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準備幾匹快馬,這對燕王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直接就吩咐了下去,程玄禮就牽了幾匹馬來,幾人又道了“一路順風”,邱尚羽和龍菀就帶領這五大高手向天兵閣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燕王的軍馬跑的很快,從夾溝河跑了幾天就到了山西龍王山。邱尚羽幾人在天兵閣又等了一段時間,又把所有人召集了出來一看,發現好多人都在天兵閣住了好久了,隻是邱尚羽這幾日和他們製定夜襲東陵宮的方案,而沒空管理這些,也就沒注意了。


    其實瀚雲府原本是不怎麽願意蹚這趟渾水的,上次出手是因為天完寶藏的武學典籍對武學較為單一的他們太有吸引力了,但這次天兵閣這次還拿天完寶藏來作為條件,那他們也就沒那麽動心了。


    不過好在瀚雲府疼後輩,當然了,這個後輩不是龍禦風,是未來的瀚雲府統領龍菀。


    正在龍禦風向龍勝天提出派人幫手天兵閣遭到拒絕的時候,龍禦風隻是提了一句龍菀是絕對會去的,龍勝天當機立斷讓以龍禦風為首的瀚雲府幾大高手前來助陣。其實他們說起來是來幫助天兵閣的,實際上則是來保護龍菀的。


    瀚雲府來的人他們也都見過麵,除了龍禦風的兩個堂兄外,上次裝作劫匪的褚家四傑,他們的傷也都好了,見到邱尚羽是異常的開心。


    除了瀚雲府的人,七絕宮也到了幾位,這裏麵除了崇元真人見人已到齊,又去牽了一名巡防營將士的馬,將朱高熾放在上邊。


    又對道衍拱拱手,道:“煩請大師送我們出城,待確認安全之後,自然會放大師互送世子迴來。”


    道衍點點頭,想牽過崇元真人手中韁繩,卻被他製止,開口問道:“真人這是何意?老衲要是不親自保護世子,倘若你們半途加害,那時老衲營救不及,又該當如何?”


    崇元真人笑笑,道:“大師內力高深莫測,又有冶鬼穀上乘輕功幽鬼夜行傍身,屆時要是突然逃跑,即便是背著這二百斤的世子,貧道等人不以輕功見長,恐怕難以追上。故此,還請大師和我同行,世子就由龍少俠照料。”


    說完,將手中韁繩交給龍禦風,又讓他走在前麵,花公葉婆護著花暮瑤、龍菀和邱尚羽走在中間,自己則和道衍尾隨在後。


    如此一來,縱使道衍輕功再高,也不可能突破這麽多人帶朱高熾走。


    眾人就在巡防營的注視下,走出城門去往晉中方向而去。


    如此走了兩個時辰,天也已經完全大亮,接近巳時,邱尚羽一行人也走了足有五十裏地。


    道衍道:“真人,此地已經距離北平城有五十裏了,即便我輕功再高趕迴去也要半個多時辰,再叫追兵也來不及了。世子他身患殘疾,如此奔波,恐怕承受不住多時。”


    崇元真人瞧瞧此地叢林密布,鮮有人來往,便道:“那好吧,救依大師。龍少俠,你將世子交給大師吧。”


    龍禦風這才迴過頭來,將手中韁繩交於道衍。


    道衍接過,雙手合十對眾人行了一禮,道:“阿彌陀佛,眾位言而有信,老衲謝過了。”


    說完,先檢查了朱高熾的身體,發現隻是被點了穴道後,才鬆了一口氣,拉著韁繩向後離去。


    可他畢竟咽不下這口氣,在經過花公葉婆的時候,突然發難,伸手就向他們當中的花暮瑤抓去。


    此一招如奔雷之勢,迅猛無比。縱然是花公葉婆也來不及反應,眼瞧著那道衍右手就要抓到花暮瑤衣領,各自發出一招卻來不及阻攔。


    正當道衍右手快要接觸到花暮瑤之時,從她懷中突然跳出一隻細長雪貂到了道衍右手之上,再奮力一咬,道衍就感覺右手發麻,即便抓到了花暮瑤的領口卻也拿不出力氣將她扯過來。


    此時花公葉婆的拳掌也到了,道衍自知敵不過他二人,便立馬撤迴右手。


    見他們還要再發招數,自己難以抵擋,左手將朱高熾從馬上抓下,雙足奮力一躍,就升起數丈之高,落到了眾人頭頂一顆鬆樹之上。


    此時道衍才有空看看右手被那雪貂咬傷的地方,隻看見有兩個小孔,像是蛇咬一般,流出血跡已然發黑,自己也感覺不到整條右臂所在。


    當即左手連點了幾處穴道,又用嘴將毒血吮了出來,等到流出紅血,才停了下來。


    花無痕正想發足逼上,卻被崇元真人製止,道:“花前輩,瑤兒既然未受傷害,你便由他去吧。道衍畢竟是燕王的人,再說即便他此時中毒,也畢竟是一個接近先天境的高手,真要動起手來,難免不會傷到幾個小家夥。”


    花暮瑤想想,認為卻也在理,開口向上喊道:“老賊禿,你中的是瑤兒自小養的碧眼雪貂之毒。你帶著你的狗屁世子慢慢走迴去還有活命的機會。要是不知死活再想和我們為難,或者調用內力施展輕功,便迴全身血液凝結而死。”


    道衍聽他此話,看看右手傷口,發現果然雖然流出的血液是鮮紅的,但卻是較平常粘稠許多。也不敢大意,又對下麵行了一禮,便帶著朱高熾幾個起落消失在密林之中。


    葉無傷見他走後,才問花暮瑤道:“瑤兒怎麽樣,沒受傷吧。”


    花暮瑤搖搖頭,摸了摸那雪貂大白的頭,道:“沒有,多虧了大白。”


    花無痕道:“這道衍心胸狹隘,竟然對一個沒有武功的姑娘家出手,實在不知廉恥。”


    崇元真人笑道:“他要是知廉恥,又豈會豈冶鬼穀師恩不顧,而與燕王勾結呢。”


    花無痕點點頭,道:“說起冶鬼穀,老夫倒有一事不明。冶鬼穀藏書無數,穀主高手如雲,就憑燕王手下的人加上鼎陽殿應該不至於盡數被抓。”


    葉無傷也道:“老身夫婦二人和冶鬼穀二位穀主素有交情,知他二人武功不在我們之下,其下還有十多位地乾位高手。即便鼎陽殿傾巢而出也不可能將以輕功見長的冶鬼穀眾人全部抓捕。”


    崇元真人道:“二位前輩說的有理,莫非那鼎陽殿的人說的是真的,冶鬼穀眾人被擒是他人所為?”


    花無痕道道:“不無可能,既然燕王想要冶鬼穀為其練兵,那麽現在打仗的可不是隻有他一家。”


    葉無傷道:“老頭子你是說當今皇上也有此意,將冶鬼穀眾人擒住,令他們為其訓練一支軍隊。”


    花無痕點點頭,道:“冶鬼穀對訓練弟子素有方法,當年你我二人在冶鬼穀修習的三年功力增長也極為迅速。此番本領,難免叫行軍打仗的眼紅,既然不是燕王所為,那麽極有可能是當今皇上或是曹國公李景隆授意。”


    崇元真人道:“也不無可能,但總歸要錢虎堂主自行判斷,咱們即便想要搭救,也師出無名。”


    花無痕冷哼一聲,道:“這些朝廷的狗雜碎,什麽皇上、燕王自己內鬥,都拿我們江湖人當了棋子。雖說此次冶鬼穀眾人不是前來營救老夫二人,但總歸是承了他們的情。況且我們也在冶鬼穀修習過三年,二位穀主也和我們有些交情,要是坐實了是誰幹的,老夫必將前去營救。”


    葉無傷也道:“確實,咱們江湖中人若不團結起來,那隻有被他們當權者任意擺布。”


    崇元真人道:“倘若二位前輩有此意,那貧道便帶你們去見見錢堂主。”


    花無痕看了他一眼,問道:“真人知道冶鬼穀眾人往哪去了?”


    牧之一家外還有幾個他的心腹,也都是地乾位的高手。


    除了這兩方外,還有幾個邱尚羽沒見過麵的人,一身的苗疆打扮,看那樣子應該是靈兒請來的人。


    邱尚羽先讓眾人都坐了下來,才問靈兒道:“靈兒,這幾位苗疆的朋友是你請來的麽?”


    靈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得意道:“那是當然了,我是特地迴的苗疆請人幫助哥哥的,這幾位都是娘的徒弟,都是用蠱的高手,武功也不差,到時候肯定是能夠幫上哥哥的忙的。”


    邱尚羽向這幾位苗疆高手行了一禮,又對靈兒道:“誰讓你去請幫手了,是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靈兒不太明白為什麽他叫人來幫助邱尚羽,邱尚羽還有些不高興,撓著頭疑惑問道:“哥哥你為什麽不高興啊?”


    邱尚羽看到他這單純的樣子,氣一下子就消散了,隻得摸了摸她的頭,道:“哥哥不是不高興,隻是你不應該自己迴去的。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哥哥見到了爹,該怎麽和他交待啊。靈兒,答應哥哥,你以後再去什麽地方要先告訴哥哥好嗎?”


    靈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靈兒懂了。”


    邱尚羽這才放心的揉了揉她的頭,便又坐迴了主位。


    拿眼掃了一邊,發現這裏的高手實在是不少,光是天乾位高手就不是東陵宮能夠比較的了,有崇元真人、婁牧之、程玄禮、囚牛以及龍禦風,其中崇元真人、婁牧之和程玄禮是絕對能夠抗衡東陵宮的那三個宮主的。


    剩下的地乾位高手就更多了,幾大勢力加在一起,足有二十多位,這可比東陵宮的十二掌宮使還要多出一倍去。


    見到如此多的高手,邱尚羽心中底氣也足了起來,站起身來對所有人都鞠了一躬,又一抱拳道:“今日諸位朋友前來實在是天兵閣的榮幸,我邱尚羽代表天兵閣在此多謝諸位了。”


    也就在前幾日程玄禮、鍾氏三兄弟和囚牛才知道邱尚羽是天兵閣的現任閣主,也發現了當日夜襲燕王府的崇元真人也在這裏,不過已經晚了,畢竟現在即便是燕王在這裏也不會為了崇元真人和天兵閣放棄合作的。


    這對鍾氏三兄弟倒無所謂,他們兄弟三人無欲無求的,要不是當年道衍對他們有恩,他們是絕對不會從天殘派出來加入鼎陽殿的。


    囚牛也不怎麽在意,他感興趣的除了武功就是音律的,他隻管照著燕王的指示做事,才不管其中的細節呢。


    不過程玄禮作為一個自以為有關帝傲骨的人,對於邱尚羽這樣做是極為難受的,他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所以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打算給邱尚羽點難堪。


    聽了邱尚羽如此恭敬的話,還是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道:“嗬嗬,邱閣主多大的能耐啊,能夠邀請江湖上這麽多的勢力助拳,我們鼎陽殿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麽嘛。”


    這話說的是不熱不冷、不陰不陽,邱尚羽也不生氣,還是微笑道:“嗬嗬,普天之下又有誰敢說程宮主的鼎陽殿算不上什麽,在下能夠請到像程宮主、三位鍾先生以及囚牛大人這般獨步武林的高手,是我們整個天兵閣的榮幸。”


    程玄禮冷笑幾聲,道:“嗬嗬,誰知道邱閣主你是不是真的這樣想,你現在是有求於我們,等到你老子被救出來之後,怕是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吧。”


    一聽這話,邱尚羽剛想說話,座下婁耀就坐不住了,冷冷道:“一個副宮主而已,表哥你何必如此討好,三位鍾老先生以及囚牛先生才是天兵閣的朋友,他最多隻能算是燕王派給表哥你的狗而已,在這裏亂吠,表哥你還賞骨頭給他啃?”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哄笑起來,連鍾氏兄弟中的鍾六路和鍾如簧在鍾八方告知他們婁耀說的意思後都笑了起來。


    程玄禮一聽這話,是漲紅了臉,原本重棗臉色更是發紅,那樣子看起來幾乎就是要爆裂開一般。


    他是越想越氣,一把就把身邊的茶幾給拍碎了,一指婁牧之,吼道:“婁宮主,你兒子如此沒有教養,你就不打算管一下嗎?”


    婁牧之慢慢吞吞的端起一杯茶,緩緩的喝了一口,又把茶葉渣子吐了出來,才開口道:“我家家教甚嚴,我兒子向來是言語溫和的,不必再管教了。”


    程玄禮一見婁牧之這般樣子心裏更是來氣,一把抄起了自己的那柄關刀,用刀劍指著婁牧之道:“婁牧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讓你自己管教兒子,要不然的話,就讓我來幫著你管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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