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降臨我這小小三一教,還真叫老夫但程玄禮可就不這麽想了,他可是聽到道衍說過當日夜襲燕王府的有三一教的崇元真人。


    不過人家是來給自己台階下的,所以他還是客氣的道:“崇元真人,這事你不要管,我們隻不過是切磋一下,無傷大雅。”


    婁牧之點點頭,道:“真人可稍作休息,對我們較量完了,再商議突襲東陵宮,營救大哥和嶽父的計劃。”


    崇元真人嗬嗬笑道:“那好,既然二位今日技癢,那麽老夫就讓二位盡興些。”


    說著,崇元到了這時,即便是龍菀這般的冷清性子也急得想抱怨兩句,不過她隻是在心裏罵,不像邱尚羽這般叫喊出聲來。


    冷冷的看了邱尚羽,道:“行了,快找,我們已經出來半個月了,龍禦風他們說不定都已經迴了天兵閣。”


    邱尚羽點點頭,道:“可這未免也太難,早知道就應該等這仗打完了再說,這幾十萬大軍中我們還得找到什麽時候啊?”


    龍菀看看他的這頹廢樣子,還想說他幾句,但沒等他張口,就聽到背後的軍帳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殿下,如今朝廷兵馬分兩部駐紮,您看我們先破哪一部呢?”


    這聲音對旁人來說,二人想起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鬼鎖看了他一眼道:“還沒有,但是也不容樂觀。現在就先完成比武考核,等到了內穀再與師兄商量。”


    馬姓老者歎了口氣道:“現下也隻好如此了。”


    鬼鎖飄身上了擂台,看了龍莞一眼,又向眾人道:“第二場,畫霆、龍莞登台。”


    二人依言上台。也未做禮,聽的鬼鎖道了開始,就爭鬥開來。


    龍莞運劍如虹,手中長劍帶著一道寒光就向那畫霆攻去。


    畫霆手持長刀倒也不懼,當即揮刀一擋。再甩了幾個刀花,連連逼退龍莞數十步。


    龍莞大感不妙,便使出了瀚雲府的獨門劍法“撥雲劍法。”隻見她手中長劍揮舞靈動,身法奇特,轉眼扳迴上風。


    畫霆暗暗稱讚,心道:“這姑娘雖然性子高傲,卻也是有真才實學的。我若與她同歲,可能還不是其對手。”


    又格了幾招後,畫霆也使出一玄妙刀法。他手中長刀本是隻有一麵有鋒,但用了這刀法後,卻像是把雙鋒刀般。使龍莞即便是遇到無鋒一側也不敢硬抵。


    二人就此纏鬥數十招,終究龍莞內力不濟,手中長劍被一刀擊飛。畫霆念她是女子也不將刀架於她頸,隻是以手抓她左肩。


    鬼鎖起身道:“第二場,拾陽堂畫霆勝,同摘星堂趙風華等待進內穀。下一場,休息一刻,邱尚羽、龍莞二人準備。”


    龍莞下台之後,就坐下調息。邱尚羽倒是氣定神閑,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一刻鍾後,二人上了擂台。


    邱尚羽對龍莞拱手,那龍莞卻是沒看見一般。閉著雙眼,依舊在調息。見此,邱尚羽不免略顯尷尬,幹笑了兩聲。


    鬼鎖一聲“開始”,龍莞就立即出手,招招全力。她自知內力不濟,就索性放開了打,用盡全力,隻求速戰速決。


    邱尚羽看準了這點,偏偏要和他耗。每次龍莞接近之時,就甩出暗器,使她進不得一丈之內。


    他越是這般龍莞就越感厭惡,定了定身子。抬手以半握,再一勾手,邱尚羽手中鐵扇就落入她的手中。


    邱尚羽心道“不好,我怎麽忘了他會隔空取物的本事了,真是失策。”但手上動作也不慢,一枚金色羽翎暴射而出,赫然是天兵閣一脈單傳的鳳羽翎。


    龍莞先前格了二十幾枚隼羽翎,當下見這金色羽翎也不在意。隨手以長劍抵擋,卻不料這金色羽翎鋒利異常,手中長劍已然被開了一個約半寸的缺口。


    邱尚羽一擊得逞,三枚隼羽陵又即發出。但龍莞卻是呆在那裏般,一動也不動。眼見羽翎將至,邱尚羽也感焦急。他本意隻想逼退龍莞,好取迴鐵扇。無意傷他性命。


    忽然一陣風起,鬼鎖憑空一掌,擊飛了羽翎。並副一聲:“第三場,拾陽堂邱尚羽勝,同趙風華、畫霆二人即刻趕往內穀。”


    話音落下,龍莞像是才清醒過來。本來冷若寒霜的麵龐落下淚來,開口道:“邱尚羽,你毀壞我娘的遺物,我要你償命。”


    說完,將長劍放於地上,想擊一掌在邱尚羽胸口。鬼鎖見此,佛了衣袖就將她擊退數步,又道:“瀚雲府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人人都這麽猖狂。這裏是冶鬼穀,老夫容不得這般做派。”


    鬼鎖本來見龍勝天倚老賣老就不悅,又見龍莞如此,忍不住出言嘲諷。他雖然也忌憚龍勝天的先天修為,但這裏除了他以外,還有三位地乾位的內穀長老。


    四人聯手,即便是龍勝天,最多也隻能保證帶著龍莞全身而退罷了。更何況還有外穀的各個堂主照應,所以才有恃無恐,擋下龍莞一掌。


    龍莞暴怒過後,也清醒幾分。惡狠狠向邱尚羽一瞪,拂袖而去。


    邱尚羽聽她說是母親遺物,心中已然萬分抱歉。想起自己已故的母親,又多了幾分同情。有心想道聲“抱歉”,缺又不知如何開口。


    鬼鎖道:“今日比武到此結束,各堂弟子全部迴去,獲勝三人隨老夫進內穀。”


    眾弟子走後,鬼鎖和三位內穀長老連同邱尚羽三人才啟程。


    冶鬼穀的內外穀並不連通,其內穀在一山川之中。外人連這外穀方位都不得知,更莫說內穀了。與入外穀一致,邱尚羽三人先被暗香迷暈,再由三位長老帶至。


    良久,邱尚羽才轉醒,發現自己在一高雅文房。發現自己頭並不似中了迷藥般的暈眩,心道“這冶鬼穀果真神奇,縱然是迷藥,也比外頭好了數倍。”


    次日,邱尚羽正坐與房內練功。一弟子打門道:“邱師弟,外穀主事在軒水亭等你,你洗漱完畢就可以過去了。”不等邱尚羽答話就顧自走了。


    邱尚羽洗漱過後,找了幾個弟子問了問,才知道軒水亭方位。到達後被這冶鬼穀景色震撼。


    這冶鬼穀猶如世外桃源,被群山環繞,依照奇門遁甲之術栽花種草,中有一湖,湖邊有一六角小亭,名曰“軒水亭”。


    趙風華和畫霆二人早就到了,邱尚羽依次打招唿,與他們寒暄起來。


    遠處鬼鎖緩緩而來,邱尚羽三人起身相迎。鬼鎖等坐下後才道:“嗯,你們既來了內穀,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永遠不可泄露內穀所在,懂了麽?”


    邱尚羽三人無奈心道“連知都不知道,和何來泄露一說呢。”心中這麽想,嘴上卻說:“弟子明白。”


    鬼鎖道:“好,今後你們就在內穀學習,由李念長老指導,迴去之後就可以見到他了。老夫還有事纏身,先行去了。”邱尚羽三人“恭送主事。”


    猛的衝到婁牧之的麵前,右手手指向他連戳了幾下。


    婁牧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隻得匆匆伸手抵擋,但他剛舉起右手,就瞬間被崇元真人的左手製住,下一刻手中的窄劍就被其奪走。


    不等婁牧之再做反應,崇元真人向後翻了個跟鬥,以腳尖在婁牧之的手臂上借了一把力,又一下跳到程玄禮的麵前。


    程玄禮比婁牧之好不了多少,對著突然襲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所以他也隻是和崇元真人過了幾招後,就被他奪走了兵器。


    這一係列動作下來,其實也不過三五息時間而已,但此時崇元真人兩手中已經握著了婁牧之和程玄禮二人的兵刃。


    崇元真人微笑道:“怎麽樣,二位要是還不夠盡興的話,大可和貧道過上幾招。”


    其實崇元真人和婁牧之以及程玄禮功力相差都不大,但他在武功技巧的方麵,是其他二人不能及的,雖說崇元真人這幾下是占了偷襲的便宜,但要在兩個同級高手手中奪取兵刃,也不是這麽容易的。這是他數十年的習武經驗所積累,又豈是其他二人可以比擬的。


    婁牧之對崇元真人的武功佩服得很,也願意給他這個麵子,躬了躬身子,道:“真人功力深厚,晚輩拜服。那好,既然真人開口了,那我也不再和程殿主比試了。”


    崇元真人笑著點了點頭,又道:“那程殿主呢?”


    程玄禮咬了咬牙,一抱拳道:“在下也佩服真人武功,此事就此作罷。”


    得了二人的表態,崇元真人也算是不負邱尚羽所托,又對二人還了一禮,便退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下了。


    婁牧之、程玄禮二人也都各自迴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言語了。


    見到兩方鬧劇收場了,邱尚羽的心也才算是安定了一些,重新整理好思緒,道:“今日諸位前輩、高手受邀前來,想必諸位也知曉了天兵閣要拜托諸位的事了,我也就不在重複。晚輩之所以將諸位叫道這裏,是想和諸位討論討論如何突襲東陵宮。希望諸位都能過暢所欲言,咱們集思廣益,共同商量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邱尚羽話剛說完,座下瀚雲府龍禦風的二堂哥龍禦虎就開口道:“不是,在商量怎麽攻入東陵宮之前,咱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一下,邱老閣主他們是不是還被關押在東陵宮的地牢內。應天城內說起監獄的話,沒有十座,也得有八座吧。什麽刑部、大理寺、應天衙門,還有那個錦衣衛,這些地方可都有監獄,邱閣主你又是如何得知邱老閣主他們還被關押在東陵宮呢?”


    龍禦虎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上次東陵宮地牢就被攻破過,李景隆極有可能把邱恆他們給轉移了。


    不過在上次邱尚羽迴來之後,沐長風就派出了幾撥眼線盯著東陵宮,據可靠的消息來看,邱恆等人應該還在東陵宮地牢內。


    邱尚羽點了點頭,道:“這個龍二哥不必擔心,天兵閣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呢,據應天的眼線的情報,說是李景隆被換下前線後,一頭心思都撲在了管理東陵宮上麵,他現在也隻能指揮得了東陵宮的那些人手。據眼線稟報,並未察覺到有犯人出過東陵宮地牢。所以說,我爹他們應該有很大的可能還在東陵宮地牢中,畢竟現在東陵宮的所以人手都留守在內,李景隆他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龍禦虎的疑問被解答後就點頭坐下了,但他的大哥,也就是龍禦風的大堂哥龍禦雲又站起來了,對著邱尚羽拱手道:“邱閣主,我記得上次你好像是認識兩個神策軍的士兵的,上次我們能夠全身而退都是靠那兩人幫忙。不知道邱閣主這次有沒有和他們搭上線呢,畢竟屆時即便救出了邱老閣主他們,還會有極大的可能驚動應天城中的巡防營和神策軍,倘若這次有上次那二位相助的話,那麽起碼來說保證我們自己人還能夠全身而退,不至於被他們擒住。”


    這話算是說到點上了,邱尚羽確實是想要得到冼辰和墨翎的幫助,冼辰的爹是神策軍統領,墨翎的爹是神策軍副統領,他們二人要是願意幫忙的話,那麽至少能夠不麵對足有五萬人馬的神策軍。


    可邱尚羽不知道如何向他們開口,這畢竟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即便冼辰是當今皇帝的表妹,他爹是長公主駙馬,但通敵反叛這條大罪是任何頭銜都不能抵消的。


    邱尚羽也不能對在座的諸位朋友說假話,隻是搖了搖頭道:“這事我不能開口,這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倘若我求他們幫忙了,就相當於是把刀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萬一到時候東窗事發,那麽他們豈不是是因我受害。”


    地下程玄禮搖了搖頭,道:“邱閣主此言差矣,先不論事情會不會敗露,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事情會敗露,那也得是相當一段時間以後了,況且你的那幾位朋友不是太過明目張膽的放走我們,那他們怎麽說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最多受點牢獄之災而已。這麽說吧,以現在一片大好形勢之下,燕王殿下少則半年,多則兩三年就能夠入主皇宮,屆時燕王殿下成了皇帝,你們再去求殿下把他們放出來不就是了麽?”


    此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對程玄禮更是嗤之以鼻,打心底看不起他。


    其中婁牧之表現的最明顯,開口就嘲諷道:“關聖人之所以是聖人,是因為他有忠勇神武、為國捐軀的精神,老百姓崇尚其義氣雲天、忠貞不二的俠氣,才奉他為聖人。有些人隻仿其形,全然沒有半分俠氣,實在是可笑。”若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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