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謝知遠的話,看著她臉上無奈的表情,坐在旁邊安靜吃著烤肉的謝冰怡輕輕一笑,第一次的將目光投注在那個一直不被她放在心上的少年身上。


    細彎眉,明亮的眸子,略帶弧形的瓜子臉,俊美絕倫,帥氣無比,額頭處一彎淡淡的紫『色』月痕,更是為少年增加了十分魅力。


    連見慣了美男子的謝冰怡在認真看了柳成片刻後,也有一種想要輕輕讚歎一聲的感慨,不過多年的教育以及與生俱來的高傲優雅讓她輕輕將心中的一些念頭掃了出去。


    正在安靜地吃著烤肉的柳成,忽然間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抬頭看向正在認真打量著他的少女。


    明眸慧眼,璀璨亮麗,仿佛下一個瞬間,就能夠將人的所有心神給吸引過去。如燦爛的星空,如深邃的黑夜,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驀然湧上心頭。


    那一個瞬間,柳成的心輕輕動了一下。


    同樣與柳成對視的謝冰怡,純美的臉蛋也微微紅了一下,凝視著那雙深沉如海,聳峙如山,裹挾著數不盡『色』彩的眸子,以謝冰怡的漠然也不由得心跳了一下。


    旋即,兩個人各自轉過頭去,繼續安靜地咬著烤肉。


    旁邊不遠處,金玉郎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手中的兔肉,點頭冷聲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手好廚藝,以後我們的膳食就交給你了。隻要能夠讓我們吃的滿意,等到從月影山脈出來,少不了有你的榮華富貴滔天財富。”


    狂聲粗魯的話語,將適才因為凝視對望產生的點點曖昧擊散的一點不剩,柳成與謝冰怡的心中,突兀地出現了淡淡的失落,微不可察,隱隱約約。


    之後的日子,柳成便成了幾人的專職廚師,一邊負責著帶路,一邊負責著為幾人準備飯菜,伺候周到。期間因為一些小事也招來金玉郎與鄭武行兩人不少次的喝罵,讓柳成心中的恨意更加濃重,在心底已經對兩人下了必殺的決心。隻是懾於對方強大的實力,使得柳成不敢反抗,不過隨著距離百礦山越來越近,柳成的心中也漸漸有了逃脫的計劃。


    某一日,一行人到了一座猛獸如雲的山峰中,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猛獸後,謝冰怡吩咐一聲後,幾個人便在山腳找了一處洞『穴』臨時停下。


    交代讓柳成搭建好帳篷後,謝冰怡在其餘四名天馬級超級強者的保護下,進入山峰深處,尋找猛獸修煉自己的戰技。


    柳成收拾好一切之後,也朝著山峰行去,準備獵獲幾隻猛獸,帶迴去燒烤。


    剛剛狩獵了兩隻雲鹿,轉過一座小樹林,柳成看到謝冰怡正在與一群風狼激鬥,磨練自己的戰技。


    曼妙的身影縱橫來去,舞動在大群的風狼叢中,玉手中的長劍如風如雨,激『蕩』在層層的風狼當中,帶起朵朵的血花。仔細看了一會,柳成赫然發現,謝冰怡使用的戰技居然是大基元天劍法。


    “公主,大基元天劍法以法度森嚴,中規中矩名揚諸天大世界,是一樣最佳的入門築基劍法。使用的時候,不要僅僅顧著追求攻擊力,攻守合一,層層疊疊,連貫純熟,才是它應該有的表現。你的出招有點太追求攻擊了,所以九十一招和九十二招才一直連貫不起來,發揮不出其威力,您要試著改一下。”謝紅雨站在不遠處的巨樹巔峰,輕聲提醒指導道。


    “怡公主,身法與劍法的結合,要做到身隨劍動,劍與身合,而不是僵硬地身法是身法,劍法是劍法,一個隻是為了躲避,另一個隻是為了進攻防守。要做到劍法與身法的結合,攻,守,躲三者合一,方才能夠做到最完美的配合,然後用來擊敗敵人。”眉頭微皺,金玉郎凝聲道。他的人品雖然不怎麽樣,可是畢竟是天馬八星的超級強者,對於武道的修煉也有自己的理解,所說的話,字字精辟,句句直指中心,讓不遠處偷聽的柳成眸子裏閃過驚異之『色』,對這個驕傲自負刻薄虛偽的男子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瞳孔中的殺機也越發濃重了幾分。


    隨後,謝知遠鄭武行也紛紛指點了謝冰怡的修煉,在這四名天馬境界的大高手的指點下,又有大量的風狼為實戰練習的道具。謝冰怡的大基元天劍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地進步著,不過短短幾個時辰時間,已經將大基元天劍法從就九十一招,修煉到了九十五招,其速度比起數月前柳成修煉,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在這個過程中,站在灌木後麵偷聽的柳成,也從四人的指點話語當中學得了不少的東西,感覺自己對於大基元天劍法的領悟,對於身法與招數的配合等有了更深的體會,雖然隻是聽了幾個時辰時間,卻讓柳成如獲至寶收獲極大。他相信隻要他能夠將這幾人剛剛指點謝冰怡的話語消化了,他的綜合實力將在短時間內再次增進幾分。


    一念及此,柳成心中輕輕歎息一聲,有名師指導,與沒有名師指導,差距果然大啊。


    正在柳成暗自感歎的時候,遠處驀然傳來一聲冷喝:“柳成,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剛剛在灌木叢後麵做什麽,偷聽我們指點怡公主嗎?不要狡辯,你剛來不久我的神識已經探查到了你,隻是當時忙著指點怡公主殿下,沒空理會你,才讓你聽了這麽久。現在騰出手來,也該教訓教訓你這個膽大包天偷學武功的小子了。”


    柳成臉『色』一變,看著緩緩走過來的謝冰怡幾人,呆立當地,不知如何是好,隻是滿口牙齒,已經緊緊地咬在一起,心中恨意勃發。精神力量更是急急滾動,暗中召喚了藏在幾裏外,以免被金玉郎等人發現的大地真屍,準備著必要時候拚死逃遁。


    金玉郎看著低頭不語,似乎已經被嚇得呆住了的柳成,繼續道:“怎麽,你也知道做錯事了,那麽做錯事了是不是應該遭到懲罰,既然敢偷聽武功,為了懲罰你,我就廢了你的玄氣好了。看在你還要做我們向導廚師的份上,這次便不殺你了。”


    聽聞此言,柳成臉『色』陡變,心中滔天的恨意幾乎砰然爆發,廢了玄氣,說的輕描淡寫混若無事。為什麽不廢了你他媽的玄氣,這和將人當場斬殺有什麽區別,甚至比起將人斬殺,廢除玄氣,讓一個昔日的強者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這懲罰更加殘忍更加狠毒。


    隻是一瞬間,柳成已經決定借助大地真屍的力量逃遁了,雖然能夠逃走的可能『性』極小,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他又怎麽甘心乖乖地被人廢除玄氣。


    眸子深處,隱藏了許久的無窮恨意與怒火眼看著便要砰然爆發,要麽燃燒自己,灰飛煙滅,要麽還是燃燒自己,卻留得一命。


    金玉郎的右手也在此時慢慢抬了起來,眸子裏麵,帶著瘋狂與殘忍。柳成也已做好了逃走的準備,低垂的臉龐上,緩緩『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眼看著兩人之間因為一件小事,就要爆發一場無法挽迴的衝突。謝紅雨嫵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憤怒,冷聲道:“金玉郎,你莫要做的太過分了。柳成這些日子以來,為我們帶路做飯,整理內務,做了多少事情。今日不過是無意中聽到了一點我們指點公主的東西,你便要廢他玄氣。廢除一名武者的玄氣,與殺了他有什麽區別,你做的太過分了。”


    金玉郎臉『色』微變:“他是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梟狼境界的垃圾武者罷了,廢了也就廢了,也讓他長長教訓,免得以後因為偷聽人的武功被人殺了暴死荒野。用得著因為他喝罵我嗎?況且,你不過是怡公主殿下身邊的女官,而我是月神部落金世家族的繼承人,以後要掌管權勢滔天的金家的存在,你能和我比嗎?這次要不是怡公主殿下要來,你覺得我會和你一樣來做護衛嗎?”


    謝紅雨柳眉一皺,明亮的眸子深處,濃濃的怒火燃燒,正要說些什麽。旁邊的謝冰怡冷聲道:“不要說了,金侍衛,你是金世家族的繼承人,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主,我用不起你,若是不願意聽紅雨的,那你就迴部落吧。還有,以後我修煉的時候,柳成就跟在我身邊好了,我們兩人的實力相差不遠,柳成也可以學點東西,就當做他為我們帶路的一點酬謝好了。”


    說罷,謝冰怡不再理會一臉尷尬的金玉郎,徑直朝著遠處的宿營山洞走去。


    柳成有些意外地看著謝冰怡遠去的身影,眸子裏的殺機與恨意緩緩消去了,在金玉郎惱恨的目光中,快步趕上了謝冰怡幾人,朝著洞『穴』行去。


    隨後的日子,謝冰怡幾人仍舊不慌不忙地朝著目的地行去,一路上已經達到梟狼十階大圓滿境界的謝冰怡沒有繼續修習玄氣,所有的修煉時間幾乎都用在了戰技的修煉上。


    在四名天馬級強者的守護下,月影山脈當中的群獸不過是謝冰怡用來修煉的工具,沒有一隻能夠傷害到她,隻能夠被她在修煉戰技的同時,一點點虐殺。


    隻是與以往不同的是,謝冰怡修煉戰技的時候,身邊多了柳成,四名天馬級強者在指點謝冰怡的同時,也被柳成聽了過去,一點點地融入了自己的腦海。


    以往的修煉,柳成都是靠著自己領悟,似懂非懂地修煉戰技,修煉功法,雖然進展速度也不錯,可是卻有許多地方他在修煉時候並沒有兼顧到,缺點不少,漏點更多,缺乏係統的學習與指導。


    謝冰怡的實力與他相差仿佛,所修煉的戰技同樣是基礎一些的東西,當然這基礎是相對於天馬級強者來說的,在他們眼中,梟狼級的武者,不過是一群菜鳥罷了,屬於武者的基礎階段。


    因此,謝冰怡能夠聽得懂,在資質天賦領悟上麵更勝一籌的柳成更能聽得懂,甚至比起謝冰怡,經曆過無數風雨的他,對於各種戰技功法的領悟,更深一層,收獲比起她來,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柳成將這些東西一點點地融入自己的腦海中,然後慢慢領悟修煉,柳成的各種戰技以一種突飛猛進的速度飛快地進步,其速度稱之為一日千裏也不為過。甚至就連對《主宰訣》的修煉,柳成也有了更深的感悟,對於《主宰訣》第三層功法的修煉,有了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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