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寒秋一過,其實事情還真和司空君承想的一樣,原本邱月華的對手隻是一個星乾位的執事而已,恰巧那位執事性吳,吳伯龍便和他交換了簽號。


    那執事知道自己的功力低微,不可能是邱月華這地乾位高手的對手,自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吳伯龍對婁牧之廢除他長老備選的事情懷恨在心,原本打算在擂台上人邱月華出個醜的,但和她一交手才發現,邱月華的內力不在他之下,更對他的招式了然於心,五十餘招下來,自己還被她打的節節敗退。


    吳伯龍心思落空,又豈能就這麽罷休,從台下大喝一聲,道:“拿我的劍來。”


    擂台下吳家的一弟子,一聽到這話,趕緊將他的佩劍拋了上去。


    婁牧之見到此番場景,忍不住就要衝上台,要替邱月華打這場了。


    好在旁邊觀戰的邱尚羽注意到他的動作,一把拽住,道:“姑父,您要幹什麽?”


    婁牧之壓著聲音,怒道:“我幹什麽?吳伯龍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打不過就動兵器了。你姑母萬一在他劍下受了點什麽傷,那該怎麽辦?”


    邱尚羽搖了搖頭,道:“唉,您怎麽一遇上我姑母的事就犯糊塗,先前那十多場不是也有人用兵刃麽,那您也沒管啊。現在您現在要是衝上去了,那就是在有意破壞規則。到那時候,恐怕七大家族都不會再認你這個宮主了。”


    婁牧之道:“那我怎麽辦,你姑母赤手空拳打他的劈空劍法,總是要吃虧的,我總不能等她受了什麽傷再上台吧。”


    邱尚羽輕輕笑了笑,道:“嗬,姑父您是不是忘了我家是幹什麽,比兵刃?我天兵閣說第二,還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呢。那吳伯龍不就是多了把劍麽,您看好了。”


    邱尚羽說到此處,突然解開外衣,一把拋上了擂台,並附一聲“姑母,您接好了。”


    台上邱月華一聽這聲叫喊,袖中連出數道隼羽翎,逃的一空隙,再原地登高,將這邱其實當然不是吳伯龍他老眼昏花,他年紀不過四十來歲,比上婁牧之還年輕上幾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又豈能犯這樣的小錯誤呢。


    他剛才的感受其實不錯,他手上的那柄斷劍確實受到了一擊,才導致偏了一下,隻刺到了邱月華的衣角,但打到那斷劍的卻不是暗器,否則也不會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其實打到那柄斷劍的正是邱尚羽發出的縹緲指力,他見吳伯龍是佯裝不敵,想要暗算邱月華之後,也顧不得許多,急催內力發出了一道縹緲指力,這才使吳伯龍的斷劍出招失誤。


    婁牧之在半空中聽到的那聲輕微的“嗤”,也正是邱尚羽真氣出體的聲音。


    吳伯龍雖然原先也見識過邱尚羽的這招,可這縹緲指力有質無形,留不下半點證據,即便是他想到了,也絕不能當做借口。


    所以吳伯龍聽到婁牧之這話,是氣喘如牛,可有偏偏指責不了他什麽。抬起手指著他,口中連道:“你…你…你…”,卻也說不出什麽來。


    婁牧之冷哼一聲,便不再瞧他,淡然道:“武鬥第十六場開始,請抽簽號為十六的兩位登台。”


    台下應聲便有兩人緩步上了擂台,邱尚羽和婁耀趕忙將邱月華扶下擂台。


    邱月華自然也已經想到了是邱尚羽出的手,將身上的“七羽血衣”披還給他,低低的道:“羽兒,這次便多謝你了。”


    邱尚羽輕輕一笑,道:“姑母,咱們自家人說謝,未免也太見外了。”


    邱月華點點頭,又道:“這件‘七羽血衣’幫了我大忙了,那些暗器從新裝上去得花不少工夫吧。”


    邱尚羽道:“那些暗器倒還是小事隻是‘七羽血衣’上的天山雪蠶絲繃斷了之後,就得重新收集。不過沒事,等迴了天兵閣再說吧。”


    邱月華點點頭,便也沒再說些什麽了,接下來的打鬥場景他們也不感興趣,邱尚羽和婁耀還有大半的內力沒有煉化,便各自迴了房,接著轉化內力去了。


    七絕宮參賽的這四十八人打的二十四場武鬥,自巳時開始,一直到了酉時才算徹底結束。


    七大家族互有勝負,但最多的還是馬家除了兩大地乾位高手之外,還有六位堂主執事入了第二輪的文鬥,占了原本二十四個名次中的三分之一。


    接著才是李家,也有兩位地乾位高手,就是蕭老夫人的兩位弟弟李墨鬆和李墨竹,然後是三位執事,占了五個席位。


    再是蕭家,除了邱月華這個地乾位高手之位,原本蕭老夫人也能夠爭取個長老之位的,但他現在隻想和家人在一起,不願意再和七絕宮扯上關係了。所以,蕭家加上三個執事外也隻有四個席位而已。


    吳家、婁家、趙家都隻占了兩個席位,至於司空家,隻有一個席位,倒不是司空家勢力低微,隻是司空君承早就打算好了,讓司空家的讓都支持邱月華,不需要太過拚命,那一個席位,也是兩方實力相差太大,才拿到的。


    第一輪武鬥過後,婁牧之便登上擂台,道:“今日天色已晚,就不接著再進行第二輪文鬥了,明日辰時,通過第一輪的諸位,請還到這演武場進行第二輪的文鬥,屆時會有十二道題目等著大家,答對多的前十位,便可直接進入第三輪。行了,都散了吧。”


    擂台下眾人一聽這話,便都各迴各家。


    不過婁牧之卻不打算這麽早就迴去,他還有事沒辦。從武鬥的第十六場開始,他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吳伯龍。


    憑他在擂台上對邱月華下的那殺手,婁牧之也絕不會怎麽輕易的放過他。


    要不是先前演武場人太多,婁牧之早就想給他點教訓嚐嚐了。好不容易等到現在,他又豈能放過。


    不過現在出手還不是時候,他要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才能出手。


    所以婁牧之也不著急,緩步跟在了吳伯龍的身後,不緊不慢,也沒有有意隱藏,就這麽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這二十步的距離。


    這麽近的距離,又沒有刻意隱藏,那吳伯龍又豈能發現不了。


    他也明白婁牧之要幹什麽,但也知道他絕不會眾目睽睽之下做的。


    此時他身旁還有幾個和他一道走的吳家弟子,他刻意慢了幾步,又拐了一個彎,走到了一條四下無人的小路上,也不緊不慢的走著。


    婁牧之知道他也不想在旁人麵前就動起手來,跟了有半裏地,才出口叫住他,道:“吳師弟,你可等等師兄我。”


    吳伯龍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一咬牙,轉身又裝作毫不在意的表情道:“婁牧之,怎麽,想給你媳婦報仇麽?”


    婁牧之沒想到他如此坦率,便道:“你既然知道我會報複你,你還有勇氣對月華下狠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吳伯龍冷哼一聲,道:“婁牧之,我要是怕你的話,就不會把你引到這裏了,怎麽樣?有本事你就宰了我,看看明天七大家族還會不會接著陪你搞什麽文鬥。”


    婁牧之搖了搖頭,道:“你說的不錯,一旦我對你出手了,七大家族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是我幹的,也肯定不會再同意選舉長老了。但你要是這些就能約束我的話,未免也太低估我婁牧之了。和月華比起來,別說七絕宮宮主的位子,就是武林盟主,我也不會猶豫一下。”


    吳伯龍見他這般狠厲樣子,心中也不免升起懼意,帶著顫音問道:“你想幹什麽?”


    婁牧之冷笑兩聲,道:“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畢竟月華沒收到什麽傷害麽。但即便你沒對她造成什麽傷害,也得付出些代價。原本我是想將你拿著那柄斷劍的左手給砍下來的,但你畢竟做了我幾十年的師弟,就算是看在師父的麵子上,師兄我也不應該做的這麽絕。這樣好了,就廢了你左手武功就夠了。”


    說完,婁牧之是突然出手,一個閃身就來到吳伯龍麵前,抽出他的那柄斷劍,在他左手上劃了一道,又一下子插迴了劍鞘,再一個爆步,退迴了原位。


    羽的外衣套到了自己身上。


    吳伯龍不知他此舉何意,也不多想,連出八式劈空劍法,到了最後一式的時候,突然劍尖處甩出一道無形劍氣,徑直就向邱月華劈去。


    邱月華不屑一笑,衣袍微動,一道金光迎著那道無形劍氣就刺了過去。


    二者隻接觸了短短的一瞬間,那道無形劍氣便立即潰散,而那道金光,便接著刺向那吳伯龍而去。


    吳伯龍手疾眼快,立即反應過來,用手中佩劍格了一下。


    可那點金光好像全然不受影響一般,直接就刺入了吳伯龍皮肉之內。


    吳伯龍定金一看,發現左胸暗器已經沒入一半,而自己用來格擋的佩劍也隻剩下半截。


    抬頭惡狠狠的看著邱月華,咬牙切齒般的道:“天兵閣,鳳羽翎。”


    邱月華冷笑一聲,道:“算你還有幾分見識,還知道我天兵閣鳳羽翎。不過你太過自負,以為隨手一擋就能撥開鳳羽翎麽?你的那佩劍材料還算不錯,算是幫你撿迴一條命。”


    吳伯龍忍著痛將鳳羽翎拔出,又在傷口處點了幾個穴道,簡單的止住了血,才道:“好,好一個天兵閣,不過你以為就這樣就能贏我麽?我可還沒倒下。”


    邱月華冷笑兩聲,道:“吳伯龍,我勸你還是自己下擂台,否則你這條小命都會留在這裏。知道剛才我侄子拋給我的是什麽麽?”


    吳伯龍道:“我管你是什麽,一件衣服而已,能有多大用處?”


    邱月華聽了這話,笑聲愈發的大了,笑了好久,才道:“一件衣服而已?真是蠢鈍如豬,我侄子身為天兵閣閣主,身上穿的這件叫‘七羽血衣’,上麵藏了天兵閣七七四十九樣殺人暗器,剛才的鳳羽翎隻是其中一樣,就讓你身上多了一個口子。我不知道等我施展完這‘七羽血衣’後,你還有沒有命在。所以,你還是聽我的勸,把心裏的怒火壓一壓吧,留著條命,有什麽不好?”


    吳伯龍自視甚高,自以為是他們這一代八個人中排名第三的人,現在被一個女流之輩打成這番狼狽模樣,他又怎能咽下這一口氣,拿起手中的半截佩劍,施展出劈空劍法又迎了上去。


    台下婁牧之聽了邱月華話才知道邱尚羽這麽放心的原因了,笑著道:“沒想到天兵閣還有這等好東西,好羽兒,這‘七羽血衣’還有沒有,給老姑夫我也弄一件來。”


    邱尚羽搖了搖頭,道:“‘七羽血衣’是天兵閣閣主才有資格穿的,我的這件也是前不久才趕製出來的,好像花費了有幾萬兩白銀吧,姑父您要是想穿,我可以和沐閣老說說,不過這錢得您自己出。”


    婁牧之一聽到幾萬兩白銀,便不敢再想了,要知道幾萬兩可是七絕宮不吃不喝好幾年才能攢出來的數目,要是全拿去買一間衣服,那要是被七絕宮弟子知道了,婁牧之這個宮主也算是做到頭了。


    他也隻能無奈道:“嗬…嗬嗬,我看你這‘七羽血衣’也不是很有用麽,最多對你和你姑母這種地乾位的發揮些作用,對你姑父我這種具有天乾位功力的高手,用處也不大,咱們還是看你姑母怎麽教訓這吳伯龍的。”


    邱尚羽知道他是囊中羞澀,笑了笑,也專心看擂台上的打鬥了。


    擂台上的邱月華得了這件‘七羽血衣’是好比如虎添翼,身上暗器是一波接著一波,配合上天兵閣的暗器手法,以及身法輕功,打得那吳伯龍隻有閃避的功,毫無還手之力。一刻鍾下來,連邱月華的衣服都沒碰著。


    邱月華隻在台上甩甩手,抖抖胳膊,就能從身上激射出數種暗器,有各種的針、鏢、釘等暗器,還有不少鳳羽翎穿插在其中。


    吳伯龍先前吃過一次虧,不敢再硬接暗器,隻得將輕功施展到極致,繞著擂台是四處亂竄。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暗器打到了他身上,他也不敢駐足將暗器拔出,因為那樣,他又得再中幾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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