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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謹突然接到法老的傳喚,說是有關於十五殿下的事與他商議。嚴謹從神廟出來,問前來的侍從,“究竟是何事”


    大概是嚴謹語氣中的不耐讓侍從想到某些不好的記憶,忙道,“十五殿下打傷了八殿下,陛下說要懲罰十五殿下。”


    八殿下的母親是重臣之女,法老的偏妃,長相雖不如鉍瑩美豔,卻也是秀麗精致。而八殿下是所有殿下中最為優秀的一個,法老向來看重他,便是其他殿下,也隱隱以他為首。


    嚴謹點頭,麵上看不出情緒心中卻有些焦急。


    “陛下。”


    來的路上,嚴謹大概已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意是八殿下跟十五殿下起爭執,兩人動手,八殿下受了傷。


    不論原因在誰,受傷的是八殿下,而十五殿下好端端地站著怎麽看怎麽都是八殿下吃虧。


    法老向來寵愛八殿下,這種情況下,隻要八殿下言辭偏頗,不難猜出倒黴的會是誰。


    嚴謹來到法老辦公的大殿,沒有立刻詢問關於兩位殿下間的爭執,隻是淡淡看了兩人一眼。


    “王後。”法老還是很尊敬鉍瑩的,因為鉍瑩不隻是他的王後,還是神廟的祭司。


    “現在這孩子記在你名下,王後認為如何”


    法老又將事情說了一遍,言語間雖然聽不出來,但嚴謹知道,對方的說辭不一定就是真相。


    這個時候,如果是鉍瑩,會如何處理


    鉍瑩與八皇子的母親不對付,甚至可以說得上仇視。鉍瑩在地位上高於對方,但她並不受法老喜愛。因此,兩人在王宮中,頗有勢均力敵之態。


    八皇子的母親雖隻是重臣之女,法老卻極其倚重,大半勢力尊崇於他。這樣看來,與鉍瑩也算是旗鼓相當。


    法老原就打著這個主意。


    嚴謹聽聞古時皇宮妃子間爭鬥殘酷,未曾想在這個時代,也有相同的軌跡。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大概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唯一不同的,是在這個世界,法老處於絕對統治地位,不像古代的皇帝,會受到諸多鉗製。


    嚴謹無趣道,“不過是小孩間的爭吵,何至於陛下如此興師動眾。”


    法老義正言辭,“子嗣之事,怎麽能說是興師動眾。不管怎麽樣,都需要看重。”


    “陛下準備如何處理”嚴謹看著八殿下的目光充滿不屑與鄙夷,對上十五殿下,卻隻淡淡收迴目光。


    這般視若無睹,較之負麵的感官,更令人難以接受。


    羿禹便是如此。


    他以為,王後能夠接受他這段時間的作為,應該是將他看在眼裏了。結果並不是。


    “就讓十五殿下領上十鞭,引以為戒。”


    法老不說內情,嚴謹如果再追問,即使法老不會因此處罰他,惡感肯定會有的。嚴謹倒是不在意法老的態度,隻是如果被看輕,他就越沒辦法護住禦玄。


    這段時間,嚴謹忙著學習祭司之術,卻忘了,這是一個封建社會,王權至高無上。而王權掌控者的態度,決定著他的地位。


    的確,鉍瑩是神廟的祭司,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執政者。能夠得到神廟的支持,自然是錦上添花。如果不能,法老也有很多辦法將神廟掌控在手中。


    娶鉍瑩,隻是其中的一種方法而已。


    嚴謹擁有織夢技能,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然而,他忘了,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即使擁有強大的力量,在絕對的權利前,也需要低下頭。


    除非,能夠讓法老在某些方麵離不開他。比如說,神廟的神旨。


    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嚴謹最終輕聲問道,“陛下確定”


    這同樣是在提醒法老,這是否是在衝動下做出的決定。懲罰十五殿下,放過八殿下,鉍瑩的臉上必然不會好看。說不定,八殿下的母親,已經在暗暗得意,壓過鉍瑩一籌。


    法老看上十五殿下的母親時,並不知道對方是奴隸。看上一個奴隸,對法老來說,是一項恥辱。同樣,他對這個孩子,同樣視為恥辱。


    不然,以羿禹小殿下的身份,怎麽也不會在王宮混得這麽慘。


    即使現在鉍瑩是這孩子名義上的母親,也不能改變法老對羿禹的態度。更何況,鉍瑩其實並不在意這個孩子,主要是臉上過不去,鉍瑩的麵子還沒大到讓他改變主意的地步。


    將鉍瑩叫過來,不過是走一個流程。具體如何處理,法老心中已有決斷。


    侍衛將羿禹帶下去時,他沒有哭鬧,隻一雙眼看向嚴謹。嚴謹隻作不見,心中卻抽痛起來。


    如果早一天知道,不,隻需要早一個時辰知道,也不會如此。隻要給他時間,就能利用織夢讓法老改變主意。


    可惜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既然如此,我先迴去了。”


    法老點點頭。


    臨出殿前,嚴謹看到法老伸手招過八殿下


    八殿下是法老的長子,前頭七個都是公主。公主在埃及,作聯姻及賞賜下臣之用,並不受重視。


    晚上,嚴謹避過侍衛,往羿禹的宮殿而去。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試著修煉古代的武功。鉍瑩資質一般,效果並不顯著。不過比起現代的毫無作用,在這裏能夠修煉出內勁,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十鞭下去,即使手下留情,羿禹小小的背上,還是幾乎遍布傷痕。


    雖然已經上過藥,但從羿禹在睡夢中仍舊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他睡覺時也不好過。


    嚴謹有時也會迷茫,自己對禦玄到底是怎樣的情感。看到小孩的臉,他的心中隻有疼惜。


    他想要護住對方,就像之前幾個世界,對方護著他一樣。


    嚴謹看起來在世界中過得如魚得水,實際上,全賴禦玄在背後支持他,為他掃除障礙。


    他對祈源是不是禦玄還有些疑惑,但他堅信,不可能這麽巧,有另一個數據同樣穿越了世界的壁障,跟隨他來到新世界。


    想要護住羿禹,就要有不輸於法老的權利。法老不喜歡羿禹,這一點不會輕易改變。唯有權利,才能讓羿禹公平長大。


    嚴謹想,他也會想要,保護禦玄。


    他伸出手指,點在羿禹眉心處。小孩眉頭漸漸舒展,精致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起碼,能夠睡得安穩些。


    大概是養傷不宜行動的原因,之後幾天,嚴謹沒有在去神廟的路上看到羿禹。不過六天後,他又見到小孩略顯蒼白的臉。


    是一能下床,就過來的嗎


    嚴謹想著,如同往常那般目不斜視。


    傷一好,就開始練字了嚴謹想到案上重又出現的紙張,微垂下眼。


    不得不說,羿禹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


    小孩的變化嚴謹看在眼中。羿禹看到他仍舊會笑,隻不像之前那般天真。現在的他,眼中的情緒已經叫嚴謹看不清。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羿禹,本就不是一個天真的小孩。隻在嚴謹麵前,才顯得那麽純粹。


    而現在,這份純粹摻雜了些許別的東西,嚴謹看不透了。


    既然羿禹是禦玄,這個世界嚴謹就不能讓羿禹跟女主摻和在一起。


    現在的他羿禹良好的成長環境,那麽以後女主再與羿禹相遇,在羿禹心中的地位,也不會如劇情中那般重要到無可替代。


    殿前空地上,透過掩映的灌木,能夠看到兩道身影飛躍糾纏在一起,兵器交接發出鏗鏘的響聲。


    十六七歲的少年麵容沉穩,赤裸著的上身線條硬朗流暢。細密的汗珠匯聚成一條線,從上而下流淌。


    他雙唇緊抿,眼中滿是專注與堅韌。鮮活的肉體,散發出勃勃生機與男性誘惑。


    練武場上隻有他跟交手的另一人,不見任何侍女。自從羿禹發現侍女們克製而羞澀的眼神後,就不要她們伺候練武了。


    令人厭惡的目光。


    “殿下武藝又長進了些。”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退後一步,放下手中的長劍說道。


    若非羿禹讓著他,估計沒幾招,他就要敗下陣來。


    “得多謝師父的教導。”即使如此,羿禹的語氣仍是禮貌而尊敬的,麵上也不見任何輕視與傲慢。


    這是一個發自內心強大的男人。勤練不輟的少年,已經有成年男子的風範,隻一張臉,猶帶少年的明朗。


    這位師父,是從小教導羿禹到大的練武師父,更是王後替他找來的。


    王後


    他已經許久不見王後,便是去往神廟的必經之路上,也難見幾迴。王後越發忙碌,也越亮了。


    羿禹的眼神不由變得幽深。


    埃及男子十六成年,成年後,練武師父就很少來了。隻偶爾,會得到羿禹的召見,與其對練一番。


    十五殿下武藝超群,這是王宮中眾人皆知的事。便是陛下,在與其對決後,也給十五殿下派了差事,有看重的意思在裏麵。


    一把尖刀,放著生鏽,未免太過可惜。


    羿禹看起來風光,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法老派給他的任務,危險性極大,更有生死一線。


    他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


    受傷的那天晚上,王後以為他睡著了,其實他一直醒著。王後身上的味道,還有那雙溫柔撫過的手,存活在他的夢中的日日夜夜。


    他不明白為何王後要疏遠他,但他知道,王後是關心他的。


    會克製,是因為鉗製。他想要保護王後,讓她暢所欲為。這是他活著的目標,每一次從任務中逃脫的信念。


    他的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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