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先把陶謙的人頭給曹操送了迴去,然後帶著從北海國招降來的人馬和順路裹脅的百姓就迴到了平原城左近。


    “妙才,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勸降啊?”


    “該去,早就該去勸降了。反正平原國就是一個空殼了。我們之前路過裹脅百姓的時候不就發現沒有男人了嘛?這麽多年戰亂加上這幾個平原相就沒有個老實人。”


    “現在的平原王是誰?”


    “不知道啊,反正姓劉吧?”


    “廢話……”


    2個人帶著人馬去平原國的路上的時候,想不起來現在平原國的國王是誰了。不過,肯定是個姓劉的就是了。曹操倒是給了他們一個空頭的詔板,讓他們隨便寫個人去當平原國相。取代劉備就完事了。


    平原國本來也算青州的一部分。可是現在青州有2個州牧,4周還有5方勢力在這裏。平原國的國王都沒有人在意是誰,因為本來就是拳頭打的說話。他手裏沒有人馬,根本沒有任何的存在感了。


    公孫瓚、袁紹、曹操、陶謙還有黑山賊,哪邊過來,都不是現在的平原可以守住的對手了。


    現在的平原王叫劉石,是劉備的兄長,現在皇帝的叔叔。比起劉備這樣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遠房親戚,劉石和靈帝還是有些走動的。原本劉備在的時候,礙於公孫瓚的實力,也和劉備這個遠方親戚客客氣氣的。


    劉備被曹操打的滿地找牙的時候,他也求過田楷保護自己。可是田楷並沒有太多精力來照顧這個戰略意義實在不大的平原城。劉石又不是傻子,他發現田楷不待見自己之後,就對於公孫瓚陣營表示出一定的不屑。


    可是曹操他就更看不上了啊。自己家裏奴才的後人,幾年前到濟南國當國相的時候,居然要殺了濟南王全家。這還有王法嗎?這還有法律嗎?為何此等小人得勢了呢?自己治下的百姓也被他先後幾次裹脅走了。


    自己也隻能和百姓說,那兗州的曹孟德是要吃人的怪物,被他拐走的百姓都是被他吃了的。說兗州就是人間地獄,隻要去了,就是九死一生。


    其實曹操和戲誌才都打聽到了別的州的百姓對自己治下都是微詞頗多。其中一個普遍的說法就是自己治下猶如人間地獄,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都是要吃人飲血的。


    曹操本以為這就是劉備,田楷幾個人的說法而已。其實是源自平原王,他是一點都沒有想到的。


    夏侯惇帶著人馬又帶著迴到了平原城。這下可苦死了劉石。


    平原到了秋天,居然沒有百姓可以秋收。僅有的秋收的糧食也都被曹操直接打劫走了。要兵沒兵,要糧沒糧。想不說自己是不是能打過曹操,現在的問題是過了這個冬天,明天的春耕怎麽辦。


    劉石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他的下人來報。


    “王爺,城外曹軍派了信使來。”


    “讓他上來見我。”


    “傳信使覲見!”


    門房吆喝了一聲,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夏侯惇派來的使者就直接來了。看到來見自己信使,文質彬彬,一臉的正氣。


    見到劉石,夏侯惇的信使先是深施一禮,款款說道。


    “在下見過王爺,在下拿大漢奮武將軍,曹孟德的親筆書信來和王爺商量新平原國相之職的事情。”


    劉石一聽這話,鼻子差點都沒給氣歪了。自己好歹也是個王爺,對麵就是個奮武將軍,就來和自己商量自己國相的事情。好歹用他兗州刺史的身份也好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


    “沒錯,他曹操也確實沒有辦法用兗州刺史的身份來和自己談論國相的事情。畢竟自己的平原國地處青州,哪怕現在青州確實在曹操的控製之下的部分和青州刺史田楷控製的部分差不多,可是他畢竟沒有來插手青州事情的身份。”


    想到這裏,劉石還是覺得問問曹操的意思。


    “哦?朝廷不是已經安排了我的從弟劉玄德來做平原相之職嗎?”。


    “啊,王爺,對不起。在下領了夏侯將軍的軍令來拜訪王爺,可是在下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呢?既然劉玄德領了平原相,那劉玄德人在何處?如果他不在,那在下就來替他來輔佐平原王。”


    “來人!去傳劉玄德!”


    曹操出兵青州的時候,劉玄德就跑了,他知道。可是不能就這樣讓他沒有麵子。


    平原王心裏是真的氣。眼前這個曹軍的信使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是嘲諷起來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他也想發作,可是他也從城牆下也能看到夏侯惇的人馬就在城外。人不多,可看得都是精兵。自己城中無兵,哪裏有什麽禦敵之法。


    他又聽說當年曹操在濟南國,就該威脅殺光濟南王全家。現在兵荒馬亂的,他真要是殺進城中,就說是青州的黑山賊所作所為,自己還真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平原王派出去的人,也是伺候他多年的下人,自然也知道就是讓他出去做做樣子。


    來的人叫毛介,是曹操這次在南陽得到的謀士。這次也是作為虎豹騎的參軍來的。平原王這點套路,他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平原王的小心機對於他來說多少有點無所謂。


    在他看來,反正平原王又不在乎誰是平原相,做做樣子就夠了。


    夏侯惇他們也沒有毛介指望能談妥。既然城裏已經沒有了什麽兵卒,他們隻要留下一些斥候和探馬,在他們出城畢竟的路上埋伏好平原王他們就行了。實在不行就攻城。


    兩邊一輪的心裏博弈,平原王倒也是沒有賺到什麽便宜。


    “迴王爺,聽下人說,平原相劉玄德和他的兩個兄弟出城打獵去了。走了一些時候了,晚點時間應該會迴來。”


    “好的,那我知道了。”


    兩邊的戲也做足了,到這個份上,在拖著其實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那你怎麽辦?朝廷任命的國相出去打獵了。”


    “好吧,那既然在下沒有輔佐王爺的福氣。那我也隻好迴稟城外的夏侯將軍,剿滅著附近遊蕩的黑山賊了。”


    “你什麽意思?”


    “王爺,您家裏多少口人?”


    “我問你什麽意思?”


    “哪能有什麽意思呢?隻是想問問王爺家有多少口人,我也好能保護好王爺一家上下周全。既然王爺不想用我,那我也沒有什麽必要知道了。那在下就告辭了。”


    “站住!”


    “王爺叫住在下,還有何事?”


    “算了,你叫什麽?”


    “在下姓毛名介,字孝先。在下其實也隻是曹營的新人。王爺覺得夏侯將軍為何會叫我入你城中,還教我說這樣的言語?”


    “為何?”


    “那自然是因為如果王爺殺了我,那就給了夏侯將軍攻城的口實。


    “那自然說來,你是悍不畏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有悍不畏死這一說?還不都是生於亂世,迫於無奈?王爺,如果您肯聽我說。我勸您開城放曹軍進城。旁的不說,就算我迴到曹軍之中,把您說的話,告訴夏侯將軍。‘平原相劉玄德和他的兩個弟弟出去打獵了’。您覺得夏侯兄弟會如何選擇?”


    “扮成黑山賊攻城?”


    “那樣自然也好。王爺,你不怕他們撤迴廩丘,然後用馬弓手封住你東南西北出城之路?您城中還有多少糧食?能支到明年秋天嗎?就算到了明年秋天,您這裏還有人給您納稅給您糧嗎?”


    在大家都在用謊言來騙取別人的信任的時候,說實話往往就成了那個傻瓜。可是,就是因為是傻瓜說出來的話,才更加的容易使人信服。


    毛介所言,句句屬實。就是怕這樣什麽都說實話的,這讓劉石無言以對。


    “哎……先生,你說的句句屬實。那我放了夏侯兄弟進城。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好處啊。”


    “王爺,兩害相較取其輕啊。現在的您除了放夏侯兄弟帶兵進城,您也沒有太多的選擇啊。”


    “好吧,那就依你所言,放夏侯惇他們進城吧!”


    “王爺果然英明。有王爺在平原,平原何愁不興啊?”


    “但願可以如你所言。”


    “王爺告辭!”


    “告辭。”


    可是與曹操其他的謀士不同,他自己就有著一種剛正不阿的感覺。所以,曹操也格外的信任這個叫毛介的人,因為他很與眾不同。


    他清廉的如純水一般。他已經是南陽城的守將參軍了。可是他家裏的老小也和城中的兵卒一樣,斷糧三天。就衝這件事,曹操就高看他幾眼。


    這次夏侯兄弟帶兵出征。曹操也讓毛介做了隨軍參軍。本意也隻是讓他了解一下曹軍的戰力。


    毛介雖然是做了隨軍餐軍,可是自己畢竟新到曹營,自己不好在兩個夏侯將軍麵前多說什麽。好不容易這次有機會為曹軍建功。


    夏侯惇他們兩個人對於毛介是不是能拿下平原城,其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畢竟這個人平時不言不語的。隻是曹操特別的信任這個新來的。


    他們也挺樂於現在這個信來的參軍不多言多語的。直到2個人苦於麵前的平原城的時候。才有毛介主動站出來說要解決問題的機會。


    “二位將軍,敬請在營中等我消息。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二位將軍一個進城的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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