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荀和郭嘉從曹操這裏出來,沒有分開,就直接去了郭嘉的住處。


    “胡鬧,孟德就會胡鬧。”


    “奉孝,你最近為什麽總這麽激動啊?”


    “文若,你不覺得主公最近胡鬧的有點多了嘛?”


    “怎麽公達也這麽嚴肅了啊?”


    “文若,你就和他一樣,喜歡胡鬧!”


    “哎呦,你看看你們兩個人。什麽都不知道,就開始給我亂扣帽子。你們說說,我什麽時候胡鬧過?”


    “持劍砍賊人……?”


    “在軍中亂……”


    “好吧好吧,我承認好了吧。可那是我一直都很向往的事情啊。這樣的亂世,二位就沒有手持三尺長劍,立不世之功的想法嘛?”


    “並沒有很強烈想握劍的想法”


    “想立功也不用自己拿劍砍人吧。”


    “可是,二位,你們也想想。現在除了孟德自己去到黑山賊之間,去看看他們的情況。你們有什麽別的辦法,可以準確的知道黑山賊的戰力和他們的進攻成果?”


    “胡說,你就給孟德找借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他們安排並不重要的牽製敵人的任務。如果他們能完成任務,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完成任務,也無關我們的作戰目標。”


    “那黑山賊一旦被擊潰了怎麽辦?成了潰軍流寇怎麽辦?誰能主持大局?”


    “你們說話啊,倒是說話啊!”


    聽到荀彧說出來他們根本無法反駁的話的時候,郭嘉和荀攸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自然不是青州軍是不是能打得過呂布。讓他們最為擔心的事情是,萬一青州軍一旦被擊潰,是不是就變成了橫行豫州,兗州的黑山賊流寇?


    能避免這樣的情況出現,那自然就是有一個可以指揮他們的統帥來率領這部分青州軍。這樣大家都知道是最理想的情況。


    可是,他們考慮的是這個情況值不值得讓自己的主公曹操以身犯險。


    還有另一部分,指揮著青州軍在和敵人周旋的於禁,就快樂多了。和他預料的差不多。公孫瓚果然派出了田楷襲擊了自己放在東北方耕種的青州軍。


    當然,青州軍自然也不白給。對方來打,他們反擊也很堅決。他們還在青州橫行的時候,就有曹操支持的盔甲武器。現在歸順了曹軍之後,曹操對於他們的武裝也沒有停下過。


    去年一年之中,他們的20萬代甲中就有一小半裝備了弓弩。這個比例比曹操自己的部隊都高。


    其實曹操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天真的以為,給這些青州軍弓弩,他們也就隻是偶爾練習一下弓弩。可他們的領導,司馬渠帥可不這麽認為。他認為曹操給的弓弩,那就是天命之人給的武器,這個東西必定是日後決定天下走向的根本。


    在他的治下。拿到弓弩的青州軍勤加練習,脅從裏的工匠也能修複弓弩,甚至可以仿製出相似的弓弩為青州軍所用了。


    曹操雖然說還不知道,不過,於禁已經受到了青州軍中弓弩手的恩惠了。


    他原以為安排在平原城東北的青州軍受到公孫瓚的進攻,會被殺的潰敗。


    可是實際上的情況是。公孫瓚輕視了來到平原國的青州軍。既然自己的探馬已經清楚的知道了他們就是原來青州的黑山賊而已。雖然說前幾年吃到過這些黑山賊的虧。可是自己去年用萬餘騎兵把20萬黑山賊趕下河了啊。


    公孫瓚就輕敵了。他讓田楷主動出擊,可是田楷手中的騎兵又不是那麽多。進攻弓弩手眾多,又占據著地利之勢的青州軍自然是沒有討到什麽便宜。


    在出擊之前,田楷就想到過自己根本占不到什麽便宜。以為這些青州軍之所以之前一直可以割據半個青州,就是以為自己的戰鬥力不足以消滅人家。


    隻要這些黑山賊不來打自己的老巢,田楷就已經阿彌陀佛了。現在他們又迴到了青州,田楷自然知道自己打不過。可是公孫瓚讓自己出兵,那也就隻能做做樣子了。


    公孫瓚雖然輕視這些黑山賊,不過,他也知道田楷也沒有多能打。他也考慮過田楷打不過眼前的這些黑山賊。所以在命令田楷出兵的時候,他就已經整軍了。田楷來哭訴自己的悲劇的時候,公孫瓚已經帶來了3萬騎兵,5萬甲士來和田楷一起解決青州的麻煩了。


    這和從冬天開始的小打小鬧的不同,公孫瓚是真的準備徹底解決眼前的平原國的問題。


    於禁雖然沒有任何情報。不過,他很清楚,公孫瓚會來替田楷報仇的。


    自己領到的軍令是要進軍青州北部,不是光在平原國一地固守。公孫瓚和田楷的主動出擊,自然是自己最希望看到的情況。


    自己這部分的黑山賊的主帥叫“李大目”。原名叫什麽沒有人知道。就是因為眼睛巨大,所以就被起名叫大目了。


    對於這個李大目,於禁其實是想想個辦法弄死他的。


    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自己的軍令總算要再經過一層的傳遞,才能到青州軍那裏。而且這個李大目,實在是不太靠譜。曹軍有軍令禁酒,他也對外宣稱禁酒。可是每次見到這個人總是見他喝的一身的酒氣。想除掉他,於禁又沒有必太好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李大目如果真的死在自己手裏,也實在是很難把事情和他的部下說的清楚。


    自己拿他沒有辦法,那最好是能借公孫瓚之手除掉這個李大目。這樣對於自己,對於青州軍來說。說不定都是更好的結果。


    於禁想來想去,也就隻能讓他去駐守青州軍新開的田地。聽平原王劉石說,這裏本來是叫“安德國”。可是安德國絕嗣了,就歸到了自己的治下。原來也有個縣城叫做“陵城”,可是鬧黃巾賊的時候,陵城就被人把城都推平了。


    聽到這裏,於禁就有了主意。如何讓李大目兵敗身死的主意。


    “李將軍!”


    “哦?於將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李將軍,我已經上表主公,封你為陵城太守了。”


    “那就謝謝於將軍了,今天隻有這些事?”


    “嗯。沒有別的事情了。”


    “那下官就告辭了。”


    李大目知道於禁不喜歡自己,可是也知道兩個人不會鬧翻。聽到於禁居然上表給自己升官,就覺得這是於禁在討好自己。


    可是李大目剛一離開,就突然覺得不對。


    “話說,陵城太守。可是,陵城在哪?”


    李大目突然想明白了自己領的這個太守的地方,自己卻不清楚在哪。


    “於將軍,下官有一事不明。”


    “嗯?李將軍?怎麽了?”


    “我官拜陵城太守,可是陵城在哪?”


    “就是現在我們在東北方向耕種之地啊。那個地方原來有個城鎮叫做陵城。可是因為朝廷無能,陵城被廢。我已經上表,重新恢複陵城建製。李將軍,您就是第一任陵城太守啊!”


    “謝謝於將軍厚愛!在下會盡力迴報於將軍的期待的。”


    “我看好你的!”


    “下官告辭了。”


    “嗯。去吧。”


    李大目從於禁這出來,就覺得神清氣爽。因為不管他人的口中,天平道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模樣。可是他們青州人是真的從心裏相信這天平道才是能窺探天機,解釋世間萬物的道法。


    於禁給自己的這個陵城太守,就是說自己可以和眾多太平道的信徒大家一起建設一個新的城市,作為太平道傳教的據點。


    這樣看來,隻要自己能把陵城建設的足夠好。那日後天平道的總渠帥,甚至自己有可能染手大賢師之職。一想到這裏,李大目整個人都覺得活著有了除了喝酒以外的第二個目標了。


    那就是,作為天平道的大賢師。


    於禁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讓斥候不停的騷擾公孫瓚的部隊。好能讓公孫瓚直接派出騎兵突襲“陵城”。雙方有些傷亡之後,自己再帶兵解圍。


    公孫瓚帶兵到了青州之後,陳兵南皮。於禁通過自己的斥候自然就得到了消息。不過,他並沒有把消息明確的告訴李大目。而是從差不多半個月前就一直和李大目反複的說要小心。今天說,明天說。幾乎每天都說。


    頭幾天李大目還覺得確實需要多加小心。可是一直都這麽說,在李大目看來,這個消息就變了味了,這不是於禁在關心他。而是不放心他李大目。


    李大目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他一邊督促著自己的手下在陵城的舊址重新建城,另一邊還是天天晚上都要喝酒。


    於禁趁著李大目專心建城的時候,把周邊幾個縣的甲士和弓弩手都集中迴了平原城。


    劉石看著於禁集中兵力,就知道十有八九又要打仗了。不過,他現在已經徹底的佛係了,徹底的無所謂了。


    不管是誰當平原相,占據平原城都無所謂了。反正隻要給自己一口飯吃,讓自己接著做這個平原王,就別無他求了。


    公孫瓚派出去的探馬是真的被於禁騷擾的無法更加煩惱了。明明自己裏著平原還有百裏,可是為什麽曹軍的斥候可以一直騷擾自己?


    為了探明這個事情。公孫瓚自己帶著親兵出去去看一直偷偷殺自己探馬的曹軍斥候是從哪裏來的。


    等他發現正在建設的陵城的時候,他心中就有了主意。


    “什麽嘛,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呢。就是黑山賊在築城罷了。最近今天就消滅掉他們!”


    公孫瓚可能對於袁紹辦法不多,可是他自認為打黑山賊還是很有一手的。


    畢竟,黑山賊晚上肯定不會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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