗口的時候故意放出影像,自己的身體則往後靠了靠,又猛然向前。趙敏一腳踹中他的腹部,他後背撞開了門,滾了出去。刹那間,槍聲亂響,隻要在窗口位置的異種都在狙擊手的視線內。他們一個個腦袋開花,或心髒中彈,隻有兩個變成了猿態劫持了李炎,泰龍可不管這些人,奪門而出。白濤和隊員們衝進屋的時候隻間兩個高大的怪物,便瞄準了他們。其中一個正一手夾著李炎。


    “要是過來就把他殺了,把你們的槍給我扔了。”對方恐嚇道。


    “聽他的,把槍放下。”斐俊傑揚聲道,卻是第一個開槍的,射中了異種的腦袋。兩個異種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在槍聲中往後倒下。


    泰龍沒有走電梯,直接從朝北的窗戶跳了下去,在半空中一手握著別人家的窗台,進入了二樓的一個房間。房間裏的女人正在理衣服,吃驚地看著他。他卻一手把她打倒在地。


    他從備用樓梯逃到了地下車庫,在找到自己的車子後發動了起來。車子到出口處忽然熄火,在斜坡上倒退了迴去。


    “你媽的!”他怒罵了一句踹飛了車門,撲到了地上,一個勁的往外跑。然而在前方的高處站著趙敏,這個女人雙手抱胸,灰暗環境下的身軀猶如來自地獄的羅刹。


    “又見麵了。”


    “臭女人,老子就知道你又留了一手。”


    “你知道又有什麽用呢?”


    泰龍拿出一顆手雷扔了過去,趙敏迅速朝著他移動,在半空中把手雷接住往他扔去。轟然一聲,泰龍自己給炸飛了一段距離,當他爬起來的時候馬上釋放了一個影子。就在他朝著入口處逃離的時候,身後那鬼魅似的女人拖著尾針殺了過來,一針過去。他早有警覺,轉身以雙手握住了她的尾巴,那放大版的蠍尾靠的很近,近在咫尺,針頭幾乎要碰到鼻尖了。他全身是汗,力量上根本拚不過。


    “你小子鐵定是忘記一點了,”趙敏冷冷地說,“我才是羅刹。”尾針紮進了他的麵門,很快他的雙臂無力的落下,麵色發紫,往後倒下,身體竟溶解了,變成了奶白色的粘稠物體。


    她收起自己的尾巴厭惡地看著地上的殘渣。


    樓內的激戰很快就停止了,白濤扛著李炎跑下樓,在車庫找到了趙敏。脫掉了作戰服,開了事先準備的車子出去,在入口處看到了自己人。


    “有個傷者,我馬上送他去醫院。”他忙說道,自然被放行了。


    一路載著兩人到了郊外。


    夜色朦朧。他下了車,讓趙敏來開車。


    他朝著兩人揮了揮手說:“別迴來了,走到天涯海角也別迴來。”


    “那你呢?”李炎從車窗探出身子問道。


    “我自然要留下,這裏有太多東西需要我去保護。”


    趙敏朝著他點了點頭,轉動方向盤就走。白濤看著車子揚塵而去,鬆了口氣。徒步走迴城市,在半路上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停在路邊。他發覺路邊的樹頂上有人,抬頭的時候,隻見那人從樹上滑了下來。是拿著望遠鏡的斐俊傑。


    白濤緊張地皺了皺眉說:“什麽時候過來的?”


    “我可是一直跟著你呢。”


    “你偵查的能力還是這麽地道,不過這迴我沒發覺。”


    “沒什麽,誰讓你是我們的隊員,你身上的幾個小型電子設備都能定位。”


    “我的天,”白濤自然沒想到這些事情,“幸好那車子上肯定沒有,當然我也沒做什麽,不是嗎?”


    “放走了羅刹的頂級殺手,你夠可以的。”


    白濤仰天看著那輪半月說:“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有個為七星賣命的女人忽然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一個人類有了孩子。那人類被綁架,女人為了救他受製於人,開槍射殺了一名男子。”


    斐俊傑做了個手勢打斷了他,說:“隨後,對策局隊員白濤聲稱有兇犯和泰龍的消息,忽悠自己人包圍過去,幫那女人救出了他的男人,然後又放走了他們?”


    “結果是羅刹的幾個骨幹都被剿滅,連兩大頭目之一的泰龍都被殺了。我可沒有騙人,去調一下停車庫的錄像就知道了。”


    “這種事情還用你來教我,”斐俊傑板了板臉,拿出了一個u盤,“都在這裏麵,我可是拿到手後就驅車跟過來的。你和他們的影像都在裏麵,足以成為呈堂證供。”他把u盤扔了過去。


    白濤一把接住,狐疑地盯著他問:“幹什麽?”


    斐俊傑歎了口氣說:“好歹我也是個人啊,能夠明辨是非,你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今天收獲很大,那女人幫我們殺了泰龍算是將功補過。不過她身上的血債太多,希望他們有多遠躲多遠,否則我們依然要將她抓起來。”


    白濤心中的石頭落地,將u盤放入口袋裏,勾著斐俊傑的肩膀朝著車子走去。


    “走吧,我請你吃烤肉。”


    “這樣啊,那得是自助餐了。”


    “沒問題,叫上林楠他們。”白濤痛快地說道,想馬上和激戰後的同伴們匯合。


    咖啡店的大包房內,白濤緊張地等待著。少雨茹來了。


    “要這麽大的包廂幹什麽?”她問,把花邊的寬簷帽摘下放到桌上。


    “不是我訂的。”白濤顯得有點拘謹。


    她很少懷疑白濤會做什麽壞事,但今天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便是坐到他對麵認真地盯著他。


    白濤低下頭去說:“哎,不是我訂的,是她訂的,說什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還不準我說是她約的,叫人頭疼。”


    少雨茹正要開口的時候,門打開了,淩夢菲走了進來,隨後是淩夢雪。


    “大嫂。”少雨茹忽然起身,顯得很有禮貌。


    “我真心沒想要來的。”淩夢雪隨意地說道。


    “反正你男人老是浪蕩在外麵,你也算是清閑。”淩夢菲把她推到了少雨茹那邊,讓她坐下。而她自己則在白濤的身邊坐下,少雨茹隻好跟著就位,卻皺起了眉頭。


    “今天來是想把事情說清楚的。”淩夢菲說,“姐姐麻煩你啦。”


    “你們真無聊,”淩夢雪覺得很難受,“不就是我找了那小子,跟他閑聊了一會,他覺得我們倆誌趣相投,合得來。所以兩家人又合計了一下,把婚事改了改,反正我和妹妹長得一摸一樣,也是長女,順理成章。”她聳了聳肩,起身就走,關門前還對白濤拋了個媚眼。


    白濤覺得渾身不自在,便扯開話題說:“聽說少宇好的差不多了。”


    “反正偏離心髒有幾公分的距離,死不了的。”少雨茹平白直述,像是在敷衍。


    “姐姐是為了我才迴來的。”淩夢菲忽然說,“我跟她說想去死,她就作出了這種決定,我也沒有想到。”


    “那你是知道的?”白濤質問少雨茹。


    少雨茹糾結地撇開臉說:“我隻是想看看你當天會有什麽反映。”


    “你不信任我?”


    “可你當時就要衝上去了。”她痛苦地看著他。


    淩夢菲聽得一顫起身離開了白濤,站在桌邊說:“今天來我隻是想告訴你們,我要追白濤。”


    “什麽?!”兩人異口同聲。


    “你怎麽可以這樣。”少雨茹忍無可忍,站了起來。


    她們對視著,兩對大眼睛毫不相讓。


    “我現在沒什麽婚約在身,也有和你公平競爭的資格不是嗎?”


    “可他是我男朋友。”


    “反正又沒有結婚。”淩夢菲似無理取鬧般嘟著嘴,拿出一根棒棒拆了塑料紙,放到嘴裏。


    看著她這麽悠閑,少雨茹急了。


    “不行,我們吻過了。”


    淩夢菲嘴裏的棒棒糖都掉到了地上,錯愕地看了看白濤,又深吸了口氣,鄭重地對她說:“是你先攤牌的,那我就告訴你。我跟他睡過一晚,一日夫妻百日恩。”


    “啊!”少雨茹驚叫出聲。忽然走廊上聲音嘈雜,有人敲了敲門。


    外麵現在是大量的保鏢。


    “我沒事,請你們別來煩我,走遠點。”


    “是,小姐。”腳步聲又遠去了。


    她死死地盯著白濤。


    “沒有的事情。”白濤像是彈簧般站起身,“我和她什麽都沒做。”


    淩夢菲忽然哭喪著臉指著他,委屈地說:“你摸我哪裏了,你自己說。有沒有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你說啊!”


    白濤啞口無言,猛然間發覺和女人是爭不過的。


    “白濤你怎麽可以這樣?”少雨茹痛苦萬分,雙手捂著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事情不是這樣的,就是上次你等在酒店門口……”


    “我不想聽。”她哭著走了。


    白濤追了出去,但她不聽他的說勸。保鏢很快將他攔了下來。白濤氣惱地迴到了包房,隻見淩夢菲在玩餐盤裏的刀叉。


    “好你個淩夢菲,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你差點衝上台把我姐姐搶走,不就是因為你以為那是我。”她覺得很歡快,剛剛哭喪的表情顯然是裝的。


    “我和你說不通。”白濤頭痛地搖了搖手。


    “我還在你心裏,隻要我知道這一點就不會放棄,你喜歡我,不是嗎?”淩夢菲盯著他。


    他一下不知該怎麽迴答,歎了口氣便走了。


    淩夢菲像是勝利了似的,雙手握拳高舉喊了聲:“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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