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陳留禍害完張邈,又在戲誌才那邊領了一個因為幫自己征兵而被害的親戚的娃。問了一下,這個孩子的家父秦昭,也是自己的親族。自己在譙縣的時候,彼此還有過來往,隻是自己完全不記得這位親戚的兒子了。沒有想到秦昭迴到譙縣,迴自己老家譙縣招兵,居然被縣令為了邀功給殺害了。


    “許褚!”


    “末將在。”


    “帶50鐵騎,20輕騎,100輜重隊。去譙縣殺了譙縣的縣令恆昭人頭給我帶來。我許你殺光縣令恆昭宗親全家,不過,25歲以下的女子和車輪高以下的男子如果不反抗,就帶迴給戲誌才處理。”


    “末將領令!”


    在自己老家,為了給董賊買好,居然敢殺為自己招兵的家中族親?那怎麽能行?讓許褚去,也是因為許褚畢竟是自己武將之中,看起來最為孔武兇狠的。讓他去能起到震撼人心之用。如果換做典韋去,曹操擔心典韋把整個譙縣都給砍沒了。


    恆昭殺人而禍不及家人?那都是後世的想法而已。從商周開始,直到某朝某代,一人犯科而全家陪葬的事情,比比皆是。


    “啊!對了,帶上子修和文烈去。”


    “曹昂!曹休!”


    ““在!””


    “跟著仲康叔父,一起去給我們宗親報仇雪恨!”


    ““是!””


    曹休砍沒砍過人,曹操是不知道的,不過,曹昂肯定沒有砍過人。這麽快就有砍人的機會了,那必須得讓自己的兒子去試試。曹操事先就先叮囑了許褚,至少要讓曹昂殺5-10個人,男女老少最好都讓他試一遍。殺人不比殺雞,比較難以開始。不過,砍人順手了之後,就會發現砍人其實比殺雞更加簡單。


    安排好了讓許褚報仇的事情之後,曹操告別了張邈,起身帶兵去了東郡。


    在戲誌才那裏,曹操還得到了一個好玩的消息。就是酸棗同盟之中的一個諸侯,兗州州牧—劉岱,居然也封了一個東郡太守,叫王肱。曹操啟程在路上,就問起了自己的幾個謀士。


    “和大家說件事。我們此去東郡,可能遇到了一點小問題。”


    “孟德,怎麽了?”


    荀彧第一個搭話。


    “我去做東郡太守之前,東郡有了太守了。”


    “橋太守?”


    “不是。新人,叫王肱,兗州牧劉公山封的。我也沒有聽過。”


    “主公怎麽看?”


    郭嘉又搭了話。


    “我?我就是沒有主意,才問你們的啊。不過,你們要是問我,我其實來東郡是來解決我帶來這些饑民的溫飽問題的。有軍屯就好,這個太守是不是我來做,並沒有非常的在意,有地給我種,讓饑民們可以修養就好了。”


    郭嘉聽到曹操的想法之後,沒有接什麽話。荀彧也是麵露輕鬆之色。陳宮左看看右看看。說了起來。


    “曹公,陳某就是東郡人,東郡本來就是是非之地。這次酸棗聯盟,喬太守就沒有帶兵而來。都是因為黃巾之亂之後,東郡都沒有得到過任何休養,兵源有限。曹公如果主動進攻一定能將東郡收入囊中。”


    “主公此行,深入兗州,如果在兗州和王肱和劉(岱)州牧開戰,無論如何,都並不能算是善舉。我們應該用奮武將軍之職,要求陳兵東郡,然後開發軍屯,才是良策。”


    郭嘉的說法和曹操的想法差不多。曹操覺得東郡太守就是個空名而已,一沒俸祿,二沒兵卒。為了整個空名和周圍的諸侯不愈快,實在是不劃算。自己這點精兵,帶出來其實是為了保護自己軍屯無虞而已。畢竟自己作為中國人,耕田,還是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


    “嗯,等我們差不多還有1,2天的路程的時候,我們就不要再前行,以防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曹操把這件事定了一個底調。


    “文若。到時候辛苦你一天,去拜訪王肱和劉公山。表明自己並來此處隻是無處可去,帶著饑民來開荒屯田,絕不造次。”


    “好!”


    荀彧聽到曹操有如此胸懷,整個人都樂開了話。郭嘉自然也覺得自己跟對了人。曹操心懷漢室,又不驕不躁。


    曹操做過千禧後,對於古代文人的那種“生晉太傅,死諡文正”的虛名的想法並不強烈。畢竟自己早早就想好了,自己這輩子以拯救黎民作為己任。盡量以最小的代價來結束亂世。


    曹操估計這自己從陳留的地界離開了之後,看著這東郡所在,也是當年黃巾賊大亂之地。西起陳留,東至濟南國,黃巾賊在此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紮好營寨,夏侯惇派出斥候,發現方圓幾十裏,農戶寥寥,都是荒地。曹操覺得差不多就這了吧。雖說已經過了適合種糧的春季,可是現在這個季節,種點青菜,還是很不錯的。自己有糧食,今年先修養生息。


    自己這次出來帶的饑民,有一半都是拖家帶口的,自己也從去年在陳留收留的孩子中,帶來了一些。畢竟日後自己除了要經營許昌,還要努力經營兗州,青州,日後的青州兵,才是曹操的主力部隊。


    為了日後一切的一切,曹操在東郡開始認真的種田。


    王肱這邊接到了荀彧的拜訪之後,心情還算不錯。因為從頭到尾,荀彧沒有提過一句,類似於曹操想做東郡太守這樣的話。從頭到尾,荀彧隻表達了曹操想借丘屯一地,駐軍耕種而已。一不要官,二不要糧。也就是說,自己從劉岱這裏得到官職,算是坐穩了。


    荀彧又去拜訪劉岱,劉岱也很高興。汝穎荀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大儒荀子的後人,隨便出來的人都是王佐之才,尤其是這荀彧,本家嫡出。對自己如此的恭敬,劉岱作為一方諸侯,也飄飄然了。


    曹操也很高興。荀彧走了沒幾天,荀攸帶著蔡文姬就來投靠自己了。加上荀彧迴來的時候,帶迴來的好消息。曹操也高興到不得了,反正自己是來種地的,給自己地盤越多,自己種地種的就越開心。


    除了在陳留的戲誌才和還在潁川的棗隻。曹操創業的基本就待在了身邊。


    此時,許褚帶著曹昂和曹休就到了譙縣。按理說譙縣也是個不小的縣城了。縣城也有高牆和駐軍。可是,住在譙縣裏的曹家,夏侯家,從漢初開始,在此處經營幾百年。一個縣令想買董家的好,就敢殺曹家的族親,實在是有點高估了自己。


    縣令手下的駐軍,名義上是朝廷的兵,可是從將領到兵卒,都不怎麽聽自己的指揮。縣衙裏的衙役本來也都是上代縣令留下來的人,也都本就是住在縣城裏的人。比起這個幾年就換一個縣令,對於曹家和夏侯家的感情自然更深。


    縣令恆昭自己帶來的人,算上家人族親和用人,也就20幾個。許褚帶著全盔全甲的鐵騎進城門的時候,門衛就是象征性的攔住了許褚,問道。


    “這位將軍,請問您是哪位,此行何故?”


    “這位軍爺,在下許褚,許仲康。是典軍校尉曹孟德的部將,來曹家處理點事情。身後這兩位分別是曹公的兒子,曹昂,曹子修和侄子曹休,曹文烈。”


    許褚先拿出來了曹操的腰牌給門衛驗了,又把曹昂和曹休帶到了身前給門衛看。曹昂門衛沒有太大印象,不過,曹休門衛還是認識的啊。既然都沒有錯,那放行過去。至於說為什麽身後的騎士全盔全甲的不下馬,那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許褚帶著人,進了城直奔縣衙就過去了。縣裏的旁人別人不認識,才走了沒幾天的曹休肯定還都是認識的。看著今天的曹休,臉上少了平時許多的頑皮之氣,身穿玄鐵甲,腰挎重劍,一臉的肅殺之氣,都在嘖嘖稱奇。


    許褚到了縣衙門口,也不廢話直接帶著人就進了衙門裏。縣衙的衙役過來阻攔,還沒到等許褚說什麽。曹休就搶到了許褚身前,衝著衙役大聲嗬斥了起來。


    “都不要命了嗎?大漢典軍校尉曹孟德陣前大將許仲康,來尋譙縣縣令恆昭,識相的趕緊去帶著我們去尋那縣令!”


    許褚自然知道曹休站出來是保護這些衙役,畢竟如果三兩句吵起來,自己要動起手來,眼前這點衙役根本就是塞牙縫的而已。


    衙役們自然也都認識曹休,看到身前這個全盔全甲的8尺巨漢,還是心存恐懼的。看到曹休跑出來嗬斥自己,也都明白曹休是來保全自己的。識相的就沒有作聲了,班頭直接就帶著許褚和這些兵將進了後室。


    就這麽一個20歲出頭的縣令,全家加起來20幾口人。衙門的後院本來也沒多大。許褚帶的兵卒都沒法全都進來。許褚進來不由分說,就把恆昭家裏老老少少全都綁了起來。


    “哪個是恆昭?”許褚直接就問了起來。


    恆昭被綁著跪在地上,點頭如雞奔碎米。


    “不知道將軍哪位,何故綁我全家?”


    “哦?你就是恆昭?”


    許褚步上前,一拳就打在恆昭胸口,拳頭陷進胸口。隻見恆昭一口鮮血噴出在許褚上身上,也來不及喊什麽出口,腦袋一歪,就死在了地上。恆昭的家人,看到恆昭橫死當前,哭鬧,尖叫之聲立刻響徹雲霄。


    “曹昂!”


    許褚用拳頭打死恆昭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曹操吩咐著讓曹昂來殺幾個人,最好能殺5個,10個。萬事開頭難。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心裏負擔是最大的。如果隻是把一個屍體的頭砍下來,那就簡單了許多。


    “在!”


    “砍死恆昭那廝,切下人頭,放在石灰壇中,帶迴東郡,給主公複命。”


    曹昂聽到許褚的命令,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恆昭屍身身前,一手抽刀,一手拎住恆昭的發髻,一刀揮下,恆昭人頭就被曹昂提在了手中。轉身就把人頭遞給了身後兵卒,毫無遲疑。許褚看了都覺得曹昂確實是個可塑之才。


    從小到大曹昂都是又聽話,又乖巧,又有做哥哥樣子的好孩子。長輩的命令,絕大部分的時候,曹昂都是不假思索就做了。等砍下了恆昭的人頭,才意識到自己手裏拎著的是一個人的腦袋。


    人這種動物,缺了腦袋這個重要的器官的話,是沒有辦法好好的活下去的。


    看了看院子裏這些哭喊發抖的人,許褚大概估計了一下,差不多有10個左右的女人和小孩能保下來。許褚尋了個看著模樣應該是恆昭的父親的人,過去一腳,就把人直接踢飛到了牆上,隻見那老者悶哼一聲,就死了過去。


    恆昭一家20口人,看著眼前兩位家主,橫死當場,立刻就都沒了主意。許褚命人把這一群人分成2波,左邊一波是一會給曹昂練刀的。右邊一波是準備帶迴去給戲誌才還有軍屯裏麵的兄弟們當老婆的。


    “曹昂!”


    “在!”


    “那邊的人,都去砍了吧。一個不留!”


    “是!”


    曹昂也不廢話,提刀向前,看著眼前的這些在自己麵前瑟瑟發抖之人,也沒有多想。因為他心裏覺得,此時多想,一是對眾人無益,二是迷惑自己。就算自己不動手,這些人也難逃一死。他接到許褚的命令,就猶如機器一般,收割著恆昭家人的性命。


    一眾人忙完了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許將軍。”曹昂發了話。


    “子修,怎麽了?”


    “能不能給我幾個人,讓我把這些人的屍身安葬了?”


    許褚停下了腳步,看了看眼前這個少年。當初自己在曹府看到他父母成親的事情,感覺就在昨日,今天兩個人的孩子已經出落成了如此少年。


    “好吧。不過,子修,今天還有埋葬他們,讓他們入土為安的裕餘。日後戰場之上,未必能讓你再有如此淡定了。”


    “是的,叔父。家父也和我說過如此的話。不過,我還是想去安葬了他們,讓特麽可以入土為安。”


    許褚手下的兵卒,剛剛看許褚殺人如切菜。看著自己主將如此勇猛,也確實非常的振奮士氣。不過,看到自己的副將如此的仁慈,也都露出了笑容。戰爭,亂世,天災,人禍。在這些最糟糕的事情之中,善意,往往是那個安慰人心的事情。哪怕,這個善意隻是事後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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