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竟一時想不起來。


    對於蕭承雲不聽話跑出來,長公主很不高興。


    然而當著陸寒霆的麵,她亦不好發作。


    “長公主,承雲聽聞京城來了貴客,而且這位貴客恰好是承雲敬仰的將軍。


    都說陸都使在戰場上用兵如神,是個常勝將軍。


    這好奇之下便不經允許擅自前來,還請長公主原諒?“


    蕭承雲望向陸寒霆,眼裏滿是儒慕之情。


    長公主見狀,隻得揮揮手。


    “算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長公主。”


    蕭承雲也不管眾人如何看待自己,他主動站到長公主身邊。


    長公主見他如此乖覺,心情這才稍好些。


    此時,侍從們端著酒上來了。


    長公主見狀,朝身邊的蕭承雲吩咐道:“你既然來了,就由你為陸都使倒酒吧!”


    聽著公主吩咐,蕭承雲心中雀躍。


    隻見他眉眼微抬,語氣輕快道:“遵命,長公主。”


    蕭承雲走到酒壇子前,隨意的挑出了一壇子酒。


    眾人就見他抱著酒壇子來到陸寒霆身邊。


    傾斜壇口,將酒精準對到了放於他桌前的杯中。


    蕭承雲以手示意。


    “陸都使,請。”


    此時,侍女亦給長公主的酒杯中倒入了同樣的美酒。


    便見長公主端起了酒杯。


    “來,陸都使,為著你今日大膽前來,本宮敬你一杯!”


    說完,便見她果斷將酒幹完了。


    陸寒霆執起剛剛蕭承雲遞過來的酒。


    看著杯中純澈的酒水,再聞著誘人的酒香。


    陸寒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長公主,這酒就由小的為我們世子代勞吧!”


    流雲隻怕這是長公主設下的鴻門宴。


    他雖然也怕死。


    可世子他還有大業未完成,不能死。


    打他進府,他們這些小廝便做好了為世子赴死的準備。


    長公主見狀,眼裏露出了不屑。


    哼!


    這些人居然會以為她想要陸寒霆死,真是天大的笑話。


    “承雲!”


    長公主朝一旁呆愣著的蕭承雲使了個眼色。


    蕭承雲看向長公主。


    隻一眼,蕭承雲就明白了長公主的意思。


    這是要讓他為陸寒霆試酒。


    他心裏發笑。


    就知道會走到這一步。


    蕭承雲知道長公主是一個謹慎多疑的人。


    不說她,就說眼前氣勢駭人的陸寒霆,也同樣如此。


    他們輕易不會喝下對方的東西。


    正是如此,所以他並沒有將剛剛那人給他的藥粉直接下在了酒裏。


    蕭承雲拿起了剛剛為陸寒霆倒的酒。


    隻見他對著長公主一笑。


    然後抿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寒霆看著他將酒喝下。


    蕭承雲咽下酒,轉身朝陸俺霆道:“陸都使,您都看到了吧!


    酒中無毒。”


    長公主看著他,朝他讚賞看去。


    接下來,眾人隻見著蕭承雲從壇子裏再為陸寒霆倒出了一杯酒。


    再次將酒送到了陸寒霆麵前。


    “陸都使,剛剛我已經為您試了酒,酒中無毒。


    這您是親眼瞧見的。


    我所認識的長公主,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


    她絕對不會下毒害你!


    想必這次您應該不會不給公主麵子了吧?”


    流雲見著蕭承雲無事,終於將提著的心收了迴去。


    看著擺在麵前的這杯酒。


    陸寒霆唇角微微勾起,將酒拿了起來。


    蕭承雲低垂的眉眼微微閃爍。


    眾人見著陸寒霆正要將酒往嘴裏送時,突然又停住了。


    他看向長公主,淡淡說道:“長公主,您的這位新寵他並不是大魏朝人的子民吧?”


    聽到這話,便見長公主驚愕看向陸寒霆。


    “你……”


    他是怎麽知道的。


    就在這時,眾人見蕭承雲挺直的身體直直倒了下去。


    鮮血從他的喉嚨中不斷溢出。


    在場的眾人心驚的看著這一幕。


    “承雲,你,快請鍾太醫……”


    長公主快步來到蕭承雲麵前。


    “長公主,你的這位寵兒似乎是中毒了。”


    陸寒霆涼涼說道。


    “胡說,他若是在酒中下了毒,本宮為何沒事?”


    “酒中當然無毒,有毒的是他剛剛用唇沾過的這個杯子。”


    看著已經奄奄一息快要不行的人。


    陸寒霆直接揭露了事實的真相。


    “怎麽會?”


    長公主看向蕭承雲的嘴唇。


    隻見他的唇上沾染了少許的蜜彩,讓他的唇看起來很是性感。


    “承雲,你是不是想殺陸都使?”


    長公主問這話時眼神冷漠透骨。


    “長,長公主,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屠了我東夷全族。


    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受你俘獲!


    我雖說恨他,可更恨你……”


    他是東夷部落的王子,卻因為陸寒霆的屠殺,不得已委身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下。


    他知道要殺陸寒霆不容易。


    所以剛剛並沒有將藥下在酒裏,而是將藥粉塗抹到了自己的唇上。


    沒想到這藥性如此強。


    他嘴唇碰酒後隻是沾染喝了少許,便是中了毒。


    隻要陸寒霆喝了他倒下的第二杯酒。


    憑著杯沿沾上的少許藥粉,他肯定會沒命的。


    他也以為自己能堅持到看著陸寒霆將酒喝完。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早已被陸寒霆給識破了。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臨死前,蕭承雲隻見著朝歌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望著她朦朧的模糊身影。


    他喃喃道:“朝歌,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帶著我們族人的信念活下去……”


    說完便闔上了雙眼。


    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


    她默默放下了他的身體。


    “來人,將蕭麵首給我抬到城外的亂葬崗!”


    眾官員麵若寒蟬。


    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蕭麵首好歹跟了長公主半年。


    沒想到長公主如此無情。


    看著官員們眼中的指責,長公主恢複了昔日的威嚴。


    “怎麽,你們這是對我的處置不滿?”


    “沒,沒有。”


    “臣不敢……”


    “長公主做得對,做得對!”


    下麵官員們紛紛附和。


    哼!


    不敢最好。


    今日若是讓蕭承平投毒成功,隻怕她這長安郡就保不住了。


    雖說她手中持有父皇給的一枚狼符。


    曾經幾時她也想過推翻五皇兄,自己登上皇位成為大魏朝的第一代女皇。


    可隨著歲月的逐漸流逝。


    她漸漸失去了原有的雄心壯誌。


    現在長安郡百姓過得安好,大魏朝也並沒有爛到那個地步。


    她終究還是不忍。


    不忍看著大魏朝山河破碎。


    不忍辜負了父皇對她的疼愛。


    她無意也不想挑起內亂。


    何況她手中如今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去做。


    對於欲勾起她與明成帝仇怨,引起內戰蕭承雲。


    即便他是她的寵兒又如何?


    她李明樂可不願死後被萬人唾棄,留下千古罵名。


    將蕭承雲丟到亂葬崗已是對他最輕的處罰。


    若是按她以前的性格,非得將他碎屍萬段才不為過。


    長公主看向宴上官員。


    “今日的宴席到此,都散了吧!”


    長公主朝眾人下令道。


    眾人走後,唯有陸寒霆仍坐在剛剛的座位上。


    “長公主,今日之事你就不想要向我解釋解釋?”


    若不是師傅教過他辨毒,今日恐怕他的命就交待在這了。


    長公主看向陸寒霆。


    隻見他桀驁的看著自己。


    這眼神,這表情。


    真真是像極了她記憶裏那個帶給她恐懼的人。


    長公主此時內心充滿了矛盾。


    二人雖說外貌不像。


    可那人的基因卻是刻在了他兒子的骨子裏。


    倘若自己告訴了他他的身世,這大魏朝會不會亂?


    “陸都使,對於今日之事,我表示抱歉。


    本宮知道你今日之所以會赴宴,是因為我在信中說的那些話。


    關於你的身世,本宮也隻是懷疑而已……”


    聽著長公主的話,陸寒霆眸光頓時變得犀利。


    他冷冷的盯著她。


    “看來長公主擅長的不僅僅是玩弄男人,對於戲耍人也很擅長!”


    “你……”


    長公主麵帶慍怒。


    不過隻是一個小輩,居然膽敢這麽和她說話。


    “陸都使,你確定真想知道?”


    隻見陸寒霆一雙黑眸變得風起雲湧。


    長公主突然勾唇一笑。


    “這話我隻說一遍,你可得聽好了!”


    長公主看向他。


    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定國侯府的血脈!”


    “不好了侯夫人。


    京兆府來了人,說是表姑娘牽涉到了一起命案,要將她緝拿歸案……”


    “什麽?”


    侯夫人震驚。


    “因為什麽事?”


    “聽說是表姑娘做出來的舒心丸吃出了人命,被人給狀告了!”


    衙役這會已經往邱心苑去了。


    門房的鬆子急道。


    “豈有此理,他們不要命了?


    居然膽敢進侯府拿人!”


    雖說她也瞧賀玉嫣不順眼,更希望兒子能夠休棄了她。


    可被人當場入府拿人,這……


    此事若傳出去,往後她們定國侯府還有何顏麵立足於京城?


    侯夫人咬著後槽牙。


    兒子不過隻是離了京城數日,這些人居然就敢猖狂至此。


    鬆子垂下頭。


    小聲說道:“侯夫人,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令……”


    聽到是皇帝下的令,劉氏蔫了。


    這……


    她還有什麽可說的。


    邱心苑。


    趁著日頭正好,丁香準備將藥材拿出來翻新曬一下。


    隻是她剛踏出屋。


    迎麵就見幾個官兵闖進了院子。


    “你,你們是誰!”


    怎麽敢闖她們邱心苑?


    “這位姑娘,我們是奉了京兆府尹的命令前來拿人。


    讓你們主子出來吧!”


    見著丁香穿著一身丫鬟服飾,幾人便知道她不是正主。


    “拿人?”


    丁香哆嗦著,京兆府尹為何要來抓自家姑娘?


    “小陸子,你和一個丫鬟廢什麽話,直接進去搜不就是了……”


    說著,身後帶刀的人提步就要往屋裏而去。


    “住手!


    你們可知道我家姑娘是世子的愛妾,是他心心念念的眼珠子。


    你們今日要膽敢往裏邁進一步,迴頭等我們世子迴來看能不能饒過你……”


    “哈哈哈……你這丫頭口氣倒是不小。”


    剛剛提刀的官兵看了她一眼。


    “小丫頭片子,我和你說吧!


    你們家姨娘犯了命案,如今是皇上要緝拿她。


    你若是真要說理,隻等你們家陸世子迴來和陛下說去……”


    聽到官兵的話,丁香直愣在了原地。


    她心裏呐喊著,完了。


    世子不在京城,她家姑娘這下是真的要完了。


    永安堂。


    賀玉嫣為老太君收針時,卻見張嬤嬤行色匆匆走入內室。


    “老太君,不好了。


    門房那遞來消息,府外有大群官兵集結。


    據說是,是……”


    張嬤嬤看向表姑娘。


    隻見賀玉嫣收完針後不緊不慢將老太君攙扶靠坐在床頭。


    接著再為她拿過一個厚厚的軟枕塞在她腰間。


    老太君感覺腰間舒適後這才看向張嬤嬤。


    “是什麽?”


    她眉眼隱隱帶著不悅。


    張嬤嬤都是她身邊的老人了,遇事還這般大驚小怪。


    張嬤嬤支支吾吾,“他們說是陛下下了令,要緝拿表姑娘!”


    “什麽?”


    賀玉嫣嚇了一跳,心髒跟著不由驟縮了一下。


    老太君眉頭皺緊。


    “不是說那事過去了?”


    而且她還聽說霆兒出征前和皇帝求了情。


    可這會怎麽又要抓嫣兒?”


    “張嬤嬤,那些人該不會搞錯了吧?”


    賀玉嫣麵色蒼白,隻希望這事它不是真的。


    “表姑娘,老奴也希望是假的,可這會人已經……”


    張嬤嬤話還沒說完,便見院中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好好好,你們敢阻攔官府辦案。


    我告訴你,若再包庇犯人,到時候連同你們一起帶走!”


    聽著外麵官差叫囂的聲音,老太君將手遞給身邊嚇傻的賀玉嫣。


    “走,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有多大的膽子,敢當著我的麵搶人……”


    賀玉嫣見老太君這般維護自己。


    心裏安慰。


    隻覺這幾日的辛苦沒白忙活。


    院外。


    帶頭的首領帶著人向老太君行了個禮。


    然後便見他看向跟在老太君身後的賀玉嫣。


    “賀姨娘,皇上發話,你製作出來的那叫舒心丸的草菅人命。


    如今人證物證確鑿,我們也不給你上銬了。


    還請你主動和我們走吧!”


    “放肆!你們說嫣兒害人就害人,老婆子我可是親自試驗吃過舒心丸。


    如今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裏,我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們要想抓嫣兒,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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