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夏長贏理智迴籠,半路刹車,“家裏還有人在,你控製一下。”


    陸槐序的手勁很大,握得夏長贏輕嘶,“手斷了。”


    他用力掙脫開,推陸槐序的肩膀,陸槐序順著他的力道躺下去,“我就不給你講睡前故事了,你自己睡。”


    顧忌到夏鬆明在家,陸槐序不敢放肆,乖乖的蓋上被子睡覺。


    夏長贏關門出去,端上一杯水,去看夏鬆明和梁渠下棋。


    他對下棋一點興趣沒有,隻是這麽多年被夏鬆明耳濡目染會了點皮毛,有時候心血來潮和夏鬆明來一局,然後就被殺得落花流水,完了夏鬆明還要譏諷他笨得沒腦子。


    梁渠就很有天賦,他的棋藝是夏鬆明一手教出來的,沒學多久就能和夏鬆明走個旗鼓相當。


    今天由於長時間沒下了,棋藝難免生疏,輸掉兩局之後,他的手感才慢慢迴來。


    夏長贏坐在兩人中間,默默看了會兒,然後語氣誇張地說:“梁渠你還是不行啊,不能看爺爺厲害就怕,勇敢地上。”


    梁渠用你在發什麽癲的眼神看他,“別吵吵。”


    他又轉到夏鬆明方向,“爺爺,今天中午的菜怎麽樣,好吃不?”


    夏鬆明眼皮垂在眼角,目露精光,“好吃,怎麽了?”


    他笑道:“沒什麽,就問問而已。”頓了頓,“阿序幫著我一起做的。”


    後一句補充的不明不白,夏鬆明本就不高興他倆在一起,此時裝聽不懂,理都不理夏長贏,認真思考棋局。


    夏長贏便向梁渠投去求救的目光。


    好兄弟一個眼神秒懂。


    梁渠微笑,往前挪車,將軍。


    夏鬆明走士,擋住車進攻。


    梁渠拿炮,隔山將軍。


    哎嘿,有趣了,夏鬆明這方要被將死了。


    夏長贏“啪啪”鼓掌,“梁渠,牛逼。”


    梁渠揚下巴,也很得意。


    隻有夏鬆明一個人埋頭苦思該如何破局。


    梁渠伸直雙腿,姿勢悠閑,問夏長贏,“槐序呢,你把他一個人放外麵了。”


    夏長贏靠著牆壁,迴:“沒有,睡覺呢,昨晚去接你,睡太晚了。”


    梁渠看了眼皺眉深思的夏鬆明,開口道:“你們這樣真不錯,家裏人都支持你們,不像我,寧願不要我這個兒子也不同意我和朝顏在一起。”


    突然說起這事,夏長贏有些驚訝,他隻是讓梁渠幫忙勸一下爺爺,沒有要梁渠自揭傷疤來達到目的。


    梁渠做的未免也太激進了。


    在夏長贏不讚同的眼神中,梁渠遞給他一個放心的表情,繼續道:“我爸為了拆散我們,甚至拿刀砍我,我後背到現在還有兩道消不掉的疤痕。我媽舍不得,可她不敢忤逆我爸,我終究是迴不了家了。”


    餘光瞥見夏鬆明投來目光,梁渠故作哀傷,“長贏,我真的羨慕你,叔叔阿姨和爺爺都接納了槐序,你們倆一定要幸福。”


    夏長贏被迫和他一起表演,不敢難過又不敢開心,臉上的表情萬分複雜,皺巴著鼻子說:“梁渠,你遭罪了。”


    梁渠歎氣,拍拍夏長贏的手臂,“最遭罪的時候過去了,我已經這樣沒辦法挽迴,你要和槐序好好的,他年紀小,又是第一次談戀愛,家裏沒個親人幫襯,你不能欺負他,要和他幸福,知道嗎?”


    夏長贏連連點頭,感動的一塌糊塗,“我知道,我很喜歡阿序,我肯定對他特別好。”


    梁渠轉頭看著夏鬆明,嚴肅道:“爺爺,你是長輩,幫我們做個見證,夏長贏今天答應我的他如果沒做到,你要幫我狠狠教訓他。”


    皺著滿臉褶子看戲的夏鬆明:“……”


    怎麽說到我身上來了?


    梁渠的話本就是說給他的,而他正好聽進去了,心疼,氣憤,同時又為梁渠感到難過,他在心裏愁苦,這孩子以後不迴來了一個人在外地咋辦?


    並且,他思忖自己的行為,梁渠因為家裏人反對過的這麽辛苦,不能讓自己親孫子重蹈覆轍啊,雖然幾率很小,可自己給小陸難堪的話,夏長贏必定不好過。


    夏鬆明自己腦補很多,此時通情達理,矜持地開口,“梁渠你別瞎操心他,他剛和小陸好上,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哪用得著我監督。”


    梁渠認真道:“爺爺,我說的是以後,再好總有鬧矛盾的時候,你是過來人,可以給長贏分享戀愛幸福的秘訣。”


    夏長贏緊接著說:“是啊,爺爺我很願意聽你和奶奶的故事。”


    夏鬆明和妻子秋微感情甚篤,相伴五十載。


    在夏長贏的印象裏,爺爺和奶奶幾乎沒吵過架,有時拌兩句嘴總是以爺爺先服輸結尾,根本吵不起來。


    以前爺爺的脾氣非常好,很有耐心,十分願意哄著奶奶。奶奶慢性子,有些小脾氣,也很包容。


    兩人站在一起就是幸福的象征。


    不過自從奶奶因病去世後,爺爺的脾氣就變怪了……


    夏長贏的性格脾性很大部分來自於爺爺奶奶,有耐心,會包容人,心軟,笨拙又誠懇。


    他用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夏鬆明,裏麵盛滿了真誠,夏鬆明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


    梁渠突然出聲,“爺爺該你了,你沒有下一步我就贏啦。”


    夏鬆明立刻去看棋盤,走出之前想好的路數,移動自己的馬迴來救駕,然後走車去吃梁渠的士,逼梁渠動帥來吃他的軍,不然將軍。


    他語氣得意,“將帥不能見麵,你一動就死了。”


    梁渠摸下巴,問夏長贏,“走哪裏?”


    夏長贏一問三不知,“你問我我哪會啊,你自己想吧。”


    “我出去了,你們慢慢下。”他端著水杯起身走出房間。


    外麵靜悄悄,他輕手輕腳打開自己的臥室門,看到陸槐序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


    他走進去,把水杯放床頭櫃上,小心坐上床,輕輕地倚靠在床頭。


    陸槐序睡覺老愛用被子蒙頭,夏長贏緩緩把被子拉到他的下巴處,露出整張臉。


    他睡得太熟了,唿吸輕緩,一頭長發散在枕頭上,青色的被單襯得他的膚色雪白,輕抿的嘴唇深紅。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馨香飄進夏長贏的鼻腔。


    夏長贏眨眨眼睛,又舔了下嘴唇,然後抬手繞過陸槐序的頭,輕緩的,憐愛的撫過陸槐序的額角,反反複複。


    做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上始終漾著不自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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