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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正家。


    王貴喝著王曼讓他大兒媳婦給他稍迴來的燒刀子,心裏別提多美。


    他平日裏就喜歡喝上幾口,不過酒水費錢,不敢多買,每次都是省著喝。


    還是大花這丫頭懂他,這酒是真不錯,勁兒足,這麽一罐要是兌水,都夠他喝許久了。


    隻是不舍得兌啊,兌了水,就沒這麽足的勁兒了,寧願少喝一點,一天抿著幾口,人生感覺都滿足了。


    “你們幾個聽好了,以後把你們大花妹子當成親妹子看待,她要是有什麽要幫忙的,都主動點,別讓老子抽你們,才知道動。”


    王貴借著機會又朝兒子兒媳們叮囑一番,不光是為了大花,也是為了這幾個兒子。大花這丫頭不一般,聰明本事還大,要是兒子兒媳跟她關係好,她要是願意帶帶他們,總不會差到哪裏去。


    “知道了爹,你都說好幾遍了都……”王貴二兒子王承誌咕噥一句,盯著他爹手裏的酒,不由咽了咽口水。


    “混小子,還嫌老子囉嗦了不成!”王貴啄了一小口酒,笑罵一句。


    “那兒子哪兒敢呢,爹啊,你那酒也給兒子嚐嚐唄,聞著可香可饞人了……”


    “美的你!”


    說是這麽說最後還是給兩個兒子都到了一些,他是他們的老子,哪裏不知道他們也饞酒,隻是平日裏要孝敬他這個當爹的,忍著罷了。


    “嘿嘿,謝謝爹!”大兒子王承德也小心翼翼的端起了碗,憨笑著道了謝,然後抿了一口。


    那模樣看著就知道心裏美著呢!


    張氏才不管他們,心裏盤算著,大花離生還有多久,打算到時候提前過去,大花二丫都是沒經事的,萬一發動了,隻怕會慌了手腳。


    ……


    不鹹不淡的過了幾天,王曼終於把燒刀子提純成比較接近醫用酒精的純度,鎮上鐵匠鋪也把她要的東西做好了,因為她舍得給銀子,鐵匠鋪一做好就給她送來了。


    二丫正把玩著她姐給她的武器,一把短弩,模樣有些奇怪,不像常見的□□,但是她試了下,威力絕對不必她見過的差。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毒使得好這很不錯,不過多個保命的武器也是需要的。這東西不占地方,使用方便,給你保身正好,萬一我不在你身邊,這一家子人驢狗的,還得你照顧!”


    “嗯,姐你太棒了,這東西真好使,也不費力氣,估計餘兒拿著都能直接用了!”


    不光輕巧,穿透力也是極強,二丫有些癡迷的看著手裏的短弩,到時候她再在箭頭上在塗點東西,任你再厲害,隻要擦到了都得給她倒地。


    有了它,即便是她,也敢去闖一闖山林了,嗯,還得練練手腳,至少遇到成群的野物,打不過的時候,爬樹得利落了。


    “喜歡就好!”王曼不甚在意,輕飄飄迴了一句,拿著木盒裏的一套刀具比劃了下,還不錯,比不了那些醫用刀具,這麽簡陋的地方,能按著她的想法做出來,算是不錯了。


    接下來消毒好保存得當,用到的時候再消下毒就能直接用了。


    “姐,這些又是幹嘛的!”


    二丫看著那幾把小刀,剪子,那刀看著像瘍醫用的刀,隻不過比之更秀氣,還有幾樣模樣怪裏怪氣的,一共兩套都是她不認識的器具,頭皮一麻,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這些該不會也是給她準備的吧!


    “都是你要用到的,姐對你好吧,花了那麽多銀子,全是給你做的。”王曼眯笑著摁住了她。


    嘖,這丫頭,這才哪兒就腿軟,沒出息。


    想跑,可惜被摁住了,二丫欲哭無淚,為毛有種想離家出走的衝動……


    “姐~”


    “不許撒嬌!”


    王曼鬆開了她的肩膀,把消過毒的手術刀,夾了起來。


    “我不是為難你,這也是為了我自己,女人生子,本就不易,若是真的有什麽,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你就用這刀給我做手術,劃開我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


    “姐,別瞎說,不會的!”二丫有些驚恐打斷她的話。


    王曼見她被嚇到了,柔了神色安撫。


    “隻是以防萬一而已,瞧你嚇的,不過最不確定的事就是還沒發生的事,即便它未必會發生,我們也必須做好準備不是?”


    二丫小嘴張張合合,什麽也沒說,沉默一會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姐,你放心,我會努力的!”


    “我相信你!”王曼曲著手指彈了彈一臉嚴肅的二丫。


    “也不用那麽誇張,沒你想得那麽嚴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二丫揉了揉額頭,人也輕鬆不少,至少不會去亂想了。


    “昂~”


    驢子朝王曼叫喚一聲,往外走了走,表示自己要去吃草。


    幹巴巴的草料,哪裏有鮮嫩的草好吃,今天不用幹活,驢要犒勞犒勞自己。


    王曼想都沒想,直接揮了揮手,讓它自己玩去,反正也不是頭一迴。


    得到自家兩腳獸的首肯,驢子抬著蹄子噠噠噠的頭也不迴,往外去。


    “對了,有沒有麻沸散之類的東西?”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點,王曼抬頭看著使毒專家二丫詢問著。


    “麻沸散?是什麽……”二丫一臉茫然的迴看她。


    有這種藥?她怎麽沒聽說過。


    “沒有嗎,那你認識的毒花毒草裏有沒有能讓人身體變得無知無覺的,刀割開肉也不會感覺到痛,而且對身體傷害不大,藥效過後就能好的,有沒有印象?”


    “有啊,麻筋草跟你說的那什麽麻沸散效果差不多……”二丫想了一下,還真讓她想到了一種替代物,這東西有小毒,但可解,問題不大。


    “醫館有賣不?”有就好,這東西還是很重要的。萬一真有什麽,她是不怎麽怕疼,可不用受罪幹嘛要去吃這份疼,腦子又沒病。


    “不用,這東西我上次采了不少,就放我屋裏,我去拿!”說完一溜煙就往自個屋跑去。


    沒一會兒抱著好幾個小陶**,就又跑了出來。


    “諾,就是這個!”二丫把**子遞了過去。


    “不用給我,你自己收著就好,等你練手的時候給小動物用點,不然掙紮起來,什麽也不用做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有點難熬了。


    第一天,二丫迷暈了一隻兔子,又給它然後把它肚子上的毛刮禿了,按她姐說的步驟,消好毒,給它上了麻筋草,接著用刀劃一道手指長的口子。


    血噗噗噗的往外冒,二丫夾著鉤針不是很熟練的給了縫了起來,用的是瘍醫專用的腸線,她們去鎮上的時候,她姐估摸著在醫館買的。


    縫合倒是沒花多少時候,針線功夫還行,針腳齊整,縫得也不難看,又給兔子上了她自己配製的傷藥,然後包好。


    剩下的就是觀察了。


    因為怕兔子醒了會動,掙到傷口,二丫直接又給它下了點重藥,夠它睡上幾天的。


    到最後,不知是兔子命大,還是方法真的有用,總之兔子還活著,除了肚子上多了條疤,依舊活蹦亂跳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就是各種切開縫合,死亡新生不停交替。


    終於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


    王曼挺著大肚子,看著山羊光禿禿的腹部,上麵有一明顯道疤痕,那是二丫親自割出來的,也是她親自縫合的。


    “不錯,姐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今晚給你加個雞腿!”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吝嗇的誇了一句。


    二丫挺了挺小胸脯,有些自得,也隱隱鬆了口氣。


    之前沒接觸過,她心裏是沒有底,這些日子的下來,二丫覺得自己仿佛接觸到了另一種能讓她激動的事物。


    每次割開那些動物皮膚的時候,那種突如其來的興奮,以及成功縫合治療後的喜悅,真的愉悅了她,這感覺很微妙。


    “姐~我打中了!”小孩王餘突然高興的大叫起來,因為太過激動,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


    大姐讓他拿著短弩朝著稻草紮的靶子放箭,可是他太笨了,總是打不準,可把他氣壞了,憋著勁兒練了一個多月總算打中了,驚喜來的太突然,沒忍住就樂傻了。


    “汪汪汪……”跟班小黑也替他高興,興奮的轉著圈,頗為有氣勢的叫著。


    “咋了,咋叫那麽大聲……”張氏拎著籃子剛到門口,差點沒被王餘這聲尖叫嚇到,忙不迭跑了進來。


    “沒事,沒事,嬸婆你別急啊,啥事也沒有,我弟弟打中靶子了,高興呢!”


    二丫見她急衝衝的闖進來,一臉擔憂的,忙把人安撫住。


    張氏看著好端端站在那裏的大肚婆王曼,頓時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嚇我一跳了都!還以為你大花姐要生了呢!”


    驢子在外邊溜達一圈,吃飽喝足了這才迴來,一進門它就聞到家裏有別的兩腳獸的氣味兒,不過這個氣味兒它記得,之前有段日子跟著它家兩腳獸蹭肉吃。


    是它家兩腳獸認識的,不用管。


    咧著大白牙朝著王曼叫喚一聲,也沒迴驢棚,就在院子裏瞎轉悠,不知怎的一個勁兒的要往王曼跟前湊,蠢唿唿的盯著她的肚子瞧。


    弄得王曼不耐煩了,胖揍了它一頓,這才老實了,隻是離遠了些,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王曼微微抿著唇,不搭理它,剛剛寶寶不知是翻身還是怎麽,突然其來的疼痛,還有下墜感,委實讓她吃疼了。


    好在隻是那一下,過了就不疼了,下墜感也沒了,王曼也就沒在意。


    “你家這驢子,瞧著可精,拿來配種一定好……”張氏笑著打趣一句,要不是她家那頭老驢太老了,她一定央了大花,讓這驢子給她家老驢配種。


    這驢子認家,身子又壯實,四個蹄兒又是紮實有力,還有這機靈勁兒,真的是瞧著就歡喜,配的種,一定不會差。


    哼哼……


    驢子打了個不屑的響鼻,歪著腦袋不搭理她。


    驢可不是什麽隨便的驢,小母驢不漂亮,不健壯,它可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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