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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餐過後,因為二丫的阻攔,去河裏抓魚的想法最終也就隻能就是個想法了。


    講真的,她要是想去還真沒人,憑這丫頭還真攔不住她,不過她也不是什麽不識好歹的人,知道她是為她好,也就算了。


    忽然想起肚子這麽大了她也隻去過一迴大夫,這裏沒法兒按時產檢,也沒有那些精密的儀器給她做產檢,不過還是得讓大夫瞧瞧才是。


    鎮上應該有賣魚的,不能抓,買總行了吧!


    而且有些事也得提前做準備了,她沒生過孩子,不過也知道這必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這麽個不能剖的年代。


    女人生孩子,說是往鬼門關走上一趟,並不是誇大,而是事實。


    轉過頭朝著二丫姐弟說了一聲。


    “去鎮上,你們去不去!”


    “去,大花姐……不對,是大姐,餘兒想去!”二丫還沒說話小孩王餘已經舉了手,本來是蹲在地上逗土狗小黑的,這會兒也顧不上了。


    一說到鎮上,小腦瓜裏就被紅彤彤的糖葫蘆填滿了,小嘴巴咂摸著糖葫蘆甜滋滋的味道。


    二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長黑了,也軟軟的,一點兒不見之前的枯燥發黃。


    “去鎮上?姐你要買什麽,要不還是我走一趟吧……”二丫看了看她的肚子提議,這麽大了,還是不要顛簸的好。


    “你替不了,我得去趟醫館……對了,你不是會使毒嘛,醫毒不分家,你醫術怎麽樣?”


    忽然想起這茬,也就問了一句。


    二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還真不算會醫術,也就製毒解毒有一手,再一個也就會調製點治外傷的藥粉藥膏,別的真不會。


    “不會?”王曼挑了挑眉,是誰說的醫毒不分家的來著,看來這丫頭是個例外啊。


    想起她的經曆,有了然,在那種境況下,毒比醫好使,而且也沒人正正經經的教導過她,都是她靠著那敗類留下的東西,以及自己的聰慧摸索著學了一身使毒的本事,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姐,我給你丟人了!”二丫低下頭,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王曼有點想笑,又淡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還小,得多學些本事才對,晚點有個任務交給你!”


    那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二丫就覺得有些羞&恥。她覺得她自己真的就跟個小孩一樣了,明明她都活兩迴了都。


    不過被鼓勵了的二丫,羞惱勁兒一下就沒了,頓時來幹勁兒了,看著王曼,眼睛閃爍著非比尋常的亮光。


    “什麽任務?”


    “迴來再告訴你!”


    王曼把驢車套上,看著蠢驢屁股上被刮禿了一片的地方,此刻正貼著一塊類似狗皮膏藥的東西在上邊。


    噗的一聲笑了,這應該是二丫的傑作吧,晚上她似乎起來過,而那時驢似乎也發出了幾聲慘叫。


    驢委屈噠噠的,歪著腦袋幽怨的看了它家兩腳獸一眼,耷拉著驢腦袋,不高興了。


    王曼帶著王餘坐上車了,在它沒受傷的另一半驢大臀,拍了一下,下一刻驢就拉著車熟門熟路的往外去。


    它成禿毛醜驢了,沒良心的兩腳獸竟然還笑。


    又朝罪魁禍首矮個兩腳獸二丫,兇唿唿的打了個響鼻。


    哼哼……


    二丫最後走,捏著正奶唿唿傻叫的小土狗又給扔了迴去。


    “汪~”土狗小黑還以為二丫跟它玩呢,又屁顛顛跑了過來。


    “好好待著看家。”二丫捏著狗脖子又給扔了迴去,嘀咕一句。


    至於往外跑,還是等大了點再說吧,就這二兩肉傻乎乎的,給人扒皮燉了都不知道。


    在小土狗再次撲上來前,二丫利落的哐當一聲。


    大門一鎖,轉身麻溜往驢車跑去。


    驢車走遠了,大門內已經蒙圈了的小土狗,哈著舌頭,奶汪汪的朝著緊閉的大門叫了一聲,沒得到迴應,又叫了幾聲,還是什麽也沒有。


    頓時急得嗚咽起來,拉聳著耳朵,轉悠一圈,又迴到院門前,曲著腿蹲坐在地上,伸著爪子在門板上撓了撓。


    還是什麽也沒有,可憐兮兮的小土狗,前腿一伸,肉乎乎的腦袋搭在爪子上,攤在不動了,黑豆豆似的眼珠子水汪汪的,就這麽傻傻的盯著門板。


    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


    姐弟三人乘著驢車,慢悠悠的晃到了鎮上。


    也沒停留直接去了醫館。


    老大夫正在給王曼號脈,驢車停一旁,二丫帶著弟弟守著驢車,最後還是沒忍住跳下了車,往醫館門口湊了湊。


    驢子歪著腦袋也跟著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再看什麽。


    二丫嫌棄的推了推往她邊上湊的驢腦袋。


    “邊兒去,哪兒都有你,賊驢子!”


    驢子傲嬌的揚了揚驢下巴,咧著一口大白牙,絲毫不理會她。


    這裏是兩腳獸的地盤,味兒衝,驢可不喜歡了,沒忍住又打了個響鼻。


    再次支著驢腦袋湊了過去,看他們還不如看它家的兩腳獸呢。


    王曼拎著藥包,走了出去,打量著一排的腦袋。


    “你們這幹什麽呢,一個兩個三個的……”


    “三個?”


    二丫側過頭就看到自家弟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下了車,就在她身後,小腦袋歪著,還沒來得及收迴去,捂著臉害羞的笑了笑。


    好吧,三個!


    又瞪了一眼,已經把腦袋收了迴去,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的賊驢子。


    驢才不管她,四蹄擺正,昂首目視前方,嗯,驢還是頭好驢。


    “走了,傻愣著做什麽!”


    “啊,哦!”二丫尷尬的笑了笑,帶著弟弟坐上了驢車。


    迴過神這才注意到她姐手裏的藥包,有些急了。


    “姐,怎麽還開了藥啊,沒事吧!”


    “沒事啊,以防萬一催產用的,先備著而已!”


    “那就好,嚇我一跳!”二丫一聽隻是催產用的,就放心了。


    王曼見她大驚小怪的誇張模樣,不由一笑,搖了搖頭。


    驅著驢子直接去了糧鋪,買了足夠他們幾人吃上一年的米麵這才停了手。


    “姐,你怎麽突然買這麽多糧食,不過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北邊大旱,兵亂不止,要不了多久,逃荒的流民四散湧入其他地方消息就該傳開,估摸著糧食就得漲價了!”


    二丫說著有些悵然,眉眼鬱氣越起,不知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先見之明什麽的,並沒有,隻是從她來到這裏後,就沒有下過一場像樣的雨,這本身就不正常。


    “慌什麽,這不是還有我嚒!”


    王曼曲著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稍微用了點勁兒。


    疼得二丫捂著額頭,齜牙咧嘴的抽吸一口氣,人也從思緒中迴過神來。


    “是啊,還有你呢!”呢喃一句,朝著她笑了笑,總算不去多想。


    何況她也不再是從前那個怯懦無力的小丫頭了,不是嗎?


    二丫看著一車的糧食,特別安心,真的是手裏有糧心也不慌了。


    因為王曼足夠強悍,二丫還以為她姐壓根就沒把她說的事放心上呢。


    現在見她開始屯糧了,提著的心總算是安穩不少。


    “傻樣兒!”王曼扯了扯嘴角,看了眼正傻笑的二丫,小聲呢喃一句。


    調轉頭又去了趟鐵匠鋪,鋪子邊上不好停車,驢車停的遠一些,二丫他們守著一車的糧食,王曼則一個人往鐵匠鋪去。


    二丫站在車架上,遠遠的看去,隻看到她姐比劃著在跟裏邊的人討論著什麽,最後像是又拿了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陣,又說了幾句,這才給了銀子,出了鋪子。


    來鐵匠鋪無非就是想要鐵器,她隻是有些鬧不明白,她姐到底要鐵匠打什麽鐵器,看她空手出來的,像是還要預定,她這心裏更是好奇了。


    “姐,你要打什麽,怎麽還要預定,沒有現成的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王曼沒有解釋,就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她。


    “姐~~告訴我嘛!真的很好奇啊……”二丫眨巴著眼睛,撒著嬌。


    “噗~”小孩王餘笑了一聲,立馬用手捂著嘴看著他姐,又傻樂,突然發現他姐今天好逗人哦,嘻嘻!


    “不許撒嬌,多大的人了,小屁孩都笑你了,害不害臊!”


    “我還小,真噠!”二丫眨了眨眼,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小模樣似乎還有點又害羞。


    可把王曼無奈的,給了她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然而二丫已經摟著她弟弟,嗬起了胳肢窩,撓他癢癢。


    小孩王餘最怕癢癢,這會兒正咧著嘴扭動著,又叫又笑的。


    姐弟幾個趕著車往城門口方向去,一路上又買了不少東西,王曼還買了好幾大壇的酒。


    還以為她要喝呢,把二丫嚇得,差點沒哭給她看,知道她是有別的用途,這才半信半疑的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拿來喝就行。


    大著肚子呢,還喝酒,還是勁頭大的燒刀子,簡直不敢想象了她。


    還有她真的低估了她姐想吃魚的決心,竟然真的聞著魚腥味找到了一家買魚的攤子,一下買了好幾條魚,還買了隻木桶就為了暫時養著這幾條魚,不讓它們死掉。


    小吃糕點之類的零嘴一路上見到了,王曼都買了不少,還有小孩心心念念的糖葫蘆。


    這會兒正拿著糖葫蘆啃得開心,臉上都花了,沾了不少糖漬,小花貓似的。


    二丫抿著笑,掏出帕子,仔細給他擦了擦,動作輕柔。


    王曼吃了塊糕點,撇了他們一眼,有點滿足。


    歲月靜好,不過如此!


    抬手摸了摸肚皮,小包子似乎感受到她,輕輕的揮了揮小拳頭,心,更安穩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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