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生快速地閃躲著黑衣男人的進攻,雖然男人攻擊的手法稚嫩笨拙,但是速度猶勝於他。任雲生被密不透風的拳影壓得難以寸進,隻得遊走在男人四周,尋覓進攻的機會。


    突然,男人弓身紮馬,猛地轉過身來。身未至,拳先到,一記猛烈的勾拳狠狠地打向任雲生,任雲生避無可避,隻得抬起雙手硬生生地擋住了這一拳。


    這一拳勢大力沉,把任雲生打得連連後退。那男人沒有放過這個好機會,接著右腳踏前虎步躍出,狠辣的鞭腿裹挾著勁風抽向任雲生的腰腹。就在鞭腿及身,千鈞一發之際,任雲生忽然猛衝上前。他竟然放棄躲避,打算以傷換傷!


    男人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一手兩敗俱傷的招數。隻是鞭腿已出收勢不及,他已然失去了迴防的機會。鞭腿擊中的同時,任雲生也撞在了他的身上。兩人被這種街鬥耍賴的打法弄得一起倒地,任雲生嘔出一口鮮血,接著他狠狠地扼住了男人的脖頸。他正欲宣布勝利,男人出手如電,突然捏住了任雲生的兩隻手腕。


    兩人的力氣相差甚多,任憑任雲生再如何用力都難下手。忽然小腹劇痛襲來,任雲生一陣窒息,接著被狠狠地甩到一邊。被耍了一記陰招的男人沒有再留手,兩拳先後招唿到任雲生的肚子上。任雲生捂著肚子哀嚎起來,連忙揮了揮手。


    男人站定在原地,收迴了攻擊的姿勢。


    “第五十七次,失敗。你下手可真特麽狠啊!簡直要把我的胃都打出來了!”任雲生躺在地上悠悠地說道,等待著痛感慢慢過去。


    “我們的戰鬥經驗實際上是相差無幾的,隻是因為你的身體素質不如我,而且你很焦躁。如果你撲向我的時候力氣再大一些,一旦隻有我一個人倒地,那麽我就輸定了。”


    任雲生苦笑著摸摸肚子,緩緩地坐起身。“說的輕巧,你可是擁有兩倍普通人的身體素質,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不對,白花花的獎勵點數啊!算下來得4000獎勵點數了。我要有4000,還會這麽狼狽?”


    “獎勵點數?”男人疑惑地歪著頭,喃喃說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拉我起來吧,今天差不多了,你先迴去睡吧。”任雲生抓住男人的手,站起來拍了拍灰塵。“明天早起還得繼續訓練,記得叫醒我。”


    “是。”


    任雲生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苦笑著搖了搖頭,記錄下先前戰鬥的數據。“第五十七次,對練失敗。激發虎形墜失敗。”他抬起頭,神色迷茫地看著天花板。


    從鄭吒那裏出來之後,任雲生再三猶豫之下向主神兌換了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一開始他以為隻是個凝神靜心的法器,一查才發現它不但不凝神,反而還是個類似腎上腺激素的玉佩。


    【虎形墜,1200獎勵點數+一個d級支線劇情。佩戴後短暫激發使用者人體潛能,提升使用者身體素質。使用後進入虛弱狀態。可使用內力、氣、真元力、仙靈力、神契力與之充能,能量低於百分之15%可自行儲蓄能量。】


    這件玉佩很像他以前看過的某電視劇中主角持有的外掛,也許就是同一件東西。但是相比起那件玉佩,任雲生手裏的這個簡直就是仿製失敗的山寨貨。不僅隻在他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才能觸發效果,而且觸發之後增幅也少得可憐,勉強和李蕭毅相持平。


    但東西已經兌換了,任雲生也沒辦法跟主神商量退貨的事宜,隻能強忍著咽下這口悶氣。對練了五十七次,他就把張傑罵了五十七遍,又埋怨了自己五十七遍。暗罵自己不長腦子,怎麽就輕易聽信了張傑的建議。要知道這裏是主神空間啊!又不是慈善機構,張傑有什麽理由幫自己?不僅如此,死的人越多,對於他來說反而越是有利。


    任雲生心知自己總抱著對書中人莫名的信任和好感,卻忘了這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個真實的世界了。真實的世界,沒有一個是提線木偶般的傻瓜。一個死跑龍套的小胖子都能出人意料,害得自己差點死在那個喪屍遍地的世界裏。更別說一個混跡在這裏許久的資深者。


    “草,既然他說這個東西可以幫我安全控製那個狀態,幹脆明天去問問他算了。即便他不坑我,我也未必然能活下去。這對他來說好處也不大。任雲生揉了揉皺的發疼的額角,眼神閃過一絲兇厲。“隻希望他沒有坑我,不然死也要拉上他!”


    翌日,任雲生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後背忽然被猛地拍了兩下。任雲生驚坐而起,男人正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衝他揮了揮手。


    任雲生嘟囔著揉眼,“飯做好了麽?”“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些東西,所以很抱歉,我不會做飯。”男人搖搖頭,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倒忘了,你是用我的記憶做出來的。我沒給你加這些東西。”任雲生站起身走向樓梯,“早知道我就順手給你添上了。把這裏收拾好,我去做飯。”


    男人應後收拾了起來。任雲生走上樓梯,停下腳步迴頭看了一眼。那個壯得如熊一樣的男人正在笨拙地收拾著桌子上淩亂的稿紙,收拾的一絲不苟,忠誠而堅定地執行他的命令。任雲生無聲地笑笑,繼續走著。


    “要是我有你一半老實認真,恐怕爺爺也不會吃這麽多苦吧?”


    任雲生雖說會做飯,但也隻是三腳貓的手藝。簡單做了兩道小菜之後,拿出啤酒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主神提供的房間內可以拿出任何現實世界已經存在的東西,包括各類珍饈美食。隻是除了吃進肚子的東西,其他都沒法帶出自己的房間。任雲生不是不喜歡吃那些更好吃的東西,而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世界存活多久。他不想忘記家裏的味道,隻要還活著,就不想忘記。


    男人收拾了東西後,吃掉了任雲生剩下的飯菜。兩人簡單的訓練了一會兒,任雲生帶著男人來到了主神廣場上。主神空間沒有時間可遵循,他隻好等著其他人都醒得差不多才走了出來。這時張傑房間的大門敞開,任雲生衝男人打了個手勢,兩人先後來到了張傑家的地下訓練場。


    眾人正在場中訓練得熱火朝天,除了牟剛和李蕭毅不在,就連佳人初入懷的鄭吒都比他先到。任雲生不用想都知道那倆沒來的正在軟玉溫香,相比起成神永生這種虛無飄渺的事,還是女人在懷來得實際。他倒也有過這個想法,隻是一來獎勵點數不夠浪費的,二來腳跟還沒站穩就搞女人,顯然不明智。更因為······


    “我們要開始訓練麽?”男人的聲音傳入耳中,打斷了任雲生的思路。


    “嗯,走吧。我順便給你介紹介紹鄭吒,雖然你也認識他了。”任雲生聳聳肩,走向鄭吒。鄭吒大老遠就看見了任雲生,待他朝自己走來的時候揮了揮手。


    “起的蠻早啊你!這位是?”


    任雲生接過鄭吒的煙,搶先替彼此點著之後說道:“他就不抽了,還好,你起的才早。他,是我製造的陪練,沒有名字的。”任雲生斟酌了一下詞語,用了陪練這個詞。


    “你好,這位,先生。”鄭吒也是通過製造生命體迎迴了羅莉,所以他對人造生命體都分外的尊重。當下伸出手來欲要握手。男人看了一眼鄭吒的手,又看了一眼任雲生,伸出手來握了握。


    任雲生有些哭笑不得,他突然明白剛才那句話有些犯了鄭吒的忌諱。苦笑著說道:“他和羅莉姐還有傑嫂不太一樣,羅莉姐她們和我們一樣。但是他不一樣,他有點,有點,你懂的。”


    “但他也是人吧?是吧?”鄭吒深吸了口煙,搖搖頭說:“我懂你的意思,先前我也問過主神這個問題。主神跟我說,他們雖然是被製造出來的,但和我們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呐!所以沒什麽不一樣的,就和我們從娘胎裏生出來一樣。”


    “我叫鄭吒。”


    “抱歉,我沒有名字。”


    ······


    任雲生指使著男人去單獨練習槍械,因為男人是按照自己的記憶製造出來的,任雲生幾分水平,男人差不多也就幾分水平。兩個三腳貓湊在一起怎麽也不會變成老虎,任雲生指望著男人能在下一部恐怖片發揮作用,就不得不催促他加緊學習槍械拳腳。男人永遠是一副你說我就聽的樣子,乖乖地跑到一邊訓練起了槍械的操作。


    “你倒挺會指使人,他又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你訓練他這個有什麽用?”鄭吒看著男人一絲不苟地換彈射擊說道。


    “試試吧,帶進去賺帶不進去不賠。不過接下來就得咱倆對練一下了。”任雲生聳聳肩,“昨天你說的那個東西我換了,張傑不會是坑我的吧?”


    “怎麽講?”


    任雲生拿出虎形墜展示給鄭吒,苦著臉說道:“主神說這個隻能短暫激發潛力,提升少量的身體素質。用了之後我勉強達到李蕭毅那個水平。而且這玩意兒貴的要死,還花了我一個d級劇情,本來我是打算用它強化內力的。現在好了,白白浪費了。”


    鄭吒撫摸著玉佩古樸的紋路,若有所思。半晌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會,張傑坑你有什麽好處?況且你也知道,這個地方隻憑他一個人是絕難活下去的。人多力量大,就算他真要坑你,也犯不著通過我的嘴來傳達給你吧?這樣豈不是連我的信任也一起失去了。”


    任雲生不說話,隻是苦笑著搖頭。鄭吒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麽內情都還不知道呢。自己又不能告訴他這些事,就像鄭吒說的,如果說出來,空口無憑的恐怕會失去鄭吒和其他人的信任。


    “既然是他讓你兌換的,那他肯定有一番想法。這不他現在就在這兒呢,我們直接去問問不就得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兩人正說著話,張傑從老遠處衝兩人喊了一聲,徑自走了過來。


    “小子,你換了那個東西了嗎?”


    任雲生心有怨氣,臉上卻作出一副平淡的模樣打了個招唿。“換了,隻是這個東西我不太會用。你知道怎麽搞嗎?”


    張傑接過玉佩,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說道:“用了之後差不多能到什麽水平?”“額?什麽什麽水平?身體素質?那個的話我大概是和強化之後的李蕭毅差不多。”


    “嗯,差不多。原先和我一起的一個資深者,他也兌換了這個東西。我也是從他那得的啟發。”張傑把玉佩丟還給任雲生,抬起頭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兌換這個麽?”


    “如果你要靠增加的這點身體素質,就白白浪費那些獎勵點了。這個東西不是這麽用的,它真正的作用能開發出人的潛力。一個人的可發揮潛力越高,它開發出的就越高。換句話說,這是由你自身的潛力決定的。如果李小龍那種潛力極高的人來用的話,就算不去地獄式的訓練,都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


    “可是我不是李小龍啊!你也看到了。我的什麽可發揮潛力就這麽多,不一樣是白搭?”任雲生心裏罵娘,這種事你不早說,現在才來馬後炮。


    “哼哼,拿著它和我試試。”任雲生正要拒絕,張傑已經碾滅煙頭擺好了架勢。前者暗罵一聲,歎了口氣無奈地跟著擺起了架勢。


    “來攻擊我,盡管放開你的力氣。鄭吒,一會兒如果我招架不住,記得來幫我。”說著,張傑腳下微動,接著如猛虎下山般撲向任雲生。


    任雲生正暗自腹誹,短暫的一個失神張傑已經衝到近前。“我草?!等下!”張傑沒有理會,臂動拳出,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任雲生的小腹上。任雲生隻感覺肚子像被攻城巨柱轟擊過一般,遠遠地飛出滾落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窒息,蜷成一個蝦米。


    “來啊,就這麽點本事的話,在這裏是活不下去的。你指望次次都有鄭吒救你嗎?”張傑冷笑著說道。


    “張傑?為什麽下這麽重的手?這不是在練習嗎?!”


    “媽的媽的媽的!下這麽重的手,你是想殺了我嗎?!”任雲生嘔出一口鮮血,剛才張傑那一拳已經把他打出了內傷。“我們不是在練習麽?”


    “是啊,我們是在練習。”張傑走到任雲生的麵前,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拽起來,直視著他說道:“難道你覺得練習就是你打一拳我打一拳這種過家家的打法嗎?不知道你有沒有軍訓過,看過新兵怎麽訓練的。不掉塊皮掉塊肉的,也敢說是在練習!”張傑爆喝出聲,一記膝頂重重地撞在任雲生的肚子上。他沒有鬆手,又是兩下跟著頂上。任雲生的血“哇”的一下噴在了張傑的臉上,直把他淋成一張血臉。


    “張傑!”“你不要說話,如果你真心為這小子好的話。我這不是害他,也沒有必要。”


    “真的,真的麽?你真的······不是害我嗎?你真的,不是想殺了我麽?”


    張傑冷笑一聲,看著任雲生怨恨的眼神。“如果就你這樣的話,還不如趁早死在這裏的好。省得帶著你和累贅一樣,誰知道下部恐怖片是什麽鬼東西。”


    任雲生感覺眼前陣陣發黑,找不到焦距所在。他隻能拚勁全力地大聲說話,好讓耳朵能見自己在說什麽。他大聲喊著,落在鄭吒和張傑耳裏卻隻是低聲喃喃一般。“原來······如此,你是,你是真想殺我的對吧?對吧?你早就在懷疑······噗!”張傑又是一個膝頂,鮮血噴了他一臉一身。任雲生已經快睜不開眼皮了,隻能噴著血沫嗬嗬地唿吸。“多餘的廢話就不要說了。”


    “張傑!夠了!你想殺了他嗎?你想殺人嗎?!你真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殺了他嗎!媽的!”鄭吒睚眥欲裂,手裏哢哢連響,槍口已經對準了張傑的側腹。遠處訓練的男人看到這邊,端著手裏的槍飛跑過來,對準了張傑的腦袋。


    “不許殺他!”


    鄭吒認為自己想錯了,他以為無論如何在這裏合作一起活下去才是第一位。但是這個冷酷的男人卻更像把他們當作蟲蟻,把自己當作任意擺弄生死的天平!沒人喜歡被別人掌控生死。


    “再打下去他就會死的!殺人是會扣獎勵點的吧?你不會殺他的對吧?你不會殺他的吧?”


    張傑刀子一樣的眼神掃過鄭吒,冷冷地說道:“你是想衝我開槍麽?你認為你足夠承擔得了那負1000點的獎勵點數了?”鄭吒的身體猛地一顫,槍口開始輕微搖晃了起來。


    “別拿槍口衝著我,這會讓我神經緊……”


    幽幽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他不會殺你的,也許,我會呢······”張傑一驚,接著右臂傳來一陣劇痛。他驚駭地迴過臉,看著任雲生氣若遊絲地說道:“謝謝你。”


    任雲生胸前的虎形墜驟然爆發出光芒,下一秒,兩手狠狠地扼住了張傑的脖子。張傑勾起嘴角,鬆開了任雲生的衣領。雙手悍然出擊抓在那兩條紋起黑色筋絡的胳膊上,接著一跳一蹬,掙開了束縛。張傑後退兩步,和任雲生拉開了距離。


    “小子,現在,正式開始。”


    任雲生大踏步奔出,像是一頭刺瞎了雙眼的犀牛,不管不顧地向著張傑衝去。張傑不退反進,瞬間兩人就糾纏在了一起。顯然他的力氣不如此時的任雲生,僅僅是一個照麵,就被打得連連後退。隻是任雲生速度遠慢於張傑,待到他要再次撲進,張傑已經閃躲開來,像豹子一樣騰挪在任雲生四周。兩人一靜一動,一快一慢。任雲生饒是有天大的力氣也無從用出。“媽的!”任雲生一個撲空,被張傑狠狠地踢在後背。他大罵一聲轉身抓去,張傑比他更快一步,兩手死死地鎖住了他的手臂。


    “還你的!”任雲生突然爆喝一聲,高高躍起一腳蹬在了張傑的胸口上。強行掙脫的扭曲力壓爆了他本就鼓脹到詭異的血管,黑色的血液順著手背流下。任雲生仿佛失去了痛覺,不聞不問。趁著張傑踉蹌後退的同時搶身上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張傑猝不及防被這一拳直接打飛了出去,落地之後滑了半米才停了勢頭,一道血水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


    任雲生顫抖著身體,黑色的血管開始了劇烈的扭曲。他猛地咬住下唇,任鮮血恣意流淌。好半天後任雲生跪倒在地,黑色的血漿順著他的耳鼻口眼流了出來。那些黑色的血管扭動了一番,逐漸隱入皮下。


    良久的沉默彌漫在整個訓練場,每個人都冷眼看著張傑,等待他作出合理的解釋。


    張傑把一切盡收眼底,顫抖著站起身。他的女人小跑過來扶起他。張傑盯著任雲生看了許久,忽然淡淡地笑了起來。


    “我說的潛力,就是指的這個了。好了,帶我去廣場上修複身體吧。”張傑最後一句話轉頭對女人溫柔地說道,女人扶著他越過眾人,緩緩地消失在樓梯轉角。


    修複了身體之後的張傑仿佛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似的,繼續自顧自地練習著。牟剛和李蕭毅來詢問槍械技巧,他也不藏拙地指導。發生過這件事之後,盡管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在訓練任雲生,但那時的兇厲神色還是讓當時在場的眾人心裏結了個不大不小的疙瘩。


    一連數天,眾人都在這種詭異的平靜下提升著自己,直到最後的時刻來臨。


    張傑點了根煙,煙霧繚繞著,熏得他微微眯起眼睛。他靠在牆上,看著正在聊天的任雲生和鄭吒,忽然苦笑起來。


    “時間不多了,得抓緊時間了。”


    “三十秒內進入光柱,轉移目標鎖定,異形一開始傳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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