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那明明升起了一絲希望的眼神，忽而暗淡。
“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所謂嗎？”聶遠眼神灰暗，看著清燎道。
清燎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她能理解難道還是錯了。
“沒有。隻是覺得你還能活著，真是好事。”清燎想了想，決定這麽說。
誰知這話又打擊到了聶遠的心髒。他一下直立起來，嗓門也高揚：“那誰可以活著？他嗎？就他最強，沒人抵抗的了他的權威！“
聶遠逼近清燎：“你就喜歡他是不是？因為他強，你們所有人都喜歡他是不是？”
清燎皺眉，被他逼到角落裏：“你胡說什麽？誰喜歡他了？”
“你敢說你沒喜歡過他？”聶遠咄咄逼問：“在帝國軍校的時候，你不喜歡他？“
清燎一時語塞。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隔了好半晌她才說：“我都……不記得了。”
聶遠唇邊的笑意變成了冷笑：“你們都是一樣。”
“我承認，墨染他有本事，他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如今，他把我們牢牢地踩在腳底下。包括你，清燎。”聶遠冷冷地說：“你以為他這次召你進宮是為了寵幸你，對你好？”
“別做夢了雲清燎。他當年跟你最好的時候都沒看上你，你說如今他會看得上你？”
清燎眼睛漸漸睜大：“聶遠，你是為了什麽？”
“恨他，恨我，還是嫉妒？”清燎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被聶遠一把攥住了脖子！
“嫉妒？我嫉妒誰？他嗎？”聶遠雙目通紅，滿臉都是扭曲的情感：“是！我是！我承認我嫉妒了！憑什麽！他墨染明明是那樣的一個人。”
“他憑什麽得到你？他不配！”
“我恨你們所有人。”
清燎伸出一隻手，將聶遠死死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用力，一點一點的掰開，那股力道竟然讓聶遠無法反抗。
“可你再恨。”清燎說，直視著他的雙眼：“卻隻能恨著。”
“你誰也傷不了。”她說著，與此同時傳來的，是飛艇著陸的聲音。外頭就是王宮正門，成排的守衛端著高能粒子槍站在外頭。隻要內部有一絲異動，他們就能頃刻間讓這座飛艇化為烏有。
聶遠被清燎猛地伸手一推，踉蹌兩步，靠在了飛艇艙門上。
清燎抬手按了幾個鍵，打開了艙門，風唿唿的吹向身後，揚起了她的長發辮，少女清麗的身姿宛如當年。
她轉過身背風站著，向靠在身後艙門上的聶遠說了幾個字：“嫉妒隻會讓你變得更加難堪。沒人會為同情你買單。”
聶遠怔怔的看向門口走下旋梯的少女。眼前一陣一陣的白光。她是清燎。但她又不是清燎了。
眼前這個清燎，似乎隻出現在夢境中。
仿佛是亙古久遠的，宇宙初發時候的，夢境。
當聶遠從這不知道是誰的記憶中醒過來的時候，再看那少女，已然走下了飛艇，被人領著，走入了王宮之中。
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見到清燎的機會。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雲清燎的機會。
是的。清燎覺醒了。所謂的覺醒，不過是她想起了以前的記憶罷了。
先前由於重創而喪失的記憶一下迴籠，變得重新清晰起來。
甚至清燎都不清楚自己怎麽會忽然就想起來了。就好像，聶遠死死掐住她，唿吸困難的那一瞬，忽然就想起來了一樣。
雲清燎是雲家的女兒，而她清燎不是。她清燎是，宇宙的女兒。
她不是什麽雲清燎了。
雲對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一直以來有的自選姓氏罷了。清燎才是她的本名，與生俱來的本名。
清燎一步步走入古老久遠的宮殿，眼神中漸漸折射出一絲戲謔神色。
“喂，花鏡。醒醒了。不嫌累啊。”清燎搖了搖手臂，喚醒了沉睡在意識深處的小東西。
“清燎！你終於醒了——”花鏡差點一下撲到她麵前！
“嘖。別給我丟人哈。”清燎臉黑了：“怎麽一下子就給我弄到這麽個家族來。”
“參與內鬥還給我惹出這麽多亂子來，這下該怎麽辦？”清燎蹙眉看著遠處近在咫尺的內殿大門。裏頭應該就坐著等著見她的人呢。
“清燎……”花鏡囁嚅道：“我一開始也沒想好嘛。當初在宇宙四維空間的時候你墜落的那麽快，我攔都沒來得及攔。然後隻能趕得及在你掉到地麵之前把你按到一個顯赫家族的身體裏麵。”
她說：“誰知道他們家族原來這麽廢！現在還給你惹出時事端。”
清燎歎了一口氣：“事端什麽的我倒不在意。就是裏麵這位……”
“這位……”
“該怎麽見呢……”
花鏡也大喊道：“你知道裏麵坐著的是誰了！”
“是啊。我怎麽不知道。”清燎難得露出了沒法處理一件事的一種無奈的表情：“他不是……方峘嗎。”
也就是原本的清燎，能一眼就認出方峘來。
因為這個人，這個靈魂，無論死死的、執著的跟了她幾個世界，都還是這幅固執偏激的模樣。
“問題是我現在怎麽麵對他？”清燎道：“我對他……”
“我對他……”
清燎好久沒說出話來。時間久了，其實很多事情就能明白了。也不用她多說什麽。
花鏡無奈的歎口氣：“其實我覺得他還行。你跟他表個白又能怎樣，還能賺一個世界的真愛值。”
“隻要有他在的世界，絕對是會一輩子愛著你的。”
原本不信任方峘的花鏡，如今都這麽說了。
清燎微笑著搖頭：“可我不愛他呀。”
“這具沒有了生命力的身體，就連愛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對蓮城她們都尚且沒有感情。更不要說對這麽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了。”清燎笑的分外無情。好看的臉頰上帶著清冷的涼意。讓人看在眼裏，寒在心裏。
“一個我不愛的人，為什麽要答應他？”
花鏡無言以對。再多的話語，都抵不過一句不愛。
“那你至少……要和他說清楚。”花鏡訥訥道。心裏總是不是滋味。
“啊，那是自然。”清燎點頭將大門打開：“這就是時候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無所謂嗎？”聶遠眼神灰暗，看著清燎道。
清燎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她能理解難道還是錯了。
“沒有。隻是覺得你還能活著，真是好事。”清燎想了想，決定這麽說。
誰知這話又打擊到了聶遠的心髒。他一下直立起來，嗓門也高揚：“那誰可以活著？他嗎？就他最強，沒人抵抗的了他的權威！“
聶遠逼近清燎：“你就喜歡他是不是？因為他強，你們所有人都喜歡他是不是？”
清燎皺眉，被他逼到角落裏：“你胡說什麽？誰喜歡他了？”
“你敢說你沒喜歡過他？”聶遠咄咄逼問：“在帝國軍校的時候，你不喜歡他？“
清燎一時語塞。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隔了好半晌她才說：“我都……不記得了。”
聶遠唇邊的笑意變成了冷笑：“你們都是一樣。”
“我承認，墨染他有本事，他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如今，他把我們牢牢地踩在腳底下。包括你，清燎。”聶遠冷冷地說：“你以為他這次召你進宮是為了寵幸你，對你好？”
“別做夢了雲清燎。他當年跟你最好的時候都沒看上你，你說如今他會看得上你？”
清燎眼睛漸漸睜大：“聶遠，你是為了什麽？”
“恨他，恨我，還是嫉妒？”清燎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被聶遠一把攥住了脖子！
“嫉妒？我嫉妒誰？他嗎？”聶遠雙目通紅，滿臉都是扭曲的情感：“是！我是！我承認我嫉妒了！憑什麽！他墨染明明是那樣的一個人。”
“他憑什麽得到你？他不配！”
“我恨你們所有人。”
清燎伸出一隻手，將聶遠死死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用力，一點一點的掰開，那股力道竟然讓聶遠無法反抗。
“可你再恨。”清燎說，直視著他的雙眼：“卻隻能恨著。”
“你誰也傷不了。”她說著，與此同時傳來的，是飛艇著陸的聲音。外頭就是王宮正門，成排的守衛端著高能粒子槍站在外頭。隻要內部有一絲異動，他們就能頃刻間讓這座飛艇化為烏有。
聶遠被清燎猛地伸手一推，踉蹌兩步，靠在了飛艇艙門上。
清燎抬手按了幾個鍵，打開了艙門，風唿唿的吹向身後，揚起了她的長發辮，少女清麗的身姿宛如當年。
她轉過身背風站著，向靠在身後艙門上的聶遠說了幾個字：“嫉妒隻會讓你變得更加難堪。沒人會為同情你買單。”
聶遠怔怔的看向門口走下旋梯的少女。眼前一陣一陣的白光。她是清燎。但她又不是清燎了。
眼前這個清燎，似乎隻出現在夢境中。
仿佛是亙古久遠的，宇宙初發時候的，夢境。
當聶遠從這不知道是誰的記憶中醒過來的時候，再看那少女，已然走下了飛艇，被人領著，走入了王宮之中。
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見到清燎的機會。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雲清燎的機會。
是的。清燎覺醒了。所謂的覺醒，不過是她想起了以前的記憶罷了。
先前由於重創而喪失的記憶一下迴籠，變得重新清晰起來。
甚至清燎都不清楚自己怎麽會忽然就想起來了。就好像，聶遠死死掐住她，唿吸困難的那一瞬，忽然就想起來了一樣。
雲清燎是雲家的女兒，而她清燎不是。她清燎是，宇宙的女兒。
她不是什麽雲清燎了。
雲對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一直以來有的自選姓氏罷了。清燎才是她的本名，與生俱來的本名。
清燎一步步走入古老久遠的宮殿，眼神中漸漸折射出一絲戲謔神色。
“喂，花鏡。醒醒了。不嫌累啊。”清燎搖了搖手臂，喚醒了沉睡在意識深處的小東西。
“清燎！你終於醒了——”花鏡差點一下撲到她麵前！
“嘖。別給我丟人哈。”清燎臉黑了：“怎麽一下子就給我弄到這麽個家族來。”
“參與內鬥還給我惹出這麽多亂子來，這下該怎麽辦？”清燎蹙眉看著遠處近在咫尺的內殿大門。裏頭應該就坐著等著見她的人呢。
“清燎……”花鏡囁嚅道：“我一開始也沒想好嘛。當初在宇宙四維空間的時候你墜落的那麽快，我攔都沒來得及攔。然後隻能趕得及在你掉到地麵之前把你按到一個顯赫家族的身體裏麵。”
她說：“誰知道他們家族原來這麽廢！現在還給你惹出時事端。”
清燎歎了一口氣：“事端什麽的我倒不在意。就是裏麵這位……”
“這位……”
“該怎麽見呢……”
花鏡也大喊道：“你知道裏麵坐著的是誰了！”
“是啊。我怎麽不知道。”清燎難得露出了沒法處理一件事的一種無奈的表情：“他不是……方峘嗎。”
也就是原本的清燎，能一眼就認出方峘來。
因為這個人，這個靈魂，無論死死的、執著的跟了她幾個世界，都還是這幅固執偏激的模樣。
“問題是我現在怎麽麵對他？”清燎道：“我對他……”
“我對他……”
清燎好久沒說出話來。時間久了，其實很多事情就能明白了。也不用她多說什麽。
花鏡無奈的歎口氣：“其實我覺得他還行。你跟他表個白又能怎樣，還能賺一個世界的真愛值。”
“隻要有他在的世界，絕對是會一輩子愛著你的。”
原本不信任方峘的花鏡，如今都這麽說了。
清燎微笑著搖頭：“可我不愛他呀。”
“這具沒有了生命力的身體，就連愛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對蓮城她們都尚且沒有感情。更不要說對這麽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了。”清燎笑的分外無情。好看的臉頰上帶著清冷的涼意。讓人看在眼裏，寒在心裏。
“一個我不愛的人，為什麽要答應他？”
花鏡無言以對。再多的話語，都抵不過一句不愛。
“那你至少……要和他說清楚。”花鏡訥訥道。心裏總是不是滋味。
“啊，那是自然。”清燎點頭將大門打開：“這就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