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菲斯克那死胖子的手下膽敢進攻我,原來是被毒液控製了身體。網沒想到啊······嗬嗬,你們居然能想出控製毒液的方法。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殺手組織。”


    “讓老爺子見笑了。”白人女子明媚一笑。


    程嘯迴以笑意,若是二十二年前的他說不定還會調戲幾句。但現在他隻是微皺著眉頭,自顧自分析道:“當初毒液失蹤,我就在想,毒液的押送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具體信息,總不見得是我往外透露了消息。所以我以為這隻是一場巧合的劫掠,看來人老了,戒備心也跟著鬆了。能接觸到我發布的信息的人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


    “······而尋遍所有人,隻有查理斯一個人有這個可能。”話畢,程嘯已是臉色鐵青。“真不想承認,我又一次看走了眼。”


    老太太走到程嘯身邊,確認他的體內能量已經幹涸殆盡後,才放心地圍著柱子踱步道:“我們是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一直以來都是。老爺子注意不到我們自然是應該的,說起來,我們本也想著和老爺子您合作,隻是擔心老爺子意氣太重,看不上我們這些草狗螻枯。早知您是個這般深明大義的人,我們應當去找您才是。”


    “那真是我的損失啊!不如把你們的目的說來聽聽,也好叫我這個‘將死之人’能合上眼睛。”程嘯笑嗬嗬地說道。


    五人互顧了幾眼,那日本男人清了清嗓子,負手昂首道:“程先生要是願意加入我們,我等未嚐不可告訴你這些。”


    程嘯忙說:“別,這時候我要說願意,想來你們也不會相信。看你這麽有表達欲望,直接說給我聽多好,老頭子我洗耳恭聽。”


    日本男臉色青白交錯,被一句話堵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當下握拳冷哼,怒道:“你聽好了,我們五人,就是手和會的五根手指。我們世代為守護絕大秘密而活,千百年來此份榮耀不曾半點黯淡。不是什麽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你那監察機構不過是政府的走狗,我等尊你一聲老,你別真把自己當成號人物!”


    “你們活了······千百年?”“是又如何?”日本武士道自古以來最重視“榮耀”二字,何況程嘯被綁在烏木柱上動彈不得,又有什麽好怕的了?其餘人欲要阻攔,被他一把推開,當下洋洋灑灑講了起來:


    “我五人本來是昆侖的練氣者,可那裏盡是些呆子、蠢貨,完全不懂什麽是練氣的真諦!有長生之法也不傳授,教我們些什麽道法自然。放他們屁的道法自然!我們才是真正觸及到‘氣’這一真諦的練氣者。那些呆子抵不過時間,早就是白骨一堆了!哼哼!我看他們還講什麽道法自然!”


    程嘯聽得一愣一愣,心想任雲生不是說他們有複活的方法嗎?於是故意激他一句道:“人有生有死,像你們這樣逆天而行,不斷地死而複生,還好意思以‘真正’自居?”


    五人聞言大驚,那博徒眨眼衝到麵前,抓起程嘯衣領喝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死而複生!”


    好快!程嘯暗讚一句,仰起頭笑道:“如果你們真的活了上千年,不受壽命的限製,幹點啥不行?找個地方鬥地主都比這有意思。又何必建立什麽手和會,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即便要拉夥搞勢力,有這個時間,都能建立起一個獨立的國家了,卻還潛伏在暗處蠅營狗苟。那隻能說明你們被某個東西鉗製著不得不這麽做,想來想去,也隻有壽命這一件事兒了。”


    “不過啊,我心裏想的是你們靠什麽東西延年益壽,死而複生是我胡謅的,沒想到我還······”“啪!”一記巴掌狠狠地打在


    程嘯臉頰,博徒陰測測地冷笑著。接著將他的臉拉到近前,兩人四目相對,目光直如刀子一般。網“你說的很對,我們的確是死、而、複、生。實話告訴你吧,那什麽迅影俠也被我們殺死後又複活了,不過現在他是我們最忠誠的武器——黑空!”


    老太太走迴隊列中,拐杖在地麵重重一戳。“我們來到紐約,是為了得到複活的材料,龍的骸骨。而打開龍骨埋藏大門的,就是昆侖守護者——鐵拳的氣。至今昆侖之大門沒有開啟,鐵拳仍未降世。但!這位年青人一樣有著世間最強大的氣,天佑我等,我等豈有不取之理?”


    “所以你們才讓任雲生那小子被毒液寄生,好讓我倆鬥個兩敗俱傷吧。因為你們五個人一起上,也不是我們任何一人的對手呢······”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你們確實很強大,我們五個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一個垂垂將死,一個昏迷不醒,我們隨便一個人就能捏死你們!”


    “是嗎?”


    “難道不是······”正說話的日本男一驚,急忙循聲看去。卻見任雲生低著頭嘴唇嗡動,輕輕說道:“原來是這樣,確實是個計策。我說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到這兒之後失蹤的毒液有了消息。不過這計策實在漏洞多了些,拙劣了些。但你們活了千百年還是這副蠢樣子,想想也能明白了·····”


    任雲生抬起頭,靠在木柱上斜眸笑著。


    程嘯驚喜道:“你沒事?”


    “有事,你那招打得我很疼啊。要不是我皮厚,恐怕就直接被你炸殘廢了。”任雲生報以笑容,轉向五人說道:“你們就不好奇夜魔俠的朋友是怎麽突然消失的麽?”


    “這確實是個問題······”黑人男子苦於沒有說話的戲份,這下逮到機會,上前湊近了臉裝傻問道:“但現在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任雲生聞得對方嘴裏陣陣臭氣,皺起眉頭:“這的確很重要,沒有這件事我們就不會去調查血清,你們也不會認識我。自然不會對我的實力有一個錯誤的判定······”


    “你們的見識,還是太淺薄了啊!”


    黑人男的頭顱忽然騰空而起,鮮血如箭在空中勾勒開一道弧線。任雲生半身沐血,沾血的臉龐赤如惡鬼。“啪啪”兩聲連響,他掙開了鎖鏈緩緩走來,有如實質的龐大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座靜室。


    任雲生眸子似在閃爍著光,嘴唇微開微合:“所以說這裏終究還是一個正在晉升的低級世界,眼界還是太窄了。”


    仿佛他使了個定身法,叫五人連同查理斯牢牢地定在原地,六張臉男女老少不一,表情卻都是凝固的驚恐。


    “別過來!不然我會先一步殺了他!”博徒最先迴過神來,扼緊程嘯的脖頸,說著就要使力。


    任雲生隻是笑,眼睛裏滿是輕薄的笑意。“你殺吧,你殺了他,我會把你一刀一刀得剮割幹淨,直到剩下一副骨架時,你還會用你完好的喉嚨蠢叫。”


    “啊!”博徒大吼起來,真的用全力去扼。程嘯臉色登時漲得通紅,眼神似驚似怒。不想下一秒博徒慘叫一聲,跪倒在地沒了聲息。那亞裔老太太半舉著手杖,兀自喘息不定。


    日本男大驚,僵硬地轉過頭來。“你······殺了······博徒?”


    “我還要殺了你!”這時白人女子忽然大叫出聲,一掌拍在了他後心。這一掌沒有要了性命,後者猛地迴身,並掌如刀刺入了女子的胸膛。鮮血噴湧如注,兩人相擁倒地。彌留之際,女子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任雲生,任雲生走上前來笑吟吟地拍碎了她的腦門。


    “還有人打算繼續表演殺人麽?沒有的話就收拾收拾收工了。”


    亞裔老太太已是駭得呆了,一半是來自任雲生極端恐怖的壓迫力,一半是來自同為手足的兩人相互殘殺而死。聞言她哆哆嗦嗦地給程嘯鬆了綁,緊接著恭敬地走到任雲生身旁。


    程嘯一張臉黑得如焦炭,他沒想過事情會以這種結果結束。他不忌諱殺人,但忌諱這幾人剛才還是同僚,轉眼間卻能互施殺手。這觸到了他的底線。


    任雲生見他表情,以為是不滿手下的出賣。當下閃到查理斯身邊,揮掌拍去。這一掌籠罩了對方所有退路,十足十有死無生。


    “不要!”程嘯大喊。但查理斯已然顱骨碎裂,血花四濺。任雲生遞來一個疑惑的眼神,程嘯深深地看著屍首,良久後,才聲若蚊呐地道:“殺了······就殺了吧······”


    “這種叛徒,你留著還幹什麽?”


    “我隻是······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機會,他隻是······報仇心切罷了。”


    程嘯坐在地上,默默地看著任雲生檢查起手和會四人的屍首,不禁道:“你為什麽沒有被這柱子吸去能量?還能有這麽強大的實力。”


    “我又沒有體內能量,哦不對······應該說我不是走血統強化路線的,沒有血統能量。有且隻有的是他們五個提到的‘氣’,不過隻是沒了氣,對我影響不太大。”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故意演戲給我們看嗎?”“不算吧······一開始我的確被毒液影響了意識,但很快就清醒過來了。我和你打架的時候反複想了想,覺得有鬼就演下去了。”任雲生迴頭,衝程嘯一笑。“手和會打不過我們,隻能使這法子叫我們兩敗俱傷。”


    程嘯愣了愣,緊接著恚怒起來。“那你沒事,卻為什麽還要殺死金並和哈利奧斯本!”


    任雲生停下手中動作,短暫的沉默後忽然冷哼道:“不然勒?演戲不做足,這五個蠢貨怎麽會相信?金並也害死了不少人,合該有他一死。隻是······”迴想起那張慘白幹瘦的臉龐,雙拳握緊複張開。


    “我沒殺小綠魔,死的人是馬特默多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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